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都晓得的。”虽然略有些失落，但春知仍笑吟吟的道。
天十七也恭敬行礼表态：“属下定会守好殿门，不叫任何一名男子进入露华殿。”
池月柔柔一笑：“我就不学了，如果有人来问我，我又不会拒绝，干脆就不学，落个清净。等会儿还要同小曹师傅他们学做点心。”
“都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尝试什么就去尝试，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需要什么就找青昭要。”
池星并不干涉池月的选择，以往在乡下也就算了，什么都接触不到，除了在地里刨食就是去山上刨食，哪里来的机会探寻自己想要做什么，她乐的池月现在一样一样的去试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行当。
又看向易清二人，“你们随我至西间书房。”
“是。”
池星抽空观察了一下无人机遥控器，简体字对于古人来说，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字。
易清是识字的，晚青跟着易清这么多年，也耳濡目染，常用字都是会的。
跟现代人看繁体字一样，半猜半蒙问题不大。
只有数字和字母对她们来说是无意义的鬼画符。
字母的含义她粗粗看了一下，都是什么左右或者什么高精度定位系统的专有名词，其实也不大影响无人机的操控。
数字却十分重要，至少仪表盘上的的无人机飞行和作业参数，这种几点几的数字得看得懂。
池星的毛笔字，只能说是有胳膊有腿在纸上乱爬。
放到古代，连个启蒙一年的小孩都不如。
也就不献丑，拿出一章白纸铺好：“我要传你们一套新的计数符号，飞鸟操控仪上，就是用他们显示飞鸟的高度，速度，距离，流量，已作业亩数这些参数。易清，你先将零到十的数字在纸上写出来。”
易清只以为灵女在考校自己，连忙工整地将字写好。
池星接过毛笔，捉着笔，在易清写下的大字旁边写上0，1，2……10的对应阿拉伯数字。
看着像鸟虫一样的符号，易清和晚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也不笨，写在旁边自然就代表了她方才所书之字的同义替换。
手下不自觉的比划着池星方才写下的字符。
“这套计数符号，只有这十个字符，能囊括天下所有需要表达的数字，0即是零，1则是一，……以此类推。”
“若是要表达十以上的数字。只需要遵循从右至左，分别为个位，十位，百位，千位，万位，十万，百万，千万至亿，再按照数字所在位置的位次一一对照从左至右读取。”
“10，1在十位，个位为0，就读作十。100，1在百位，就读作一百……”
从10，整十整百直道上万，千万。
只有1和0两个字符，易清和晚青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规律。
池星又在整百的基础上变形：“如果是12，1在十位，读做十，2在个位读作二。12即为十二。”
“再看些复杂的数字563，5在百位，即是读作五百。6在十位读作六十，3在个位，读作三。563即为五百六十三。”
易清作为上京的闺秀，主持中馈所需的明算自然是会的，晚青作为得力的大丫鬟以后也是要帮姑娘处理账目的，也都大致看得懂。
稍加点拨就明白其中之意。
前面有写好的字符对照，虽然易清晚青对数字还不熟悉，但稍加对照，读取虽然还是有些慢，但已经没有问题。
“这个法子妙，字符简单，位置设置精妙。按这个约定好位置表示的含义，只要熟悉各个字符，直接按位置读取，哪怕是三岁小儿也可轻松掌握，比文字简便了不少。”易清受兄长影响，本就好学，如今得了此道，心内激动不已。
“是的，我看这些字符，初看觉得不习惯，但是多看几遍又觉得别有一番韵律。”晚青也是个聪明的，听到小姐说，也赞了一句。
心中激动，这难道就是神界的文字吗？
本来教到这儿，池星觉得会认数已经就够了，瞧着易清亮晶晶的眼，池星来都来了的心理又开始作祟。
“这种计数方法不只在于书写读取简单，更易于计算。”
聪明的古人早就发明了九九乘法表，不需要她这个穿越者来显现什么才能。
“加、减、乘、除你应该都是会的是吧。”
易清晚青都点头。
“以加法为例，你们平日多用算筹，如果用这种字符加上竖式计算就可以很快得出结论。你们看，还是按位次，例如331+134。”
