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之后的一个假期,正想着去干暑假工的我突然收到一封信,一封来自托斯卡庄园的信。

    信上说我的小叔叔吴文因病去世。去世之前,他立下遗嘱把托斯卡庄园留给了我。

    所以我成为了托斯卡庄园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想要更改条件必须要在继承庄园3个月之后才能和管家埃文先生协商。

    一开始我没管以为这是诈骗,然后我的手机收到了陌生短信。短信上说让我快收拾行李,明天早上10点钟会来接我去托斯卡庄园看环境。

    我有些疑惑,现在骗子都那么敬业的吗?

    于是我翻出了尘封许久的笔记本,在上面找到了小叔叔的电话。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打通,因为过去了很多年。

    在我的印象里,小叔叔是一个很儒雅的人。母亲说,他为了治病去了国外。小姨说,他成为了一个很有钱的商人。但是不久之后,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他的故事。

    电话铃嘟嘟的响着。

    我有些紧张,他要是接了,我该说什么呢?

    “吴悠。”

    我的名字从电话的那头传来,陌生的口吻,清冷的声音,无一不昭示着对面是个陌生人。

    “你是?”

    “我是托卡斯庄园的管家,吴小姐可以叫我埃文。”

    “你好,埃文管家,我是吴悠。”

    我们互相问好后,这位管家就直接开门见山。

    “相信我寄来的信,吴小姐已经看过了。吴文先生的原话是让小姐先来看看,其他事宜在小姐居住3个月后可以向我协商。”

    他说的话斩钉截铁,好似我就会被这个庄园之梦吸引而去。

    “那么,我该如何确定埃文先生真的是管家?你口中的吴文先生就是我的小叔叔?”

    回应我的是他毫不掩饰的轻笑。

    “听吴悠小姐的意思,你身上是有什么是要我图谋的?吴悠小姐现在有什么?”

    呀,真是个自视清高的家伙!可是他话说的不错,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堵他。

    “吴悠知道的吧,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东西,但是利益除外。”

    “吴文先生的遗嘱就在我这里,只要你来托尔托卡斯庄园住3个月。3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回国,3个月之后,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我正仔细分辨着他这番话,突然,他话音一转“但是吴文先生名下有一家古着店,这是我们交换的条件,庄园仍然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出售或者弃置。”

    “有遗嘱在这里,不会有人动你,如果吴悠小姐还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备案,或者我可以先借你些钱请保镖。你可以自己去找保镖,我不会干涉你。”

    他话说的又多又密,逻辑严谨,像我这种脑子不多的人很容易被绕进去,但是最后一句我听清了,他要给我借钱,让我去请保镖,不是现在骗子这么猖獗吗?

    他发来了一段录音。

    “小悠,我是吴文,你10多年前来到挪威治病的小叔叔。外面的医疗很发达。但是我已经病入膏肓。就在我对生活无望时,偶然间,我得到了一家古着店。小悠,我奋斗了最后的时光,只为了让你和你的母亲过得好些。来不及做告别。前些日子,我留下一份遗嘱,将托斯卡留给了你,庄园自带的管家埃文,他中文很好,不用担心语言方面的问题。庄园的管家可以试着相信他,但不要全部相信他.....”

    后面是一段忙音,像是受到什么的影响,听不清话,断断续续的,小叔叔的话也没有逻辑,这恰好符合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胡言乱语。但是这个声音与很多年前的声音相重合。

    退出录音,我看见埃文发过来一张图片。

    一条红色宝石项链。但是它也不再有光泽,我记得这是当年小姑姑送给小叔叔的,事情到了那种地步,人们总会去相信一些。能够带来希望的东西,小姑姑让他好好保管这条项链,听说小姑姑之前留学的时候谈过了一个很有钱的人,这条项链是那个有钱人送的所有东西中,小姑姑唯一留下的东西。

    “好,合作愉快!”

