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事件·17
塔台回复：『七号机，目的地【银曜广场站】，准备全员备降，收到请回复。』
方律给每个人发了一份装备。
轮到安鸩，一个箱子被方律重重地扔了过来，她的身体被往后一推，方律的力道让安鸩嗅到了紧迫的气息。
装备箱平置在地面，顶面有一个拳头的图标反复闪烁。
安鸩握紧拳头放了上去。
『掌纹解码，正在开机，请勿收回手臂。』
一只机械触手钳住安鸩的拳头，箱子自动分解变形，如藤蔓如圣衣附上安鸩的一侧肩膀，最后，咔咔两声固定在胳膊上。
半边身体沉甸甸的，安鸩抬起打量手臂，几颗“牛油果”同上次一样装填在手臂上。
黄毛一边穿戴装备，一边乌鸦嘴叭叭道：“七号机，第七小队，七个人，7，7，7，21个站......”
“你这张嘴叭叭的？”一名队友不耐烦地嫌他吵。
“三七二十一，你们觉不觉得「7」这个数字很邪门吗？”黄毛继续神神叨叨道。
“邪人，看什么都邪。”
队友们都不以为意。
记得上次，黄毛发表观点时，也在这个时间点。
安鸩已经确定，小事件的发生顺序容易被改变，而大趋势不会轻易变。
每组事件衔接处存在一个看不见的「关键帧」决定着接下来的走向。
能改变的，一直在变。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
第七小队在银曜地铁站落地汇合。队长方律快速发布任务，成员各自分散，安鸩被派到上次那处隧道，这次她不必看目镜上的指南，熟练抵达了相应的位置，依序放置“牛油果核”。
同期队员只进展到78%，安鸩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她在安全屋门口站定。
这种顺利让安鸩心慌，她试图找到突破口。
回忆第一次，自己在医院茧床醒来，人半死，身体是残缺的，只有左臂保存得相对完好。
而左臂正是穿戴半机甲战衣的一侧。
所以正确时间线上，自己应该自始至终穿着战衣，没有触发第二阶段便衣巡逻这一步。
若没有意外，一会儿排雷完毕，事件还是会朝着上一次的方向进入第二阶段。
因此，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回忆上回，自己在飞机上和车站内启用场外帮助时，都有他人在场，自己得到了帮助，但也稍稍改变了事件的走向。
因此，这一次，安鸩决定在一个人的时候再启用系统协助。
距离进安全屋时间还有几分钟，安鸩在隧道里踱步，现在正好一个人，她揪了揪耳垂，消耗一次场外求助的机会。
安鸩：“我想用最短的时间明白列车运行原理。”
一台列车的微缩模型投射在安鸩眼前，场外科普来了：
『你所在的进站口存在支线隧道，道岔轨道上停着待用列车。
列车运行由Ai操纵，到点全自动运行，并可在有轨/无轨模式间切换。
从银曜地铁站到天空之城站之间的一段距离内，列车会在空中行驶，到站后重新接入轨道，入轨的主要作用是重新加电，以维持到达下一站的动力。
循环往复加电放电，走完21个站，形成一条能源闭环，其余站点皆是如此。』
【召唤额度：1/3】
安鸩：原来是「楞次定律」。
5317启动方式与列车运行的充电方式一致，加上刽子手很可能是零号线运营的内部人员，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真正的转折点还得从5317入手，是5317影响了转变了事故的性质。
这一回，安鸩准备大胆些，她丝毫不吝啬求助机会，再次发起了场外召唤。
“请筛选站内运营人员档案。此人知道或有机会接触5317，与狱中发明者认识，精通相关工程学知识，有电气电工制造与维修的经验。以上几个条件，有人符合吗？”安鸩揪着耳垂问道。
