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九月末，刚过秋分。
苏肴把直播需要的食材洗净切好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才开了直播。
她穿着粉色围裙，笑盈盈地朝镜头打招呼，“哈喽，下午好。大家都吃晚饭了吗？”
五楼漏雨为什么不修：[下午好，还没吃，就等着你直播呢。]
达摩毛兔兔：[又不知道吃什么了，来看直播找回食欲。]
无限红烧肉盖饭：[今天的菜单有什么？]
苏肴语调温柔：“今天的主题是湘菜哦。”
睡觉吃饭：[又是湘菜？前几天不是做过吗？]
好想吃辣啊：[最近要清淡饮食，遗憾退场呜呜呜]
苏肴轻声念出弹幕，回复道，“乖乖听医生的话，等你好了再吃辣哦。”
开播差不多五分钟，苏肴开始进入正题。
往锅里倒油，等油热后，娴熟地加入食材翻炒……
不多时，一道麻辣子鸡准备出锅。
苏肴把菜盘放在手机镜头前，将锅中的菜铲出。
同时，弹幕快速滚动起来。
好想吃辣啊：[看起来好好吃啊呜呜呜，想吃辣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来一份米饭加鸡腿：[好，我已经准备出门买食材了，就吃麻辣子鸡！]
哪壶不提提哪壶：[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了香味]
苏肴接着又做了几道菜，分别是剁椒鱼头、红烧肉。
猫毛远离我：[哇好想吃啊]
戈尔登：[主播，这些菜你一个人吃完吗？]
苏肴将鱼头从蒸锅里端出，适时看到了最新的一条弹幕，“这些菜我会分一部分给邻居，绝对不会浪费食物的。”
酸奶豆浆：[做主播的邻居也太幸福了吧，每天都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美食]
苏肴看到这条弹幕，笑了笑，“欢迎新进直播间的宝宝们，我们是一个美食直播间哦，每天下午五点左右直播。喜欢主播的话，给我点点关注吧。”
公屏清一色的夸赞，但这也让苏肴一眼就注意到了几条不太好的弹幕。
睡觉吃饭：[没意思，每天做来做去都是那几道菜，没点新花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美食主播，看也看腻了。]
睡觉吃饭：[看看你的数据，人都掉成什么样了，还每天做一样的东西，早晚要凉。]
…
直播结束后，苏肴把厨房收拾干净，脱下围裙，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苏肴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
直播助手弹出今天直播的数据。
最高在线人数1056，总观看人数只有1万出头，新增关注19，本场点赞数16万。
半年前，苏肴人气最好的时候在线人数有1万人，一场直播总观看人数近20万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直播间人气越来越差，今天直播最后的在线人数甚至不超过200。
她陷入了迷茫。
美食这条路，她是不是走到头了？
当初她一意孤行，不顾父母反对选择做美食直播，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直播的收入已经不足以她维持生计。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就在苏肴为直播内容发愁的时候，邓宛宛发了条消息过来。
宛宛：[肴肴，今天怎么这么早下播，我还想着下班了，看会儿你直播下饭呢。]
邓宛宛和苏肴是十年老闺蜜，上学的时候就亲密无间，现在虽然走入社会，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却依然保持着联系。
苏肴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邓宛宛。
邓宛宛：[现在是快节奏时代，大家都是在网上找快乐，很少有人可以一直火，只有不断有新东西才能留住人气，或许，你可以想想美食创新？]
苏肴：[可是怎么可能说创新就创新呢。]
宛宛：[要不休息几天吧，调整一下状态，说不定你就找到灵感了呢？]
苏肴正要回复邓宛宛，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苏肴接通电话，“妈。”
萧芳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肴肴啊，吃饭了没？”
“吃了。”苏肴没什么精气神，为了不让萧芳舒担心，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但萧芳舒还是听出来苏肴不对劲，“怎么了肴肴？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直播做不下去了？”
苏肴连忙解释，“不是的，妈，我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自己调整调整就好了。”
“我当初就说让你不要做什么直播，你要是听妈的话，好好待在商家，生个孩子，也不用这么累。”
苏肴已经预料到了萧芳舒的话，“妈，我不想这辈子就做一个家庭主妇，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你现在成功了吗？”萧芳舒反问，一句话狠狠地戳在苏肴的心上。
