第 11 章
察觉到不对，赵延纪第一时间去安慰她：“妹妹，你别，我们这不是恐怖灵异频道！”
没人回她，床上的声音越来越小，四周黑了下来，气氛也慢慢变得诡异起来。
自知挣扎无用，赵延纪收回手，她肉眼能看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不远处有个暗红色的圆形发着光，恍惚中吸引人走向它。
赵延纪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被迷惑的意思，心里只有：娘咧，这给她干哪来了的感慨。
刚刚的红色碎片绝对有问题。
她能感觉到现在已经不是刚刚那个空间了，她试图用灵力去探这个空间的大小，灵力如潮水般漫延开，却始终碰不到空间的边界，如同一滴水珠回到大海。
试探无效，赵延纪把灵力收回来，站在原地思考。
现在很明显的是下这个套的人想她走向那个圆，而走过去后结局百分之99都是不好的。
一看就有剧情要过，赵延纪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绝对不是打不过什么的。
不远处的圆形发着幽幽的红光，盯着看一会就会觉得很头晕，赵延纪走近，下意识伸手去摸，下一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她使出灵力想要抵抗，却发现这会身上所有灵力都被封印了。
这给整的，一分钟之后眩晕感消失，赵延纪回过神第一时间就是扶住旁边高大的阴影开始吐。
“呕···”
“···呕·”
呕吐声此起彼伏，赵延纪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但没有真正吐出来，她直起腰擦擦嘴，后知后觉身旁的阴影不太对劲。
“吐完了？”
赵延纪循着声音抬眼望去，看到说话的人是一个高出她不少穿着一身劲装的覆面男。
虽然他整张脸都被布遮住了，但不妨碍赵延纪从他脸上看出戏谑的表情。
覆面男大概两米高，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赵延纪点点头，同时环顾起四周的环境：“好多了，这是哪？”
毫不客气。
眼下算一个荒地，四周有这不少小山丘，天色昏暗，土里有几支嫩绿的新芽奋力伸出头，远处则被红雾遮挡着，看不清。
“你倒是一点都不认生。”
覆面男的声音仔细听毫无波澜，不带任何情绪，但赵延纪努力仰头还是能从他的面具下看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是我太矮了还是你太高了？”
赵延纪真诚发问，她在这里的身体怎么说也有一米七，身旁这个男人目测都高她一大截，绝对不止两米。
“你不如先关心你自己的处境。”
话音刚落，赵延纪敏锐地转头看去，眼前正浮着一团气体，和她不到几厘米的距离，红到发黑，似乎因为被拦下来而愤怒，正不断翻腾着。
赵延纪伸手打散这团雾，这随意的动作让覆面男侧目。
“所以是你高还是我矮？”
她往前走，蜿蜒起伏的小山丘提供了高度，她随便挑一个站上去，没想到空间里瞬间响起尖锐的喊声，仔细一听正是刚刚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嘴里发出的声音。
赵延纪扭头不解地看向覆面男，小山丘很好的弥补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赵延纪得以和他平视。
覆面男全头都被一个铁质的兜帽遮着，只露出一双眼睛，赵延纪越看这双眼睛越觉得熟悉，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
她探究的眼神过于明显，覆面男毫不客气地对她伸出手——直直袭向她咽喉。
赵延纪往后一倒，利落躲过了他的杀人灭手。
“倒也没必要这么快下狠手，或许我对你有用？”
覆面男直直看着她：“死人最有用。”
“···这话真不好接。”
“怎么那么吵？”
耳边还环绕着那个魔音，赵延纪有些受不了。覆面男倒是很淡定，似乎没被影响到，但下一秒他说：
“你踩人家坟上了。”
听得出他有些无语。
赵延纪心里一惊，低头一看，脚下正踩块碑，隐约能看到字，她赶紧跳下来，对鼓起的小山包说：“抱歉抱歉，您大人有大量，抱歉抱歉。”
