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鹿宁想了很久，越想越空洞，怎么办？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视线瞥见一个人影从教室门口进来，眸底阴暗如黑洞那般，远远的扫到她桌面上的一团垃圾，看她的眼神怒不可遏，最终也没说什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鹿宁露出得意的笑，转过身观赏袁牧尘那副愤怒又要隐忍的样子。口型说着，‘饿死你！’谁知道，下一秒袁牧尘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三明治。
眉毛一皱，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怎么还有三明治？”
“学校小卖部买的，想吃自己去买。”鹿宁很明白袁牧尘的话指的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吃了他的早饭，让他没早饭吃嘛！就用这么警惕的眼神看她，什么意思？真以为她是狗会抢他吃过的东西吗？
“你还想吃啊！刚刚那个鸡蛋差点没把你噎死！”米书雁听了他们的对话，没有多想，以为鹿宁还想吃。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被当面揭露，窘迫的压强感渐渐往她身上逼近。
“书雁！哪里把我噎死了？我只是感觉有点恶心，想吃又吃不下去，刚好卡喉咙而已。”鹿宁说完，撇了袁牧尘一眼，嘴角勾起坏笑。
“啊？”米书雁听得云里雾里的。
袁牧尘平静的吃着手里的三明治，淡淡的说：“这么恶心的东西都能吃得下去，真是难为你了。”
“是啊！恶心的人，我还要天天面对可不难为吗？。”鹿宁双手环胸，顺着他的话说道。
两人摩擦的火苗燃起了，米书雁才反应过来两人在掐架。米书雁摇晃鹿宁的手臂，打断他们的愈演愈浓的战火：“诶！宁宁，你不是叫你爸爸请家教了吗？怎么样了？”
“挺好的，人家是清河大学高材生，这个月月考应该会好点。”鹿宁说“但我感觉没有侍凌宇教的好。”
米书雁问： “啊？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鹿宁说“可能是因为人家已经是大学生，而侍凌宇对课本比较了解。”
伍媛哼着小调走进教室：“早啊！诗琪。”
“诶诶！我跟你说”丁诗琪扒拉着伍媛“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看到鹿宁抢了袁牧尘的早餐！”
伍媛坐下来认真听：“啊？她为什么要抢袁牧尘的早餐？她没得吃吗？”她一脸天真无邪的问,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饺子：“她会不会饿死，我要不要给她分一点？”
“谁跟你说这个！”丁诗琪无语的捂住眼睛。“鹿宁会没得吃？她又不是从大山里来的。”
伍媛眉头皱了皱：“那她为什么要抢袁牧尘的早餐？”
“谁知道啊！她就是有病，脑子被赵齐飞炸坏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觉她有些不对劲了。”丁诗琪说“噢！对了，你记得离她远点，她今天抢袁牧尘的早餐，明天就抢你的。”
“啊？这么可怕？”伍媛嘴里塞满了饺子，听到自己的早餐会被抢走，把饺子环抱在胸前。瞳孔都是惊色。
“你是没看见，她直接把袁牧尘拦住了，那个样子像极了学校外面的女混混似的，袁牧尘一个男的都拿她没办法！你以后见着她要绕道走。”
“嗯嗯绕道走！”桌子忽然被敲了两下，把伍媛下了一个激灵，对方也注意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交作业！”苏念说完又转过身。
被提醒，伍媛也想起自己还没交作业，连忙说： “额哦！”
放学后鹿宁和米书雁走出校门就看见母亲站在不远处和她打招呼。
鹿宁和米书雁匆匆说了再见，小跑过去：“不是叫你不用来接我们吗？我们自己会回去的。”
林清页说： “闲着也是闲着……”
“停！”鹿宁打住她接下来的话“我不管，反正你以后不能来接我们了，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鹿宁打开车门，重重的坐上去后用力合上。
