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如雷,生怕被这只妖看出来。

    裴席脚尖妖力扩散,一点点渗入莲花台,洪盛感觉到飞行逐渐平稳,心中松了口气。

    不过那股无形的压迫力依旧在他心头萦绕。

    *

    “诶!发什么呆。”

    桑蕴和瞬间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那边声音再次传来:“山主大人快来了,赶紧布菜,若是一会儿看见这幅样子,你会被罚的。”

    桑蕴和连忙低头认真布菜。

    自上次一别之后,他这几天就再没有见过山主。

    布完菜后,他跟随别人退在大殿两侧,等着山主过来。

    禹茗看着坐在地上吃得满嘴油腻的金乌,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金乌抬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袖擦了擦油腻腻的嘴巴。

    金乌乖巧的叫了一声:“主人。”

    “你就是这副模样去的不周山?”

    禹茗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盖在他头上,视线阻隔,她总算舒服下来。

    金乌化成人形是个半大的孩子,金色的瞳孔光华流转,如太阳般耀眼。

    他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随后回答:“不是的,主人,不周山的精怪们都很欢迎我,它们的主人给了我好多好吃的,还说,你都好多年不去不周山了,最近天界管的不是很严,让主人你有时间去坐坐。她特别想你!”

    禹茗点头,自从千年前在不周山与终祁分别后,确实没再见过了。

    这一千年她都很忙,如今闲下来,倒是可以去瞧瞧。

    金乌从乾坤袋里把天书拿出来:“神女说看完就要还回去,她还说你要找的黑雾应该就是当年被封印的丰坻。”

    “丰坻……”禹茗将天书翻开。

    天书上关于丰坻的只有寥寥几句,当年丰坻以仙人之躯入魔,为祸三界,瀛洲上神为保三界太平封印丰坻于库斯卡空地,其五感交由守印者照看。

    禹茗抬头刚好看到有一道传音符过来,她伸手接过,房间里顿时响起了终祁的声音。

    “你让小金乌过来拿天书是想知道有关丰坻的事情吧!你与其看天书不如亲自过来问我。”

    那边传来水流声,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天书上写的不怎么详细,具体关于丰坻的说法也有很多。”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的,“天界严禁有人谈论当年的事情,曾经经历过那件事的人除了瀛洲上神,其余的早就不在了,都是口口相传的,真实性有待考究啊!”

    终祁咳了一声:“第一种传闻,丰坻是神魔的后裔,后来想统一三界,结果事情被他师尊知道了,他就怒起杀了他师尊,将矛头指向三界。”

    禹茗敲了敲书沿,她在评判这种说法的真实性。

    终祁说完,还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听老神仙们说他师尊和瀛洲上神可是多年战友,当年丰坻师尊死了,瀛洲上神可是出面狠揍了丰坻一顿,至于为什么只是封印……我就不太清楚了。”

    “啧,这传音符一点也不好用,天界还方便些,能互相交流,这一下了凡界,我就只能对着一张符纸说话,一点都没有聊天的乐趣!过几天我要去天宫让他们重新做件新法器,到时候送你一件。”

    “第二种传闻,这就比较禁忌了,丰坻喜欢他师尊,然后因爱生恨,囚禁了他师尊。”

    禹茗心想:这是她自己写的话本吧!

    “你说说……”

    终祁还没说完,那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上神!上神!”

    终祁立马正经起来:“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对面那人声音弱了下来:“是天宫来人了,天帝让上神过去。”

    “知道了。”

    终祁见人离开后,立马对着传音符道:“我还有事,有时间聊。”

    金乌将下巴搁在案桌上,直勾勾盯着禹茗翻天书的手指。

    “主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大魔头?”

    禹茗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金乌,在外面不能说这种话。”

    金乌伸手在桌子上画圆圈,他是主人的契约神兽。

    “可是,主人这不是外面,主人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是有点好奇。”

    禹茗视线落在团起来随意被扔在地上的帕子上,顿了顿,她道:“你将脏了的帕子放在该放的位置上,我就告诉你。”

    金乌将脏污的帕子拿起来,扔到外面。

    回来时,看见有山民进来,他连忙跑过去问:“你过来干什么?”