    “明天见。”

    ——

    第二天,我真正见到这位埃文的时候,我有些震惊,因为埃文的面貌就是一个很正统的像影视剧中一模皇室的面貌,怎么说呢,他长得很有钱金发碧眼长得就很贵。

    一个外国庄园的管家,是个外国人,为什么会让我如此震惊?因为昨天的电话埃文的中文真的很流利,很好。

    “终于见面啦,吴悠小姐。”

    意料之外,他穿的很年轻,站在他面前的我,自惭形秽。

    和他相比,我就像个老人家,老古董。

    “你好,埃文先生。”

    埃文接过我的行李放上车,我去后面开车门却发现后面的车门锁了。我有些疑惑,抬头看向埃文。

    埃文选择戴上了他的墨镜。坐到了驾驶位等我。

    没法子,我开了副驾驶的门,一下就打开了。于是我就坐在了副驾驶。

    一路上,我们都是很安静的状态,很尴尬。但我们好像都不是没话找话的人。我有些紧张的玩着手机。

    只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为什么呢?可能我是个傻子吧。

    “我们先去古着店,庄园的钥匙在哪里。”

    “好。”

    古着店开在一条不太热闹的小街,一长排的小饰品店。这家店就不那么出挑了。

    可是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家店对我有一种吸引力。

    或者因为这是小叔叔。以前开的店吧。

    停了车。我刚下车,就听见埃文说

    “吴小姐,麻烦你先去开一下门吧,我有东西忘记在车上了,我找找。”

    刚走出两步步。我就想到了,没钥匙怎么开门啊?

    “我没钥匙啊。”

    “不用钥匙,推开就好了。”

    “你没锁门?”

    “里面都没剩什么东西了,不会有不长眼的强盗进去的~”

    埃文的话里有些无奈。我听到了门没锁,就大步流星地走向门,一把推开。

    门前挂着风铃,叮叮当当的响,很好听。

    我顺手拉开了旁边的灯。一时间,原本昏暗的古着店被暖黄色的灯光打满。

    有些宝石,经过岁月的沉淀,还是亮闪闪的。

    埃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掠过我,走向屋内。

    “喜欢什么就挑一样吧,就当是见面礼。”

    “什么都行?”

    我问他,埃文有些得意的点点头。

    “当然。”

    刚进门时,右手边方向就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开了灯才发现那个方向躺着一枚胸针。

    蝙蝠样式的胸针倒是很少见,这种东西大概只有古着店才能找到吧。

    我朝着右边走去,将胸针拿起来准备细看一下时,却被蝙蝠的翅膀划伤指尖。

    有些痛,我惊呼出声,把蝙蝠放回了它原来的地方。

    刚想转身问埃文,古着店的镇店之宝是什么,就发现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不排除灯光原因,我看见他的眼睛有些发红。

    “你...干嘛突然站在我身后?”

    埃文不答话,直直的看着我。

    好一会儿,我看见他眼里的红消了下去。

    “你找到了。”

    “啊?”

    “庄园的钥匙。”

    “钥匙是胸针?”

    他又不答话了。埃文自顾自拿起胸针朝门口走去。

    我出声制止他:“等等。”

    埃文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

    “见面礼,我要你脖子上那个。”

    他没有任何表示,我以为他不愿意,可是他颈上的那条项链,我真的很喜欢。

    是血宝石,只出现于中世纪电影里的血宝石,他这条项链和小姑姑的那个不一样。他这个更精致,更好看还带着光泽。

    “想要,就自己来取。”

    都准备放弃了,谁知道他突然答应了。

    “你认真的?”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能摘下来就送你。”

    “哟,你还知道这个呢。”

    我以为埃文的话反应是会洋洋得意的说,那当然。

    可是,我看到的只有他落寞的背影,看不清他的神色。

    “因为我的老师教的很好。”

    我说错了话,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跳过这个话题,引起下一个。

    “你...”

    “说了,项链自己来取,我可不会送到你手上。”

    埃文给了台阶,我就下了。

    他继续向前走着,只是速度慢了些。

    我快步向他跑去,拉了灯,顺手关了门,在超过他的时候,停在他面前。

    他就看着我,我没说话,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他笑。手却悄悄伸到了他的颈后。

    啪嗒

    按扣被打开,项链掉了下来。他接住了项链,看着项链眼中有些欣喜。

    如果没有看错,他眼中闪着泪花。然后,他亲手将项链戴在了我的颈上。

    “说话算话,送给你了。”

    我看他的神情,以为他是舍不得。

    我说:“要是舍不得就算了。其实也不一定要这个的。”

    他态度强硬:“说话算话,这东西现在是你的了,我不会再要了。”

    不要白不要,成色这么好的血宝石拿去卖也能赚不少呢。

    ——

    到了庄园,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怎么说呢?庄园里有一大片的玫瑰花,本来应该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在我看来却死气沉沉的。

    庄园内部一尘不染。但是,就是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莫名的渲染出一种恐怖的氛围,我有些害怕攥住了埃文的衣角。

    “这就是托卡斯庄园。?”

