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的暴雨天已经迎来尾声，阴沉的天空不见雨滴飘落，遗留在地面的积水因突如其来的重击绽开朵朵水花，身穿黑白校服的少女迎着刺骨寒风，步伐极快地往前奔跑着。
随着与校门的距离拉进，紧闭的门卫室和亮着屏幕的闸机口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她逐渐放慢了脚步，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在……做什么？
曲锦衣像是才想起呼吸般张开嘴，突然闯入的冷空气让喉咙不适起来，她被呛得剧烈咳嗽，喉咙被疯狂挤压，窒息感扑面而来。
汗液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呼吸逐渐平缓，混乱的思绪中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线索——她要回家。
——
与锦城七中一墙之隔的居民小区本该空荡荡的角落里，领头的男生将人推撞在墙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少年背部紧贴着墙面，寒意隔着层层衣料钻入肌肤，他低垂着脑袋，额前略长的发丝掩饰住了微皱的眉，他沉默着与墙面拉开了距离，抿着的嘴角又扬起了些许弧度，抬起头面带笑意地看向对面的人群。
“闻寒食！”面前的男生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平日里白净的脸颊早已涨得通红，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诶！”闻寒食坦然应声，“作弊本来就不对啊，开考之前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
话音刚落下，对面的男生就像被戳破的皮球般泄了气，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茫。
闻寒食皱了皱眉，心里更加怀疑。
“你们在干什么？”突兀的女声带着疑惑，惊雷般落下，砸得在场的少年们一个接一个地露出茫然神情。
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安静，迟迟得不到回应，一道身影从空中跃下，“哒”的一声落在闻寒食跟前，地面绽开水花，他的视线瞬间被黑白色外套占据。
是个身高与他相差不大的女生，她顶着一脑袋茂盛的短发从墙上跳了下来，正对着他的外套‘锦城第七中学’六个大字格外清晰。
被誉为天才集结地锦城七中的学生，优等生翻墙逃课？
锦城的三月还未回温，雨水带来的寒潮还未过去，两相夹击下更加寒冷，丝丝寒意沿着被水花扑湿的裤脚钻入皮肤，闻寒食被延绵而上的寒意唤回神智，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扯了扯裤脚 。
葬礼昨天才结束，宿舍不到时间不会开门，他只来得及换上穿去葬礼的秋季校服，校服不厚，往常他会加上外套，但今天走得太早，没好意思再进去拿。
谁知道会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人拦住，吵吵嚷嚷地就被“押送”到了七中。
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这来，莫名其妙。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没了表情。
曲锦衣站起身，将手掌摊开，墙沿湿润脏污，她的手上已满是污垢。
她一边搓手一边看向对面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紫色的西装校服，手工刺绣出的金边校徽干净而清晰。
“汇德的来七中做什么？”曲锦衣问。
汇德离七中差不多三公里，不算远但也称不上近，汇德又自恃锦城唯一贵族高中，跟其他中学的关系向来称不上好。
听见她的问话，对面站着的几人更加茫然。
“不……不知道啊。”先前跟闻寒食怒吼的男生呐呐出声。
“哦，那散了吧！”曲锦衣说这话时已经向前迈步，走出了几人的包围圈。
回过神的男生看着闻寒食有些茫然：“你怎么在这？”
闻寒食脸上挂笑，从牙缝里蹦出来两字：“你猜。”
“我不猜。”男生翻了个白眼，“你都保送了还给我使绊子，你就不是啥好人，猜来猜去又给我挖坑。”
正常了。
闻寒食不接话：“你还不回家？”
“就回了。”男生神色如常，没觉得自己出现在这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困倦地揉了揉眼：“回家吧回家吧！”
“回见啊！闻神。”对面的一群男生脸上扬起笑跟闻寒食招呼道。
“回见。”他的视线追随着女生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微微点头回应了陆续跟他告别的同学。
奇怪，他们好像完全不意外自己会出现在这，也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等到一行人离开，闻寒食循着女生消失的方向走去。