见此，林清页摇摇头，无奈的露出一丝笑容。绕过车头进驾驶座位：“宁宁……”
鹿宁 “哼！”一声侧过身看窗外。
林清页了解自己的女儿一生气什么话都不想听。手伸到后座拎出一个小蛋糕，放在她腿上，鹿宁双手下意识的抱住：“来的时候顺路买的，别生气了啊！我们现在赶紧去接你弟弟，就怕他坐地铁回去了。”说着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
鹿宁没说话，自顾自的打开包装,扭头看林清页一眼，挖一勺蛋糕放嘴里，思绪飘在窗外，校门口人流密集，鹿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袁牧尘。袁牧尘蹲在自行车旁，手在摇动着脚踏板，看样子好像是他的自行车坏了，他正在进行维修。
这人怎么这么倒霉！“哈！”鹿宁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宁宁在笑什么？”林清页分出视线。
“没什么！”鹿宁含糊过去，继续吃蛋糕。
刚走出校门没几步，袁牧尘感受到车子绷紧后变得丝滑。连咔了好几声，低头看，链子果然搭拉的垂掉下来。
停好自行车，蹲下来查看，一顿操作后，净白的手粘上了车链上的油污。
“诶！”袁牧尘猛然被撞了一下，手在洁白的校服外套划过，留下一坨黑色脏污的痕迹，对方很着急边跑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哥们！”
手慢慢放下，勉强擦净手后，踩上自行车的踏板。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停到一家店的门口，旁边有凸出来的楼梯，他背着书包从楼梯走上去，进去后室内昏暗，来来往往都是一些社会人士，他一个穿校服的少年在这显得格格不入。
前台坐着一个寸头的男人，穿着背带裤，双手握拳撑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屏幕。
他娴熟的走到前台，敲了敲：“坤叔！”
中年男人抬头，戴着一副眼镜，眼角处有几条鱼尾纹。看见他后，眼神从懵懂变得清澈。“牧尘放学啦！”他站起来，“等我把剧暂停一下。”
“不用，我就是想借个卫生间！洗一下手！公共卫生间没有洗手液，所以就来你这的。”简单解释一番。
见袁牧尘的手上确实有一团黑色的油污粘着，王坤关切的询问：“手怎么了？”
“车链掉了，修车的时候弄脏的。”
“快去卫生间洗洗！”王坤的话落下，袁牧尘没再浪费时间，大步往里走，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在此之前来过无数次，差不多是他的第二个家了，王坤小跑跟在袁牧尘身后。
“这车油洗手液是洗不干净的，来点洗衣粉搓一搓。”王坤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袋洗衣粉，袁牧尘用手接住。“坤叔你出去看店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不用担心，小刘会帮我看着的”坤叔所说的小刘不是网管雇的员工，而是经常来网管打游戏的外卖员。以前是个程序员，因为程序员有加不完的班没时间打游戏睡觉，所以辞职跑外卖去了。为了节省时间，经常在坤叔这里蹭住，因为天天穿着外卖服，坤叔也记住了他。见他几乎天天住网吧里面，担心他颈椎不好就给他单独开了一个折叠的小床，有时网吧的电脑坏了也会帮坤叔修一下。
“刘宇哥没去跑外卖吗？”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送外卖的高峰期，平常这个时间点都在外面送外卖。
“小刘啊！昨晚送外卖的时候被人撞了，幸好没什么大伤，他本来呢！还想去送外卖，被我拦住了。我让他休息一天，帮我看看电脑。”王坤说话的时候双手揪着背带裤，样子像小孩，说话却条理清晰。视线瞥见袁牧尘的衣服校服上，“诶呦！衣服也脏了！回去被你妈妈看见了肯定会被骂，快脱下来，我帮你洗！”
袁牧尘手按住那块脏污的地方，松弛的笑了笑： “不用坤叔，我回去自己洗！”
王坤抓住那块布料，另一只手指着，每头皱在一起，着急的说：“弄在衣服上很难洗的，我帮你找个干洗店洗。”