【召唤额度：2/3】
『系统正在检索......』
『检索结束。』
『结果0人符合。』
啧，失策......安鸩眉心一皱，但她没有灰心，继续揪住耳垂发问：“给我5317发明人的人脉关系图，检索深度3。”
『系统正在检索......』
『检索结束。』
『加载中......』
5317发明人是银曜大学物理系名誉教授，名叫魏图安，入狱罪名是知识产权诈骗。
安鸩看到，此人人脉甚广，展开来竟如同一张错综立体的蜘蛛网。
魏图安认识的人里，带着「5317」标签的却仅有一人，魏图安带的研究生，名叫柳千，23岁。
此人头像是灰色的，打着「DEAD」的标签，显示柳千在数月前自杀身亡。
柳千有一位前男友，同校正读博士的学长，名叫姚顺。
安鸩点开姚顺的档案。
姚顺，男，27岁，银曜大学物理系博士在读，研究所实习生，在城市列车工程部和运营部轮过岗，担任过工程师和运维员职务。
因为只是临时岗位，人事部里没有录入他的档案。
难道是他？
【召唤额度：3/3】
安鸩的猜测缺乏直接证据，目镜上出现7个视讯的分屏方格。
方律第一个上线，他低头看表，询问：『现在差5分钟5点整，我看有人很早就完成了在摸鱼，其他人什么进度？遇到什么情况了吗？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队友们的头像陆续加载完毕。
“快好了。”
“0.5分钟就能搞定。”
“三分钟。”
安鸩：“我这边，一切顺利！”
安鸩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安全屋的权限开启，安鸩刚摸到门把手，突然捂着肚子举起了手：“方、方队。我......”
『怎么？』方律问。
安鸩面色铁青：“我肚子不太舒服，不行了，不行了，得马上......去趟厕所......我保证，我很快的！”
队友们难掩鄙夷的目光。
方律又看表：『快，限你十分钟内回来。』
安鸩的目镜上出现了到达厕所的最近路线，她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厕所，一个个揭开水箱。
背包男没有撒谎，不同的水箱里，找出了两枚粉色试管。
这应该是幕后刽子手留以备用的。
安鸩一边跑回安全屋，一边立刻连线方律：『队长，我在洗手间里发现一个可疑物品......』她急喘着说道。
方律开启目镜扫描。
Ai立即检索给出了相应的信息：『这很有可能属于5317的启动液，5317是一种新型武器，能引起维度衰变。该机型由一种粉色酸性溶液启动，仅需一盎司，约合29.57ml。』
看完5317的模型拆解，方律当场炸毛，他反问Ai：“为何是很有可能？我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两只试管壁内附着了一层光干扰剂，它影响光谱扫描与分析。因此，我无法断定这两管液体是否与5317有关。只能说，外形和尺寸很接近。详细准切的结果必须送检才能获得。』
“送检的话，结果等多久能出来？”
Ai：『此时此刻此地，保守估计需要2个小时。』
安鸩心算道：也就是说，结果要7点才能拿到。
方律听闻，凝神思考几秒，便在公共频道上宣布：『各位，Plan C，情况紧急，安鸩跟着我行动，其余人进入各自的安全屋待命。』
安鸩与方律在约定位置见面。
方律拿过试管，仔细端详问道：“你在哪里发现这个东西的？”
安鸩：“女厕所。”
方律的眼神疑虑升级，安鸩又补充：“我听觉灵敏。冲水时听到有东西在敲水箱壁，水劲也出奇的小，所以，我翻开来一看，里面果然藏着东西。”
半小时后，防爆和技术组增援来到了现场，将试管内容物紧急送检。
Plan C的下一步就是清场，无关人员撤离，站内全体停止运营。
