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两年，在家待业。
曾经，林溪是江大应届高材生。
现在，她也成了传说中的“灵活就业人员。”
林爸林妈很发愁。
作为二三十年前的大学生，做了半生别人羡慕的稳定工作，自然希望林溪也能像他们一样，要不然端个铁饭碗，要么就是找份稳定又高薪的工作。
不过两年过去，林爸林妈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在意薪水高低，哪怕是赚不到钱，林家也能接受了，但唯一不能变的底线是工作一定要体面。
当年林妈就是觉得林溪签的offer是私企不是国企，哭着闹着没让林溪去。
赚不到钱可以忍，但工作不体面，那可不行。
以前林溪还会和父母争论几句，现在好像已经完全无所谓了。这两年虽说没有干过世俗眼中朝九晚五的工作，但林溪一直在做线上中古，发展了一批稳定的客源，每个月也能有不少的收入。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渐渐开始小有名气。
虽然在长辈眼里，林溪做的这些还是不入流的小打小闹。但林溪清楚，她的线上中古店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合伙人马莉姐也一直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开家线下的实体店。
林溪算着账本，突然响起了两阵敲门声，林妈探进了半截身子。
“之前你爸说的那个曹会长，咱们今天去见见人家。”
林溪正在算这个月回头客的总计消费，头也没抬，“曹会长？是哪个？”
“你老爸前段时间新认识的朋友，人家能帮忙安排个带编制的工作，你记得收拾收拾，一点半准时出门。”
这个曹会长，林溪好像有点印象。之前老爸提过，说是什么商会和搞教育的会长，认识的人特别多。竟然能让林溪这个非师范专业，学历仅为本科的人去高校教书……
要知道，榆北市哪怕是小学招教师，也不会招一个非师范专业的本科生的。
林溪当时就觉得不靠谱，以为又是谁在饭局上吹牛摆谱，没想到竟然还真到了登门拜访的这一步。
林妈翻出了一盒两万多块的茶叶，林爸拿了两瓶茅台。还没见面，礼就备足了。
到了曹会长家，敲了门，没人应。等了半天又敲了第二阵，曹会长才慢悠悠的开了门，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我当是谁敲门呢，原来是林行长，为了工作那事啊？”
曹会长家的地面做了抬高，顺势低头看着门外台阶下面的林家人。
还没逞几秒威风，曹会长的目光就锁定了林爸和林溪手里的两提茅台，立刻转换了脸色，满脸堆笑道，“来就来了，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快请进，快请进。”
会长夫人接过了林家人手里的茅台茶叶，引着他们坐在了会客厅的梨木桌前。会长屁股刚挨着凳子，抬头看见了林溪，眼睛一亮，激动地站了起来。
林溪个子高，白T内搭，亚麻色西装，米白色宽松西裤。这套既干净休闲，又能给人一种求职的干练与正式。
曹会长上下打量着林溪，眼角都是高兴的褶子，朝着林爸问道，“这是您闺女？”
林爸点了点头。
“嗐呀，您不早带着女儿来见见。长的是真漂亮，个子也高。哎呀，可以，真不错！”
曹会长赶紧招呼着林家人坐下，态度又殷勤了几分，拉着林溪问东问西。
但奇怪的是，曹会长不问成绩，不问在校经历，该问的一句没问，反倒是一个劲的打听林溪多大了，属什么，几月份的，多高多重……
基本信息了解完之后，曹会长乐呵呵的和林爸套近乎，“这也算知根知底。家里条件可以，姑娘长得也漂亮，个子还高，不错，真不错。”说完还不忘补充道，“有的人家啊，比较介意女方的身高，太低了不行，但林溪个子绝对可以。”
？
越听越不对劲。
林溪提醒道，“曹会长，这次来是为了工作那事，麻烦您了。”
曹会长打着哈哈，“知道知道，不过工作的事你不用急，咱们先聊聊基本情况。”说完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小林谈对象了吗？”
林溪淡声回答，“没有。”
“姑娘都23了怎么还没谈对象，准备什么时候才结婚啊？”
这句话一出，会客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林爸林妈扶额低头，没人接话。