“谢谢坤叔我自己会找的。”袁牧尘谢过王坤的好意，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拿自己的衣服去干洗店洗。
“诶呦！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说什么谢谢。”王坤很自然的把袁牧尘看作是自己人。“那你小心点，别被你妈发现了！”
“好”袁牧尘掏出手机看时间17：03分“那坤叔我就先回去了。”手还残留了一点洗不掉的黑渍，这点污渍过几天就掉光了。
“路上注意安全。”王坤知道袁牧尘家教严，所以没做挽留。
走出洗手间，迎面撞上穿外卖服的男人，常年暴晒风雨无阻让他的皮肤变得很黝黑。对方看到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袁牧尘！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不来的吗？”
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袁牧尘下意识的往对方的腿扫去。
对方明白了他的眼神，笑着说：“昨天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我来洗一下手，刘宇哥注意休息。”袁牧尘在他的肩膀上拍拍“不说了，我还要回家。”
抬脚要走时，刘宇用手上的饮料抵在他的胸膛，头一歪，笑意不减：“臭小子，请你喝！”
袁牧尘也不客气，拿了就走。
脚下的踏板踩得飞起，停好自行车后，冲到电梯口，等电梯的同时还看了眼时间。
另一边，黑色的小轿车进入小区开进地下停车场。李婧楠从驾驶座出来，熟练的打开监控视频，视屏里的袁牧尘正在看书。
电梯叮的一声，袁牧尘快速跑到家门口，按密码开门，脱下的鞋子很仔细的摆放好，做好这些后火速的回到房间，拿在书架上拿出一本书。
没多久房间门被人打开，袁牧尘视线望过去：“妈。”
“嗯！好好学习吧！”李婧楠放下这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鹿宁回到家没多久，家教也到了。听到门铃声，鹿宁快速跑去开门：“陈老师请进。”
家教是个大二的女生，模样一般漂亮，穿着得体，不夸张，一眼看去是很文静的女生。父母大概顾及到自己是女生，所以家教请个女生会比较方便。
约定好的课程，每天1个小时，周末每天两个小时。
“今天的课听得进去吗？”陈雨彤一进门就关心她的学习状况。
鹿宁回： “听得进去，只不过老师讲得有点快。”
“是这样的，高中会比较辛苦一点，知识点很多，老师讲得快很正常，反应慢，不认真听课会跟不上老师的节奏。”陈语彤的声音很温柔，像大姐姐一样安抚她。
可她不知道，鹿宁的实际心理年龄比她还要大几岁，这种话别人不说，她也懂。高考她上一世早就经历一次了，再经历一次好像比上一世的更难。这种痛苦她还只能自己藏起来默默承受。“知道。”
陈语彤跟着鹿宁进房间，鹿宁先做在自己经的椅子上，旁边的那张空椅自然是为陈语彤准备的。鹿宁很有礼貌的说：“老师请坐。”
陈语彤坐下后：“经过这几天的小测我发现，你之前的学过的东西几乎都忘了，后面学的知识都不怎么听得懂。”
“嗯”鹿宁点头。
“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失忆什么都没忘，就学习上的东西都忘了。”陈语彤简单的翻看她的卷子。“以前的成绩还算是不错的。”
鹿宁挑眉，不语。
陈语彤一本正经的说： “我觉得你这种情况要从头开始学。”
“那得学多久！”她本来想是想简单把不会的学会就行了。要她从头开始，还不如让她去跳楼！高中的知识点，本来就包括了初中的内容。
陈语彤略有些严肃的说：“你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这样了,而且从头开始是有利于你后面可以快速的融合新的知识。要学多久就要看你自己学得有多快了。”
鹿宁虽然很不情愿，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老师，如果被爸爸知道给她请来了家教还不好好学，就又要挨一通批评了。她要是再提请保姆的事，光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语气很不愿的说：“知道了，陈老师。”
陈语彤这才露出笑容：“那我们快速进入课程吧！”
