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否总是白色？人是否生来便立于风雪之中？
像是下一秒睁开双眼，眼前便只剩一望无际的白，狂风呼啸着卷过白雪，天地万物连存在都要被抹去。
可存在，那又是什么？
是风雪如刀割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
还是朦胧雪雾中巨人般伫立的巨石堡垒？
亦或是冰棺材与暖壁炉。
生与死，大抵是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问题。
——简单却不明了。
或许某时某刻，会有人替她给出答案。
“靠，这雪糊的老子啥也看不清了！”
“他还没跟上吗？”
“没……不是我说，咱就别管他了，那是他自己选的路。”
“先操心操心自己吧。再找不到城堡，我们都得死在这。”
“……总之，我们几个跟紧彼此，这种鬼天气走散总归是不妙的——”
“等、等等！你们快看，那是不是诺曼斯顿城堡！”
壁炉与想象中一般温暖，火光跳跃似乎是暗沉天地间的唯一色彩。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她看见脚下翻涌的风雪，巨浪般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整片白色平原。至于云雾相接之处，天地同色再难分辨，雪色朦胧之间，城池巍峨肃然而立，似海市蜃楼的泡沫幻象般在暴雪中若隐若现。
“那里是诺曼斯顿，整个北部地区最大的城市。”堡垒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风声，寂静之中，她听见老人沙哑的嗓音，缓慢、沉稳，如同诉说一个极其温柔的故事。
少女不言，她似乎久久凝视，却又不知目光落往何方。
直到杯子落下，悲悯的脚步再次响起，那始终沉默的少女才转过头来，平静如水望向火光。
“我叫乌阮。”
洁白、柔软，白色裙摆随着楼梯弧度翩翩起舞，小心、小心、再小心，搭上扶梯，提起衣摆，不要踩到那过长的裙子，直到安全前往下一道烛光。
烛光似乎早已迎来新的客人，面庞陌生试图在睡衣女孩身上寻找什么，她拉开属于自己的唯一空座，而后听得男人的脸庞率先说话。
“有人早到一步啊。”
听上去像是某种意义不明的语言。
乌阮举起叉子将盘中食物放入口中，直到盘中空无一物，她拿起纸巾悠悠擦嘴，再次提起裙角拾级而上。。
“这么没礼貌吗……”
“会不会是我们认错人了？”
“不可能。那小丫头一看就和老头不是一个人种。”
“……倒也是。”
楼下的雀鸟叽叽喳喳，堡垒之外却是严冬暴雪，她扒在窗上凑近了去看，却始终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就是诺曼斯顿吗？”这次是温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最后落在了她的身旁。
“是的，”老人似乎也在身后，乌阮回头看他，老人却将目光掠过直直看向窗外。“你们想到那儿去，得先等雪停。”
“那便打扰了。”
那帮人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自己商量，乌阮见老人转身便准备跟上，却被女人一拦。
“小姑娘，不用怕，我们是一样的人。”那女人微微笑着，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一拍。
轻柔，却有力，而后就这么停了下来。
乌阮顺着那只手朝前望去，直到对上女人的眼——一如之前的温柔。
她垂下眼睑，向后一步，就这么任凭那只温柔的手猝不及防重重垂下，而后在满目诧异中漠然离场。
“砰！”将沉默也好喧嚣也罢，隔绝在外。
“……那就我们几个来吧。我叫于燕，上班路上被拉进来的。”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女人直起身将手插进兜里，转过身时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
戴眼镜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率先伸手。成年人的世界向来充斥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哪怕这些毫无缘由且无从依据，“王明，一样。”
“何东来……起夜的时候……”
“……咳、陈家奇，我是在等车的时候。”
“这样看来，这个副本一共有六名玩家？”王明推了推眼镜。于燕对上他的目光，她慎重地点了点头，而后目光从三人脸上依次扫过。
“我们六个人都是一个任务吧？”
“那可不！起码咱四个都一样吧！”何东来笑得漏出一口大牙。
“关键是任务……”陈家奇思索着开口，“任务有时限，我们最好今晚就开始行动。问题是先从谁身上开始下手。”
“……”
“先大致探索一下城堡吧。这地方大的很，即使有目标人物也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王明打破沉默，赋予今晚行动以最终指南。
“说的也是。”于燕点头，“先摸清这古堡内部的大致构造，明天再试试能不能从老头身上获得更多信息。”
“话说你们谁玩的游戏多？这玩意儿我都八百年没碰过了。”