她跳下来后，覆面男弯下腰去擦了擦那块躺着的碑：“···银朱，难怪，你捡到她的命灯了？”
“什么命灯？”
她下来后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没等覆面男说话，她又说：“那个闪着红光的碎片？不是我，一个女孩捡到了。”
阴差阳错这是。
覆面男直起身，看向远方：“命灯携带着这些冤魂的一魂一魄，没有这一魂一魄，她们无法去到来世。”
赵延纪虚心求教：“那要怎么做？”
“还回去。”
“这些东西对人类没有好处——”停顿下，他又说：“不过倒是有人会想拿去炼器，听说这是人类那边流传最好的炼器的材料。”
赵延纪抓住了重点：“人类那边？”
这位身高两米多的覆面男低头看了她一眼。
“这里是谁的墓地——龙？”
赵延纪想起那个中年大汉说过，他女儿是在诡弥境附近捡到的碎片。
赵延纪听到覆面男轻笑一声：“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听他这样说，赵延纪心里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但她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往前走两步仔细看了这里的样子说：“这就是葬龙城？”
和想象中差别很大，至少她想象中这里不会是漫天风沙，红色雾气如影随形，这些生前强大无比的种族死后只有一个小山包，甚至有的连山包都没有。
赵延纪指着不远处散落一地的龙骨说：“没人给收尸？”
覆面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啊了一声说：“可能死太晚了，没族人给收尸了。”
说得轻飘飘。
庞大的骨架散得遍地都是，赵延纪不敢再走近，这位龙族死前的威压还残留着，她和万年前的绝世大能有着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
倒是身后的覆面男还游刃有余，赵延纪站定，并不担心后背暴露的事，而是问他：“那宝藏呢？”
覆面男憋不住了，他笑起来，声音里有了感情的波动。
赵延纪没懂他为什么笑，但是很耐心地等他笑完：“宝藏呢？”
她又问了一遍。
来都来了。
覆面男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埋一起了，你要挖开看看吗？”
赵延纪感觉到他的话中话，后退一步说：“呃···这就不用了。”
但脚落地一瞬间，她能感觉到好像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回头一看，脚边露着半截白骨，下一秒响彻整个空间的怒吼声响起——
铺天盖地的强势威压袭来，赵延纪脸色一白，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覆面男眼疾手快捞住她，不然她头就要直直插进一根断裂的肋骨上。
他再低头去看她，发现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眼，已经晕了过去。
覆面男把人托起来，确保没压到她头发后才看向声音的出处，无奈地说：“不要捉弄她。”
怒吼过后，空间里再无动静，覆面男静静等了一会，才等到一个清润的男声说：“分明是她踩在我尾骨上。”
“她没看到。”
“小叔叔！”
“好了，我还在为你搜寻决命碑的材料，你再等等。”
红雾如潮水般褪去，世人可遇不可求的葬龙城宛若一张画卷徐徐展开在沈炤眼前。
但与世人想象不同的是，这里只有起起伏伏的小山包，黄沙漫天，这里没有所谓的宝藏，有的只是整个龙族的尸骨。
小山包之外还有未收殓的骨头，四处散落着，这是属于万年前龙族最后一位族人——风遥尊者，在沈炤的记忆里，风遥在战时出生的，他在无人关注的角落诞生后，他母亲随即死在一场战斗里，这时族人才在他母亲的房间里找到他。
风遥实力不够强大，他一直跟在族人身后默默收殓着族人的尸骨，最后所有族人离去，他不敌魔族尊者，最后只能自爆而亡，所以他的尸骨四处散落着。
龙族坟其实没有那么简陋，但战时一切从简，沈炤这几年一直在为风遥寻找修坟的材料，坟无所谓，主要是那块碑。
命灯和决命碑缺一不可。
身体虽然自爆，但风遥的魂魄还在世间游荡着，沈炤必须要早日让他的魂魄得到安息。