一小时后，陈语彤和鹿宁从房间里出来。“你今天学得不错，好好复习，我们明天再来一次小测验。”
视线瞥见一个人影从教室门口进来，眸底阴暗如黑洞那般，远远的扫到她桌面上的一团垃圾，看她的眼神怒不可遏，最终也没说什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鹿宁露出得意的笑，转过身观赏袁牧尘那副愤怒又要隐忍的样子。口型说着，‘饿死你！’谁知道，下一秒袁牧尘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三明治。
眉毛一皱，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怎么还有三明治？”
“学校小卖部买的，想吃自己去买。”鹿宁很明白袁牧尘的话指的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吃了他的早饭，让他没早饭吃嘛！就用这么警惕的眼神看她，什么意思？真以为她是狗会抢他吃过的东西吗？
“你还想吃啊！刚刚那个鸡蛋差点没把你噎死！”米书雁听了他们的对话，没有多想，以为鹿宁还想吃。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被当面揭露，窘迫的压强感渐渐往她身上逼近。
“书雁！哪里把我噎死了？我只是感觉有点恶心，想吃又吃不下去，刚好卡喉咙而已。”鹿宁说完，撇了袁牧尘一眼，嘴角勾起坏笑。
“啊？”米书雁听得云里雾里的。
袁牧尘平静的吃着手里的三明治，淡淡的说：“这么恶心的东西都能吃得下去，真是难为你了。”
“是啊！恶心的人，我还要天天面对可不难为吗？。”鹿宁双手环胸，顺着他的话说道。
两人摩擦的火苗燃起了，米书雁才反应过来两人在掐架。米书雁摇晃鹿宁的手臂，打断他们的愈演愈浓的战火：“诶！宁宁，你不是叫你爸爸请家教了吗？怎么样了？”
“挺好的，人家是清河大学高材生，这个月月考应该会好点。”鹿宁说“但我感觉没有侍凌宇教的好。”
米书雁问： “啊？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鹿宁说“可能是因为人家已经是大学生，而侍凌宇对课本比较了解。”
伍媛哼着小调走进教室：“早啊！诗琪。”
“诶诶！我跟你说”丁诗琪扒拉着伍媛“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看到鹿宁抢了袁牧尘的早餐！”
伍媛坐下来认真听：“啊？她为什么要抢袁牧尘的早餐？她没得吃吗？”她一脸天真无邪的问,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饺子：“她会不会饿死，我要不要给她分一点？”
“谁跟你说这个！”丁诗琪无语的捂住眼睛。“鹿宁会没得吃？她又不是从大山里来的。”
伍媛眉头皱了皱：“那她为什么要抢袁牧尘的早餐？”
“谁知道啊！她就是有病，脑子被赵齐飞炸坏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觉她有些不对劲了。”丁诗琪说“噢！对了，你记得离她远点，她今天抢袁牧尘的早餐，明天就抢你的。”
“啊？这么可怕？”伍媛嘴里塞满了饺子，听到自己的早餐会被抢走，把饺子环抱在胸前。瞳孔都是惊色。
“你是没看见，她直接把袁牧尘拦住了，那个样子像极了学校外面的女混混似的，袁牧尘一个男的都拿她没办法！你以后见着她要绕道走。”
“嗯嗯绕道走！”桌子忽然被敲了两下，把伍媛下了一个激灵，对方也注意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交作业！”苏念说完又转过身。
被提醒，伍媛也想起自己还没交作业，连忙说： “额哦！”
放学后鹿宁和米书雁走出校门就看见母亲站在不远处和她打招呼。
鹿宁和米书雁匆匆说了再见，小跑过去：“不是叫你不用来接我们吗？我们自己会回去的。”
林清页说： “闲着也是闲着……”
“停！”鹿宁打住她接下来的话“我不管，反正你以后不能来接我们了，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鹿宁打开车门，重重的坐上去后用力合上。
见此，林清页摇摇头，无奈的露出一丝笑容。绕过车头进驾驶座位：“宁宁……”
鹿宁 “哼！”一声侧过身看窗外。
