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洁的皓月如明珠般高悬于夜空,满天繁星同样熠熠生辉,点点星辰如同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宝石,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但它们似乎都默契地收敛了自身的光彩,却乖顺的拱卫着星群中央的明月,绘出了一幅宁静致远的夜空画卷。

    回溯往昔,二十载风雨飘摇,大赵不敌大燕铁蹄,北都沦陷,半壁江山易主,皇室南迁,于江南南陵重建皇庭,新都名为南都,赵宣德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建平”。

    江南之地,物阜民丰,风气多开放奢丽,不过短短二十载,建平帝帝心渐弛,国仇家恨似已淡忘,终日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

    夜已深,怜月宫作为皇宫中最为奢华的宫殿,依旧灯火辉煌,犹如一座不夜仙城。

    宫殿之外,厚重的宫墙,也阻挡不住宫内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与悠扬乐声。这乐声,被秋夜的凉风送出,优美宛如天籁之音,穿透了夜的寂静,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忍不住想要窥视宫内一探究竟。

    怜月宫内,一位绝代佳人正随着那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她身姿婀娜,舞姿绝美,每一个动作都柔美而优雅,仿佛与这美妙的旋律融为一体。

    她的容颜更是倾国倾城,随着舞姿,她舒展身姿,嘴角噙笑、美目流转,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在这灯火辉煌的宫殿中,她独自舞动着,成为了这个夜空下最耀眼的存在。

    “王贵,朕且问你,那古老传说中的洛水之神,其风姿与朕之秋贵妃相比,孰优孰劣?”建平帝痴迷的看着舞池中独舞的佳人,抬起手臂,举着酒盏与仿佛在和台下佳人虚空碰盏,接着他昂首将酒盏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残留的晶莹酒滴顺着嘴角滑落,他的声音畅快又带有一丝微妙的得意。

    王贵,这位跟随建平皇帝多年的老仆,深知主子的心思,他垂首立于一侧,偷偷抬眼朝台下瞥了一眼。

    台下舞池中,月光倾泻而下,将秋贵妃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身着流光溢彩的舞衣,仿佛将整座怜月宫的月色都织进了舞衣之中。随着乐声的起伏,她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优美的不似凡人,她仿佛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讲述一段古老而美丽的故事。

    虽已无数次目睹秋贵妃的惊世之舞,但每次仍会被其深深吸引,怕殿前失仪,王贵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此刻,面对建平皇帝的询问,他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奴才愚钝,未曾饱读诗书,但那洛神之美,据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意境高远,令人向往。而贵妃娘娘之姿,实乃人间绝色,一舞之间,似能令百花失色,万物静默。在奴才眼中,娘娘便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下凡尘世,以舞传情,无人能及。”

    建平皇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他深知王贵之言虽不乏奉承,但却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情真意切。他重重一拍扶手,朗声笑道:“王贵啊王贵,你大字不识几个,但这份眼光与见识,实属难能可贵。朕的秋贵妃,姿容倾城,才艺无双,一舞之下,确有倾国倾城之姿。至于那洛神,不过是古人臆想之物,纵使原身为凡女,又怎能与朕的贵妃相提并论?”

    王贵自是喏喏称是,内心却波澜起伏,思绪万千。自秋贵妃入宫以来,建平帝的心便无心朝政,日日沉迷于这位佳人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可看着下方翩翩起舞的佳人,王贵便又觉得理应如此。

    秋贵妃姿色倾城,才艺双全,尤其是她那绝美的舞姿,仿佛能勾人心魄,让人忘却世间一切烦恼。试问,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抗拒其魅力?

    一曲毕,高昂的丝乐转为低沉,余音尚在宫殿中回荡着,整座宫殿内的气氛达到了顶峰。秋宴越轻轻甩开长袖,纤细的柳腰袅袅一摆,婀娜的身姿缓缓滑下,那华美的舞服裙摆曳于地面,似一朵刚绽放的红莲,美丽绝伦却又神圣不可亵渎。

    “陛下~”

    一舞毕,舞池中的佳人仍然保留着最后的舞姿,只抬起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台上的建平帝。

    秋宴越的长相清丽脱俗,却偏偏长了一双似乎能勾魂的桃花眼,当那一双眼眸深情看人的时候,几乎能将人溺死在她的柔情之中。

    就算这个男人是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也不例外。

    建平帝显然已经被秋宴越的姿容深深吸引,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下台去,动作轻柔而又不失急切地将秋宴越扶起,借着这力道秋宴越顺势靠到了建平帝的胸膛上。