“小叔叔你很在意这个人类女子吗？”
空间里再度响起那个男声，沈炤抱着赵延纪在银朱墓前坐下，闻言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回答。
“那就是很在意。”
“···她死在我面前，很难做到不在意。”
在沈炤隐匿在人族修炼，无聊且重复的每一天里，只有赵延纪的出现能让生活出现一些改变。尽管她下手狠厉，但依然有趣。
此时一道女声插话：“别坐我坟头，滚开点。”
沈炤伸手往后抚了抚山包说：“给您带了您最爱的白玉糕。”
女声很快叛变：“那让你坐一小会。”
“那多好，看这漂亮的小姑娘。”
沈炤反驳她：“银朱姑姑，不是情。”
“不是情是什么，恨？”
那也说不上恨，到底是什么。
“你修炼得如何了？”
银朱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作为过来人她看得出后辈的迷茫，这种事别人说没有用，她以前也不爱听，要自己去经历。
沈炤摘下自己头上的遮挡物，若是赵延纪能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脸上半张脸鲜血淋漓，另外半张脸龙族特征格外明显，不仅是突起的前额，还有龙鳞，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怪物，而非人或者龙。
银朱叹了口气：“又拔自己的鳞片？这事不急，须得慢慢来，你不要有太多压力。”
沈炤眨了眨逐渐变尖细的瞳仁，嗯了声。
“···把糕点放好就走吧。”
“知道您急着尝，命灯我随后会送回来，您下次不要再随便扔着玩。”
红雾在他身后的碑上凝聚着，随后从中走出一个长着一对龙角的红衣女子，她挥挥手说：“知道了，快走。”
别耽误她吃好吃的。
沈炤叹口气，戴好兜帽，抱着人起身，往外走去。
在人离开不久后，许久未出声的风遥说：“他压力太大了。”
所有的事情压在一个还未化形的小龙身上，想当年条件那么艰苦，他也在族人的帮助下化了形才上战场。
银朱吃着他进贡的白玉糕，不置一词，但吃完后她说：“你动作也快点。”
“是。”
红雾归来，整座龙城回归死寂。
没人回她，床上的声音越来越小，四周黑了下来，气氛也慢慢变得诡异起来。
自知挣扎无用，赵延纪收回手，她肉眼能看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不远处有个暗红色的圆形发着光，恍惚中吸引人走向它。
赵延纪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被迷惑的意思，心里只有：娘咧，这给她干哪来了的感慨。
刚刚的红色碎片绝对有问题。
她能感觉到现在已经不是刚刚那个空间了，她试图用灵力去探这个空间的大小，灵力如潮水般漫延开，却始终碰不到空间的边界，如同一滴水珠回到大海。
试探无效，赵延纪把灵力收回来，站在原地思考。
现在很明显的是下这个套的人想她走向那个圆，而走过去后结局百分之99都是不好的。
一看就有剧情要过，赵延纪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绝对不是打不过什么的。
不远处的圆形发着幽幽的红光，盯着看一会就会觉得很头晕，赵延纪走近，下意识伸手去摸，下一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她使出灵力想要抵抗，却发现这会身上所有灵力都被封印了。
这给整的，一分钟之后眩晕感消失，赵延纪回过神第一时间就是扶住旁边高大的阴影开始吐。
“呕···”
“···呕·”
呕吐声此起彼伏，赵延纪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但没有真正吐出来，她直起腰擦擦嘴，后知后觉身旁的阴影不太对劲。
“吐完了？”
赵延纪循着声音抬眼望去，看到说话的人是一个高出她不少穿着一身劲装的覆面男。
虽然他整张脸都被布遮住了，但不妨碍赵延纪从他脸上看出戏谑的表情。
覆面男大概两米高，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赵延纪点点头，同时环顾起四周的环境：“好多了，这是哪？”
毫不客气。