“妈……”
萧芳舒说：“不用说了，你现在既然也没有做出什么成果，就早点回商家，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外孙。”
萧芳舒知道苏肴会用什么话来噎她，接着就说，“你就算不为我和你爸想，也要为商家想想吧？商家现在只有小陆这么一个男孩，你再怎么样也要给商家留个后吧？”
虽然苏肴不认同萧芳舒满是旧思想的话，但当初她与商陆结婚的时候，答应过商陆，会生商家留一个孩子，所以萧芳舒的话她无法反驳也不能拒绝。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妈这里有一个偏方，你明天就去抓点药，早点把这事办了，妈就这一个要求，后面你爱怎么样，都随你。”
…
苏肴挂了电话，手机回到刚才和邓宛宛的聊天界面。
宛宛：[人呢？]
宛宛：[生气. jpg]
苏肴解释：[刚刚在和我妈打电话。]
邓宛宛秒回：[哦，阿姨跟你说啥？]
苏肴简单打了两个字：[催孕。]
宛宛：[害，你要是不愿意当没听见就好。]
苏肴：[不行，我答应过他的。]
苏肴的事邓宛宛知道个大概：[那你和你老公怎么样？最近有联系吗？]
苏肴回忆了下：[不记得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去年过年？]
[那见面呢？]
[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见面还是一起去领证。]
苏肴结婚两年，和丈夫拢共没见过几次，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奇葩，更别说邓宛宛了。
邓宛宛沉默了几秒钟，发出疑问：[你们不会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苏肴哭笑不得：[怎么可能。]
宛宛：[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打算先放个假。]
说是给自己放假，但其实苏肴一点也闲不下来，萧芳舒又催的紧，索性就先把那件事做了。
早上空气格外清新，苏肴心情都舒畅不少。
苏肴打开手机导航，应萧芳舒的要求，找一家药馆抓药。
搜索出来的药馆很少，整个桦城不到十家。
苏肴挑了个位置相对比较近的。
还没到药馆，苏肴就闻到空气中漫着一股中药味。
下车后，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映入眼帘。
虽然这条街翻新过，但重建以后依旧延续着古时的建筑气息。
商善沅堂的牌匾在其中十分扎眼。
苏肴踏入药馆，前堂却无人看守，也没有人出来接待。
“有人吗？”苏肴试探地朝里屋喊了句。
然而，半天无人回应。
苏肴想着大概是要白跑一趟时，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孩走出来，礼貌询问：“小姐，你是来看病的吗？”
苏肴犹豫了下问，“你是……这儿的大夫？”
“哦，我还是学徒，你如果要看病的话可能要等一下，我师父过会儿就来。”郑起元说完，招呼苏肴坐下。
过了十多分钟，还没见人来，苏肴起身问郑起元，“你会抓药吗？”
郑起元愣了下：“啊，我……我不会。”
苏肴说，“我这里有方子，你照着上面抓药总会吧？”
“我不太会，还是让我师父给你抓，我我去帮你催催他。”郑起元自从被师父骂过一次，再也不敢擅自抓药，打死都要等师父来。
他话音一落，转身就要去找人，却猛地停下，差点与身后的人撞上。
“师……师父。”
苏肴循声看去，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越过门槛走来。
在苏肴印象中，中医大夫的长相普遍板正，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却不像她刻板印象中的那样——
而是一副俊朗的皮囊，眉目淡漠疏离，气宇不凡，衣着整洁干净，却也实在不像个医生，给她的感觉反倒像一个前不久很火的网络热词，人夫感。
苏肴到底还是没把面前的男人和自家那位联系起来。
男人手抄兜，目光淡淡地投向她：“来看病？”
苏肴把自己抄下来的偏方递给男人，“不是，我来抓药。”
男人接过苏肴的纸条，展开一看，眉宇微不可察地拧了下，“你知道这药的药效吗？”
苏肴微微蹙眉，“知道啊。”
“你用？”男人问。
苏肴闻言，有些不解，“对啊，是不可以用吗？还是说它有什么副作用？”
男人看着她默了片刻，“没有。”
话落，他抬腿走到百子柜前，动作熟练地配药。
苏肴坐在一旁等待，忽然间，她闻到一阵香味。
但不是平常菜肴的香味，这其中似乎还带着些药香。
苏肴不禁偏头问郑起元，“是有人在做饭吗，闻起来好香。”
郑起元疑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苏肴在说什么，“不是，是师父在煎一副药。”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郑起元领苏肴到后堂。
苏肴瞧着药罐里药材，“这是什么药啊？看起来不像普通的中药。”或许更像是……汤。
郑起元：“这是师父专门为对街的一个老婆婆煎的，老婆婆不喜欢吃苦的东西，就拜托师父煎一份不苦的药。”
苏肴光闻着中药味都觉得苦，头一次听说中药不苦，很是惊讶，“还有能让中药不苦的方法？”
这时，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这个不算药。”
苏肴看向男人，“那是什么？”
“是汤。”