    他敌意很重,不能让山民打扰他即将要知道的秘密。

    山民很尊敬:“金乌大人,快到午膳时间了,我过来叫山主大人。”

    金乌摆了摆手,将山民赶到外面:“你再隔一刻钟进来,放心,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

    金乌说完后,就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小身影奔跑在阳光下,携着一身暖色入了白玉宫。

    禹茗仔细看着天书上的只言片语,突然想起刚才终祁被天帝叫过去,难道是天宫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等她再细想,金乌声音率先传了进来。

    “主人主人,我扔了,你该告诉我了。”

    禹茗伸手点了点他圆圆的小脑袋:“我可没那么多的功夫去帮一个连身体都没有的人。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解不解封印。”

    “那是什么?”

    禹茗笑道:“是午膳。”

    即便是封印松动,也轮不到她这个小小的山主去做,要不然天界那些神仙们做什么?

    钟声响彻整个尔尔山,一声高过一声,直到钟声响完,禹茗看向门口才走过来的山民,等他进来,她才开口:“尔尔山的规矩忘了?”

    山民虔诚地捂住胸口:“没忘。”

    “那好,将门规抄三遍,晚膳前交给吾。”

    “是。”山民尽职尽责,“山主大人,该用午膳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禹茗将天书合上,刚刚还晃悠悠的金乌也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禹茗去拜十坊吃饭,他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仰头看着盯着自己看的主人,有些不明所以。

    “金乌,你可知他是因为你受罚?”

    金乌非常诚实的地摇了摇脑袋:“主人,金乌不知。”

    他现在只知道他饿了。

    “不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他抄三遍,你抄五遍门规,晚膳之前交给我。”

    金乌苦着脸:“主人,我不想抄,很累,手也很疼。”

    那双大眼睛蓄满泪,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实在是楚楚可怜,可惜禹茗不吃这一套。

    只听她道:“金乌,你现在在尔尔山,这尔尔山谁是主人?”

    金乌抽泣:“……主人,是你。”

    “所以说我才是规矩,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

    金乌一手抓住禹茗的衣袖,另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我,我也要吃饱饭!”

    两人一道去了拜十坊,金乌化悲痛为食欲,大吃特吃,禹茗倒是慢条斯理的。

    “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

    周围山民听到声音后都退了下去。

    桑蕴和也按照别的山民,弯腰俯身,迅速跟了上去!

    “等等。”

    所有山民都停下脚步,齐齐看向禹茗。

    “你,”禹茗指着桑蕴和,“最近好好吃饭,多多休息,至于早跑就不用跟着其她人了。”

    “毕竟不是尔尔山的人。”

    “是!山主大人。”

    山民听到这话很开心,这可是山主大人亲自决定的,谁都不能更改。

    桑蕴和跟着山民离开的时候,注意到有人和她们擦肩而过。

    “山主大人,不好了!”山杉月疾步走到屋内。

    禹茗抬头,示意她接着说。

    “那四个去水域的山民,”山杉月长吸一口气,继续道,“他们的命柱熄灭了!”

    禹茗猛地放下筷子:“你说什么?”

    “命柱灭了……”山杉月嗓音微颤,补充道:“一定是水域的人干的,明明只是过去救人,怎么会丢了性命?如果不是水域的人在背后捅刀子,赵家几个人根本不会死。”

    “自从水域的新国主上任,他们有好几次都未上交贡品,觉得是尔尔山占了他们的便宜,如果三百年前没有尔尔山横空出世,水域就能霸占整个四海。”

    禹茗嗤笑一声:“就凭他们,也配?”

    “杉月,我去一趟水域,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管尔尔山,若有事,用画轴联系。”

    “是,我让山杉日跟随山主大人。”

    禹茗点头。

    “主人。”金乌拉住禹茗的衣袖,想和她一起去。

    “金乌,你不是还有东西要送去不周山吗?吾一人去即可。”

    “那,主人一路顺风,金乌一定把东西送到。”

    “山主大人,小心,杉月等您回来。”

    禹茗坐着金銮华盖刚出了山门,迎面就撞上了水域的人。

    “水域之人来尔尔山做什么?”

    那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走出来说:“山主大人,我等是奉国主之命请您过去。”

    禹茗撑着头,隔着纱幔,看着下方来自水域的几人。

    “好巧,我也正好要去水域一趟,不如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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