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疼痛文学里的路人甲（十一）
意识到有人刻意往自己身边挤的时候，柳雯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感觉到一阵令人颤栗的冰冷。
——她的半边身体被水泼了个彻底。
暑热异常，出来游玩的大多身着短袖，柳雯这样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便在外头再穿一件薄薄的防晒服。
实际上也并不防水，因此满满一瓶水倒过去的时候淋了个透心凉。
柳雯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白色短衬，领口绣着五彩的小花，是很青春靓丽的款式。
但也正因此，水淋湿她半边身体后，衣料紧紧贴在身体上，隐约能看见一点内衣的颜色。
柳雯还没从惊愕中缓过神，本就被烈日灼烧得过烫的皮肤在接触到冰水后难免出现轻微瑟缩的症状，配上她懵懂的神色显得好不可怜。
四周被水波及到的路人也不在少数，埋怨声咒骂声比比皆是。
趁着这股躁乱，宋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柳雯身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隔绝了那些悄悄举起的手机。
柳雯骤然清醒，抬头看他时脸上挂着不知是泪珠还是飞溅的水珠。
那一刻，如有神助。
“柳雯好感加5，当前好感95。”
泼水的女生倒也乖觉，知道自己跑不掉索性直接道歉，她年纪小别人也不能真和她一个学生计较。
“下次拿东西看着点。”
“快跟人家小姑娘道个歉。”
女生闻言企图拽住柳雯：“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她是我同学。”
她这话说的精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路人也不全是傻子：“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就算是同学做错事了也得道歉啊。”
柳雯将宋阙给她的衣服裹紧，脸颊上黏着被水打湿后凌乱的发丝，被人围观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江楼月像打扑克时捋牌一样清点着自己的道具卡，瞧她一副扶不起的阿斗行状，轻轻叹了口气。
她作为系统主要职责是带领任务者穿梭小世界，保护任务者安全，理论上不能干涉任务者的攻略方式，也不能抒发太多自身喜恶。
意识到行为不妥，江楼月悄悄睨了眼宋阙，好在此时周围嘈杂，她那一声轻叹应该并未被捕捉到。
女生拽着柳雯的袖子不撒手，她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让她道歉自然是不情不愿。
宋阙比柳雯高不少，低头看她时的角度显得无比多情，他这副皮囊也好，唇形极为好看，柳雯迷愣间听到他说：“不喜欢可以推开她。”
声音有些冷峻，亦或是身体还在颤栗，柳雯打了个冷战。
女生正在她身边絮絮叨叨地说一堆有的没的，什么不是故意的，什么这里人多。
柳雯却全然听不到，耳膜里鼓动的只有愈来愈烈的心跳。
她慌张地低下头，将袖子从女生手里扯出来，嗫嚅道：“我，我跟你不熟。”
女生脸上瞬间浮现尴尬的神情，像被锯了嘴的鸭子，手僵在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她们正是拿捏了柳雯一直以来包子的性格，才敢肆无忌惮地挑衅，霎时间被下了面子反而不知所措了。
但倘若只有这点能力怎么能做陈思味的爪牙，女生在短暂的表情崩盘后又恢复了笑脸。
“你瞧你怎么还跟我撒气，我不是成心的，实在是天太热着急想喝水，刚刚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你要实在生气，我赔你一件衣服好不好。”
江楼月飘在他们上头看戏，觉得这女生实在奇妙，宁愿弯弯绕绕浪费这么多唾沫星子，也不愿意道一句歉。
柳雯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反倒说自己斤斤计较，心下一时气愤。
“明明是你，泼了我一身水。”
只是她说话嗡声细语的，话到半截就没了底气。
女生心中暗讽，只是笑落到脸上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围观的群众又大多是纯粹想看热闹高高挂起，柳雯自乱阵脚。
她将目光投向宋阙，看得出来她并不满意女生拒不道歉的行为，但自己又无力转圜，撇不下脸面去撒泼，只能求助于宋阙，企图对方为她出头。
这一瞬间，江楼月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前49位任务者里，明明有人替柳雯排除了万难，她却依旧选择拥抱深渊。
这个姑娘就像一株菟丝花，习惯性攀附。
江楼月也很期待宋阙下一步动作，心想：砸进去两张道具卡可不是只为了听个水声儿啊。
柳雯不安地拽了拽宋阙的胳膊，对方却像没感觉一般，低垂下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郁气。
柳雯的手像触电一样弹开，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女生也一脸戒备地望着宋阙，几乎认定他会为柳雯出头，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利用这件事造势。