“方队，”安鸩叫住方律，“试管是在厕所里发现的，我怀疑可能是站内人员放在这里的。如果现在发出通知，会不会打草惊蛇？”
“你的考虑很周全。”方律顿了顿，“刚才上头指令下来了，这个消息目前只会通知管理层，再由管理层统一通知下属。”
安鸩：“那其他站呢？有新发现吗？”
方律把手放在安鸩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没事了，回去吧。目前没得到消息。已经通知其他小队，他们的队长会安排下去的，放心。”
安鸩怎么可能放心。
已知，有七个站要出事，而且，她知道那试管只是障眼法，原爆点在列车上，但自己什么也不能说。
安鸩问Ai要了5317的图纸，呆在安全屋里仔细研究后，发现了华点。
Ai提供的这份图纸信息有限，看起来只是初代机型，应用范围有限。
安鸩：启动方式可能不止一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05:45。
看着不断增加的时钟数字，安鸩知道零号事件将在8点之后集中爆发，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5317是魏图安的项目，他已被捕入狱的，这个人这条线安鸩触摸不到，必须放弃。
柳千是魏图安助理，而此人已经死亡，安鸩也无法从这人身上入手。
只有姚顺了。
他是柳千前男友，又是内部人员，是当下唾手可得的一条线。
时间还早，姚顺或许还没起床，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布局已经被发现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安鸩瞄过姚顺的档案，记得他住在哪里。安鸩正打算单联方律，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请个假。
没想到，方律提前联系了她。
『安鸩，主管找你，到下面这间办公室去一趟。』方律说完把办公室地点和路线共享给安鸩。
安鸩：“方队，可是......我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应该是询问你试管的事，耽误不了太久。』
“哦，好的。”
————————
十分钟后。
安鸩站在那间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三下门。
叩，叩，叩。
......
“请进。”
门那头有人应答。
安鸩开门，里面是一间小型会议室，桌前坐着的人身穿制服，级别比方律高，明显不像方律说的轻描淡写。
“请坐。”高管抬了抬手，示意安鸩坐在自己对面。
“好的。”安鸩悠悠地坐下，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水。
“辛苦了，口水的话，请喝水。”
“谢谢。”安鸩余光瞄到会议室里站着三个保镖，身上都配着枪。
看阵仗，绝不像一场“耽误不了太久”的谈话，直觉让安鸩无法掉以轻心。
方律给每个人发了一份装备。
轮到安鸩，一个箱子被方律重重地扔了过来，她的身体被往后一推，方律的力道让安鸩嗅到了紧迫的气息。
装备箱平置在地面，顶面有一个拳头的图标反复闪烁。
安鸩握紧拳头放了上去。
『掌纹解码，正在开机，请勿收回手臂。』
一只机械触手钳住安鸩的拳头，箱子自动分解变形，如藤蔓如圣衣附上安鸩的一侧肩膀，最后，咔咔两声固定在胳膊上。
半边身体沉甸甸的，安鸩抬起打量手臂，几颗“牛油果”同上次一样装填在手臂上。
黄毛一边穿戴装备，一边乌鸦嘴叭叭道：“七号机，第七小队，七个人，7，7，7，21个站......”