    艾伦不答话,继续向前走着我跟着他的脚步,以为他没听见,抬头却看到了埃文看废物一样的眼神。

    我知道了,这就是托卡斯庄园。

    埃文将我带到一扇门前,这扇门和我们途径走廊那些纹样一致的门不一样,这扇门是白玫瑰,其他的门都是小朵小朵的红玫瑰簇拥在一起,这扇门只有一朵大大的白玫瑰。

    “会孤独吗?只有一朵偌大的城堡,里面只有它是别致的。”

    “高贵纯洁的东西,怎么可以被世俗污染?身居高位,与众不同,总是要先付出些什么的。”

    “这里是我的房间?”

    “是,是我为你选的房间。如果你不喜欢这间,你也可以去随便再挑一间,但是其他的房间还没有收拾。”

    这哪里有给我选择的条件,其他的都没有收拾。

    正准备问他要钥匙。抬头,埃文就不见了。这样来,我影去无踪的,连个招呼都不打。抬手一推,门就开了。屋内的装饰很符合我对庄园的刻板印象。

    洗漱,然后上床睡觉。关了灯,静下心来想想这一天的遭遇,好莫名其妙。

    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成为了我的管家。一封信,一条短信,让我成为了庄园的继承人。我还拥有了一家梦想中的古着店。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是我的,不确定的太多了。

    夜深了,窗外有虫鸟的叫声。我自以为胆子是大的,不会去怕一些虚妄的东西。

    但是,这个夜晚并不寻常。明明窗外虫鸟在叫,我却还是觉得很安静,很冷,裹上了被子,还是很冷。

    于是我想到了埃文,这个陌生的国度。我唯一认识的人。

    手机没有信号,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我推开窗户,窗前是一棵大树。树荫下有小桌子,小椅子。不远处,就是那片玫瑰花。

    风吹了进来。

    很奇怪,明明是冷风,我居然感觉到一阵温暖。

    胸口的位置感到有些灼热,将项链拿出来。才发现项链发光了,红的有些不正常,太红了比鲜血还要红。

    突然,一阵疾风袭面门而来,我被风袭击的连连后退。

    嘭!窗户被风关上。我跌坐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喉间一紧,身后的人遏住了我的脖颈。

    “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

    “我有点冷。”

    “你很冷,然后你把窗户打开,又吹冷风?”

    他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当然。如果不是我自己在冷风中感受到了温暖,我自己也是不信的。

    这件事情真的可以用荒谬来形容,他在说话的时候就把手松开了。

    他把我拉起来,我一个人,家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

    “不是,这里风怎么这么大呀?”

    这个风大的有些不寻常,感觉和力量,都不正常。

    埃文反问我“什么风?”

    “你没感受到?不应该呀,你不应该是察觉到我这边的不同寻常才赶过来的吗?窗户关那么大声,你不知道?”

    埃文恍然大悟“我以为是你关窗户太用力了,我来是因为你的项链出问题了吧,你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呀,就吹了一下风,然后就开始发热了。”

    埃文很无语,我也很无语啊,项链莫名其妙就发热了呀。

    埃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项链,然后,转身就准备走。

    他刚起步,我就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这里距离你房间应该挺远的吧,我送送你。”

    上帝,我到底在说什么呀?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想自己扇自己耳巴。

    “吴悠?你说什么?”

    果然,埃文也觉得很荒谬。窗外的虫鸟还在叫。

    我心下一横告诉他。:“其实是我有些害怕。但是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能不能去陪陪你?”

