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予挑眉。
她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圣女分明就没被汤瑞则控制，恐怕汤瑞则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计之内。想到之前发生的几起分尸案，她心下微沉。
林知予观察眼前这人，此人一身圣洁气度，说话语态却故意矫揉造作，语调软腻，身上还有几分奇异香气，眉目间偶尔可现几分若隐若现的邪气，林知予偶尔眨眼之际还怀疑自己看错了。
“琴音？望舒古教距此地遥远，你是怎么来到平城的？”
琴音轻笑：“自然是汤瑞则请我来的。”见林知予满眼不信，她笑了两声，将自己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三年前汤瑞则发现林知予血液为蓝色时，本以为林知予是吸食流萤粉者，后来与之交手发现她武功远高于一般人，遂将林知予的来历归于望舒古教之中。因为林知予斩了他一指记恨在心，便将林知予的消息透露给望舒古教，想借古教之手解决林知予。
不出他所料，望舒古教果然有了动作，一年前他们派来了一名圣女来调查此事，此人便是琴音。然而汤瑞则在琴音调查过程中趁机给她种下柳影蛊虫，将琴音制成傀儡，为他所用。
这一切本在汤瑞则的计划中，只是汤瑞则没想到，琴音早就发现了平城古怪之处，故意被他算计，将计就计成为了汤瑞则的傀儡。
林知予好奇问道：“为什么要选择成为傀儡？你哪来的底气？”
“我自小在毒罐子里长大，世间毒蛊大多对我无效，加之我所习功法正好压制毒蛊，所以才起的这个心思。然而......”琴音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我高估了自己，这世间奇虫无数，这个柳影蛊虫正好针对我的功法，所以早在最初我是没有反抗之力的，直到......林姑娘不妨猜猜，我是何时挣脱的？”
林知予道：“那日我打伤了你，准确来讲，我打穿你的胸口。”
琴音眉目上扬：“林姑娘真聪明！那只蛊虫盘窝在我心口，多亏了林姑娘那一下,将那只蛊虫从我身体内打出，我才恢复了意识。”
林知予在心中猜测琴音说话真假，又听到她甜腻的嗓音响起：“林姑娘，其实汤瑞则这个人不足为虑，比起他本身，他背后的人才可怕。”
“你知道他背后之人？”
琴音摇头：“不。我过去在他身边待了一年，除了操控我做事其余时间都没见过他，更不曾见过他身边有什么人，不过他人眼下就在那边，我们可以去问问他。”
…………
汤瑞则见到琴音，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
琴音脚步轻掠上前，脸上带笑，眼角却透着一丝冷意：“汤公子，数日未见，你可还好？”
“你明明被我种了柳影蛊虫，你怎么会——”
“怎么会清醒？”琴音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唉，汤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自负了些，我只是成了你的傀儡，又不是死了，你自以为柳影蛊虫可以操控一切，你是不是忘了我来自哪里呀？”
汤瑞则惊疑未定：“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解我的柳影蛊虫！”柳影蛊虫是他在一百多名服用流萤粉的人身上实践数次、失败了多次才制作出来的，专门针对阴寒内力者，哪怕当初琴音内功比他深厚，也依然中了计，受他摆布了一年。他眼下对琴音何时苏醒产生怀疑，若是近些时日还好，可若是从一开始就是做戏给他看......
一想到这个可能，汤瑞则头皮发凉。
琴音笑吟吟的问他：“汤公子这么惊慌是为什么，你是在慌你的柳影蛊虫被人破解，还是慌张我没在你的控制之内呢？”
汤瑞则狠狠吐了一口气，扫了一眼一旁的林知予两人，见两人看戏般姿态，心下稍安了些，看向琴音，阴冷地说道：“你不受控制了又如何，我杀了你不就好了？”
琴音闻言歪了歪脑袋，语气嘲讽：“汤公子为人真有意思，有时候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却如此愚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汤瑞则并未理她，目光沉沉，想到前几日服下的百花月隐丹：“花蕊花汁都在我监督之下，由别的人采取，纯阴之血也是我亲手从那些人身上抽取的，整个制作过程从未假手于他人，我甚至从未让她参与其中任何一个步骤……”
看到汤瑞则陷入沉默，琴音笑出了声，笑声清脆，落在汤瑞则耳中如同阎王催命：“西城罗江，鬼门血溪——”
汤瑞则愣了一下，随即双眼瞪向对面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满脸的愤怒：“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加了一点料......”
