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手术室等候区电子屏上外科六号手术室的状态终于从手术中变成了手术结束。
患者唐宋五十出头，是凌晨被救护车送到附医的，出任务时被歹徒刺伤，身中数刀，出血量较大。因公负伤，各级领导很是重视，一个电话就把已入睡的外科一把手傅查松叫到医院亲自手术。好在虽然伤口较多但却不深，没有伤到脏器，手术缝合都很顺利。
陈曜亭跟着导师傅查松刚出手术室，就被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围住，急道：“医生，怎么样了？”
看到一群年轻的警察满脸担忧，有几个眼睛还红红的，傅查松很是动容：“手术很顺利，患者待会就会被移到病房，等麻醉过后就会醒过来了，别太担心。”
毕竟上了年纪，通宵做手术傅查松已是十分疲惫，转了转酸僵的脖子，吩咐学生道：“术后的注意事项你好好交待一下。”便在一连串的道谢声便回办公室休息了，早上还有门诊呢。
陈曜亭刚就注意到了，手术室门口等着的没有家属只有同事，揉了揉太阳穴道，声音清冷：“家属不在吗？术后事项还是家属在场交待比较好。”
眼睛最红的那个警察忙答道：“唐组早就离婚了，父母年纪大了，女儿在国外。看到唐组出那么多血，我们李队早就通知他女儿了，听说已经赶最快的航班回来了，估计明天晚上能到。术后事项您就吩咐我小丁，我一直守到唐组出院。”
陈曜亭还没答话，小丁挠了挠头，带着点不好意思道：“医生，麻烦您多照看我们唐组。唐组本来只是留在车上指挥的，要不是我们疏忽，唐组就不会去追嫌犯，也不会受伤。”说着说着声音中就带了重重的鼻音，“唐组人可好了，平常对我们很是照顾。”
陈曜亭想起手术前傅查松还有些意外，五十多岁出现场竟然还这么勇猛，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解释了出血量多的问题和饮食起居的注意问题，大家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提醒道：“患者差不多要转到病房了，你们可以去准备了。”
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小憩了一会，陈曜亭在陪导师门诊前又去看了下唐宋。唐宋被安排在9床，麻醉刚退还迷迷糊糊地昏睡，体征平稳。
几个小伙手脚利落，开水瓶、毛巾、脸盆都备好了，整齐地摆在柜架上。看到陈曜亭很是热情地打招呼，陈曜亭点点头，看没什么问题，简单交代两句便走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唐宋缓缓醒来，一入眼便是五六个关切的脸。小丁介绍完情况，眼睛又是通红，满脸愧疚。
刚想抬手拍他的头，看到自己的一只手缠着纱布一只手输着液，只好瞪着眼：“你小子这爱哭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别给老子丢脸，这不活得好好的，屁大点事。”
小丁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唐组醒了，我去叫陈医生。”说着便跑出去了。
廖继来和陈曜亭正在办公室吃饭，听说唐宋醒了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唐宋提高的声音：“你说什么？小李把这事和我女儿说了？”
“唐组，你昨天那情况肯定得通知家属啊。”
“我女儿得多害怕啊，赶紧把我手机拿来。”
“您就是现在打电话也没用啊，飞机上也接不到。”
“我得让我女儿一下飞机就看到我没事的消息，看我回去不批死小李这小崽子。”
在门口听着唐宋中气十足的声音，廖继来眯了迷桃花眼，调侃道：“你这患者肯定没大碍了。”
唐宋虽五十多岁，样貌儒雅地很，和刚刚那个一口一个小崽子的人完全对不上。尤其那双锐利的眼睛，陈曜亭一走进来这双眼就像钉在他身上一样，压迫感很强。
陈曜亭看了看伤口情况，还没出口询问病情，便听到唐宋冷冷地问：“你就是陈曜亭？”
这语气实在太差，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小会。小丁忙和唐宋打眼色，这四舍五入可是救命恩人啊我的组长，唐宋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仍旧看着陈曜亭，表情可以称得上狰狞了。
廖继来却看不过好友被这样对待，脾气一下就上来了：“9床你什么意思啊？”
陈曜亭也是有些懵，虽说唐宋看上去确实说不出的面熟，但认真回忆了一下确实没见过，伸手拦了拦廖继来：“9床患者，唐宋是吧，除了昨天手术我应该没见过你。”
“呵。”唐宋一声冷笑。
陈曜亭虽是不解，却也不像廖继来那么生气，看唐宋的表情，便不温不火转而向小丁询问情况。小丁在唐宋冰冷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回答，求生欲强极了，偷偷像陈曜亭讨好地笑了一笑。
唐宋一直在观察陈曜亭的表情，除了被自己突然发难时怔了一下，其余时候的表情基本上是一个样，就是没有表情也不会生气，周身没有烟火气。除了脸还行，这刀枪不入的个性真是不对自己脾气，旁边那个为朋友出头表情丰富的傻小子看上去还顺眼一点。
