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白首（十三）
选车子的时候是毛爸毛妈陪着的，款式颜色，毛莹莹都很满意。但是没想到取车的今天毛莹莹毫无开车的欲望，黎世杰验了车，又将车子开回了他自己的小区。
“这几个是我们家的停车位。”黎世杰介绍。
“我怎么有种……”毛莹莹把嫁给你三个字吞了回去，“走吧。”
黎世杰却听懂了，双手拉回毛莹莹，深情道：“嫁妆已经到了，毛莹莹，咱们领证吧。”
“我们才刚在一起，不够，不够，我可不要闪婚。”毛莹莹坚决摇头。
“嗯，也没关系，我都等你。”只要不是不嫁，反正迟早都得嫁，何况已经是他的人了，黎世杰满足地笑。
一向不爱笑的黎世杰最近变得很爱笑。虽然两个人的下班时间不一样，但黎世杰都尽量迁就着毛莹莹，接她下班，或者她下班他也回家。
虽然黎世杰一有空就陪毛莹莹练车，而且毛莹莹心态稳，车技还算可以。只要出去的地方不要太难停车，毛莹莹都会选择自己开车，这样来回方便。
平常工作日黎世杰会收敛着，但到了周末但凡毛莹莹不用加班，黎世杰便会不留遗力地折腾她。
“这一个多月，我都感觉自己要散架了。”毛莹莹推开黎世杰，“今天周日，明天上班了，我要好好休息。”毛莹莹哀求。
“明天请假吧。”黎世杰又欺身上来。
“不行，明天我要见我的偶像。”毛莹莹硬气。
“你的偶像？谁？”黎世杰抬头，看着毛莹莹。
“大美女蔡琳。”自从看了蔡琳主演的电视剧，毛莹莹觉着蔡琳又美又飒，十分喜欢，“不仅长得美，还有实力啊。戏演得好，歌也唱得十分好听。”
“你喜欢她？”黎世杰不可思议。
“当然。”
“没眼光。”
话落，黎世杰已经深吻了上来。
周一早上，毛莹莹困得不行。但想到今天要见自己的偶像，只得折腾着起来。浓倦的困意令她一点也没有吃早饭的胃口，黎世杰倒是心情大好，还连哄带骗软硬兼施逼着毛莹莹吃了几口，然后贴心地给她打包了。
黎世杰陪毛莹莹到车库，看她实在累得不行，笑说：“我送你去公司吧？”
“也好，反正今天要去松江，安开车去，我就蹭她的车吧。”
“嗯，回公司了告诉我，司机去接你。”
“嗯。”毛莹莹上车，眼睛一闭，睡觉了。
毛莹莹几乎是踩着点打了卡，虽然公司对打卡管理没那么严格，但上班者的自律便是遵守公司制度第一条：不迟到早退。这好像是上学时候训练出来的自觉。
开了晨会，毛莹莹才感觉到有些饿了。
安敲了敲办公门，“10分钟后出发。”
“好。”
毛莹莹打开餐盒，黎世杰其实厨艺不是特别好，但鸡蛋炒得确实非常不错又嫩又滑，再加上咸香入味的培根芝士，所以他整的西式三明治堪比五星级厨师，毛莹莹快速地干掉，又把牛奶给喝了。
精神头这才回来了，毛莹莹向上伸出双手，舒展了身体。
“出发。”
精神饱满的毛莹莹坐上安的车，聊了几句工作，安不是话多的人，尤其开车的时候又特别认真，这点毛莹莹也是。上了高速一小会后，毛莹莹模模糊糊地睡着了。直到高速出口收费站，毛莹莹忽然醒了过来。
“不好意思，竟然睡着了。”
“昨晚没睡好？”安看着毛莹莹显而易见的黑眼圈。
“还好。”毛莹莹笑。
“在上海这么久，松江影视城我还是第一次来。”安说道。
“蔡琳在这里拍摄几天？”
“就一天。舒心的广告代理要与她续约，但广告要重新拍一支，今天我们把内容和她再确认下。”
“嗯，回国后我唯一看的一部电视剧就是蔡琳主演的，她太能拉动观众情绪了，我刷了两遍。不知道今天又是为了哪部剧，可以期待下她的新剧了。”
“所以今天你这么热情地要陪我来？”
“是你陪我来。领导，这样跑腿的事不应该交给下属做吗？”毛莹莹难得狗腿，为了自己喜欢的女明星。
“希望你……还能喜欢。”安下车，说得意味深长。
安联系了蔡琳的经纪人，他们在门口差不多等了半个多小时，一个穿着剧场服装的人来接他们，毛莹莹和安跟着他走。
“现场都在录制，声音轻一点，还有不许拍照。”
“蔡老师还在录制，你们还得等一会。”
“好。”安和毛莹莹点头。
听着导演一遍遍喊卡，镜头晃动。
这一会，就是三个小时。
“休工。辛苦了。”
听到休工，安和毛莹莹相视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坐了三小时小凳子，两个人竟然都觉得有些困倦了。还好蔡琳的助理小露迎面走来，两人立马兴奋了起来。