“你这张嘴叭叭的？”一名队友不耐烦地嫌他吵。
“三七二十一，你们觉不觉得「7」这个数字很邪门吗？”黄毛继续神神叨叨道。
“邪人，看什么都邪。”
队友们都不以为意。
记得上次，黄毛发表观点时，也在这个时间点。
安鸩已经确定，小事件的发生顺序容易被改变，而大趋势不会轻易变。
每组事件衔接处存在一个看不见的「关键帧」决定着接下来的走向。
能改变的，一直在变。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
第七小队在银曜地铁站落地汇合。队长方律快速发布任务，成员各自分散，安鸩被派到上次那处隧道，这次她不必看目镜上的指南，熟练抵达了相应的位置，依序放置“牛油果核”。
同期队员只进展到78%，安鸩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她在安全屋门口站定。
这种顺利让安鸩心慌，她试图找到突破口。
回忆第一次，自己在医院茧床醒来，人半死，身体是残缺的，只有左臂保存得相对完好。
而左臂正是穿戴半机甲战衣的一侧。
所以正确时间线上，自己应该自始至终穿着战衣，没有触发第二阶段便衣巡逻这一步。
若没有意外，一会儿排雷完毕，事件还是会朝着上一次的方向进入第二阶段。
因此，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回忆上回，自己在飞机上和车站内启用场外帮助时，都有他人在场，自己得到了帮助，但也稍稍改变了事件的走向。
因此，这一次，安鸩决定在一个人的时候再启用系统协助。
距离进安全屋时间还有几分钟，安鸩在隧道里踱步，现在正好一个人，她揪了揪耳垂，消耗一次场外求助的机会。
安鸩：“我想用最短的时间明白列车运行原理。”
一台列车的微缩模型投射在安鸩眼前，场外科普来了：
『你所在的进站口存在支线隧道，道岔轨道上停着待用列车。
列车运行由Ai操纵，到点全自动运行，并可在有轨/无轨模式间切换。
从银曜地铁站到天空之城站之间的一段距离内，列车会在空中行驶，到站后重新接入轨道，入轨的主要作用是重新加电，以维持到达下一站的动力。
循环往复加电放电，走完21个站，形成一条能源闭环，其余站点皆是如此。』
【召唤额度：1/3】
安鸩：原来是「楞次定律」。
5317启动方式与列车运行的充电方式一致，加上刽子手很可能是零号线运营的内部人员，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真正的转折点还得从5317入手，是5317影响了转变了事故的性质。
这一回，安鸩准备大胆些，她丝毫不吝啬求助机会，再次发起了场外召唤。
“请筛选站内运营人员档案。此人知道或有机会接触5317，与狱中发明者认识，精通相关工程学知识，有电气电工制造与维修的经验。以上几个条件，有人符合吗？”安鸩揪着耳垂问道。
【召唤额度：2/3】
『系统正在检索......』
『检索结束。』
『结果0人符合。』
啧，失策......安鸩眉心一皱，但她没有灰心，继续揪住耳垂发问：“给我5317发明人的人脉关系图，检索深度3。”
『系统正在检索......』
『检索结束。』
『加载中......』
5317发明人是银曜大学物理系名誉教授，名叫魏图安，入狱罪名是知识产权诈骗。
安鸩看到，此人人脉甚广，展开来竟如同一张错综立体的蜘蛛网。
魏图安认识的人里，带着「5317」标签的却仅有一人，魏图安带的研究生，名叫柳千，23岁。
此人头像是灰色的，打着「DEAD」的标签，显示柳千在数月前自杀身亡。
柳千有一位前男友，同校正读博士的学长，名叫姚顺。
安鸩点开姚顺的档案。
姚顺，男，27岁，银曜大学物理系博士在读，研究所实习生，在城市列车工程部和运营部轮过岗，担任过工程师和运维员职务。
因为只是临时岗位，人事部里没有录入他的档案。
难道是他？
【召唤额度：3/3】
安鸩的猜测缺乏直接证据，目镜上出现7个视讯的分屏方格。
方律第一个上线，他低头看表，询问：『现在差5分钟5点整，我看有人很早就完成了在摸鱼，其他人什么进度？遇到什么情况了吗？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队友们的头像陆续加载完毕。
“快好了。”
“0.5分钟就能搞定。”
“三分钟。”
安鸩：“我这边，一切顺利！”
安鸩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安全屋的权限开启，安鸩刚摸到门把手，突然捂着肚子举起了手：“方、方队。我......”