池星在纸上列好竖式，“+这个符号就是表示加。只要将数，从个位开始对齐。依次相加，个位1+4得5，3+3得6，3+1得4。再横线下写出来的465。依次读取就是四百六十五。”
“三位数的计算，根本不需要算筹算盘就能快速得出。”
易清惊叹不已：“若是大一些的数字上万，十万，用这样的法子岂不是又快又不容易错！”
池星又将进位制度，加减乘除法依次教完。
教到后面易清还是两眼放光，晚青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都是大孩子，又有基础，池星教得是虎了些。
十分理解地拍了拍晚青的肩膀：“只要会认识三位数的数字，掌握驾驭之术就够了，实在不行，没必要掌握后面教的那些运算。”
晚青这才似乎活过来一些。
徜徉在数学海洋里的易清突然抬头问：“殿下，这个字符，可以教给陛下他们吗？”
池星：？
易清又道：“我是说，我觉得若能推行此法，只用认识十个字符，明算一道哪怕不识字的妇女小儿都能掌握，日后买卖找钱也不易被骗，看账算簿也会又快又好。”
池星有些一言难尽，这丫头格局比她大。
如果是她，她心眼小，昨日让皇帝主持公道，屁都不放一个。
今日看见好东西还能想到他？
不可能。
池星哪能不知道这东西好，无论是看账算簿，官员行政统计，还是商业交易，土地丈量，尤其是天文观测、做研究这种需要大量大数计算，用了阿拉伯数字和竖式厂式，古代科学家演算都会快很多，对大俞整体文明发展应当能起到不小的推动作用。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去推动文明的演进呢？这跟她有关系吗？
历史发展的车轮自会滚滚向前。
一个拿农业剧本的NPC又去管这些事做什么呢？
而且说实话，她现在对大俞人的观感一般，非常一般。
脑海中有个声音劝她举手之劳帮一下何妨，有个声音又在告诉她管这些大俞人做什么，这样的地方又有那些人，她推行个数字万一平白生出来许多的事端。
“你们先学吧，我再想想，再看看。”
露华殿外。
情处理完毕，按陛下的意思，是要过来告知灵女殿下一声。
秦净熟门熟路地走到露华殿，却见天十七抱着剑靠在殿门外。
“你在殿外做什么？殿下把你赶出来了？”
天十七对着秦净行了一礼：“不是，神女在传授飞鸟驾驭之术，我守着门不让你们这些男人进去。”
秦净：……
“你也是女子，殿下为何让你守在外面，不将此术一并传于你？”
天十七凉凉地瞥了秦净一眼。
“殿下只传与易清主仆，我是天影卫的人，若是我习得此术，都司你要我传授于你，我是传还是不传？”
秦净撇了她一眼：“我难道是这种人。”
“你不一定是，但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是。”
秦净一噎，灵女是神女弟子下凡吧，神女怎么会这么了解人心呢？
日头渐起，今日无事也不着急，既然不让进去，秦净也抱胸往殿门一靠，一左一右跟两尊门神一样闭目晒起太阳。
默然间，天十七突然出声。
“都司，我想请辞天影卫。”
秦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为何？就为了想学飞鸟之术？”
“你可知你女子之身能入天影卫是何等难得，又是何等荣耀。你可是天字唯一的女子。待到荣休之时，朝廷赐你房地良田，颐养天年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
身为天影卫都司，自然是以天影卫为荣，乍得一听，这天字组唯一的女影卫要请辞，皱着眉一点一点掰开跟她讲道理。
“飞鸟之术虽好，但万一灵女哪一日又突然想起来传给你了呢？为何一定要想着辞去天影卫之职？”
天十七并不看他，只盯着碧蓝长空出神：“并不是为了飞鸟之术。”
说了一句，却也没有再多解释，或许她自己现在都还没怎么想明白，只是心底隐隐有个囫囵的轮廓，只是问：“都司，我记得我已经立了三个二等功绩，五个三等功绩。只需要再立两个二等或是一个一等便可以请辞？”
“是如此。”
见她不为所动，秦净叹了口气，重新闭眼上，靠回去。
天十七看着寡言少语，但实则是个脾气倔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见她已经做好决定，不愿意细说缘由，也只好随她去吧。
“也罢，若是你爹娘在，也不会愿意束缚你。若决定了，便去做吧。”
忽地，爽朗清丽地声音远远地传来：“哟，这怎么让天影卫的都司大人亲自守上大门了？”