“蔡老师下午还有两场，导演只给了一个小时休息吃午饭，还得换装。但也只有这个时间，你们能和蔡老师碰一下。”小露语速很快，带着他们走过一条细窄的过道。
“演员也挺辛苦的。”毛莹莹低低地说。
“我们也不容易。”安举了举手中的矿泉水。
“是的。”毛莹莹轻声附和，这午饭还没着落呢，感谢黎大总裁的早饭。
来到了VIP休息室。
蔡琳正喝着水，一位妆发师还在弄着她的头发。
“蔡老师，这就是舒心广告的策划人，需要与您过一下方案。”小露介绍。
“蔡老师，我是四维公司的安，上次舒心会议，我们见过一次。”安说道，“广告方案客户……”
未等安说完，蔡琳面露不快，抱怨道：“马上不是还有两场拍摄吗？我这饭还吃不吃了？小露，你这时间怎么排的？”
“原本以为上午就两场，中午会有两三个小时休息，才到下午场。没想到上午拍摄时间延迟了。”
“那怎么办？是我不吃饭了，还是妆发不用改了？”蔡琳并不看安和毛莹莹一眼，一双大眼睛只瞪着小露问。
小露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没人知道她的委屈，之前明明是蔡琳自己要约四维广告中午的。她其实还提醒过，时间会不会太紧了。可她当然不敢驳了当红大明星的颜面。
“这样，蔡老师，您先吃饭先化妆，如果有时间咱们再看方案。”安主动开口说道。
蔡琳换上一副柔弱，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实在是又累又饿，没心思看。这样吧，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方案我还是不看了，到时你们要怎么拍就怎么拍。”
“广告内容并不长，蔡老师您是主角，还得您亲自过目，我们才有底气是不。这样，您先忙。忙完有时间再看，我们等您。”安这副做足了客套礼貌的样子，毛莹莹从未见过。
“好。你们吃过了吗？”蔡琳总算是有了一点笑意。
“没事，您先吃吧。”安说道。
小露人又带着安和毛莹莹出去，不好意思地说道：“剧组的盒饭制片组都是算人头的，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先出去吃个饭再回来吧？”
“没事，我们等等好了。蔡老师如果好了，麻烦你通知我们，我们就在门口。”
这一等又是近一个小时。
小露前脚刚来叫安和毛莹莹进去，后脚导演就派人来请蔡老师了。
“不好意思，我得去录制了。”
“没关系，等您一会有空，我们再看方案。”安合上了刚打开的电脑。
“好，辛苦你们了。”蔡琳婀娜摇曳地走开了。
……
毛莹莹看着蔡琳离去的背影，终于有了演员本人与角色分离的觉悟。早上的热情被三个小时的等待略微消磨，她心里还嘲笑自己如此没耐心，是假粉丝。但在看到真人的那一刻，又被蔡琳脸上藏得不够完全的不耐烦而压抑了热情，此刻毛莹莹朝安轻轻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安轻轻一笑，“我们，也是在敬业。”
两个人耐心地等待着，确实也看到了演员的辛苦。一遍遍的镜头，其实拍广告也会遇到卡上几十次甚至更多，但相对体量小，周期短。而他们这两年更接近于做公司整体咨询、营销和品牌构建。拍摄部分基本外包，安也没有在剧场再呆这么久过。
“饿了吧？”安说道，“我们两个人轮流守着，现在不能离开现场，今天拍摄完，蔡琳就要飞内蒙。下次再回来，就是拍摄这片广告了。”
“嗯，那我去买些吃的？”
“好。”
毛莹莹走了一小段路，就附近买了两个汉堡和饮料。
回去的时候，远远看见安就那么静静地笔直地坐着，她忽然发现，安的形象好极了，英姿飒爽一点不输女明星。
“谢谢你，最快的外卖。”安说道，“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手。”
“嗯，”毛莹莹开了一个汉堡。
就这时，蔡琳的助理小露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蔡老师现在有时间了，你们现在有时间碰吗?”