琴音转头看了看林知予两人，笑了笑，解释道：“这百花月隐丹需以纯阴之体的鲜血为辅炼成，这阴嘛，要阴寒至毒，可又得把握好分寸，不至于太毒，否则要是越过了服用者所能承受的极限，便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她走至最近的一个傀儡身边，轻轻在那人手腕上划了一下，墨蓝的血液从细小的口子中流出，流到地上，不一会儿染上鲜血的泥地上竟浮起细碎的冰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恰好这些服用了流萤粉的人符合汤公子的要求，他便蓄养了一大批这样的人，一边将傀儡重心从普通人身上转到这些特殊人的身上，‘柳影’取自‘流萤’，这几年来他抓人喂养流萤粉，一边研制柳影蛊虫，培养大批这样的傀儡为自己所用，一边抽取他们的鲜血尝试制作百花月隐丹。”
“其实他的打算做得很好，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琴音将那人手上伤口包扎好起身，看着闭口不言的汤瑞则，笑了笑，“他当初抓我一方面想将我做成傀儡，另一方面是想取我的血做试验，然而汤公子......实力不足，根本无法承受我的鲜血。”
汤瑞则双目圆瞪：“你——”
“其实我本来是找不到机会来打搅汤公子制作百花月隐丹的，”琴音很快打断他，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但是就在前几日，你又一次来取傅瑶姑娘的血。”
汤瑞则皱眉：“傅瑶？”
琴音已移步到了另一边，她弯腰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摘下那人头上黑袍，露出一张秀美苍白的小脸，她伸手，轻轻抚弄女孩的脸庞，怜悯道：“可怜的女孩，不过只是在春心萌动的年纪喜爱上了一个少年公子，就被心上人设计喝下流萤粉，经历焚骨之痛，再被种下蛊虫，终于成了心上人的一把刀。”
幽幽叹了一口气，琴音看向汤瑞则，又讽刺又叹道：“可惜啊，心上人却只拿她当血包和杀人工具，半点不关注这个女孩，就连她换了张脸，也认不出来。”
如惊雷劈下，汤瑞则豁然开朗：“是你！我那天取的是你的血！”
“不错。那是就是我易容成傅姑娘的模样。”
琴音嘴唇轻启，仿佛在宣判汤瑞则的死刑。
“可是——”
琴音再一次打断他：“可是为什么你不仅没有爆体而亡，还功力大增？”她笑了笑，看向汤瑞则的目光既怜悯又冰冷：“自然是我加了点东西，让你做了一把好梦。”
汤瑞则目眦具裂：“你——”
“我其实很不高兴，”琴音脸上笑容消失，眼里早已是滚滚杀意，“我时间很紧，你浪费了我一年光阴，我这人很公平，你把你剩下来的光阴都赔给我就好了。”
说罢，她抬手就要向汤瑞则打去，此刻的汤瑞则被琴音刚才一番话激的双目流血，内力在他体内暴走，他恨恨看着琴音，心想死前也要把这人拖下水一起死。
汤瑞则手起招式，佯装暴怒，就待琴音离近了，拉住她爆体自毁，就在琴音即将靠近，突然一双手抓住自己肩膀，极快往后退去。
夜风嗖嗖从耳畔刮过，眼前迅速放大的女子忽然变小，等反应过来，便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从身后传来，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等一下，你先别自爆，也别转身。”
琴音愣了一下，没再靠前，只是清冷又绚丽的眸子盯着林知予，矜眉轻笑道：“多谢林姑娘救命之恩了。”
林知予没理琴音，在汤瑞则背上点了几个穴，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重新架住盛白，再次抬头看向汤瑞则时，已收起了看戏的姿态。
“汤瑞则，反正你马上都要死了，不如把你背后的人告诉我，我让你死的松快些。”
救他或是放他活是不可能的，他之前还想加害阿娘和阿梨，林知予不可能放过他，可她又觉得骗将死之人有点缺德，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汤瑞则愣了下，却嗤了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救我。”
林知予摇了摇头：“不行。”
汤瑞则双目通红，入眼只见琴音，不见说话的林知予，嘴角却是上拉，讽刺地说道：“那你和我谈什么，你想让我怎么死就怎么死，我死后尸体如何被泄愤那也与我无关了，你想空手套白狼，不可能！”
林知予皱眉思索，忽听一旁盛白声音响起：“救你不可能。我同你做一场交易如何？”
“什么？”
“你告诉我谁给你白粉，我替你杀了宋记。”
林知予愣住，宋记是谁？
汤瑞则也愣住。
对面琴音秀美的眉毛蹙起。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盛白凉凉的声音在月色下漂沉：
“我知道，宋记没死，我也知道，他人在柳州，你告诉我名字，我帮你报仇。”