林妈对林溪一向严厉，高中时要是看见林溪跟哪个男生多说了一句话，回来就是一顿吼。哪怕是上了大学，林妈还是一个劲的在电话里强调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
至于谈对象结婚，也太跳跃了……
林溪倒是早几年就看开了这些，淡然的说道，“没男朋友，也没打算结婚。比起对象，我更关心您之前答应的工作的事。”
说完，她的视线扫过桌角，被杂物堆里夹着的一张名片吸引：
心相印婚介所——曹孟
好家伙，他是个屁的会长。出门再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所谓的会长估计就是个骗人的幌子。
打着找工作的旗号当月老，一边收工作的礼，一边拿说媒的钱。
曹会长可真是心思缜密会做生意。
林溪刚还在奇怪，一个堂堂会长怎么会对自己找对象这种事如此上心，原来是婚介所的托儿啊。
林爸看了眼时间，也皱起了眉头，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示意曹会长赶紧进入正题。
在林溪林爸的双重催促下，曹会长只得提起了那项之前被他吹得天花乱坠的工作。
“榆北建筑学院刚刚专升本，现在忙着招讲师。我看正好在招林溪的专业，可以去试试。这可是正式的教师编制，有五险一金，稳定体面。”
“榆北现在哪怕是小学招教师也要求是师范专业的，怎么人家一个本科院校会招同样是本科学历的人当老师？”林溪诘问。
“这个……这不是因为我从中撮合嘛，虽然很麻烦，但尽量帮忙说成。”
曹会长言辞闪烁，没了刚才说歪理时的侃侃而谈。
“那要不您联系一下学校那边，要是有空了咱们一起吃顿饭。”林爸提道。
“工作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成，约饭的话可能得过段时间了。”曹会长磕磕巴巴道，“这样，先让林溪加我微信。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我微信上告诉她。”
曹会长说着把二维码递到了林溪面前，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林溪又瞥了眼桌角的“心相印婚介所”名片，心里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爸妈都在，她也不好拒绝。
林爸又咨询了一些关于学院的事，曹会长东扯西拐变着法子转移话题。林溪算是彻底敲定了眼前这个曹会长就是个骗子。
但礼已经送出去了，要是她直接戳穿，只会显得老爸被骗。林爸脸上挂不住光，回去又得迁怒于林溪。
曹会长和林爸聊了一会，实在是招架不住林爸的攻势，再次扭转话头，把林溪拉了进来。
“小林毕业两年了，也没想着找个工作，就一直呆在家？你这态度不行啊。”
“我这两年一直在做中古生意，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干。”
“中古？是干嘛的？”
“大概可以类比二手奢侈品行业，在年轻人里还算是比较流行的。我做这行已经有两三年了，积累了一些客源，收入也还不错。”
“那你工资稳定吗？有五险一金吗？有工作单位吗？还不是天天待在家。”
“每个月的进账虽然不太稳定，但是挣个……”
林溪话还没说完，就被曹会长打断了。
“看吧，不稳定。你这啊，就不叫工作，初中没毕业的人也能搞。工作，首先要稳定，最好还要有编制，说出去能让你父母脸上有光。你现在这就是瞎胡搞，自我麻痹。”
曹会长本以为林溪会暴躁反驳，这样他就能顺着态势多教训她几句。没想到林溪只是扯了扯唇角，迅速平复了心情，语气轻快。
“曹会长说得对，我这不能算工作，那就有劳您帮忙说成这份编制了。我天天呆在家也不是个事，那您看七月份能帮忙办成吗？”
没想到林溪不仅不上套，还能重新扭转话头，曹会长连忙摆手道，“哎呀……工作这事你们放心，我肯定帮忙撮合。不过人家学院那边可能八九月份才招，所以还得再等等。”
林爸先前饭局上听曹会长吹得天花乱坠，以为出不了个把月就能说成，没想到竟要这么久，面露不悦。
“那是人家学院的规定，不是我故意拖的。正好人际关系也需要打点，时间充足也不是坏事。”
曹会长又拉着林溪讲，“不过你也得学的聪明点，我让你去见人，你就得去见，听懂没有，这都是打点。”