——
一模一样的画面第三次出现在眼前时，曲锦衣停下了脚步，转身回看。
深黑色泥结石道路，道路两旁稀疏地种植着红黄绿杂糅的香樟树，树下一圈堆积着厚厚一层，水渍重重压在上方，时不时滴落几颗发出声响。
她的目光在树下停驻，不计算树叶数量，颜色与第二次见到的别无二致，这不像迷宫，她好像陷入了某种怪异的循环，但她不知道循环开始的原因，更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你也在这啊。”一抹深紫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男生面带笑意地看向她。
不对，她微微皱眉。
如果真是陷入了循环，她不会这么快见到其他人才对。
“你好，我叫闻寒食，汇德中学高三学生。”在她思考的间隙里，闻寒食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还朝她伸出了手。
对面的娃娃脸少女抬起头，那双不带任何情绪也依旧吸睛的桃花眼与他对视一瞬，转向了他伸出的手。
翻墙时粘上的污渍并没有清理干净，有轻微洁癖的曲锦衣视线在他手上扫过，指尖修长，手掌宽大，掌心关节处带着微黄的厚茧，手背颜色有些深。
是干净的状态。
闻寒食见她不动作，微微挑眉，脸上笑意不减：“不能握吗？”
“不是。”曲锦衣在他眼前摊开了手，“有些脏，不过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你应该不介意。”
“你好，曲锦衣，七中高三生。”她伸出了手。
“你好，曲锦衣。”闻寒食凝眸笑道。
带着些灰色污渍的修长手指轻触掌心，痛感袭入大脑，两人同步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却发现周围环境已然转变。
周身温度骤然上升，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落下斑驳光影，树荫下的两人一睁眼便看见了翠绿稻田和潺潺溪流。
不对，她们不是在居民区吗？
曲锦衣的手骤然握紧，闻寒食吃痛出声，曲锦衣听见声音下意识松了手，有些愧疚地看向对面的男生。
“没事。”闻寒食收回手，看见手背上的红印抽了抽嘴角。
真实完全与身高匹配的力量。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肢体接触，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触发绑定条件。】
【羁绊系统001申请绑定，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回应绑定请求。】
略显稚气的机械音在两人头顶炸响。
曲锦衣抬起头，天空广阔无垠，阳光透过洁白云层落下，除却两人身处环境发生变化，周围并无异常现象。
“这里是？”闻寒食看着眼前的场景，思维陷入混乱。
不知想到了什么，曲锦衣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了树的枝杆上：“是不是你在说话？”
闻寒食僵硬地转过头，皱着眉茫然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对树说话。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电子童声瞬间破防：【我是系统啊，怎么可能是一颗树！而且这里是我虚构出来的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你别碰了，我的神力要被你打散了！！！】
像是为了印证它的话，下一秒大树就消失在原地，刺眼的阳光没有遮拦地落在两人身上。
曲锦衣伸手挡了挡阳光：“好晒。”
闻寒食深吸一口气，对她的鲁莽有些头疼。
001快速调整状态：【羁绊系统001申请绑定，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回应绑定请求。】
两人面面相觑，曲锦衣移开目光：“听起来不是现实里能有的东西。”
001：【你们本来也不在现实世界。】
“哇。”曲锦衣眨眼惊叹，“我们不在现实世界，还能在哪？”
【小说世界。】001坦然道。
【你们只是一本小说里不起眼的角色。】
“不起眼的角色？”闻寒食低笑一声，语气沉沉，“那么……像您这样高端的系统怎么会绑定我们这种不起眼的角色？”
001生硬道：【你是，曲锦衣不是。】
“我是？”闻寒食细细品味着，过了许久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嗯，我是不起眼的小角色。”
001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已有的程序中未曾设定应对方法，过往的经历也无从参考，只好硬邦邦地再次重复。
【羁绊系统001申请绑定，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回应绑定请求。】