    “陛下,妾身这支新编的惊鸿舞,您可还喜欢?”秋宴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她那双桃花眼仿佛能说话一般,紧紧锁住了建平帝的心神。

    建平帝的眼神中满是炽热,他紧紧搂住秋宴越,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爱妃的舞姿,当真是世间无双,朕看了只觉神清气爽,仿佛所有的忧愁都随风而去了。”

    建平帝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白日朝堂上,那群酸儒旧臣再度启奏,言及帝王应以国事为重,勤勉于政,广布仁政,力求江山稳固,百姓安泰,为江山社稷计,更需需广施恩泽,雨露均沾。

    建平帝闻此早已龙耳生茧,他这都花甲之年了,勤勉了半辈子,这都半截身子进棺材的年纪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下了朝,又有急报传来,言及冬日严寒将临,西北疆域的异族蠢蠢欲动,恐有再度侵扰中原,劫掠烧杀之虞,亟待朝廷拨款稳固西北防线。

    建平帝急招文武大臣到御书房共商大计,岂料户部回禀,国库空虚,难支前线所需。建平帝又提及增税之策,那群文臣又纷纷以体恤百姓为由,极力反对,一时间,他的御书房里争论四起,和市井闹市无异。

    建平帝年岁已大,面对这无休止的争执,心中更是烦闷。

    夜幕低垂,后宫之中,亦是沉闷,妃嫔也是无趣至极,即便是赴宴共膳,亦是教诲之言不绝于耳,令建平帝更感压抑。

    终于,建平帝不堪其扰,匆匆用过一碗清汤,便遁入怜月宫,寻求宁静。

    在怜月宫,秋贵妃巧笑嫣然,妩媚可人,言语温婉,舞姿曼妙,更是能让他龙心大悦。相较于前朝那些迂腐争论与后宫的冷漠疏离,唯有秋贵妃,才是他心中最贴心的慰藉。

    秋宴越闻言,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依偎在建平帝的怀里,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俘获了这位帝皇的心。

    “不过,爱妃那月下洛神舞,更是让朕念念不忘。不知爱妃何时能再为朕献上一舞,让朕重温旧梦?”话锋一转,建平帝提起了另一支舞蹈的名字。

    然而,当“月下洛神舞”这个名字再次被提及,秋宴越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月下洛神舞”,光这个名字就能人猜出这是佳人在月下的绝美之舞,这舞是秋宴越独自一人,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一点一滴编成的。

    三年前的秋宴越还不是宠冠六宫的秋贵妃,她只是秋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女,但不曾想,命运的阴差阳错,她竟代替了她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嫡姐,进了宫。

    她不是她那从小娇养长大的嫡姐,秋家自然也不会在她身上投资,没有秋家的打点,她一入宫便因容貌太盛而遭人嫉妒,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设计排挤至位于皇宫偏僻之处的水华阁。

    水华阁年久失修,里头多是一些失宠或位分低微的女子居住,皇宫广阔无垠,许多女子至死都未曾得见皇帝之面,水华阁中,这样命运的女子并不少见。秋宴越心有不甘,不愿自己的结局与她们相同,然而,她出身低微,宫中无依无靠,面对困境,无计可施。

    尤其她为建平帝的寿宴准备了许久,但到了寿宴前日,她省吃俭用辛苦缝制的舞服被人撕烂剪碎,她自己也被人随意找了个理由拘在了水华阁。

    皇帝寿宴,整个皇宫热闹无比,寿宴开始后缥缈的丝竹之音传入水华阁,听得秋宴越心中烦乱。

    心情郁郁之下,她穿着简单的素衣,赤着玉足,在院中独自起舞,以舞抒怀。

    不料,建平帝在寿宴上因一事闹得不快,径直离席,无意间来到了秋宴越居住的水华阁。

    月光如细丝洒落,美人虽身着素衣,柔和的月色却仿佛为她披上了一件神秘的纱幔,翩翩起舞的秋宴越就如同一朵盛开的夜莲,纯洁而忧愁,只一眼,建平帝便沉沦其中。

    宫中历来不乏绝色佳人,她们或雍容似牡丹,或娇艳如芍药,或清丽似白莲,千娇百媚,各有千秋,但这所有的美人在秋宴越面前,却都显得黯然失色。她不仅拥有倾城之貌,更难得的是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自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不染尘埃,令人一见忘俗。

    那夜以后,秋宴越便成了建平帝心尖上的人,她以惊人的速度获得了皇帝的宠爱,恩宠有加,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短短三年时间,她便从一名最低位份的采女,一跃成为了大赵的贵妃,地位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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