天十七也恭敬行礼表态：“属下定会守好殿门，不叫任何一名男子进入露华殿。”
池月柔柔一笑：“我就不学了，如果有人来问我，我又不会拒绝，干脆就不学，落个清净。等会儿还要同小曹师傅他们学做点心。”
“都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尝试什么就去尝试，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需要什么就找青昭要。”
池星并不干涉池月的选择，以往在乡下也就算了，什么都接触不到，除了在地里刨食就是去山上刨食，哪里来的机会探寻自己想要做什么，她乐的池月现在一样一样的去试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行当。
又看向易清二人，“你们随我至西间书房。”
“是。”
池星抽空观察了一下无人机遥控器，简体字对于古人来说，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字。
易清是识字的，晚青跟着易清这么多年，也耳濡目染，常用字都是会的。
跟现代人看繁体字一样，半猜半蒙问题不大。
只有数字和字母对她们来说是无意义的鬼画符。
字母的含义她粗粗看了一下，都是什么左右或者什么高精度定位系统的专有名词，其实也不大影响无人机的操控。
数字却十分重要，至少仪表盘上的的无人机飞行和作业参数，这种几点几的数字得看得懂。
池星的毛笔字，只能说是有胳膊有腿在纸上乱爬。
放到古代，连个启蒙一年的小孩都不如。
也就不献丑，拿出一章白纸铺好：“我要传你们一套新的计数符号，飞鸟操控仪上，就是用他们显示飞鸟的高度，速度，距离，流量，已作业亩数这些参数。易清，你先将零到十的数字在纸上写出来。”
易清只以为灵女在考校自己，连忙工整地将字写好。
池星接过毛笔，捉着笔，在易清写下的大字旁边写上0，1，2……10的对应阿拉伯数字。
看着像鸟虫一样的符号，易清和晚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也不笨，写在旁边自然就代表了她方才所书之字的同义替换。
手下不自觉的比划着池星方才写下的字符。
“这套计数符号，只有这十个字符，能囊括天下所有需要表达的数字，0即是零，1则是一，……以此类推。”
“若是要表达十以上的数字。只需要遵循从右至左，分别为个位，十位，百位，千位，万位，十万，百万，千万至亿，再按照数字所在位置的位次一一对照从左至右读取。”
“10，1在十位，个位为0，就读作十。100，1在百位，就读作一百……”
从10，整十整百直道上万，千万。
只有1和0两个字符，易清和晚青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规律。
池星又在整百的基础上变形：“如果是12，1在十位，读做十，2在个位读作二。12即为十二。”
“再看些复杂的数字563，5在百位，即是读作五百。6在十位读作六十，3在个位，读作三。563即为五百六十三。”
易清作为上京的闺秀，主持中馈所需的明算自然是会的，晚青作为得力的大丫鬟以后也是要帮姑娘处理账目的，也都大致看得懂。
稍加点拨就明白其中之意。
前面有写好的字符对照，虽然易清晚青对数字还不熟悉，但稍加对照，读取虽然还是有些慢，但已经没有问题。
“这个法子妙，字符简单，位置设置精妙。按这个约定好位置表示的含义，只要熟悉各个字符，直接按位置读取，哪怕是三岁小儿也可轻松掌握，比文字简便了不少。”易清受兄长影响，本就好学，如今得了此道，心内激动不已。
“是的，我看这些字符，初看觉得不习惯，但是多看几遍又觉得别有一番韵律。”晚青也是个聪明的，听到小姐说，也赞了一句。
心中激动，这难道就是神界的文字吗？
本来教到这儿，池星觉得会认数已经就够了，瞧着易清亮晶晶的眼，池星来都来了的心理又开始作祟。
“这种计数方法不只在于书写读取简单，更易于计算。”
聪明的古人早就发明了九九乘法表，不需要她这个穿越者来显现什么才能。
“加、减、乘、除你应该都是会的是吧。”
易清晚青都点头。
“以加法为例，你们平日多用算筹，如果用这种字符加上竖式计算就可以很快得出结论。你们看，还是按位次，例如331+134。”
池星在纸上列好竖式，“+这个符号就是表示加。只要将数，从个位开始对齐。依次相加，个位1+4得5，3+3得6，3+1得4。再横线下写出来的465。依次读取就是四百六十五。”