曲锦衣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不绑定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闻寒食微微侧目，看向这个一脸淡漠的娃娃脸女生。
‘滋滋’电流声响起，童声消失不见，两人瞬间被限制了行动，齐齐僵直在了原地，不近人情的冰冷机械音宣判般响起。
【曲锦衣、闻寒食，已绑定羁绊系统001，即将被转送至锦苑三栋。】
两人脑子里同步出现向下滴血的猩红字体：【宿主闻寒食，死亡时间三月八日晚九点；宿主曲锦衣，死亡时间三月八日晚十点。】
电子童音再度出现。
【强制任务1：同居。】
【任务描述：请宿主闻寒食入住锦苑三栋三零一，与宿主曲锦衣开启同居生活。】
【强制任务2：复生。】
【任务描述：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配合羁绊系统001完成复活。】
【任务奖励：宿主曲锦衣亲情线脱离剧情，宿主闻寒食脱离剧情。】
话音刚落，两人周身的场景再次变化。
闻寒食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电梯，有些不知所措。
曲锦衣的视线落在电梯显示屏上，好半晌才转动眼珠，眨了下眼。
她后退两步靠向墙面，低着脑袋沉默了会又直起身体，抬手按亮了电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做点心理准备。”
“嗯？”闻寒食略显疑惑，“你家长在家？”
曲锦衣表情僵了僵，微微扭头与他对视。
电梯抵达楼层开了门，语音播报响起，她收回视线，先一步进了电梯，闻寒食紧接着迈步。
“现在应该不在了。”路过她时，闻寒食听见了曲锦衣的声音。
闻寒食沉默片刻，有些不理解她的用意，但他没再多问，只顺从道：“知道了。”
锦苑的电梯一向快，闻寒食话音刚落，语音播报再次响起，面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外界光线进入电梯内部。
曲锦衣长吸了口气，再次抬头时视线与不远处的女警对上。
“曲锦衣？”女警看着眼前长相乖巧但有着傲人身高的女孩微微咋舌。
“是我。”眼眶无端湿润，曲锦衣揉了下眼，不紧不慢地出了电梯。
听见声音的闻寒食只以为家里还有人，紧接着出了电梯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身穿警服的女人。
他迟疑片刻，步伐缩短了些，在曲锦衣身后停下。
“这位是？”女警微微皱眉，对她此时带男生回家的行径略显不满。
“我的不在场证明。”曲锦衣偏头跟闻寒食对视一眼，一本正经道。
随着与校门的距离拉进，紧闭的门卫室和亮着屏幕的闸机口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她逐渐放慢了脚步，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在……做什么？
曲锦衣像是才想起呼吸般张开嘴，突然闯入的冷空气让喉咙不适起来，她被呛得剧烈咳嗽，喉咙被疯狂挤压，窒息感扑面而来。
汗液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呼吸逐渐平缓，混乱的思绪中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线索——她要回家。
——
与锦城七中一墙之隔的居民小区本该空荡荡的角落里，领头的男生将人推撞在墙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少年背部紧贴着墙面，寒意隔着层层衣料钻入肌肤，他低垂着脑袋，额前略长的发丝掩饰住了微皱的眉，他沉默着与墙面拉开了距离，抿着的嘴角又扬起了些许弧度，抬起头面带笑意地看向对面的人群。
“闻寒食！”面前的男生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平日里白净的脸颊早已涨得通红，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诶！”闻寒食坦然应声，“作弊本来就不对啊，开考之前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
话音刚落下，对面的男生就像被戳破的皮球般泄了气，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茫。
闻寒食皱了皱眉，心里更加怀疑。
“你们在干什么？”突兀的女声带着疑惑，惊雷般落下，砸得在场的少年们一个接一个地露出茫然神情。
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安静，迟迟得不到回应，一道身影从空中跃下，“哒”的一声落在闻寒食跟前，地面绽开水花，他的视线瞬间被黑白色外套占据。
是个身高与他相差不大的女生，她顶着一脑袋茂盛的短发从墙上跳了下来，正对着他的外套‘锦城第七中学’六个大字格外清晰。
被誉为天才集结地锦城七中的学生，优等生翻墙逃课？
锦城的三月还未回温，雨水带来的寒潮还未过去，两相夹击下更加寒冷，丝丝寒意沿着被水花扑湿的裤脚钻入皮肤，闻寒食被延绵而上的寒意唤回神智，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扯了扯裤脚 。