九月末，刚过秋分。
苏肴把直播需要的食材洗净切好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才开了直播。
她穿着粉色围裙，笑盈盈地朝镜头打招呼，“哈喽，下午好。大家都吃晚饭了吗？”
五楼漏雨为什么不修：[下午好，还没吃，就等着你直播呢。]
达摩毛兔兔：[又不知道吃什么了，来看直播找回食欲。]
无限红烧肉盖饭：[今天的菜单有什么？]
苏肴语调温柔：“今天的主题是湘菜哦。”
睡觉吃饭：[又是湘菜？前几天不是做过吗？]
好想吃辣啊：[最近要清淡饮食，遗憾退场呜呜呜]
苏肴轻声念出弹幕，回复道，“乖乖听医生的话，等你好了再吃辣哦。”
开播差不多五分钟，苏肴开始进入正题。
往锅里倒油，等油热后，娴熟地加入食材翻炒……
不多时，一道麻辣子鸡准备出锅。
苏肴把菜盘放在手机镜头前，将锅中的菜铲出。
同时，弹幕快速滚动起来。
好想吃辣啊：[看起来好好吃啊呜呜呜，想吃辣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来一份米饭加鸡腿：[好，我已经准备出门买食材了，就吃麻辣子鸡！]
哪壶不提提哪壶：[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了香味]
苏肴接着又做了几道菜，分别是剁椒鱼头、红烧肉。
猫毛远离我：[哇好想吃啊]
戈尔登：[主播，这些菜你一个人吃完吗？]
苏肴将鱼头从蒸锅里端出，适时看到了最新的一条弹幕，“这些菜我会分一部分给邻居，绝对不会浪费食物的。”
酸奶豆浆：[做主播的邻居也太幸福了吧，每天都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美食]
苏肴看到这条弹幕，笑了笑，“欢迎新进直播间的宝宝们，我们是一个美食直播间哦，每天下午五点左右直播。喜欢主播的话，给我点点关注吧。”
公屏清一色的夸赞，但这也让苏肴一眼就注意到了几条不太好的弹幕。
睡觉吃饭：[没意思，每天做来做去都是那几道菜，没点新花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美食主播，看也看腻了。]
睡觉吃饭：[看看你的数据，人都掉成什么样了，还每天做一样的东西，早晚要凉。]
…
直播结束后，苏肴把厨房收拾干净，脱下围裙，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苏肴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
直播助手弹出今天直播的数据。
最高在线人数1056，总观看人数只有1万出头，新增关注19，本场点赞数16万。
半年前，苏肴人气最好的时候在线人数有1万人，一场直播总观看人数近20万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直播间人气越来越差，今天直播最后的在线人数甚至不超过200。
她陷入了迷茫。
美食这条路，她是不是走到头了？
当初她一意孤行，不顾父母反对选择做美食直播，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直播的收入已经不足以她维持生计。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就在苏肴为直播内容发愁的时候，邓宛宛发了条消息过来。
宛宛：[肴肴，今天怎么这么早下播，我还想着下班了，看会儿你直播下饭呢。]
邓宛宛和苏肴是十年老闺蜜，上学的时候就亲密无间，现在虽然走入社会，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却依然保持着联系。
苏肴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邓宛宛。
邓宛宛：[现在是快节奏时代，大家都是在网上找快乐，很少有人可以一直火，只有不断有新东西才能留住人气，或许，你可以想想美食创新？]
苏肴：[可是怎么可能说创新就创新呢。]
宛宛：[要不休息几天吧，调整一下状态，说不定你就找到灵感了呢？]
苏肴正要回复邓宛宛，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苏肴接通电话，“妈。”
萧芳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肴肴啊，吃饭了没？”
“吃了。”苏肴没什么精气神，为了不让萧芳舒担心，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但萧芳舒还是听出来苏肴不对劲，“怎么了肴肴？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直播做不下去了？”
苏肴连忙解释，“不是的，妈，我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自己调整调整就好了。”
“我当初就说让你不要做什么直播，你要是听妈的话，好好待在商家，生个孩子，也不用这么累。”
苏肴已经预料到了萧芳舒的话，“妈，我不想这辈子就做一个家庭主妇，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你现在成功了吗？”萧芳舒反问，一句话狠狠地戳在苏肴的心上。
“妈……”