林溪撇了眼桌角的婚介所明信片，虽然知道曹会长这句话不安好心。但老爸老妈还在，她只能点了点头。
林爸最后和曹会长交代了几句，时间不早，便提了告辞。
-
晚上到家，林溪在电脑前琢磨着工作这事。曹会长口中的话，估计没几句能信的。
相比之下，自己的线上中古店已经步入正轨，线下开店也已进入筹划。虽说前期投资巨大，但于林溪而言，这是一条有风险，却值得一试的路。
林溪思绪有些乱，正准备去洗澡。突然手机震了两下，曹会长发来了语音。
曹会长：[小林啊，我这边有个人，需要你见一下。他本人呢，榆大的硕士，研二了，跟你同岁，长得帅，个子高。家里给学校捐了不少钱，说话好使。然后呢，他小叔，是学校的院长。你们见见面，这工作的事情就好谈了。]
……
不出所料，该来的还是来了，新型相亲式诈骗。
林溪：[那要不您直接把他小叔的联系方式推过来吧]
曹会长：[那怎么行，我都跟男方父母说好了，是见他儿子。]
林溪刚听完，曹会长那边就点了撤回。
马上又发了一条新消息。
曹会长：[那个，咱们先慢慢来啊，你想见他小叔也不是不行，听说他小叔好像也是年轻有为。不过都是后话，你先见见小陆再说。]
林溪还没回话，曹会长就已经把小陆的名片推了过来。
曹会长：[他叫陆池]
曹会长：[你们先微信上聊聊，聊得不错了，最好见见面]
曹会长：[对了，小陆喜欢文静的姑娘，你记得说话文静点，时不时的跟他提两句建筑学院招新，说不定你那工作就有找落了]
林溪：[？]
曹会长：[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快聊吧]
林溪把手机扔到一边，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吹着头发看手机，通讯录果然多了一个小红点，她随手点了同意。
看着聊天框上方反复出现又消失的“对方正在输入”，林溪理了理思绪。
她本就不是什么文静的人，让她装乖讨好别人，那她宁愿不要这个工作。
做中古的收入完全能养活自己，其他人眼里的体不体面对她真的没什么约束力。
小陆喜欢文静姑娘，那她就用发疯文学。
打开对话框，飞速输入。
林溪：[在？]
林溪：[看看腹肌]
曾经，林溪是江大应届高材生。
现在，她也成了传说中的“灵活就业人员。”
林爸林妈很发愁。
作为二三十年前的大学生，做了半生别人羡慕的稳定工作，自然希望林溪也能像他们一样，要不然端个铁饭碗，要么就是找份稳定又高薪的工作。
不过两年过去，林爸林妈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在意薪水高低，哪怕是赚不到钱，林家也能接受了，但唯一不能变的底线是工作一定要体面。
当年林妈就是觉得林溪签的offer是私企不是国企，哭着闹着没让林溪去。
赚不到钱可以忍，但工作不体面，那可不行。
以前林溪还会和父母争论几句，现在好像已经完全无所谓了。这两年虽说没有干过世俗眼中朝九晚五的工作，但林溪一直在做线上中古，发展了一批稳定的客源，每个月也能有不少的收入。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渐渐开始小有名气。
虽然在长辈眼里，林溪做的这些还是不入流的小打小闹。但林溪清楚，她的线上中古店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合伙人马莉姐也一直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开家线下的实体店。
林溪算着账本，突然响起了两阵敲门声，林妈探进了半截身子。
“之前你爸说的那个曹会长，咱们今天去见见人家。”
林溪正在算这个月回头客的总计消费，头也没抬，“曹会长？是哪个？”
“你老爸前段时间新认识的朋友，人家能帮忙安排个带编制的工作，你记得收拾收拾，一点半准时出门。”
这个曹会长，林溪好像有点印象。之前老爸提过，说是什么商会和搞教育的会长，认识的人特别多。竟然能让林溪这个非师范专业，学历仅为本科的人去高校教书……
要知道，榆北市哪怕是小学招教师，也不会招一个非师范专业的本科生的。
林溪当时就觉得不靠谱，以为又是谁在饭局上吹牛摆谱，没想到竟然还真到了登门拜访的这一步。
林妈翻出了一盒两万多块的茶叶，林爸拿了两瓶茅台。还没见面，礼就备足了。