“9床患者没什么问题，伤口恢复期间还是要注意控制情绪。我下午都在，有什么事随时叫。昨天给你动手术的傅主任下午没班晚上才会来，傅主任是全院外科权威。晚上的话这位廖医生也会在这值班，随叫随到。”陈曜亭像是完全没在意冲突一样地交待完这些事，带着廖继来直接走了。
唐宋看到陈曜亭这样走了，一口气发不出来十分难受，不知道想着什么半晌没说话。
小丁偷偷瞄了一眼唐宋的脸色：“唐组，你怎么突然像看犯人那样盯着陈医生啊。陈医生虽然人话不多，但真是认真负责啊，你麻药没退期间人还来检查呢，有问必答。你昨天手术还是人家辅助做的，你以前认识他？”
唐宋抬起眼睛眯了眯，威胁性十足，还没开口，小丁就拇指食指一抓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看着周边围的一圈小伙子胡子拉碴、头发毛躁，唐宋摆了摆缠着纱布的那只手，道：“我没什么大事，都给我回去休息。昨天抓的人不审了，专案不破了？都给我回去，没有结果前谁都别来探病。”
“唐组，我留下吧，你上个厕所还需要我给你举吊瓶呢，我就待到你女儿来。”小丁眼巴巴地看过来。
其他人也忙着应和：“是啊唐组，不留下小丁我们也不放心。他跟我们回去，待会又是眼泪汪汪的。”
“我去你的。”小丁佯装着打过去。
“那就小丁留下，你们都回去，洗个脸给我好好审，有进展立刻通知我。”看了下小丁皱巴巴的衣服，上面还有已经凝固的深红色血迹，嫌弃道：“你小子也给我回去洗个澡再来，别把我女儿吓到。”
“那唐组，我就回去一小时就来，有事你就按床头那个钮，喊陈医生或者护士来。”小丁走得恋恋不舍。
“快走，给我带个剃须刀来。这几天在局里没回去，待会我女儿都认不得我了。”
一口一个女儿，果然是局里最有名的女儿奴，小丁暗暗吐槽。
下午陈曜亭再来查房的时候，唐宋还是爱答不理的态度，实在令一众外科医护费解。
廖继来听说后绕着陈曜亭转了个圈：“陈曜亭，9床好像不太喜欢你。这挺拔的身姿，熬了夜也没减损的附医第一帅也有今天？难道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看穿了你冰冷的心灵？”
“我又不是人民币。”陈曜亭脱下白大褂准备交班，“毕竟身上这么多伤口，晚上帮我注意这点9床。”
“知道了，杰克苏。”廖继来懒洋洋地应道。
傍晚廖继来陪着傅查松查房的时候，唐宋十分有礼地道谢，和下午简直判若两人。彬彬有礼的举止加上岁月的沉淀，实打实一个儒雅帅大叔，廖继来恍惚了，旁听的小丁也恍惚了。
“冒昧问下傅主任，我现在能转院吗？”唐宋笑得人畜无害，“第三医院离我家更近些，到时家里人方便照顾。”
第三医院离唐组家不是远了两倍吗，小丁迷惑了，还没开口就看到唐组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默默低下了头。
“目前来看，术后状况不错。但毕竟伤口比较多，还是有感染高热的风险，建议还是留在我们医院。”傅查松答道。
“如果我坚持呢？”唐宋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
傅查松和唐宋对视片刻，道：“命是你自己的，别让我熬夜的手术白做。”又扭头对廖继来说道，“和患者说清可能的后果，如果他实在坚持，你就给他办。”
说完也不看唐宋表情，嘴里叨叨着就走了，声音倒是故意大得很：“五十多岁了还这么任性。”
小丁和廖继来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两老头简直一模一样。”
廖继来把转院挪动的一百种后果都讲了一遍，唐宋就笑眯眯地听着，不顾小丁的劝阻坚持要转院。甚至还当着廖继来的面联系了第三医院的院长，把廖继来气了个倒仰。
毕竟算是陈曜亭的患者，唐宋还是把这个情况和他沟通了，陈曜亭回复地挺快：“尊重患者。”
廖继来叹了口气，在导诊台和护士理着若干责任书准备给他办转院手续。
“您好！请问9号病床在哪边？”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护士王佳婷抬头一看，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里搭一件米白色色针织长裙，外穿一件卡其色风衣，腰肢纤纤，伊人袅袅。焦糖色的头发微卷，明眸皓齿，谈吐间酒窝隐隐。皮肤白皙光滑，一张素颜的脸上更显透亮，只是脸上很是焦虑，眼睛也有点红肿。
“您好？”唐恬见对面两个医护都没反应，又叫了一声。
“前面右转，左手边第一间就是了。”王佳婷回过神来。
廖继来看到唐恬道谢后便匆匆离去的婀娜背影，久久没有晃过神，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怎么这么面熟。
唐宋，唐恬，突如其来的刁难和转院，原来如此。
看着廖继来还愣着，王佳婷把材料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个大美女没错，你也不用呆这么久。”
“小婷啊，这个转院不能办，你拖住了，我让陈曜亭请你吃饭。”廖继来当机立断。
廖医生今晚怎么神神叨叨的，该不会看上患者家属就要把患者家属强行留下吧，这可是违反医院规定的。和陈医生又有什么关系呢，奇奇怪怪的。