眼下算一个荒地，四周有这不少小山丘，天色昏暗，土里有几支嫩绿的新芽奋力伸出头，远处则被红雾遮挡着，看不清。
“你倒是一点都不认生。”
覆面男的声音仔细听毫无波澜，不带任何情绪，但赵延纪努力仰头还是能从他的面具下看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是我太矮了还是你太高了？”
赵延纪真诚发问，她在这里的身体怎么说也有一米七，身旁这个男人目测都高她一大截，绝对不止两米。
“你不如先关心你自己的处境。”
话音刚落，赵延纪敏锐地转头看去，眼前正浮着一团气体，和她不到几厘米的距离，红到发黑，似乎因为被拦下来而愤怒，正不断翻腾着。
赵延纪伸手打散这团雾，这随意的动作让覆面男侧目。
“所以是你高还是我矮？”
她往前走，蜿蜒起伏的小山丘提供了高度，她随便挑一个站上去，没想到空间里瞬间响起尖锐的喊声，仔细一听正是刚刚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嘴里发出的声音。
赵延纪扭头不解地看向覆面男，小山丘很好的弥补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赵延纪得以和他平视。
覆面男全头都被一个铁质的兜帽遮着，只露出一双眼睛，赵延纪越看这双眼睛越觉得熟悉，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
她探究的眼神过于明显，覆面男毫不客气地对她伸出手——直直袭向她咽喉。
赵延纪往后一倒，利落躲过了他的杀人灭手。
“倒也没必要这么快下狠手，或许我对你有用？”
覆面男直直看着她：“死人最有用。”
“···这话真不好接。”
“怎么那么吵？”
耳边还环绕着那个魔音，赵延纪有些受不了。覆面男倒是很淡定，似乎没被影响到，但下一秒他说：
“你踩人家坟上了。”
听得出他有些无语。
赵延纪心里一惊，低头一看，脚下正踩块碑，隐约能看到字，她赶紧跳下来，对鼓起的小山包说：“抱歉抱歉，您大人有大量，抱歉抱歉。”
她跳下来后，覆面男弯下腰去擦了擦那块躺着的碑：“···银朱，难怪，你捡到她的命灯了？”
“什么命灯？”
她下来后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没等覆面男说话，她又说：“那个闪着红光的碎片？不是我，一个女孩捡到了。”
阴差阳错这是。
覆面男直起身，看向远方：“命灯携带着这些冤魂的一魂一魄，没有这一魂一魄，她们无法去到来世。”
赵延纪虚心求教：“那要怎么做？”
“还回去。”
“这些东西对人类没有好处——”停顿下，他又说：“不过倒是有人会想拿去炼器，听说这是人类那边流传最好的炼器的材料。”
赵延纪抓住了重点：“人类那边？”
这位身高两米多的覆面男低头看了她一眼。
“这里是谁的墓地——龙？”
赵延纪想起那个中年大汉说过，他女儿是在诡弥境附近捡到的碎片。
赵延纪听到覆面男轻笑一声：“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听他这样说，赵延纪心里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但她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往前走两步仔细看了这里的样子说：“这就是葬龙城？”
和想象中差别很大，至少她想象中这里不会是漫天风沙，红色雾气如影随形，这些生前强大无比的种族死后只有一个小山包，甚至有的连山包都没有。
赵延纪指着不远处散落一地的龙骨说：“没人给收尸？”
覆面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啊了一声说：“可能死太晚了，没族人给收尸了。”
说得轻飘飘。
庞大的骨架散得遍地都是，赵延纪不敢再走近，这位龙族死前的威压还残留着，她和万年前的绝世大能有着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
倒是身后的覆面男还游刃有余，赵延纪站定，并不担心后背暴露的事，而是问他：“那宝藏呢？”
覆面男憋不住了，他笑起来，声音里有了感情的波动。
赵延纪没懂他为什么笑，但是很耐心地等他笑完：“宝藏呢？”
她又问了一遍。
来都来了。