葬礼昨天才结束，宿舍不到时间不会开门，他只来得及换上穿去葬礼的秋季校服，校服不厚，往常他会加上外套，但今天走得太早，没好意思再进去拿。
谁知道会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人拦住，吵吵嚷嚷地就被“押送”到了七中。
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这来，莫名其妙。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没了表情。
曲锦衣站起身，将手掌摊开，墙沿湿润脏污，她的手上已满是污垢。
她一边搓手一边看向对面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紫色的西装校服，手工刺绣出的金边校徽干净而清晰。
“汇德的来七中做什么？”曲锦衣问。
汇德离七中差不多三公里，不算远但也称不上近，汇德又自恃锦城唯一贵族高中，跟其他中学的关系向来称不上好。
听见她的问话，对面站着的几人更加茫然。
“不……不知道啊。”先前跟闻寒食怒吼的男生呐呐出声。
“哦，那散了吧！”曲锦衣说这话时已经向前迈步，走出了几人的包围圈。
回过神的男生看着闻寒食有些茫然：“你怎么在这？”
闻寒食脸上挂笑，从牙缝里蹦出来两字：“你猜。”
“我不猜。”男生翻了个白眼，“你都保送了还给我使绊子，你就不是啥好人，猜来猜去又给我挖坑。”
正常了。
闻寒食不接话：“你还不回家？”
“就回了。”男生神色如常，没觉得自己出现在这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困倦地揉了揉眼：“回家吧回家吧！”
“回见啊！闻神。”对面的一群男生脸上扬起笑跟闻寒食招呼道。
“回见。”他的视线追随着女生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微微点头回应了陆续跟他告别的同学。
奇怪，他们好像完全不意外自己会出现在这，也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等到一行人离开，闻寒食循着女生消失的方向走去。
——
一模一样的画面第三次出现在眼前时，曲锦衣停下了脚步，转身回看。
深黑色泥结石道路，道路两旁稀疏地种植着红黄绿杂糅的香樟树，树下一圈堆积着厚厚一层，水渍重重压在上方，时不时滴落几颗发出声响。
她的目光在树下停驻，不计算树叶数量，颜色与第二次见到的别无二致，这不像迷宫，她好像陷入了某种怪异的循环，但她不知道循环开始的原因，更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你也在这啊。”一抹深紫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男生面带笑意地看向她。
不对，她微微皱眉。
如果真是陷入了循环，她不会这么快见到其他人才对。
“你好，我叫闻寒食，汇德中学高三学生。”在她思考的间隙里，闻寒食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还朝她伸出了手。
对面的娃娃脸少女抬起头，那双不带任何情绪也依旧吸睛的桃花眼与他对视一瞬，转向了他伸出的手。
翻墙时粘上的污渍并没有清理干净，有轻微洁癖的曲锦衣视线在他手上扫过，指尖修长，手掌宽大，掌心关节处带着微黄的厚茧，手背颜色有些深。
是干净的状态。
闻寒食见她不动作，微微挑眉，脸上笑意不减：“不能握吗？”
“不是。”曲锦衣在他眼前摊开了手，“有些脏，不过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你应该不介意。”
“你好，曲锦衣，七中高三生。”她伸出了手。
“你好，曲锦衣。”闻寒食凝眸笑道。
带着些灰色污渍的修长手指轻触掌心，痛感袭入大脑，两人同步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却发现周围环境已然转变。
周身温度骤然上升，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落下斑驳光影，树荫下的两人一睁眼便看见了翠绿稻田和潺潺溪流。
不对，她们不是在居民区吗？
曲锦衣的手骤然握紧，闻寒食吃痛出声，曲锦衣听见声音下意识松了手，有些愧疚地看向对面的男生。
“没事。”闻寒食收回手，看见手背上的红印抽了抽嘴角。
真实完全与身高匹配的力量。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肢体接触，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触发绑定条件。】