“有有，好。”毛莹莹忙收起汉堡，跟了过去，她手上夹着材料，又给安发了消息，“去VIP室。”
蔡琳满脸的倦色，抬眸撇了眼毛莹莹。或许长期在浓妆淡抹中，所以看到毛莹莹这不施粉黛的俊俏模样，饶是蔡琳也多瞧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她便赖洋洋地垂眸不再理会。
“这几个是我们家的停车位。”黎世杰介绍。
“我怎么有种……”毛莹莹把嫁给你三个字吞了回去，“走吧。”
黎世杰却听懂了，双手拉回毛莹莹，深情道：“嫁妆已经到了，毛莹莹，咱们领证吧。”
“我们才刚在一起，不够，不够，我可不要闪婚。”毛莹莹坚决摇头。
“嗯，也没关系，我都等你。”只要不是不嫁，反正迟早都得嫁，何况已经是他的人了，黎世杰满足地笑。
一向不爱笑的黎世杰最近变得很爱笑。虽然两个人的下班时间不一样，但黎世杰都尽量迁就着毛莹莹，接她下班，或者她下班他也回家。
虽然黎世杰一有空就陪毛莹莹练车，而且毛莹莹心态稳，车技还算可以。只要出去的地方不要太难停车，毛莹莹都会选择自己开车，这样来回方便。
平常工作日黎世杰会收敛着，但到了周末但凡毛莹莹不用加班，黎世杰便会不留遗力地折腾她。
“这一个多月，我都感觉自己要散架了。”毛莹莹推开黎世杰，“今天周日，明天上班了，我要好好休息。”毛莹莹哀求。
“明天请假吧。”黎世杰又欺身上来。
“不行，明天我要见我的偶像。”毛莹莹硬气。
“你的偶像？谁？”黎世杰抬头，看着毛莹莹。
“大美女蔡琳。”自从看了蔡琳主演的电视剧，毛莹莹觉着蔡琳又美又飒，十分喜欢，“不仅长得美，还有实力啊。戏演得好，歌也唱得十分好听。”
“你喜欢她？”黎世杰不可思议。
“当然。”
“没眼光。”
话落，黎世杰已经深吻了上来。
周一早上，毛莹莹困得不行。但想到今天要见自己的偶像，只得折腾着起来。浓倦的困意令她一点也没有吃早饭的胃口，黎世杰倒是心情大好，还连哄带骗软硬兼施逼着毛莹莹吃了几口，然后贴心地给她打包了。
黎世杰陪毛莹莹到车库，看她实在累得不行，笑说：“我送你去公司吧？”
“也好，反正今天要去松江，安开车去，我就蹭她的车吧。”
“嗯，回公司了告诉我，司机去接你。”
“嗯。”毛莹莹上车，眼睛一闭，睡觉了。
毛莹莹几乎是踩着点打了卡，虽然公司对打卡管理没那么严格，但上班者的自律便是遵守公司制度第一条：不迟到早退。这好像是上学时候训练出来的自觉。
开了晨会，毛莹莹才感觉到有些饿了。
安敲了敲办公门，“10分钟后出发。”
“好。”
毛莹莹打开餐盒，黎世杰其实厨艺不是特别好，但鸡蛋炒得确实非常不错又嫩又滑，再加上咸香入味的培根芝士，所以他整的西式三明治堪比五星级厨师，毛莹莹快速地干掉，又把牛奶给喝了。
精神头这才回来了，毛莹莹向上伸出双手，舒展了身体。
“出发。”
精神饱满的毛莹莹坐上安的车，聊了几句工作，安不是话多的人，尤其开车的时候又特别认真，这点毛莹莹也是。上了高速一小会后，毛莹莹模模糊糊地睡着了。直到高速出口收费站，毛莹莹忽然醒了过来。
“不好意思，竟然睡着了。”
“昨晚没睡好？”安看着毛莹莹显而易见的黑眼圈。
“还好。”毛莹莹笑。
“在上海这么久，松江影视城我还是第一次来。”安说道。
“蔡琳在这里拍摄几天？”
“就一天。舒心的广告代理要与她续约，但广告要重新拍一支，今天我们把内容和她再确认下。”
“嗯，回国后我唯一看的一部电视剧就是蔡琳主演的，她太能拉动观众情绪了，我刷了两遍。不知道今天又是为了哪部剧，可以期待下她的新剧了。”
“所以今天你这么热情地要陪我来？”
“是你陪我来。领导，这样跑腿的事不应该交给下属做吗？”毛莹莹难得狗腿，为了自己喜欢的女明星。
“希望你……还能喜欢。”安下车，说得意味深长。
安联系了蔡琳的经纪人，他们在门口差不多等了半个多小时，一个穿着剧场服装的人来接他们，毛莹莹和安跟着他走。
“现场都在录制，声音轻一点，还有不许拍照。”
“蔡老师还在录制，你们还得等一会。”
“好。”安和毛莹莹点头。
听着导演一遍遍喊卡，镜头晃动。
这一会，就是三个小时。
“休工。辛苦了。”
听到休工，安和毛莹莹相视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坐了三小时小凳子，两个人竟然都觉得有些困倦了。还好蔡琳的助理小露迎面走来，两人立马兴奋了起来。
“蔡老师下午还有两场，导演只给了一个小时休息吃午饭，还得换装。但也只有这个时间，你们能和蔡老师碰一下。”小露语速很快，带着他们走过一条细窄的过道。