到了曹会长家，敲了门，没人应。等了半天又敲了第二阵，曹会长才慢悠悠的开了门，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我当是谁敲门呢，原来是林行长，为了工作那事啊？”
曹会长家的地面做了抬高，顺势低头看着门外台阶下面的林家人。
还没逞几秒威风，曹会长的目光就锁定了林爸和林溪手里的两提茅台，立刻转换了脸色，满脸堆笑道，“来就来了，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快请进，快请进。”
会长夫人接过了林家人手里的茅台茶叶，引着他们坐在了会客厅的梨木桌前。会长屁股刚挨着凳子，抬头看见了林溪，眼睛一亮，激动地站了起来。
林溪个子高，白T内搭，亚麻色西装，米白色宽松西裤。这套既干净休闲，又能给人一种求职的干练与正式。
曹会长上下打量着林溪，眼角都是高兴的褶子，朝着林爸问道，“这是您闺女？”
林爸点了点头。
“嗐呀，您不早带着女儿来见见。长的是真漂亮，个子也高。哎呀，可以，真不错！”
曹会长赶紧招呼着林家人坐下，态度又殷勤了几分，拉着林溪问东问西。
但奇怪的是，曹会长不问成绩，不问在校经历，该问的一句没问，反倒是一个劲的打听林溪多大了，属什么，几月份的，多高多重……
基本信息了解完之后，曹会长乐呵呵的和林爸套近乎，“这也算知根知底。家里条件可以，姑娘长得也漂亮，个子还高，不错，真不错。”说完还不忘补充道，“有的人家啊，比较介意女方的身高，太低了不行，但林溪个子绝对可以。”
？
越听越不对劲。
林溪提醒道，“曹会长，这次来是为了工作那事，麻烦您了。”
曹会长打着哈哈，“知道知道，不过工作的事你不用急，咱们先聊聊基本情况。”说完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小林谈对象了吗？”
林溪淡声回答，“没有。”
“姑娘都23了怎么还没谈对象，准备什么时候才结婚啊？”
这句话一出，会客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林爸林妈扶额低头，没人接话。
林妈对林溪一向严厉，高中时要是看见林溪跟哪个男生多说了一句话，回来就是一顿吼。哪怕是上了大学，林妈还是一个劲的在电话里强调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
至于谈对象结婚，也太跳跃了……
林溪倒是早几年就看开了这些，淡然的说道，“没男朋友，也没打算结婚。比起对象，我更关心您之前答应的工作的事。”
说完，她的视线扫过桌角，被杂物堆里夹着的一张名片吸引：
心相印婚介所——曹孟
好家伙，他是个屁的会长。出门再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所谓的会长估计就是个骗人的幌子。
打着找工作的旗号当月老，一边收工作的礼，一边拿说媒的钱。
曹会长可真是心思缜密会做生意。
林溪刚还在奇怪，一个堂堂会长怎么会对自己找对象这种事如此上心，原来是婚介所的托儿啊。
林爸看了眼时间，也皱起了眉头，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示意曹会长赶紧进入正题。
在林溪林爸的双重催促下，曹会长只得提起了那项之前被他吹得天花乱坠的工作。
“榆北建筑学院刚刚专升本，现在忙着招讲师。我看正好在招林溪的专业，可以去试试。这可是正式的教师编制，有五险一金，稳定体面。”
“榆北现在哪怕是小学招教师也要求是师范专业的，怎么人家一个本科院校会招同样是本科学历的人当老师？”林溪诘问。
“这个……这不是因为我从中撮合嘛，虽然很麻烦，但尽量帮忙说成。”
曹会长言辞闪烁，没了刚才说歪理时的侃侃而谈。
“那要不您联系一下学校那边，要是有空了咱们一起吃顿饭。”林爸提道。
“工作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成，约饭的话可能得过段时间了。”曹会长磕磕巴巴道，“这样，先让林溪加我微信。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我微信上告诉她。”