『怎么？』方律问。
安鸩面色铁青：“我肚子不太舒服，不行了，不行了，得马上......去趟厕所......我保证，我很快的！”
队友们难掩鄙夷的目光。
方律又看表：『快，限你十分钟内回来。』
安鸩的目镜上出现了到达厕所的最近路线，她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厕所，一个个揭开水箱。
背包男没有撒谎，不同的水箱里，找出了两枚粉色试管。
这应该是幕后刽子手留以备用的。
安鸩一边跑回安全屋，一边立刻连线方律：『队长，我在洗手间里发现一个可疑物品......』她急喘着说道。
方律开启目镜扫描。
Ai立即检索给出了相应的信息：『这很有可能属于5317的启动液，5317是一种新型武器，能引起维度衰变。该机型由一种粉色酸性溶液启动，仅需一盎司，约合29.57ml。』
看完5317的模型拆解，方律当场炸毛，他反问Ai：“为何是很有可能？我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两只试管壁内附着了一层光干扰剂，它影响光谱扫描与分析。因此，我无法断定这两管液体是否与5317有关。只能说，外形和尺寸很接近。详细准切的结果必须送检才能获得。』
“送检的话，结果等多久能出来？”
Ai：『此时此刻此地，保守估计需要2个小时。』
安鸩心算道：也就是说，结果要7点才能拿到。
方律听闻，凝神思考几秒，便在公共频道上宣布：『各位，Plan C，情况紧急，安鸩跟着我行动，其余人进入各自的安全屋待命。』
安鸩与方律在约定位置见面。
方律拿过试管，仔细端详问道：“你在哪里发现这个东西的？”
安鸩：“女厕所。”
方律的眼神疑虑升级，安鸩又补充：“我听觉灵敏。冲水时听到有东西在敲水箱壁，水劲也出奇的小，所以，我翻开来一看，里面果然藏着东西。”
半小时后，防爆和技术组增援来到了现场，将试管内容物紧急送检。
Plan C的下一步就是清场，无关人员撤离，站内全体停止运营。
“方队，”安鸩叫住方律，“试管是在厕所里发现的，我怀疑可能是站内人员放在这里的。如果现在发出通知，会不会打草惊蛇？”
“你的考虑很周全。”方律顿了顿，“刚才上头指令下来了，这个消息目前只会通知管理层，再由管理层统一通知下属。”
安鸩：“那其他站呢？有新发现吗？”
方律把手放在安鸩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没事了，回去吧。目前没得到消息。已经通知其他小队，他们的队长会安排下去的，放心。”
安鸩怎么可能放心。
已知，有七个站要出事，而且，她知道那试管只是障眼法，原爆点在列车上，但自己什么也不能说。
安鸩问Ai要了5317的图纸，呆在安全屋里仔细研究后，发现了华点。
Ai提供的这份图纸信息有限，看起来只是初代机型，应用范围有限。
安鸩：启动方式可能不止一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05:45。
看着不断增加的时钟数字，安鸩知道零号事件将在8点之后集中爆发，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5317是魏图安的项目，他已被捕入狱的，这个人这条线安鸩触摸不到，必须放弃。
柳千是魏图安助理，而此人已经死亡，安鸩也无法从这人身上入手。
只有姚顺了。
他是柳千前男友，又是内部人员，是当下唾手可得的一条线。
时间还早，姚顺或许还没起床，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布局已经被发现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安鸩瞄过姚顺的档案，记得他住在哪里。安鸩正打算单联方律，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请个假。
没想到，方律提前联系了她。
『安鸩，主管找你，到下面这间办公室去一趟。』方律说完把办公室地点和路线共享给安鸩。
安鸩：“方队，可是......我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应该是询问你试管的事，耽误不了太久。』
“哦，好的。”
————————
十分钟后。
安鸩站在那间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三下门。
叩，叩，叩。
......
“请进。”
门那头有人应答。
安鸩开门，里面是一间小型会议室，桌前坐着的人身穿制服，级别比方律高，明显不像方律说的轻描淡写。
“请坐。”高管抬了抬手，示意安鸩坐在自己对面。
“好的。”安鸩悠悠地坐下，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水。
“辛苦了，口水的话，请喝水。”
“谢谢。”安鸩余光瞄到会议室里站着三个保镖，身上都配着枪。
看阵仗，绝不像一场“耽误不了太久”的谈话，直觉让安鸩无法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