“……打工人。”
“……对不起。”
像是下一秒睁开双眼，眼前便只剩一望无际的白，狂风呼啸着卷过白雪，天地万物连存在都要被抹去。
可存在，那又是什么？
是风雪如刀割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
还是朦胧雪雾中巨人般伫立的巨石堡垒？
亦或是冰棺材与暖壁炉。
生与死，大抵是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问题。
——简单却不明了。
或许某时某刻，会有人替她给出答案。
“靠，这雪糊的老子啥也看不清了！”
“他还没跟上吗？”
“没……不是我说，咱就别管他了，那是他自己选的路。”
“先操心操心自己吧。再找不到城堡，我们都得死在这。”
“……总之，我们几个跟紧彼此，这种鬼天气走散总归是不妙的——”
“等、等等！你们快看，那是不是诺曼斯顿城堡！”
壁炉与想象中一般温暖，火光跳跃似乎是暗沉天地间的唯一色彩。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她看见脚下翻涌的风雪，巨浪般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整片白色平原。至于云雾相接之处，天地同色再难分辨，雪色朦胧之间，城池巍峨肃然而立，似海市蜃楼的泡沫幻象般在暴雪中若隐若现。
“那里是诺曼斯顿，整个北部地区最大的城市。”堡垒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风声，寂静之中，她听见老人沙哑的嗓音，缓慢、沉稳，如同诉说一个极其温柔的故事。
少女不言，她似乎久久凝视，却又不知目光落往何方。
直到杯子落下，悲悯的脚步再次响起，那始终沉默的少女才转过头来，平静如水望向火光。
“我叫乌阮。”
洁白、柔软，白色裙摆随着楼梯弧度翩翩起舞，小心、小心、再小心，搭上扶梯，提起衣摆，不要踩到那过长的裙子，直到安全前往下一道烛光。
烛光似乎早已迎来新的客人，面庞陌生试图在睡衣女孩身上寻找什么，她拉开属于自己的唯一空座，而后听得男人的脸庞率先说话。
“有人早到一步啊。”
听上去像是某种意义不明的语言。
乌阮举起叉子将盘中食物放入口中，直到盘中空无一物，她拿起纸巾悠悠擦嘴，再次提起裙角拾级而上。。
“这么没礼貌吗……”
“会不会是我们认错人了？”
“不可能。那小丫头一看就和老头不是一个人种。”
“……倒也是。”
楼下的雀鸟叽叽喳喳，堡垒之外却是严冬暴雪，她扒在窗上凑近了去看，却始终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就是诺曼斯顿吗？”这次是温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最后落在了她的身旁。
“是的，”老人似乎也在身后，乌阮回头看他，老人却将目光掠过直直看向窗外。“你们想到那儿去，得先等雪停。”
“那便打扰了。”
那帮人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自己商量，乌阮见老人转身便准备跟上，却被女人一拦。
“小姑娘，不用怕，我们是一样的人。”那女人微微笑着，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一拍。
轻柔，却有力，而后就这么停了下来。
乌阮顺着那只手朝前望去，直到对上女人的眼——一如之前的温柔。
她垂下眼睑，向后一步，就这么任凭那只温柔的手猝不及防重重垂下，而后在满目诧异中漠然离场。
“砰！”将沉默也好喧嚣也罢，隔绝在外。
“……那就我们几个来吧。我叫于燕，上班路上被拉进来的。”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女人直起身将手插进兜里，转过身时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
戴眼镜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率先伸手。成年人的世界向来充斥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哪怕这些毫无缘由且无从依据，“王明，一样。”
“何东来……起夜的时候……”
“……咳、陈家奇，我是在等车的时候。”
“这样看来，这个副本一共有六名玩家？”王明推了推眼镜。于燕对上他的目光，她慎重地点了点头，而后目光从三人脸上依次扫过。
“我们六个人都是一个任务吧？”
“那可不！起码咱四个都一样吧！”何东来笑得漏出一口大牙。
“关键是任务……”陈家奇思索着开口，“任务有时限，我们最好今晚就开始行动。问题是先从谁身上开始下手。”
“……”
“先大致探索一下城堡吧。这地方大的很，即使有目标人物也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王明打破沉默，赋予今晚行动以最终指南。
“说的也是。”于燕点头，“先摸清这古堡内部的大致构造，明天再试试能不能从老头身上获得更多信息。”
“话说你们谁玩的游戏多？这玩意儿我都八百年没碰过了。”
“……打工人。”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