“廖医生，转院要你签字，你不签字不就转不了吗？”所以别为难我这个小护士好吗。。
“我傻了。”廖继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脸兴奋。
迅速摸出自己的手机给陈曜亭打电话，一个没人接，两个没人接，三个。。刚回复同意出院不是挺快的吗，这运气怪不得女朋友跑了八年。编辑好消息发过去后，理了理领子，随手拿着几张材料，猫在了病房门口。
此树是我栽，此门是我守，兄弟没来前，弟妹跑不了。
患者唐宋五十出头，是凌晨被救护车送到附医的，出任务时被歹徒刺伤，身中数刀，出血量较大。因公负伤，各级领导很是重视，一个电话就把已入睡的外科一把手傅查松叫到医院亲自手术。好在虽然伤口较多但却不深，没有伤到脏器，手术缝合都很顺利。
陈曜亭跟着导师傅查松刚出手术室，就被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围住，急道：“医生，怎么样了？”
看到一群年轻的警察满脸担忧，有几个眼睛还红红的，傅查松很是动容：“手术很顺利，患者待会就会被移到病房，等麻醉过后就会醒过来了，别太担心。”
毕竟上了年纪，通宵做手术傅查松已是十分疲惫，转了转酸僵的脖子，吩咐学生道：“术后的注意事项你好好交待一下。”便在一连串的道谢声便回办公室休息了，早上还有门诊呢。
陈曜亭刚就注意到了，手术室门口等着的没有家属只有同事，揉了揉太阳穴道，声音清冷：“家属不在吗？术后事项还是家属在场交待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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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曜亭还没答话，小丁挠了挠头，带着点不好意思道：“医生，麻烦您多照看我们唐组。唐组本来只是留在车上指挥的，要不是我们疏忽，唐组就不会去追嫌犯，也不会受伤。”说着说着声音中就带了重重的鼻音，“唐组人可好了，平常对我们很是照顾。”
陈曜亭想起手术前傅查松还有些意外，五十多岁出现场竟然还这么勇猛，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解释了出血量多的问题和饮食起居的注意问题，大家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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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小憩了一会，陈曜亭在陪导师门诊前又去看了下唐宋。唐宋被安排在9床，麻醉刚退还迷迷糊糊地昏睡，体征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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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的时候，唐宋缓缓醒来，一入眼便是五六个关切的脸。小丁介绍完情况，眼睛又是通红，满脸愧疚。
刚想抬手拍他的头，看到自己的一只手缠着纱布一只手输着液，只好瞪着眼：“你小子这爱哭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别给老子丢脸，这不活得好好的，屁大点事。”
小丁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唐组醒了，我去叫陈医生。”说着便跑出去了。
廖继来和陈曜亭正在办公室吃饭，听说唐宋醒了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唐宋提高的声音：“你说什么？小李把这事和我女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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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虽五十多岁，样貌儒雅地很，和刚刚那个一口一个小崽子的人完全对不上。尤其那双锐利的眼睛，陈曜亭一走进来这双眼就像钉在他身上一样，压迫感很强。
陈曜亭看了看伤口情况，还没出口询问病情，便听到唐宋冷冷地问：“你就是陈曜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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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继来却看不过好友被这样对待，脾气一下就上来了：“9床你什么意思啊？”