    “可以。”

    埃文答应的很畅快。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的,因为这么晚了还要去打扰他,孤男寡女怪不好意思的。但是他同意了。

    这个城堡或许有其他的机关,他打了个响指,灯就灭了。黑暗里他抬手出现了一只蜡烛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脚步声里我听见他笑着说:“我胆子可小,你来陪陪我,你得跟上我。”

    最后,他带我去了书房。我睡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睡。因为我睡的时候他在看书,我醒了之后,他还在看书。是同一本书,一本很厚的。我连名字都看不懂的书。

    ——

    我以为三个月的时间会过得很快的。至少在时间的齿轮开始转前,我是这样觉得的。

    我和埃文每天过着规律但又不自律的生活。他每天处理着小叔叔留下来的生意。

    我的任务就是坐在古董店看门,等他来接我回庄园,然后睡觉起床,再回到古董店。

    他有时候会有陪我去逛街。会教我这里的语言。我们一直处于这样一个看似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状态。

    我问过他,我们算朋友吗?

    他的回答让我琢磨不透。他说,他那样的人不需要朋友。

    怎么会不需要朋友呢?管家就不能交朋友了吗?

    我说,我作为你的雇主,我准许你和我交朋友。

    他笑着骂我傻子,我说他才是傻子,朋友都不要。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以为过了很久时,一看手机居然就过了半个月。半个月啊!

    当我随口向埃文吐槽时。他访却认真了起来。

    他问我:“你不开心吗?”

    他突然认真,我却想把这个事情糊弄下去。因为我始终觉得我们是陌生人,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什么,将我们隔得很远,让我们彼此不能前进。

    “没有啊,很开心啊,要什么有什么还有这样么一个大帅哥管家陪着我。”

    “吴悠,你在撒谎,你想要什么?”

    我该怎么告诉他呢?这种想要是心里的渴望,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从前,我羡慕小叔叔。因为他可以出国,因为他有很多钱,因为小姑姑把血宝石项链送给了小叔叔。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有了,那种感觉还是在心间。

    埃文上前一步,抱住了我。

    “不知道吗?那我为你准备一个礼物吧。”

    “告诉了我,那还算惊喜吗?”

    “算呀,当然算。”

    ——

    还没等到埃文的礼物,我就先被绑架了。

    算一下时间这已经是我来挪威的一个月了,也是我继承托卡斯的一个月。

    眼睛被黑布蒙着,手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

    早知道就好好学了,现在劫匪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可能是我一直没有回答,绑匪有些愤怒的用他手里的东西敲了敲地,听起来应该是管制刀具,我有些害怕。

    于是,我决定用我九年义务教育的英语,试图和他交流交流。

    “Hello bro what do you want?”

    “钥匙,把钥匙给我们。”

    听着他巴拉巴拉这么一顿,突然冒出来个中文,我有些气“不是,大兄弟,你会说中文,你为什么不说中文呢?”

    “我是翻译,你刚刚一直不说话,人家以为你是哑巴。”

    哇塞,好有道理呀。

    “我明明说的英文,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你这英语味儿太冲了,一听就知道了。”

    “I hate you.”

    “诶!这就对了,这句话特别像本地的....”

    他话还没说完,又是咚咚咚的几声,看来劫匪很急。

    “这大哥说了,你把钥匙给他,他就放过你。”

    我感到很疑惑“什么钥匙啊?”

    “秘密宝藏的钥匙。不是姐妹儿,你混这么好,你还有秘密宝藏?”

    “不是,哥们,你解释解释啊,我真没有,我要有我不不得派个保镖给我保护起来,那会被你们绑架?”

    那个绑匪大哥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语言,翻译大哥翻译过来这两个字。

    “他不信。”

    “哥,你翻译的是对的吗?”

    “你敢质疑我?我可是硕士。”

    “这年头,硕士也要当绑匪的翻译吗?”

    “别说了,行情不好。”

    颈肩一凉,绑匪把刀横在了我脖子上。

    血是热的,我感受到体内的血在流失。

    项链又开始发烫,可是我感觉很累,很想睡觉。

    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打斗声停止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亮了,模模糊糊的:“埃文?”

    “是我。”

    ——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这是托卡斯庄园我的房间。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脖子。脖子上,居然连伤口都没有留下。

    “感觉还好吗?”

    “你在瞒着我什么?你真的是埃文吗?”

    绑匪的话,并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因为小叔叔在这边做生意的缘故,这边的语言我会那么一些,加上埃文的,左不过就是理解的程度,绑匪的话我听清了,一字不落。

    只要这件任务完成了等待他的不止只是荣华富贵。他想要的,他都会有,是怎样一个任务,会做到这种程度?