“三位数的计算，根本不需要算筹算盘就能快速得出。”
易清惊叹不已：“若是大一些的数字上万，十万，用这样的法子岂不是又快又不容易错！”
池星又将进位制度，加减乘除法依次教完。
教到后面易清还是两眼放光，晚青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都是大孩子，又有基础，池星教得是虎了些。
十分理解地拍了拍晚青的肩膀：“只要会认识三位数的数字，掌握驾驭之术就够了，实在不行，没必要掌握后面教的那些运算。”
晚青这才似乎活过来一些。
徜徉在数学海洋里的易清突然抬头问：“殿下，这个字符，可以教给陛下他们吗？”
池星：？
易清又道：“我是说，我觉得若能推行此法，只用认识十个字符，明算一道哪怕不识字的妇女小儿都能掌握，日后买卖找钱也不易被骗，看账算簿也会又快又好。”
池星有些一言难尽，这丫头格局比她大。
如果是她，她心眼小，昨日让皇帝主持公道，屁都不放一个。
今日看见好东西还能想到他？
不可能。
池星哪能不知道这东西好，无论是看账算簿，官员行政统计，还是商业交易，土地丈量，尤其是天文观测、做研究这种需要大量大数计算，用了阿拉伯数字和竖式厂式，古代科学家演算都会快很多，对大俞整体文明发展应当能起到不小的推动作用。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去推动文明的演进呢？这跟她有关系吗？
历史发展的车轮自会滚滚向前。
一个拿农业剧本的NPC又去管这些事做什么呢？
而且说实话，她现在对大俞人的观感一般，非常一般。
脑海中有个声音劝她举手之劳帮一下何妨，有个声音又在告诉她管这些大俞人做什么，这样的地方又有那些人，她推行个数字万一平白生出来许多的事端。
“你们先学吧，我再想想，再看看。”
露华殿外。
情处理完毕，按陛下的意思，是要过来告知灵女殿下一声。
秦净熟门熟路地走到露华殿，却见天十七抱着剑靠在殿门外。
“你在殿外做什么？殿下把你赶出来了？”
天十七对着秦净行了一礼：“不是，神女在传授飞鸟驾驭之术，我守着门不让你们这些男人进去。”
秦净：……
“你也是女子，殿下为何让你守在外面，不将此术一并传于你？”
天十七凉凉地瞥了秦净一眼。
“殿下只传与易清主仆，我是天影卫的人，若是我习得此术，都司你要我传授于你，我是传还是不传？”
秦净撇了她一眼：“我难道是这种人。”
“你不一定是，但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是。”
秦净一噎，灵女是神女弟子下凡吧，神女怎么会这么了解人心呢？
日头渐起，今日无事也不着急，既然不让进去，秦净也抱胸往殿门一靠，一左一右跟两尊门神一样闭目晒起太阳。
默然间，天十七突然出声。
“都司，我想请辞天影卫。”
秦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为何？就为了想学飞鸟之术？”
“你可知你女子之身能入天影卫是何等难得，又是何等荣耀。你可是天字唯一的女子。待到荣休之时，朝廷赐你房地良田，颐养天年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
身为天影卫都司，自然是以天影卫为荣，乍得一听，这天字组唯一的女影卫要请辞，皱着眉一点一点掰开跟她讲道理。
“飞鸟之术虽好，但万一灵女哪一日又突然想起来传给你了呢？为何一定要想着辞去天影卫之职？”
天十七并不看他，只盯着碧蓝长空出神：“并不是为了飞鸟之术。”
说了一句，却也没有再多解释，或许她自己现在都还没怎么想明白，只是心底隐隐有个囫囵的轮廓，只是问：“都司，我记得我已经立了三个二等功绩，五个三等功绩。只需要再立两个二等或是一个一等便可以请辞？”
“是如此。”
见她不为所动，秦净叹了口气，重新闭眼上，靠回去。
天十七看着寡言少语，但实则是个脾气倔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见她已经做好决定，不愿意细说缘由，也只好随她去吧。
“也罢，若是你爹娘在，也不会愿意束缚你。若决定了，便去做吧。”
忽地，爽朗清丽地声音远远地传来：“哟，这怎么让天影卫的都司大人亲自守上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