林清页了解自己的女儿一生气什么话都不想听。手伸到后座拎出一个小蛋糕，放在她腿上，鹿宁双手下意识的抱住：“来的时候顺路买的，别生气了啊！我们现在赶紧去接你弟弟，就怕他坐地铁回去了。”说着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
鹿宁没说话，自顾自的打开包装,扭头看林清页一眼，挖一勺蛋糕放嘴里，思绪飘在窗外，校门口人流密集，鹿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袁牧尘。袁牧尘蹲在自行车旁，手在摇动着脚踏板，看样子好像是他的自行车坏了，他正在进行维修。
这人怎么这么倒霉！“哈！”鹿宁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宁宁在笑什么？”林清页分出视线。
“没什么！”鹿宁含糊过去，继续吃蛋糕。
刚走出校门没几步，袁牧尘感受到车子绷紧后变得丝滑。连咔了好几声，低头看，链子果然搭拉的垂掉下来。
停好自行车，蹲下来查看，一顿操作后，净白的手粘上了车链上的油污。
“诶！”袁牧尘猛然被撞了一下，手在洁白的校服外套划过，留下一坨黑色脏污的痕迹，对方很着急边跑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哥们！”
手慢慢放下，勉强擦净手后，踩上自行车的踏板。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停到一家店的门口，旁边有凸出来的楼梯，他背着书包从楼梯走上去，进去后室内昏暗，来来往往都是一些社会人士，他一个穿校服的少年在这显得格格不入。
前台坐着一个寸头的男人，穿着背带裤，双手握拳撑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屏幕。
他娴熟的走到前台，敲了敲：“坤叔！”
中年男人抬头，戴着一副眼镜，眼角处有几条鱼尾纹。看见他后，眼神从懵懂变得清澈。“牧尘放学啦！”他站起来，“等我把剧暂停一下。”
“不用，我就是想借个卫生间！洗一下手！公共卫生间没有洗手液，所以就来你这的。”简单解释一番。
见袁牧尘的手上确实有一团黑色的油污粘着，王坤关切的询问：“手怎么了？”
“车链掉了，修车的时候弄脏的。”
“快去卫生间洗洗！”王坤的话落下，袁牧尘没再浪费时间，大步往里走，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在此之前来过无数次，差不多是他的第二个家了，王坤小跑跟在袁牧尘身后。
“这车油洗手液是洗不干净的，来点洗衣粉搓一搓。”王坤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袋洗衣粉，袁牧尘用手接住。“坤叔你出去看店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不用担心，小刘会帮我看着的”坤叔所说的小刘不是网管雇的员工，而是经常来网管打游戏的外卖员。以前是个程序员，因为程序员有加不完的班没时间打游戏睡觉，所以辞职跑外卖去了。为了节省时间，经常在坤叔这里蹭住，因为天天穿着外卖服，坤叔也记住了他。见他几乎天天住网吧里面，担心他颈椎不好就给他单独开了一个折叠的小床，有时网吧的电脑坏了也会帮坤叔修一下。
“刘宇哥没去跑外卖吗？”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送外卖的高峰期，平常这个时间点都在外面送外卖。
“小刘啊！昨晚送外卖的时候被人撞了，幸好没什么大伤，他本来呢！还想去送外卖，被我拦住了。我让他休息一天，帮我看看电脑。”王坤说话的时候双手揪着背带裤，样子像小孩，说话却条理清晰。视线瞥见袁牧尘的衣服校服上，“诶呦！衣服也脏了！回去被你妈妈看见了肯定会被骂，快脱下来，我帮你洗！”
袁牧尘手按住那块脏污的地方，松弛的笑了笑： “不用坤叔，我回去自己洗！”
王坤抓住那块布料，另一只手指着，每头皱在一起，着急的说：“弄在衣服上很难洗的，我帮你找个干洗店洗。”
“谢谢坤叔我自己会找的。”袁牧尘谢过王坤的好意，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拿自己的衣服去干洗店洗。