    他想要一把钥匙。传说中的托卡斯庄园的钥匙,也是吸血鬼始祖德古拉人类居所的钥匙。那是吸血鬼的始祖力量,得到那钥匙,就可以获得吸血鬼的力量。同时可以灭绝吸血鬼。

    “我不是,难道你是吗?被绑个架,把脑子绑丢了。”

    埃文摔门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懵逼。

    不是,我记着我好像是他雇主吧。

    这件事情过后,埃文消失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我在哪里都找不到他。但是好在我已经可以自己去古董店,然后再回庄园了,只是距离有些远,我也不会开车,只能骑自行车喽。

    这天自行车坏了,我只有走着去,去到古董店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在等我。

    “哇哦!哈喽帅哥。”

    “哈喽美女!”

    这小玩意儿长得真正呢。

    财字当前一把刀,帅哥,就算你长得再帅,我也是不会给你打折的。“你是来买东西的吗?不好意思啊,今天自行车坏了,所以....”

    看我误会了他,帅哥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来邀请你的吴小姐。”

    “邀请我?为什么?”

    “是这样的,我的父亲和吴文先生有一个合作,但是因为吴先生出了一些事情。这个合作他就没有谈完,结尾有点东西需要吴小姐来确认一下。”

    刚想回绝,让这个帅哥去找埃文。转念一想,埃文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回托卡斯或者古着店。所以,这个任务只有本小姐来领取啦。

    于是我坐上了帅哥的车,帅哥带我去了市中心的一栋大楼。

    但是,和我聊天的并不是帅哥的父亲。而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华裔。

    “吴小姐,来到挪威后,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呢?还适应吗?”

    “没有呀,我觉得还好。”

    她在扫视我脖子的血宝石项链时眼睛一亮。

    “或许我可以看看吴小姐的这条血宝石项链吗?我曾经也有一条。”

    “当然可以。”

    说着,我想把项链取下来,方便她看,但是我发现取不下来了。我有些尴尬的朝她笑了笑,她说不用摘下来也能看到。

    我在她朦胧的视线中迷失了自我。

    “初次见面,吴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薇薇安,迈克的母亲或许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但你一定听说过我外祖父的名字,范海辛。”

    范海辛,吸血鬼猎人,那个只出现于吸血鬼题材电影中的著名反派人物。

    “吸血鬼猎人?”

    薇薇安有些赞赏的朝我点头,“没错。”

    “吸血鬼,是真实存在的吗?”

    薇薇安眉头一挑,语气充斥着不容置疑。“当然。”

    “吴小姐。没有见过吸血鬼吗?可是我告诉你哦,你脖子这个项链。就是出自于吸血鬼始祖埃文·德古拉。”

    埃文?还没等我问埃文是否是我认识的这个埃文,她已经开始了下一句话。

    “要知道这条项链是祝福,是守护,更是诅咒。”

    薇薇安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她说要和我做一个交易。

    她帮助我提取血宝石里的东西,她可以给我任何我想要的,我只需要告诉她藏在血宝石里杀死吸血鬼始祖的方法就好。

    薇薇安肯定调查过我的身世,应该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都不缺的。

    但是我也有好奇心,对埃文,这条血宝石项链。是从埃文那里拿来的埃文是不是埃文·德古拉?我无从得知。唯一的线索就是接受她的提议,但是我可以选择隐瞒。

    ——

    项链里储存的是记忆,在我看来,这是一整条的血族发展史。或许是记忆太过久远已经看不太清了,但是我知道了血族的始祖并不是埃文,而是另一个人。

    血族发展史上说,想要杀死一个血统纯正的血族几乎不可能。因为血族本就是隔万物而生的,能困住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能杀死他们的,也只有他们自己。

    血族一脉相传的辛西蒂亚项链,是血统的证明,拥有了这条项链,可以获得吸血鬼始祖辛西亚的力量。

    在接受了项链里所有的信息之后,我告诉薇薇安,我要回家确认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确认之后,我才能确保我所得知的信息是正确的,我才能告诉他们。

    走之前,薇薇安问我:“你在项链里还看到了什么?”