宋阙抬手，女生以为他要动手，吓得向后退。
但宋阙只是替柳雯整理好外套外翻的帽子，叮嘱她将衣服裹好别着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雯一时无措，反应过来伸手想拉住他，但人早已走远。
不出所料的话，从此刻起直到下次搭上话，柳雯都会一直惦记着宋阙。
这家伙根本不需要《如何快速获得女性好感大全》，明明很会勾引人。
江楼月唇边笑意不减，给自己兑换了半个冰镇西瓜，跟在宋阙身后姗姗飘走。
她故意问：“你怎么不帮柳雯解围？”
“我又不傻。”宋阙眉梢微挑，“况且你都看不下去了，我还上赶着给人处理纠纷？”
江楼月动作一顿，意识到他刚刚听见自己叹气了。
吃瓜，默不作声。
宋阙回到班级队伍，问她：“吃什么呢，还吧唧嘴。”
江楼月：“冰镇西瓜，又大又甜，商城出品必属精品。”
末了又补充道：“一个合格的系统吃东西从来不吧唧嘴。”
宋阙将手持风扇打开对着领口吹，语气有淡淡的死感：“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江楼月盯着柳雯几人的动向以及好感值的变化，问他后续有什么打算。
宋阙四平八稳：“既然她不会反抗，就找个人好好教她。”
其实在宋阙无视柳雯的眼神求助时，好感值短暂地下降了五个点，但经过一下午的起起伏伏，最终又稳定回95。
她将情况如实告诉宋阙，宋阙一点都不意外，只兴致勃勃地跟朋友到处玩，俨然将自己代入了一个纯粹出游的中学生。
兴许是看在她赊了两张道具卡的情分上，中午吃烤鸭的时候宋阙特意裹了两个卷摞在空盘子里。
他说：“请你吃。”
江楼月感动但嘴硬：“怎么就两个？”
宋阙：“反正你也吃不到，多了浪费。”
江楼月：“......”撤回一份感动。
相比他们的悠哉，柳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自由活动时远远望着隔壁2班的位置发呆，握着手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青春期少女的自尊心让她始终拉不下脸面，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到晚上。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宋阙，正在一家影楼跟老板侃大山。
老板是个本地青年，瞧着二三十岁的模样，简单聊了几句就跟这一群高中生们打成一片了。
江楼月问：“家里不是有一体机吗？”
出来洗照片是宋阙提出的建议，她以为就是这货脑子一抽热血上头，没想到包括他同桌在内几个白天一起拍照的同学都嚷嚷着一起去。
宋阙洗的照片不多，他又付了点加急费，很快就拿到手了，回她：“区别可大了。”
江楼月将信将疑，凑上去看，好像颜色确实更漂亮。
宋阙心情不错地告诉她：“回酒店给你个惊喜。”
这话一下就勾起了江楼月的好奇心，她越发仔细地打量那几张照片，一张集体照，一张柳雯的自拍照，还有几张和朋友的合照。
集体照和合照她都能理解，毕竟是集体出游意义非凡，但中间为什么还有一张柳雯的自拍照？怎么看怎么可疑。
江楼月猜测他是要借这张照片和柳雯破冰，百分百好感值指日可待，身为系统江楼月表示很欣慰。
任务进度提升，也算是个不错的惊喜。
回酒店后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这个酒店和旅行团有合作，住的几乎都是本校老师学生，大厅旁边有个公共水吧，正是自由娱乐时间，便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去消遣。
宋阙他们回来时身后急匆匆撞过来几个拉着推车的学生，模样看着眼熟。
他们径直走到大厅中央，以一副极为狐假虎威的姿态拍了拍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瞩目。
“占用大家一点时间，这是我们美术班自费给全体同学买的茶点，一点小小的心意，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度过这个难忘的夏天。”
从他们进来的时候大厅就议论声不断，听到如此大手笔惊叹声从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本来众人还有所犹豫，但随着“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这样的饥饿营销话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秉持着“来都来了、不难白不拿”的心态，蜂拥而上。
宋阙更是看到一开始还以为被撞到还颇为不满的同桌，此时腰也挺直了腿也不疼了，点开班级群聊对话框就是一段极为振奋的语音条：“朋友们，楼下有福利，速来！”
陆陆续续还有不少装着茶点的推车被运进来，应该是提前和酒店经理交涉过，此时也不显得慌乱，甚至水吧那还专门腾出来一块不小的空间供摆放，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宋阙被挤到边上，顺手从餐车上拿了一块做工精致的小蛋糕，感慨：“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有钱了，没想到人外有人。”
几个值班的老师被惊动了，快步上前和一开始发声的同学交谈，也不知说了什么，同学在手机上来来回回调了订单、聊天记录等一系列图片，老师们放下心来，又忍不住教育这实在太铺张。
以江楼月的敏锐程度，早在宋阙优哉游哉品尝青草蛋糕的时候就飘过去打探了。