她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圣女分明就没被汤瑞则控制，恐怕汤瑞则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计之内。想到之前发生的几起分尸案，她心下微沉。
林知予观察眼前这人，此人一身圣洁气度，说话语态却故意矫揉造作，语调软腻，身上还有几分奇异香气，眉目间偶尔可现几分若隐若现的邪气，林知予偶尔眨眼之际还怀疑自己看错了。
“琴音？望舒古教距此地遥远，你是怎么来到平城的？”
琴音轻笑：“自然是汤瑞则请我来的。”见林知予满眼不信，她笑了两声，将自己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三年前汤瑞则发现林知予血液为蓝色时，本以为林知予是吸食流萤粉者，后来与之交手发现她武功远高于一般人，遂将林知予的来历归于望舒古教之中。因为林知予斩了他一指记恨在心，便将林知予的消息透露给望舒古教，想借古教之手解决林知予。
不出他所料，望舒古教果然有了动作，一年前他们派来了一名圣女来调查此事，此人便是琴音。然而汤瑞则在琴音调查过程中趁机给她种下柳影蛊虫，将琴音制成傀儡，为他所用。
这一切本在汤瑞则的计划中，只是汤瑞则没想到，琴音早就发现了平城古怪之处，故意被他算计，将计就计成为了汤瑞则的傀儡。
林知予好奇问道：“为什么要选择成为傀儡？你哪来的底气？”
“我自小在毒罐子里长大，世间毒蛊大多对我无效，加之我所习功法正好压制毒蛊，所以才起的这个心思。然而......”琴音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我高估了自己，这世间奇虫无数，这个柳影蛊虫正好针对我的功法，所以早在最初我是没有反抗之力的，直到......林姑娘不妨猜猜，我是何时挣脱的？”
林知予道：“那日我打伤了你，准确来讲，我打穿你的胸口。”
琴音眉目上扬：“林姑娘真聪明！那只蛊虫盘窝在我心口，多亏了林姑娘那一下,将那只蛊虫从我身体内打出，我才恢复了意识。”
林知予在心中猜测琴音说话真假，又听到她甜腻的嗓音响起：“林姑娘，其实汤瑞则这个人不足为虑，比起他本身，他背后的人才可怕。”
“你知道他背后之人？”
琴音摇头：“不。我过去在他身边待了一年，除了操控我做事其余时间都没见过他，更不曾见过他身边有什么人，不过他人眼下就在那边，我们可以去问问他。”
…………
汤瑞则见到琴音，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
琴音脚步轻掠上前，脸上带笑，眼角却透着一丝冷意：“汤公子，数日未见，你可还好？”
“你明明被我种了柳影蛊虫，你怎么会——”
“怎么会清醒？”琴音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唉，汤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自负了些，我只是成了你的傀儡，又不是死了，你自以为柳影蛊虫可以操控一切，你是不是忘了我来自哪里呀？”
汤瑞则惊疑未定：“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解我的柳影蛊虫！”柳影蛊虫是他在一百多名服用流萤粉的人身上实践数次、失败了多次才制作出来的，专门针对阴寒内力者，哪怕当初琴音内功比他深厚，也依然中了计，受他摆布了一年。他眼下对琴音何时苏醒产生怀疑，若是近些时日还好，可若是从一开始就是做戏给他看......
一想到这个可能，汤瑞则头皮发凉。
琴音笑吟吟的问他：“汤公子这么惊慌是为什么，你是在慌你的柳影蛊虫被人破解，还是慌张我没在你的控制之内呢？”
汤瑞则狠狠吐了一口气，扫了一眼一旁的林知予两人，见两人看戏般姿态，心下稍安了些，看向琴音，阴冷地说道：“你不受控制了又如何，我杀了你不就好了？”
琴音闻言歪了歪脑袋，语气嘲讽：“汤公子为人真有意思，有时候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却如此愚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汤瑞则并未理她，目光沉沉，想到前几日服下的百花月隐丹：“花蕊花汁都在我监督之下，由别的人采取，纯阴之血也是我亲手从那些人身上抽取的，整个制作过程从未假手于他人，我甚至从未让她参与其中任何一个步骤……”
看到汤瑞则陷入沉默，琴音笑出了声，笑声清脆，落在汤瑞则耳中如同阎王催命：“西城罗江，鬼门血溪——”
汤瑞则愣了一下，随即双眼瞪向对面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满脸的愤怒：“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加了一点料......”