    我说:“很巧,德古拉的妻子也叫薇薇安。”

    薇薇安笑了,她笑的很真诚,只是外祖父已经不在。不然,她会告诉他。她的理论才是对的。

    爱是任何一种生物的弱点,超脱万物之外的吸血鬼也是,爱能束缚任何东西。

    这个名字,是德古拉的爱人也会是德古拉的终结者。

    迈克将我送到古着店。我让他在古着店等我,然后自己打车去了托卡斯。

    刚推开庄园的大门,我的肩膀就中了一枪。

    我背着光仔细去辨别眼前模糊的身影。

    “埃文?你疯了!”

    埃文直接从那边闪现在了我眼前,然后他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要诅咒他,我只觉得他疯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他,至今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屁话!”

    距离太近,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挣扎。

    他有些痛苦的晃着他的头,手上的力量也逐渐收紧,我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

    “砰!”

    一声枪响,埃文消失在了原地,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迈克?”

    “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救你。”

    我还想问他些问题,他朝我的胳膊上打了一针蓝色液体。

    “这是我们家族特制的药,专门来针对吸血鬼的,你的这位管家就是吸血鬼。”

    迈克家族研制的药很管用,我不一会就恢复了,我让他在大厅等我。那个东西我有必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托卡斯庄园的地下室是我偶然间发现的,在我的房间有一幅红眼蝙蝠画像,画像下方有一个烛台,有一次我将蝙蝠胸针放在了烛台上,画像突然自己移开了。

    于是我顺着画像后面的暗道来到地下室,许多的金银财宝,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一个木雕的玫瑰盒子。

    盒子里有一枚怀表,怀表上有一张照片是我和埃文的合照,但是服饰却是上个世纪的宫廷服饰,署名是吴悠。

    通过这枚怀表,我与那位传说中的吸血鬼始祖开启了跨时空对话。

    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诅咒埃文?”

    “我那是在救他!”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当阵法开启时,我就清楚了,我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吸血鬼始祖辛西亚·特兰奇。

    “吴悠听听我们的故事吧,我和他,也是多年前的你和他。经历了宫廷战乱的我,已经对这个腐朽的政治不抱有希望。”

    “于是我选择远离那个地方,上天给我的长生,带有记忆的生活。反而是一种惩罚。周围的人相继离我而去,而我有着不老的容颜,必须四处躲藏。”

    “这一年,我累了,我找到一个常人所惧怕的地方安顿了下来,我给自己种了一个小花园来陪我。”

    “一天,一个小家伙来到我的院子。帮我浇花,和我聊天,虽然我并不理他,他依旧乐此不疲。”

    “渐渐的我接受了他,他越长越大,他也发现了我的不一样,但是他不会问我,只是说我让人羡慕。”

    “那个时候,他或许想的是我们可以一直相伴到老,可是我想的却是我该如何接受他的离开?”

    “人的一生真的好短,感觉一眨眼的时间,院子里的花就开开落落,他就长大成人,他已经到了要为家族出力的时候。”

    “他说他要娶一个。来自东方的女子,这时候我想起来了,我以前也是从东方过来的。”

    “于是我就告诉他,我也是东方女子,结果他脸红了。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么多年的陪伴,到底还是有了些情谊,这感情我太多年没有触碰,看不懂也摸不清。”

    “那天,他穿着西装跑来了我的院子,我问他,你想要什么?他只看着我,不说话。这一次,我终于对他动用了吸血鬼的能力。我听见他在心里说要娶我。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悄悄在心里回应着他,埃文,如果你在几十年后抛弃了我。那我该怎么办呢?那个时候我就不只是被时代抛弃的人了,我真正成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他的盛世婚礼我没有见证,只是祝愿他幸福,毕竟吸血鬼的祝福和诅咒是同等存在的。我不愿意诅咒他,便把那段缘分强加在了自己的身上。我诅咒了自己孤独终老,为的是他这一世的幸福。”

    多么大度的话语,她的语气却是不甘。

    “那天之后,我离开了那里。我又开始了漂泊。”

    “一般的故事在这里就可以结尾了。但是我们的故事却没有。我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听说了埃文和那位东方女子的故事。那位来自东方的神秘女孩儿在婚礼被其他人带走了,新郎也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我有些怀疑,因为吸血鬼的诅咒从来不会出错。那么同等的祝福也是,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使用祝福,许多年以来连在皇室身上都没有出过错的诅咒。怎么会在这个普通人身上,不灵验呢。”

