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冯铮就带着一群小弟浩浩荡荡的出了军营,虽说这其中能打的也就冯铮和江书诚,可架不住人多,光看着也能唬人。

    一群人跟着江书诚直奔赖三儿家里,这一片的大小混混都喜欢在他家碰头,今天又到这月开头,正是他们交汇的时候。

    江书诚打头,一脚就踹开了房门,里头的人先是一惊,几秒过后有几个小喽啰就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大吼道:“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到赖爷这儿撒野?不想……活了?”

    后面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赖三一脚踹得老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你再乱吠,惊着了贵人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下酒喝!”

    接着转了一副笑脸对着冯铮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看小的这也没有好酒好茶招待,要不去醉仙居喝一盅?”

    “喝个屁,老,子问你,你是不是下套整村头张家了?”

    “不能够啊,那是人家愿赌服输,怨不着谁,再说现在早就两清了,您问这个干嘛?”

    “愿赌服输,好一个愿赌服输,明明就是那陈金贵篡改欠条,你们还有理了?”江书诚气不过道。

    那赖三看了好几眼江书诚才把人认出来,这不就是江家那小子吗,怎么也穿了一身绛色军官服,还跟冯家二少爷混在一起,这是从军去了?那可不能得罪得太狠了!

    “江……江公子,你家那事我们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儿,最后好处也没落我们手里,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陈员外去,我们可没法子。”语气软中带硬,短短几句暗含试探,笑话,他赖三在京城混迹多年,怎么可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给唬住。

    江书诚一听,这人压根没把这冯家二少放在眼里啊,把干系推得一干二净,怎么可能与他们无关,骗鬼呢吧,从江家收回的田有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腰包。

    今天来都来了,即便讨不回地契,也得好好整治他一顿,反正靠着冯家二少老爹的名头,这些人是不敢去衙门的,打了也是白打。

    与冯铮眼神一对上,发现对方也正有此意,旋即不再废话,抡起拳头就怼了上去,他们可没有打人不打脸的说法,哪里疼揍哪。

    小喽啰们碍于冯铮的身份,剩下的人大多选择远远看着,并没有加入混战,局势马上呈一边倒的趋势,基本上就是江书诚这边把赖三等人压着打。

    “走,我们去那边,我有话问你?”江书诚拎着赖三的领子小声道。

    “说,你到底把我妹子卖到了何处,她现在如何了,快说!”江书诚把拳头逐渐逼近赖三的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要一拳头将人打死,那凶戾的模样把赖三都镇住了。

    赖三想了想,自己没必要跟这样的狠角色结下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遂松了口,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末了还提了一句,这陈金贵背后也是有靠山的,这靠山不是别人,就是这成王。

    听着赖三的说辞和马大友说的几乎一般无二,心中又沉了几分,止住冯铮还要往人身上轮的拳头,转头就去了陈金贵家。

    陈金贵住在城西的一个三进院子里,平日里隔三差五的就出门逛逛,看看哪家又有了漂亮的小娘子,哪家寡妇颇有风情,不管使了什么手段,总是要去沾一沾的,好色至极,这一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偏偏这么多人到最后都不敢声张,这里面不只是陈员外会使钱这么简单,肯定有人再后面罩着他,至于这人是不是成王,那还得亲自问过才行。

    大白天的江书诚不想给冯铮惹麻烦,直等到月上中天了才带着几人从后院翻墙而入。白天的时候江书诚就买通了一个陈府的小厮,套出了陈金贵住所,所以现在很快就找到了他所在的屋子。

    冯铮带着人帮着解决屋子附近的家丁,江书诚则穿好夜行衣,从窗户一跃而入。

    一下落到陈金贵的床前,用闪着寒光的刀剑直抵对方咽喉:“不要叫,否则我怕我一受到惊吓就手抖了,你这条小命也就到头了!”

    “听见没,别叫!”

    陈金贵压低了声音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您行行好,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可得仔细着手里的刀啊!”

    这时江书诚才注意到被子里还有一个人,见那人在被子里头瑟瑟发抖,脑袋都没伸出来,既然那人没有要叫喊的意思,江书诚也就不做理会。

    江书诚稍微一使力陈金贵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抹血痕,陈金贵吓得面无人色,压低声音道:“我的好少侠呀,要什么您尽管说,只要你说出来我陈金贵绝不含糊,还请高抬贵手留我一条贱命吧!”