【羁绊系统001申请绑定，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回应绑定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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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锦衣抬起头，天空广阔无垠，阳光透过洁白云层落下，除却两人身处环境发生变化，周围并无异常现象。
“这里是？”闻寒食看着眼前的场景，思维陷入混乱。
不知想到了什么，曲锦衣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了树的枝杆上：“是不是你在说话？”
闻寒食僵硬地转过头，皱着眉茫然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对树说话。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电子童声瞬间破防：【我是系统啊，怎么可能是一颗树！而且这里是我虚构出来的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你别碰了，我的神力要被你打散了！！！】
像是为了印证它的话，下一秒大树就消失在原地，刺眼的阳光没有遮拦地落在两人身上。
曲锦衣伸手挡了挡阳光：“好晒。”
闻寒食深吸一口气，对她的鲁莽有些头疼。
001快速调整状态：【羁绊系统001申请绑定，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回应绑定请求。】
两人面面相觑，曲锦衣移开目光：“听起来不是现实里能有的东西。”
001：【你们本来也不在现实世界。】
“哇。”曲锦衣眨眼惊叹，“我们不在现实世界，还能在哪？”
【小说世界。】001坦然道。
【你们只是一本小说里不起眼的角色。】
“不起眼的角色？”闻寒食低笑一声，语气沉沉，“那么……像您这样高端的系统怎么会绑定我们这种不起眼的角色？”
001生硬道：【你是，曲锦衣不是。】
“我是？”闻寒食细细品味着，过了许久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嗯，我是不起眼的小角色。”
001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已有的程序中未曾设定应对方法，过往的经历也无从参考，只好硬邦邦地再次重复。
【羁绊系统001申请绑定，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回应绑定请求。】
曲锦衣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不绑定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闻寒食微微侧目，看向这个一脸淡漠的娃娃脸女生。
‘滋滋’电流声响起，童声消失不见，两人瞬间被限制了行动，齐齐僵直在了原地，不近人情的冰冷机械音宣判般响起。
【曲锦衣、闻寒食，已绑定羁绊系统001，即将被转送至锦苑三栋。】
两人脑子里同步出现向下滴血的猩红字体：【宿主闻寒食，死亡时间三月八日晚九点；宿主曲锦衣，死亡时间三月八日晚十点。】
电子童音再度出现。
【强制任务1：同居。】
【任务描述：请宿主闻寒食入住锦苑三栋三零一，与宿主曲锦衣开启同居生活。】
【强制任务2：复生。】
【任务描述：请宿主曲锦衣、宿主闻寒食配合羁绊系统001完成复活。】
【任务奖励：宿主曲锦衣亲情线脱离剧情，宿主闻寒食脱离剧情。】
话音刚落，两人周身的场景再次变化。
闻寒食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电梯，有些不知所措。
曲锦衣的视线落在电梯显示屏上，好半晌才转动眼珠，眨了下眼。
她后退两步靠向墙面，低着脑袋沉默了会又直起身体，抬手按亮了电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做点心理准备。”
“嗯？”闻寒食略显疑惑，“你家长在家？”
曲锦衣表情僵了僵，微微扭头与他对视。
电梯抵达楼层开了门，语音播报响起，她收回视线，先一步进了电梯，闻寒食紧接着迈步。
“现在应该不在了。”路过她时，闻寒食听见了曲锦衣的声音。
闻寒食沉默片刻，有些不理解她的用意，但他没再多问，只顺从道：“知道了。”
锦苑的电梯一向快，闻寒食话音刚落，语音播报再次响起，面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外界光线进入电梯内部。
曲锦衣长吸了口气，再次抬头时视线与不远处的女警对上。
“曲锦衣？”女警看着眼前长相乖巧但有着傲人身高的女孩微微咋舌。
“是我。”眼眶无端湿润，曲锦衣揉了下眼，不紧不慢地出了电梯。
听见声音的闻寒食只以为家里还有人，紧接着出了电梯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身穿警服的女人。
他迟疑片刻，步伐缩短了些，在曲锦衣身后停下。
“这位是？”女警微微皱眉，对她此时带男生回家的行径略显不满。
“我的不在场证明。”曲锦衣偏头跟闻寒食对视一眼，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