陈曜亭也是有些懵，虽说唐宋看上去确实说不出的面熟，但认真回忆了一下确实没见过，伸手拦了拦廖继来：“9床患者，唐宋是吧，除了昨天手术我应该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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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小丁留下，你们都回去，洗个脸给我好好审，有进展立刻通知我。”看了下小丁皱巴巴的衣服，上面还有已经凝固的深红色血迹，嫌弃道：“你小子也给我回去洗个澡再来，别把我女儿吓到。”
“那唐组，我就回去一小时就来，有事你就按床头那个钮，喊陈医生或者护士来。”小丁走得恋恋不舍。
“快走，给我带个剃须刀来。这几天在局里没回去，待会我女儿都认不得我了。”
一口一个女儿，果然是局里最有名的女儿奴，小丁暗暗吐槽。
下午陈曜亭再来查房的时候，唐宋还是爱答不理的态度，实在令一众外科医护费解。
廖继来听说后绕着陈曜亭转了个圈：“陈曜亭，9床好像不太喜欢你。这挺拔的身姿，熬了夜也没减损的附医第一帅也有今天？难道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看穿了你冰冷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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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杰克苏。”廖继来懒洋洋地应道。
傍晚廖继来陪着傅查松查房的时候，唐宋十分有礼地道谢，和下午简直判若两人。彬彬有礼的举止加上岁月的沉淀，实打实一个儒雅帅大叔，廖继来恍惚了，旁听的小丁也恍惚了。
“冒昧问下傅主任，我现在能转院吗？”唐宋笑得人畜无害，“第三医院离我家更近些，到时家里人方便照顾。”
第三医院离唐组家不是远了两倍吗，小丁迷惑了，还没开口就看到唐组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默默低下了头。
“目前来看，术后状况不错。但毕竟伤口比较多，还是有感染高热的风险，建议还是留在我们医院。”傅查松答道。
“如果我坚持呢？”唐宋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
傅查松和唐宋对视片刻，道：“命是你自己的，别让我熬夜的手术白做。”又扭头对廖继来说道，“和患者说清可能的后果，如果他实在坚持，你就给他办。”
说完也不看唐宋表情，嘴里叨叨着就走了，声音倒是故意大得很：“五十多岁了还这么任性。”
小丁和廖继来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两老头简直一模一样。”
廖继来把转院挪动的一百种后果都讲了一遍，唐宋就笑眯眯地听着，不顾小丁的劝阻坚持要转院。甚至还当着廖继来的面联系了第三医院的院长，把廖继来气了个倒仰。
毕竟算是陈曜亭的患者，唐宋还是把这个情况和他沟通了，陈曜亭回复地挺快：“尊重患者。”
廖继来叹了口气，在导诊台和护士理着若干责任书准备给他办转院手续。
“您好！请问9号病床在哪边？”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护士王佳婷抬头一看，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里搭一件米白色色针织长裙，外穿一件卡其色风衣，腰肢纤纤，伊人袅袅。焦糖色的头发微卷，明眸皓齿，谈吐间酒窝隐隐。皮肤白皙光滑，一张素颜的脸上更显透亮，只是脸上很是焦虑，眼睛也有点红肿。
“您好？”唐恬见对面两个医护都没反应，又叫了一声。
“前面右转，左手边第一间就是了。”王佳婷回过神来。
廖继来看到唐恬道谢后便匆匆离去的婀娜背影，久久没有晃过神，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怎么这么面熟。
唐宋，唐恬，突如其来的刁难和转院，原来如此。
看着廖继来还愣着，王佳婷把材料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个大美女没错，你也不用呆这么久。”
“小婷啊，这个转院不能办，你拖住了，我让陈曜亭请你吃饭。”廖继来当机立断。
廖医生今晚怎么神神叨叨的，该不会看上患者家属就要把患者家属强行留下吧，这可是违反医院规定的。和陈医生又有什么关系呢，奇奇怪怪的。
“廖医生，转院要你签字，你不签字不就转不了吗？”所以别为难我这个小护士好吗。。
“我傻了。”廖继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脸兴奋。
迅速摸出自己的手机给陈曜亭打电话，一个没人接，两个没人接，三个。。刚回复同意出院不是挺快的吗，这运气怪不得女朋友跑了八年。编辑好消息发过去后，理了理领子，随手拿着几张材料，猫在了病房门口。
此树是我栽，此门是我守，兄弟没来前，弟妹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