覆面男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埋一起了，你要挖开看看吗？”
赵延纪感觉到他的话中话，后退一步说：“呃···这就不用了。”
但脚落地一瞬间，她能感觉到好像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回头一看，脚边露着半截白骨，下一秒响彻整个空间的怒吼声响起——
铺天盖地的强势威压袭来，赵延纪脸色一白，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覆面男眼疾手快捞住她，不然她头就要直直插进一根断裂的肋骨上。
他再低头去看她，发现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眼，已经晕了过去。
覆面男把人托起来，确保没压到她头发后才看向声音的出处，无奈地说：“不要捉弄她。”
怒吼过后，空间里再无动静，覆面男静静等了一会，才等到一个清润的男声说：“分明是她踩在我尾骨上。”
“她没看到。”
“小叔叔！”
“好了，我还在为你搜寻决命碑的材料，你再等等。”
红雾如潮水般褪去，世人可遇不可求的葬龙城宛若一张画卷徐徐展开在沈炤眼前。
但与世人想象不同的是，这里只有起起伏伏的小山包，黄沙漫天，这里没有所谓的宝藏，有的只是整个龙族的尸骨。
小山包之外还有未收殓的骨头，四处散落着，这是属于万年前龙族最后一位族人——风遥尊者，在沈炤的记忆里，风遥在战时出生的，他在无人关注的角落诞生后，他母亲随即死在一场战斗里，这时族人才在他母亲的房间里找到他。
风遥实力不够强大，他一直跟在族人身后默默收殓着族人的尸骨，最后所有族人离去，他不敌魔族尊者，最后只能自爆而亡，所以他的尸骨四处散落着。
龙族坟其实没有那么简陋，但战时一切从简，沈炤这几年一直在为风遥寻找修坟的材料，坟无所谓，主要是那块碑。
命灯和决命碑缺一不可。
身体虽然自爆，但风遥的魂魄还在世间游荡着，沈炤必须要早日让他的魂魄得到安息。
“小叔叔你很在意这个人类女子吗？”
空间里再度响起那个男声，沈炤抱着赵延纪在银朱墓前坐下，闻言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回答。
“那就是很在意。”
“···她死在我面前，很难做到不在意。”
在沈炤隐匿在人族修炼，无聊且重复的每一天里，只有赵延纪的出现能让生活出现一些改变。尽管她下手狠厉，但依然有趣。
此时一道女声插话：“别坐我坟头，滚开点。”
沈炤伸手往后抚了抚山包说：“给您带了您最爱的白玉糕。”
女声很快叛变：“那让你坐一小会。”
“那多好，看这漂亮的小姑娘。”
沈炤反驳她：“银朱姑姑，不是情。”
“不是情是什么，恨？”
那也说不上恨，到底是什么。
“你修炼得如何了？”
银朱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作为过来人她看得出后辈的迷茫，这种事别人说没有用，她以前也不爱听，要自己去经历。
沈炤摘下自己头上的遮挡物，若是赵延纪能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脸上半张脸鲜血淋漓，另外半张脸龙族特征格外明显，不仅是突起的前额，还有龙鳞，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怪物，而非人或者龙。
银朱叹了口气：“又拔自己的鳞片？这事不急，须得慢慢来，你不要有太多压力。”
沈炤眨了眨逐渐变尖细的瞳仁，嗯了声。
“···把糕点放好就走吧。”
“知道您急着尝，命灯我随后会送回来，您下次不要再随便扔着玩。”
红雾在他身后的碑上凝聚着，随后从中走出一个长着一对龙角的红衣女子，她挥挥手说：“知道了，快走。”
别耽误她吃好吃的。
沈炤叹口气，戴好兜帽，抱着人起身，往外走去。
在人离开不久后，许久未出声的风遥说：“他压力太大了。”
所有的事情压在一个还未化形的小龙身上，想当年条件那么艰苦，他也在族人的帮助下化了形才上战场。
银朱吃着他进贡的白玉糕，不置一词，但吃完后她说：“你动作也快点。”
“是。”
红雾归来，整座龙城回归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