“诶呦！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说什么谢谢。”王坤很自然的把袁牧尘看作是自己人。“那你小心点，别被你妈发现了！”
“好”袁牧尘掏出手机看时间17：03分“那坤叔我就先回去了。”手还残留了一点洗不掉的黑渍，这点污渍过几天就掉光了。
“路上注意安全。”王坤知道袁牧尘家教严，所以没做挽留。
走出洗手间，迎面撞上穿外卖服的男人，常年暴晒风雨无阻让他的皮肤变得很黝黑。对方看到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袁牧尘！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不来的吗？”
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袁牧尘下意识的往对方的腿扫去。
对方明白了他的眼神，笑着说：“昨天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我来洗一下手，刘宇哥注意休息。”袁牧尘在他的肩膀上拍拍“不说了，我还要回家。”
抬脚要走时，刘宇用手上的饮料抵在他的胸膛，头一歪，笑意不减：“臭小子，请你喝！”
袁牧尘也不客气，拿了就走。
脚下的踏板踩得飞起，停好自行车后，冲到电梯口，等电梯的同时还看了眼时间。
另一边，黑色的小轿车进入小区开进地下停车场。李婧楠从驾驶座出来，熟练的打开监控视频，视屏里的袁牧尘正在看书。
电梯叮的一声，袁牧尘快速跑到家门口，按密码开门，脱下的鞋子很仔细的摆放好，做好这些后火速的回到房间，拿在书架上拿出一本书。
没多久房间门被人打开，袁牧尘视线望过去：“妈。”
“嗯！好好学习吧！”李婧楠放下这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鹿宁回到家没多久，家教也到了。听到门铃声，鹿宁快速跑去开门：“陈老师请进。”
家教是个大二的女生，模样一般漂亮，穿着得体，不夸张，一眼看去是很文静的女生。父母大概顾及到自己是女生，所以家教请个女生会比较方便。
约定好的课程，每天1个小时，周末每天两个小时。
“今天的课听得进去吗？”陈雨彤一进门就关心她的学习状况。
鹿宁回： “听得进去，只不过老师讲得有点快。”
“是这样的，高中会比较辛苦一点，知识点很多，老师讲得快很正常，反应慢，不认真听课会跟不上老师的节奏。”陈语彤的声音很温柔，像大姐姐一样安抚她。
可她不知道，鹿宁的实际心理年龄比她还要大几岁，这种话别人不说，她也懂。高考她上一世早就经历一次了，再经历一次好像比上一世的更难。这种痛苦她还只能自己藏起来默默承受。“知道。”
陈语彤跟着鹿宁进房间，鹿宁先做在自己经的椅子上，旁边的那张空椅自然是为陈语彤准备的。鹿宁很有礼貌的说：“老师请坐。”
陈语彤坐下后：“经过这几天的小测我发现，你之前的学过的东西几乎都忘了，后面学的知识都不怎么听得懂。”
“嗯”鹿宁点头。
“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失忆什么都没忘，就学习上的东西都忘了。”陈语彤简单的翻看她的卷子。“以前的成绩还算是不错的。”
鹿宁挑眉，不语。
陈语彤一本正经的说： “我觉得你这种情况要从头开始学。”
“那得学多久！”她本来想是想简单把不会的学会就行了。要她从头开始，还不如让她去跳楼！高中的知识点，本来就包括了初中的内容。
陈语彤略有些严肃的说：“你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这样了,而且从头开始是有利于你后面可以快速的融合新的知识。要学多久就要看你自己学得有多快了。”
鹿宁虽然很不情愿，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老师，如果被爸爸知道给她请来了家教还不好好学，就又要挨一通批评了。她要是再提请保姆的事，光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语气很不愿的说：“知道了，陈老师。”
陈语彤这才露出笑容：“那我们快速进入课程吧！”
一小时后，陈语彤和鹿宁从房间里出来。“你今天学得不错，好好复习，我们明天再来一次小测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