“演员也挺辛苦的。”毛莹莹低低地说。
“我们也不容易。”安举了举手中的矿泉水。
“是的。”毛莹莹轻声附和，这午饭还没着落呢，感谢黎大总裁的早饭。
来到了VIP休息室。
蔡琳正喝着水，一位妆发师还在弄着她的头发。
“蔡老师，这就是舒心广告的策划人，需要与您过一下方案。”小露介绍。
“蔡老师，我是四维公司的安，上次舒心会议，我们见过一次。”安说道，“广告方案客户……”
未等安说完，蔡琳面露不快，抱怨道：“马上不是还有两场拍摄吗？我这饭还吃不吃了？小露，你这时间怎么排的？”
“原本以为上午就两场，中午会有两三个小时休息，才到下午场。没想到上午拍摄时间延迟了。”
“那怎么办？是我不吃饭了，还是妆发不用改了？”蔡琳并不看安和毛莹莹一眼，一双大眼睛只瞪着小露问。
小露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没人知道她的委屈，之前明明是蔡琳自己要约四维广告中午的。她其实还提醒过，时间会不会太紧了。可她当然不敢驳了当红大明星的颜面。
“这样，蔡老师，您先吃饭先化妆，如果有时间咱们再看方案。”安主动开口说道。
蔡琳换上一副柔弱，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实在是又累又饿，没心思看。这样吧，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方案我还是不看了，到时你们要怎么拍就怎么拍。”
“广告内容并不长，蔡老师您是主角，还得您亲自过目，我们才有底气是不。这样，您先忙。忙完有时间再看，我们等您。”安这副做足了客套礼貌的样子，毛莹莹从未见过。
“好。你们吃过了吗？”蔡琳总算是有了一点笑意。
“没事，您先吃吧。”安说道。
小露人又带着安和毛莹莹出去，不好意思地说道：“剧组的盒饭制片组都是算人头的，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先出去吃个饭再回来吧？”
“没事，我们等等好了。蔡老师如果好了，麻烦你通知我们，我们就在门口。”
这一等又是近一个小时。
小露前脚刚来叫安和毛莹莹进去，后脚导演就派人来请蔡老师了。
“不好意思，我得去录制了。”
“没关系，等您一会有空，我们再看方案。”安合上了刚打开的电脑。
“好，辛苦你们了。”蔡琳婀娜摇曳地走开了。
……
毛莹莹看着蔡琳离去的背影，终于有了演员本人与角色分离的觉悟。早上的热情被三个小时的等待略微消磨，她心里还嘲笑自己如此没耐心，是假粉丝。但在看到真人的那一刻，又被蔡琳脸上藏得不够完全的不耐烦而压抑了热情，此刻毛莹莹朝安轻轻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安轻轻一笑，“我们，也是在敬业。”
两个人耐心地等待着，确实也看到了演员的辛苦。一遍遍的镜头，其实拍广告也会遇到卡上几十次甚至更多，但相对体量小，周期短。而他们这两年更接近于做公司整体咨询、营销和品牌构建。拍摄部分基本外包，安也没有在剧场再呆这么久过。
“饿了吧？”安说道，“我们两个人轮流守着，现在不能离开现场，今天拍摄完，蔡琳就要飞内蒙。下次再回来，就是拍摄这片广告了。”
“嗯，那我去买些吃的？”
“好。”
毛莹莹走了一小段路，就附近买了两个汉堡和饮料。
回去的时候，远远看见安就那么静静地笔直地坐着，她忽然发现，安的形象好极了，英姿飒爽一点不输女明星。
“谢谢你，最快的外卖。”安说道，“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手。”
“嗯，”毛莹莹开了一个汉堡。
就这时，蔡琳的助理小露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蔡老师现在有时间了，你们现在有时间碰吗?”
“有有，好。”毛莹莹忙收起汉堡，跟了过去，她手上夹着材料，又给安发了消息，“去VIP室。”
蔡琳满脸的倦色，抬眸撇了眼毛莹莹。或许长期在浓妆淡抹中，所以看到毛莹莹这不施粉黛的俊俏模样，饶是蔡琳也多瞧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她便赖洋洋地垂眸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