琴音转头看了看林知予两人，笑了笑，解释道：“这百花月隐丹需以纯阴之体的鲜血为辅炼成，这阴嘛，要阴寒至毒，可又得把握好分寸，不至于太毒，否则要是越过了服用者所能承受的极限，便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她走至最近的一个傀儡身边，轻轻在那人手腕上划了一下，墨蓝的血液从细小的口子中流出，流到地上，不一会儿染上鲜血的泥地上竟浮起细碎的冰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恰好这些服用了流萤粉的人符合汤公子的要求，他便蓄养了一大批这样的人，一边将傀儡重心从普通人身上转到这些特殊人的身上，‘柳影’取自‘流萤’，这几年来他抓人喂养流萤粉，一边研制柳影蛊虫，培养大批这样的傀儡为自己所用，一边抽取他们的鲜血尝试制作百花月隐丹。”
“其实他的打算做得很好，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琴音将那人手上伤口包扎好起身，看着闭口不言的汤瑞则，笑了笑，“他当初抓我一方面想将我做成傀儡，另一方面是想取我的血做试验，然而汤公子......实力不足，根本无法承受我的鲜血。”
汤瑞则双目圆瞪：“你——”
“其实我本来是找不到机会来打搅汤公子制作百花月隐丹的，”琴音很快打断他，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但是就在前几日，你又一次来取傅瑶姑娘的血。”
汤瑞则皱眉：“傅瑶？”
琴音已移步到了另一边，她弯腰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摘下那人头上黑袍，露出一张秀美苍白的小脸，她伸手，轻轻抚弄女孩的脸庞，怜悯道：“可怜的女孩，不过只是在春心萌动的年纪喜爱上了一个少年公子，就被心上人设计喝下流萤粉，经历焚骨之痛，再被种下蛊虫，终于成了心上人的一把刀。”
幽幽叹了一口气，琴音看向汤瑞则，又讽刺又叹道：“可惜啊，心上人却只拿她当血包和杀人工具，半点不关注这个女孩，就连她换了张脸，也认不出来。”
如惊雷劈下，汤瑞则豁然开朗：“是你！我那天取的是你的血！”
“不错。那是就是我易容成傅姑娘的模样。”
琴音嘴唇轻启，仿佛在宣判汤瑞则的死刑。
“可是——”
琴音再一次打断他：“可是为什么你不仅没有爆体而亡，还功力大增？”她笑了笑，看向汤瑞则的目光既怜悯又冰冷：“自然是我加了点东西，让你做了一把好梦。”
汤瑞则目眦具裂：“你——”
“我其实很不高兴，”琴音脸上笑容消失，眼里早已是滚滚杀意，“我时间很紧，你浪费了我一年光阴，我这人很公平，你把你剩下来的光阴都赔给我就好了。”
说罢，她抬手就要向汤瑞则打去，此刻的汤瑞则被琴音刚才一番话激的双目流血，内力在他体内暴走，他恨恨看着琴音，心想死前也要把这人拖下水一起死。
汤瑞则手起招式，佯装暴怒，就待琴音离近了，拉住她爆体自毁，就在琴音即将靠近，突然一双手抓住自己肩膀，极快往后退去。
夜风嗖嗖从耳畔刮过，眼前迅速放大的女子忽然变小，等反应过来，便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从身后传来，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等一下，你先别自爆，也别转身。”
琴音愣了一下，没再靠前，只是清冷又绚丽的眸子盯着林知予，矜眉轻笑道：“多谢林姑娘救命之恩了。”
林知予没理琴音，在汤瑞则背上点了几个穴，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重新架住盛白，再次抬头看向汤瑞则时，已收起了看戏的姿态。
“汤瑞则，反正你马上都要死了，不如把你背后的人告诉我，我让你死的松快些。”
救他或是放他活是不可能的，他之前还想加害阿娘和阿梨，林知予不可能放过他，可她又觉得骗将死之人有点缺德，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汤瑞则愣了下，却嗤了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救我。”
林知予摇了摇头：“不行。”
汤瑞则双目通红，入眼只见琴音，不见说话的林知予，嘴角却是上拉，讽刺地说道：“那你和我谈什么，你想让我怎么死就怎么死，我死后尸体如何被泄愤那也与我无关了，你想空手套白狼，不可能！”
林知予皱眉思索，忽听一旁盛白声音响起：“救你不可能。我同你做一场交易如何？”
“什么？”
“你告诉我谁给你白粉，我替你杀了宋记。”
林知予愣住，宋记是谁？
汤瑞则也愣住。
对面琴音秀美的眉毛蹙起。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盛白凉凉的声音在月色下漂沉：
“我知道，宋记没死，我也知道，他人在柳州，你告诉我名字，我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