宋阙虽然看不见江楼月，却能在她飘回来的时候精准捕捉到，嬉笑问：“偷听到什么了？”
江楼月面不改色：“读书人的事儿能叫偷吗？”
——她的半边身体被水泼了个彻底。
暑热异常，出来游玩的大多身着短袖，柳雯这样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便在外头再穿一件薄薄的防晒服。
实际上也并不防水，因此满满一瓶水倒过去的时候淋了个透心凉。
柳雯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白色短衬，领口绣着五彩的小花，是很青春靓丽的款式。
但也正因此，水淋湿她半边身体后，衣料紧紧贴在身体上，隐约能看见一点内衣的颜色。
柳雯还没从惊愕中缓过神，本就被烈日灼烧得过烫的皮肤在接触到冰水后难免出现轻微瑟缩的症状，配上她懵懂的神色显得好不可怜。
四周被水波及到的路人也不在少数，埋怨声咒骂声比比皆是。
趁着这股躁乱，宋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柳雯身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隔绝了那些悄悄举起的手机。
柳雯骤然清醒，抬头看他时脸上挂着不知是泪珠还是飞溅的水珠。
那一刻，如有神助。
“柳雯好感加5，当前好感95。”
泼水的女生倒也乖觉，知道自己跑不掉索性直接道歉，她年纪小别人也不能真和她一个学生计较。
“下次拿东西看着点。”
“快跟人家小姑娘道个歉。”
女生闻言企图拽住柳雯：“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她是我同学。”
她这话说的精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路人也不全是傻子：“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就算是同学做错事了也得道歉啊。”
柳雯将宋阙给她的衣服裹紧，脸颊上黏着被水打湿后凌乱的发丝，被人围观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江楼月像打扑克时捋牌一样清点着自己的道具卡，瞧她一副扶不起的阿斗行状，轻轻叹了口气。
她作为系统主要职责是带领任务者穿梭小世界，保护任务者安全，理论上不能干涉任务者的攻略方式，也不能抒发太多自身喜恶。
意识到行为不妥，江楼月悄悄睨了眼宋阙，好在此时周围嘈杂，她那一声轻叹应该并未被捕捉到。
女生拽着柳雯的袖子不撒手，她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让她道歉自然是不情不愿。
宋阙比柳雯高不少，低头看她时的角度显得无比多情，他这副皮囊也好，唇形极为好看，柳雯迷愣间听到他说：“不喜欢可以推开她。”
声音有些冷峻，亦或是身体还在颤栗，柳雯打了个冷战。
女生正在她身边絮絮叨叨地说一堆有的没的，什么不是故意的，什么这里人多。
柳雯却全然听不到，耳膜里鼓动的只有愈来愈烈的心跳。
她慌张地低下头，将袖子从女生手里扯出来，嗫嚅道：“我，我跟你不熟。”
女生脸上瞬间浮现尴尬的神情，像被锯了嘴的鸭子，手僵在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她们正是拿捏了柳雯一直以来包子的性格，才敢肆无忌惮地挑衅，霎时间被下了面子反而不知所措了。
但倘若只有这点能力怎么能做陈思味的爪牙，女生在短暂的表情崩盘后又恢复了笑脸。
“你瞧你怎么还跟我撒气，我不是成心的，实在是天太热着急想喝水，刚刚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你要实在生气，我赔你一件衣服好不好。”
江楼月飘在他们上头看戏，觉得这女生实在奇妙，宁愿弯弯绕绕浪费这么多唾沫星子，也不愿意道一句歉。
柳雯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反倒说自己斤斤计较，心下一时气愤。
“明明是你，泼了我一身水。”
只是她说话嗡声细语的，话到半截就没了底气。
女生心中暗讽，只是笑落到脸上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围观的群众又大多是纯粹想看热闹高高挂起，柳雯自乱阵脚。
她将目光投向宋阙，看得出来她并不满意女生拒不道歉的行为，但自己又无力转圜，撇不下脸面去撒泼，只能求助于宋阙，企图对方为她出头。
这一瞬间，江楼月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前49位任务者里，明明有人替柳雯排除了万难，她却依旧选择拥抱深渊。
这个姑娘就像一株菟丝花，习惯性攀附。
江楼月也很期待宋阙下一步动作，心想：砸进去两张道具卡可不是只为了听个水声儿啊。
柳雯不安地拽了拽宋阙的胳膊，对方却像没感觉一般，低垂下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郁气。
柳雯的手像触电一样弹开，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女生也一脸戒备地望着宋阙，几乎认定他会为柳雯出头，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利用这件事造势。
宋阙抬手，女生以为他要动手，吓得向后退。
但宋阙只是替柳雯整理好外套外翻的帽子，叮嘱她将衣服裹好别着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雯一时无措，反应过来伸手想拉住他，但人早已走远。