    “要想活命就老实答话,江家那个姑娘是你算计卖身的,她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江家姑娘,莫非你是陆家公子派来的?”

    “少废话,快说,想死不成?”

    “是是是!江姑娘最初是我动了点手脚,可是后来的事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全是你们叔侄之间的事,我是无辜的啊!”

    “什么叫我们叔侄之间的事?你给我说清楚!”

    “下毒的命令是楼妈妈下的,而楼妈妈是成王府的人,这不明摆着是要断了陆公子的念想嘛!”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仅仅因为妹妹讨人喜欢就要了她的命,娇好的容貌反倒成了她命途多舛的催命符。

    好你个成王府,难道你们天生就该生在富贵窝,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杀不死,有心算无心,总有我报仇的那一天!

    江书诚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后,不打算再跟陈金贵废话,蒙上被子就是一通乱揍,虽不能立时三刻把他给杀了,但也消消心头之恨。

    打完之后江书诚叫上冯铮快速回到了西郊大营。此事之后不管是赖三还是陈金贵都无人报官,甚至私下察访寻仇都不曾,此事暂告一段落。

    一月之后赖三与临村虎头帮争夺地盘,被其亲信手下所杀,抛尸菜市口,因其身前做恶太多竟是无一人肯替其收敛尸首,直到衙门的人到后才丢至乱葬岗,尸骨未存。京兆尹对外称此人是失足跌死,民众无一人有异议,皆暗自欢欣雀跃。

    又过了四月,陈员外外出游园时遇天降大雪,地面崩坏,马车走过时山上雪层突然崩塌,雪刚及前胸,陈员外确半分也动弹不得,人马嘶鸣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活活给冻死,而这一切表面上都和江书诚无关。

    还剩两天就要过年了,江书诚带着刚买的一大车年货往家里赶,江老爹依旧坐在门边望着路口,只是身前多了一个火盆,人也不似之前那样瘦削,养回了些肉。

    吴氏带着春芽在屋子里忙活,准备着过年祭祖的菜式。

    春芽今年不过十三,是江书诚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伺候二老的,说是伺候,更多的是陪伴还差不多,春芽长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眼角眉梢有一颗小痣,笑起来偏像月牙儿,与江书颜的眼睛有五分相似,也就是这五分相似,江书诚把她带回了家。

    “爹,娘,我回来啦!”

    江书诚大嗓门的一喊,江老爹才似回过神来,笑了一笑,只是那笑脸上的褶子和两眼始终望着的方向还是让江书诚的心揪着疼。

    爹这是在等书颜回来呢。

    这是江书颜走后的第一个年头,怎么样的大红灯笼都带不来半丝喜气,相反,江家二老的心都快凉透了,一家子亲人相聚,就缺了他们家小闺女,这年还怎么过!

    同样,身处同一片天地的江书颜也在想念她的大哥、父亲和母亲,想着想着就趴在窗台上低声啜泣起来,“每逢佳节倍思亲”,古人诚不欺我!也不知道父亲的腿有没有好些,她那不成器的哥哥有没有在父母身旁尽孝。

    江书颜伤心了快一个时辰,把自己安慰好后就开始帮着准备明日过年物件。

    “往左来一点,再稍稍高一点儿,就紧放下那个福字下边儿!算了还是我来!”

    彩月和樱桃连忙阻拦,“姑娘,我们保证给你摆正,你就放心吧!”

    “好啦好啦,我看着你们弄就是了,我从小就爬上爬下的,你们还担心我摔了不成!”

    这小兔子是江书颜一大早起来剪的,所以,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可她们房门上的这个兔子必须和她心意。

    贴好兔子,江书颜又陷入无限的无聊中,府里的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就她啥事儿也没有,只好仰着脖子发呆!

    樱桃见她半天没有动弹,以为她在想世子爷什么时候回来,遂似无意中说道:“我听说公子的生辰好像就在这几日了,具体是哪天我倒是不清楚,但那也不影响姑娘送礼啊,前了后了都是心意,等公子回来就说是您提前预备下的,总不会错!”

    江书颜抽回飘远的思绪,“谢乾过生日啊,她要准备礼物吗?废话当然要准备了,吃着人家的饭,住着人家的屋子也得有点最基本的觉悟!好吧,那就准备吧!”

    此时厨房忙得快要飞起来了,自己亲手做一碗长寿面这种事还是算了吧,毕竟自己做的面连她自己都不爱吃!

    那就来个穿越人必备生日套餐,做个蛋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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