萧芳舒说：“不用说了，你现在既然也没有做出什么成果，就早点回商家，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外孙。”
萧芳舒知道苏肴会用什么话来噎她，接着就说，“你就算不为我和你爸想，也要为商家想想吧？商家现在只有小陆这么一个男孩，你再怎么样也要给商家留个后吧？”
虽然苏肴不认同萧芳舒满是旧思想的话，但当初她与商陆结婚的时候，答应过商陆，会生商家留一个孩子，所以萧芳舒的话她无法反驳也不能拒绝。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妈这里有一个偏方，你明天就去抓点药，早点把这事办了，妈就这一个要求，后面你爱怎么样，都随你。”
…
苏肴挂了电话，手机回到刚才和邓宛宛的聊天界面。
宛宛：[人呢？]
宛宛：[生气. jpg]
苏肴解释：[刚刚在和我妈打电话。]
邓宛宛秒回：[哦，阿姨跟你说啥？]
苏肴简单打了两个字：[催孕。]
宛宛：[害，你要是不愿意当没听见就好。]
苏肴：[不行，我答应过他的。]
苏肴的事邓宛宛知道个大概：[那你和你老公怎么样？最近有联系吗？]
苏肴回忆了下：[不记得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去年过年？]
[那见面呢？]
[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见面还是一起去领证。]
苏肴结婚两年，和丈夫拢共没见过几次，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奇葩，更别说邓宛宛了。
邓宛宛沉默了几秒钟，发出疑问：[你们不会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苏肴哭笑不得：[怎么可能。]
宛宛：[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打算先放个假。]
说是给自己放假，但其实苏肴一点也闲不下来，萧芳舒又催的紧，索性就先把那件事做了。
早上空气格外清新，苏肴心情都舒畅不少。
苏肴打开手机导航，应萧芳舒的要求，找一家药馆抓药。
搜索出来的药馆很少，整个桦城不到十家。
苏肴挑了个位置相对比较近的。
还没到药馆，苏肴就闻到空气中漫着一股中药味。
下车后，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映入眼帘。
虽然这条街翻新过，但重建以后依旧延续着古时的建筑气息。
商善沅堂的牌匾在其中十分扎眼。
苏肴踏入药馆，前堂却无人看守，也没有人出来接待。
“有人吗？”苏肴试探地朝里屋喊了句。
然而，半天无人回应。
苏肴想着大概是要白跑一趟时，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孩走出来，礼貌询问：“小姐，你是来看病的吗？”
苏肴犹豫了下问，“你是……这儿的大夫？”
“哦，我还是学徒，你如果要看病的话可能要等一下，我师父过会儿就来。”郑起元说完，招呼苏肴坐下。
过了十多分钟，还没见人来，苏肴起身问郑起元，“你会抓药吗？”
郑起元愣了下：“啊，我……我不会。”
苏肴说，“我这里有方子，你照着上面抓药总会吧？”
“我不太会，还是让我师父给你抓，我我去帮你催催他。”郑起元自从被师父骂过一次，再也不敢擅自抓药，打死都要等师父来。
他话音一落，转身就要去找人，却猛地停下，差点与身后的人撞上。
“师……师父。”
苏肴循声看去，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越过门槛走来。
在苏肴印象中，中医大夫的长相普遍板正，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却不像她刻板印象中的那样——
而是一副俊朗的皮囊，眉目淡漠疏离，气宇不凡，衣着整洁干净，却也实在不像个医生，给她的感觉反倒像一个前不久很火的网络热词，人夫感。
苏肴到底还是没把面前的男人和自家那位联系起来。
男人手抄兜，目光淡淡地投向她：“来看病？”
苏肴把自己抄下来的偏方递给男人，“不是，我来抓药。”
男人接过苏肴的纸条，展开一看，眉宇微不可察地拧了下，“你知道这药的药效吗？”
苏肴微微蹙眉，“知道啊。”
“你用？”男人问。
苏肴闻言，有些不解，“对啊，是不可以用吗？还是说它有什么副作用？”
男人看着她默了片刻，“没有。”
话落，他抬腿走到百子柜前，动作熟练地配药。
苏肴坐在一旁等待，忽然间，她闻到一阵香味。
但不是平常菜肴的香味，这其中似乎还带着些药香。
苏肴不禁偏头问郑起元，“是有人在做饭吗，闻起来好香。”
郑起元疑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苏肴在说什么，“不是，是师父在煎一副药。”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郑起元领苏肴到后堂。
苏肴瞧着药罐里药材，“这是什么药啊？看起来不像普通的中药。”或许更像是……汤。
郑起元：“这是师父专门为对街的一个老婆婆煎的，老婆婆不喜欢吃苦的东西，就拜托师父煎一份不苦的药。”
苏肴光闻着中药味都觉得苦，头一次听说中药不苦，很是惊讶，“还有能让中药不苦的方法？”
这时，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这个不算药。”
苏肴看向男人，“那是什么？”
“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