曹会长说着把二维码递到了林溪面前，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林溪又瞥了眼桌角的“心相印婚介所”名片，心里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爸妈都在，她也不好拒绝。
林爸又咨询了一些关于学院的事，曹会长东扯西拐变着法子转移话题。林溪算是彻底敲定了眼前这个曹会长就是个骗子。
但礼已经送出去了，要是她直接戳穿，只会显得老爸被骗。林爸脸上挂不住光，回去又得迁怒于林溪。
曹会长和林爸聊了一会，实在是招架不住林爸的攻势，再次扭转话头，把林溪拉了进来。
“小林毕业两年了，也没想着找个工作，就一直呆在家？你这态度不行啊。”
“我这两年一直在做中古生意，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干。”
“中古？是干嘛的？”
“大概可以类比二手奢侈品行业，在年轻人里还算是比较流行的。我做这行已经有两三年了，积累了一些客源，收入也还不错。”
“那你工资稳定吗？有五险一金吗？有工作单位吗？还不是天天待在家。”
“每个月的进账虽然不太稳定，但是挣个……”
林溪话还没说完，就被曹会长打断了。
“看吧，不稳定。你这啊，就不叫工作，初中没毕业的人也能搞。工作，首先要稳定，最好还要有编制，说出去能让你父母脸上有光。你现在这就是瞎胡搞，自我麻痹。”
曹会长本以为林溪会暴躁反驳，这样他就能顺着态势多教训她几句。没想到林溪只是扯了扯唇角，迅速平复了心情，语气轻快。
“曹会长说得对，我这不能算工作，那就有劳您帮忙说成这份编制了。我天天呆在家也不是个事，那您看七月份能帮忙办成吗？”
没想到林溪不仅不上套，还能重新扭转话头，曹会长连忙摆手道，“哎呀……工作这事你们放心，我肯定帮忙撮合。不过人家学院那边可能八九月份才招，所以还得再等等。”
林爸先前饭局上听曹会长吹得天花乱坠，以为出不了个把月就能说成，没想到竟要这么久，面露不悦。
“那是人家学院的规定，不是我故意拖的。正好人际关系也需要打点，时间充足也不是坏事。”
曹会长又拉着林溪讲，“不过你也得学的聪明点，我让你去见人，你就得去见，听懂没有，这都是打点。”
林溪撇了眼桌角的婚介所明信片，虽然知道曹会长这句话不安好心。但老爸老妈还在，她只能点了点头。
林爸最后和曹会长交代了几句，时间不早，便提了告辞。
-
晚上到家，林溪在电脑前琢磨着工作这事。曹会长口中的话，估计没几句能信的。
相比之下，自己的线上中古店已经步入正轨，线下开店也已进入筹划。虽说前期投资巨大，但于林溪而言，这是一条有风险，却值得一试的路。
林溪思绪有些乱，正准备去洗澡。突然手机震了两下，曹会长发来了语音。
曹会长：[小林啊，我这边有个人，需要你见一下。他本人呢，榆大的硕士，研二了，跟你同岁，长得帅，个子高。家里给学校捐了不少钱，说话好使。然后呢，他小叔，是学校的院长。你们见见面，这工作的事情就好谈了。]
……
不出所料，该来的还是来了，新型相亲式诈骗。
林溪：[那要不您直接把他小叔的联系方式推过来吧]
曹会长：[那怎么行，我都跟男方父母说好了，是见他儿子。]
林溪刚听完，曹会长那边就点了撤回。
马上又发了一条新消息。
曹会长：[那个，咱们先慢慢来啊，你想见他小叔也不是不行，听说他小叔好像也是年轻有为。不过都是后话，你先见见小陆再说。]
林溪还没回话，曹会长就已经把小陆的名片推了过来。
曹会长：[他叫陆池]
曹会长：[你们先微信上聊聊，聊得不错了，最好见见面]
曹会长：[对了，小陆喜欢文静的姑娘，你记得说话文静点，时不时的跟他提两句建筑学院招新，说不定你那工作就有找落了]
林溪：[？]
曹会长：[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快聊吧]
林溪把手机扔到一边，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吹着头发看手机，通讯录果然多了一个小红点，她随手点了同意。
看着聊天框上方反复出现又消失的“对方正在输入”，林溪理了理思绪。
她本就不是什么文静的人，让她装乖讨好别人，那她宁愿不要这个工作。
做中古的收入完全能养活自己，其他人眼里的体不体面对她真的没什么约束力。
小陆喜欢文静姑娘，那她就用发疯文学。
打开对话框，飞速输入。
林溪：[在？]
林溪：[看看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