    “于是,时隔几年,我又回到了那个久别的房子,我是晚上去的。也正是因为我是晚上去的,才能看见那冲天的火光,和火光里那淡定的身影。”

    “周围人的叫喊声中,我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婚礼不了了之后,埃文就搬到了这里,埃文的家人认为他是被妖女所迷惑,我的事情也就此揭露。他们想烧了这个不祥之地。但是埃文不允许。于是一些传言愈演愈烈。人们开始惶恐,开始惧怕。”

    “那是第一次,我明白了什么叫爱。”

    我的目光随之放远,仿佛也看到了那个火光冲天的晚上。

    “在人们散去后,我将他救了出来。我想尽所有方法想要将他复活,最终,我将我所有的心血凝结成一枚血宝石,将它幻化成项链,这是我这么多年痛苦来源的解决之法”

    “这条项链可以让人永生,同时可以消除人的记忆。”

    “但是我没有想到,因果报应最终到了我的身上。我渴望的死亡终于来临,只是我不能再陪伴他。”

    我是听故事的人,亦是故事中的人。

    辛西亚说完了故事有些惆怅,还有些意犹未尽。

    明明是我的故事,我站在后来人的视角问了她一个问题,她沉默了。

    “如果只是祝福,如果只是随他的愿望,你有没有想过他要什么呢?他想要的是和你的片刻相守,还是孤独百年。”

    ——

    我出了密道,却发现迈克在我的房间等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大厅等我吗?”

    “要是我在大厅等你的话,我怎么就会知道吴悠小姐就是辛西亚·特兰奇呢?”

    那把枪指向了我。

    他摘掉了消音器,或许是想让我听清自己死亡的声音。枪声响起,我却没有受伤。

    抬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与此同时,他的右肩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小洞。

    想起他刚刚打我的那一枪,我指着他,“你真是该呀你,当你还我的。”

    埃文有些生气“你怎么不躲开?”

    “那你怎么不带我躲开,我是个普通人,我还被你射了一枪没死都算命大。”

    “我也受伤了,而且这个枪打不死我,没必要躲。”

    根本没给我们吵架的机会,迈克双枪齐发,埃文到带着我到处乱躲。

    “你想起来了?”

    “不然呢,像你一样嘛,想一半,就来质问别人。”

    埃文知道自己理亏,带着我飞出窗外,没想到中了埋伏,原本空荡荡的庄园里现在全是吸血鬼猎人。

    “你不是喜欢热闹吗?这下热闹了。”

    都这个时候了,埃文还有空跟我开玩笑,我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埃文摘下了我的项链,把自己的血滴在了里面。

    顿时,上面发出了强烈的光,就像那天冲天的火光。我遮住眼睛,埃文把我带到一旁,他说,:“看好了,我要开始装逼了。”

    吸血鬼始祖的力量还是不一般。埃文浴血奋战,我尽量不让自己被别人发现。但是薇薇安还是盯上了我。

    我知道自己躲不开,也不想让埃文分神。

    匕首刺入心脏,血和泪混合着滴在了蝙蝠胸针上,我冒出了尖牙咬在了薇薇安的脖颈上。

    然后眼前的景象慢慢变红,最终,变成一片血红。我看不清眼前。

    再次清醒的时候,埃文倒在了我怀里,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却笑着对我说,“回来了呀。”

    我很无措,不知道要怎么救他。“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辛西亚,再叫一次,再叫一次吧,你为我取的东方名字。”

    记忆的深处,一个姓名呼之欲出。

    “严无忧”

    严无忧满足的笑了,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消散在我的怀中。

    我去抓那些飞扬的星星点点,却怎么也抓不到。脑子里的铃铛疯狂作响。

    严无忧,这个贯穿我一生的名字。

    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风景照片,关心我冷暖的信件,原来都是你。

    ——

    “像你这样长生不老的人。也会有弱点吗?”

    “当然,所有人都会有弱点。”

    “吸血鬼也会有吗?”

    “爱和姓名。”

    ——

    我叫辛西亚·特南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人,但是我已经厌倦了与任何人的勾心斗角,于是我搬到了一个偏远的小镇,到这里第一天,我来到了孤儿院。因为,我是一个忍受不了孤独的人。

    我看见了一个金发碧眼,长相特别好看的小孩儿。于是,我领养了他,为他取名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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