不出所料的话，从此刻起直到下次搭上话，柳雯都会一直惦记着宋阙。
这家伙根本不需要《如何快速获得女性好感大全》，明明很会勾引人。
江楼月唇边笑意不减，给自己兑换了半个冰镇西瓜，跟在宋阙身后姗姗飘走。
她故意问：“你怎么不帮柳雯解围？”
“我又不傻。”宋阙眉梢微挑，“况且你都看不下去了，我还上赶着给人处理纠纷？”
江楼月动作一顿，意识到他刚刚听见自己叹气了。
吃瓜，默不作声。
宋阙回到班级队伍，问她：“吃什么呢，还吧唧嘴。”
江楼月：“冰镇西瓜，又大又甜，商城出品必属精品。”
末了又补充道：“一个合格的系统吃东西从来不吧唧嘴。”
宋阙将手持风扇打开对着领口吹，语气有淡淡的死感：“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江楼月盯着柳雯几人的动向以及好感值的变化，问他后续有什么打算。
宋阙四平八稳：“既然她不会反抗，就找个人好好教她。”
其实在宋阙无视柳雯的眼神求助时，好感值短暂地下降了五个点，但经过一下午的起起伏伏，最终又稳定回95。
她将情况如实告诉宋阙，宋阙一点都不意外，只兴致勃勃地跟朋友到处玩，俨然将自己代入了一个纯粹出游的中学生。
兴许是看在她赊了两张道具卡的情分上，中午吃烤鸭的时候宋阙特意裹了两个卷摞在空盘子里。
他说：“请你吃。”
江楼月感动但嘴硬：“怎么就两个？”
宋阙：“反正你也吃不到，多了浪费。”
江楼月：“......”撤回一份感动。
相比他们的悠哉，柳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自由活动时远远望着隔壁2班的位置发呆，握着手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青春期少女的自尊心让她始终拉不下脸面，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到晚上。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宋阙，正在一家影楼跟老板侃大山。
老板是个本地青年，瞧着二三十岁的模样，简单聊了几句就跟这一群高中生们打成一片了。
江楼月问：“家里不是有一体机吗？”
出来洗照片是宋阙提出的建议，她以为就是这货脑子一抽热血上头，没想到包括他同桌在内几个白天一起拍照的同学都嚷嚷着一起去。
宋阙洗的照片不多，他又付了点加急费，很快就拿到手了，回她：“区别可大了。”
江楼月将信将疑，凑上去看，好像颜色确实更漂亮。
宋阙心情不错地告诉她：“回酒店给你个惊喜。”
这话一下就勾起了江楼月的好奇心，她越发仔细地打量那几张照片，一张集体照，一张柳雯的自拍照，还有几张和朋友的合照。
集体照和合照她都能理解，毕竟是集体出游意义非凡，但中间为什么还有一张柳雯的自拍照？怎么看怎么可疑。
江楼月猜测他是要借这张照片和柳雯破冰，百分百好感值指日可待，身为系统江楼月表示很欣慰。
任务进度提升，也算是个不错的惊喜。
回酒店后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这个酒店和旅行团有合作，住的几乎都是本校老师学生，大厅旁边有个公共水吧，正是自由娱乐时间，便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去消遣。
宋阙他们回来时身后急匆匆撞过来几个拉着推车的学生，模样看着眼熟。
他们径直走到大厅中央，以一副极为狐假虎威的姿态拍了拍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瞩目。
“占用大家一点时间，这是我们美术班自费给全体同学买的茶点，一点小小的心意，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度过这个难忘的夏天。”
从他们进来的时候大厅就议论声不断，听到如此大手笔惊叹声从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本来众人还有所犹豫，但随着“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这样的饥饿营销话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秉持着“来都来了、不难白不拿”的心态，蜂拥而上。
宋阙更是看到一开始还以为被撞到还颇为不满的同桌，此时腰也挺直了腿也不疼了，点开班级群聊对话框就是一段极为振奋的语音条：“朋友们，楼下有福利，速来！”
陆陆续续还有不少装着茶点的推车被运进来，应该是提前和酒店经理交涉过，此时也不显得慌乱，甚至水吧那还专门腾出来一块不小的空间供摆放，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宋阙被挤到边上，顺手从餐车上拿了一块做工精致的小蛋糕，感慨：“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有钱了，没想到人外有人。”
几个值班的老师被惊动了，快步上前和一开始发声的同学交谈，也不知说了什么，同学在手机上来来回回调了订单、聊天记录等一系列图片，老师们放下心来，又忍不住教育这实在太铺张。
以江楼月的敏锐程度，早在宋阙优哉游哉品尝青草蛋糕的时候就飘过去打探了。
宋阙虽然看不见江楼月，却能在她飘回来的时候精准捕捉到，嬉笑问：“偷听到什么了？”
江楼月面不改色：“读书人的事儿能叫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