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君陌,下辈子找你报仇!”

    御王对此很有疑异,为什么不是找他冷琰报仇?而是找一个邬君陌的人?

    虽然大部分女子被自己吓死,有几个大胆的,死前也留下只言片语。譬如:

    “啊——”

    “狼——”

    “做鬼也不放过你!”

    “娘!”

    ......

    第九十九个女子说的字数最多,御王多留意了一分。她语闭,他感受到了她温度渐失逐渐冰冷,明白她将死,就在他准备收手时,身下女子体温回升渐渐有些发烫,这时女子突然睁开眼睛,眼含微微怒意和不满,要求他再来一次。

    御王有种感觉,一冷一热间,这女子仿佛两世为人。不知道她在那短暂的时刻究竟经历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两人的长相一样,但眼神完全不同。一个哀莫大于心死,一个欲求不满精光四射。

    本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只是皮囊不同而已,她们的作用无外乎传宗接代和当男人□□的玩物。可从这第九十九个女子身上,他品出了女人也有不同。她们也许和男人一样,有自己的想法。这倒挺有趣!

    冷琰摸索着指上的手链,银色的手链挂着四朵粉色小花,制作精美,可爱娇俏。

    作为王他没有资格玩物丧志,更不能睹物思人。有好几次他都想丢给阿福,可终究没舍得。

    可若没有了这几朵小花,他觉得自己的心冷的像冰窖。其实自己生来就是冰冷的,可他贪恋这点暖!

    心里有一块地方,空空的,总想找点东西填补一下。现在好像找到了,但他怯了......

    老太监进门前,看见御王收起一个事物,他知道那是什么。

    桃鸢姑娘的出现让御王有了私心事,且给他留点念想。作为天下之主,他的王过的却是最苦的。

    若是寻常,他必会寻回那桃鸢姑娘,进献于御王面前,让他展颜。

    可现下不行,他身负御国天下和冷族血脉,不能有任何私心。

    御王一个眼神老太监便将一份密报呈到了他案几前。

    “王上,果然有人要借刀杀人。”

    老太监放走桃鸢的事,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定是那桃鸢露面被人瞧见,让那些人寝食难安。

    “是谁这么大胆子?!”

    “阴探回来的消息,桃鸢姑娘的消息到桃家村就断了,桃家村确实有桃鸢这么一家人,但据当地人说,桃鸢小时候有点痴傻,他父母就把她锁在家里,长大什么样谁也没见过。据探子说她现在的父母是易了容的,已惨死家中,原来的桃鸢一家不知所踪,大约早就遭遇不测了。想来现在的桃鸢不是原来痴傻的桃鸢......”

    “他们为了杀本王煞费苦心!”

    “王命天授,那些腌臜小人不会得逞。”

    老太监余光瞄了两次御王放私物的衣袖。

    “让廷尉撤了这缉拿令?其实……” 老太监说着又将一物呈于案几上。

    “不必!”

    御王果断决绝,转过身去没有看老太监呈上来的缉拿令。他目光落在身后的疆域图上。

    不用想也心知肚明,想除去桃鸢的无非有三拨人。一是安排桃鸢进宫的人,必杀桃鸢灭口,断臂求生。二是司韶丞相及其家族,还有五日便是御王和司韶采薇大婚之日,他们绝不允许他临幸过得女人活在世上,杀之,永绝后患。三则是忠心的保王派,他们不允许一切努力毁于一旦,势将桃鸢捉回,取心供王上食之,破除诅咒!

    周围五郡,现在个个称王定都豢养军队,蠢蠢欲动,也在明里暗里寻找桃鸢,目的各有不同。

    冷琰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忍下手,放走的一个小小女子桃鸢,竟无意间搅动了中都这潭水,各方势力浮出水面。

    御王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阿福,你去办件事。”

    老太监凑上前,侧耳细听,虽隔着面具但御王的话一字不差落入耳中。

    王还是那个王,杀伐决断从未拖泥带水。老太监要迈出门槛的脚停了停,他回头,从背影感受到了王的苦!

    *

    聂珊珊直呼倒霉,也恨自己迟钝,老太监将她送出宫门时,先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再说,现在为时已晚。只好像过街老鼠躲躲闪闪,唯恐被卫尉抓去,要了自己小命。

    终于熬到太阳西沉,圆月现于中天,聂珊珊从一垛草料里钻出来,旁边的驴打响鼻尥蹶子,似乎对她占有它的口粮很不满。

    “嘘,还给你,放心,这不是我的菜!”

    聂姗姗抬头仰望,这灰砖高墙,她可怎么飞出去,如果半截有个借力的地方,凭着她的蜻蜓点水……

    正寻思间,城墙上插进的一截木桩落在眼里,聂珊珊心里激动,这……这……这是哪位高人前辈这么有远见!

    她一跃而起,借力上了城墙,却发现自己高看那位前辈了,背面没有借力落地的木桩,如果单单就这样跳下去,会不会摔死?聂珊珊脑子里复习着胥游苎的武功套路,最后决定还是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她落回原处,心情有些低落,绕着城墙边缘走,没几步突然眼前一亮,有个狗洞!高人果然是高人,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聂珊珊趴在地上,麻溜的钻出了狗洞。心里宽慰自己,保命要紧,逃了再说。狗熊不问出处,她只是沿着前辈的路艰难前行!

    聂珊珊拍拍身上的土,她桃鸢终于背负着刺王杀驾的罪名逃出大都!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在她小白的生命里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后到哪都可以吹个牛皮,咱聂姗姗也是以白衣之身刺杀过中都王的人!哦,不,是上过他床的人!

    月光皎洁,聂珊珊半遮着面,走在尚算宽敞的土路上。嘴上哼着三十八度六,心里有点小暗爽,没想到刚魂穿到这陌生的大陆,人生就走上了巅峰。果然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又为你打开一扇窗。

    睡最大的BOSS,获一流的武功,得绝世的美貌,品最醇烈的酒,遇最渣的男人(这绝对是系统BUG,纯属意外,待她修复,把这个臭虫碾死)!

    想着想着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脚步虚浮——主要是饿的!!

    啤酒饮料矿泉水,啤酒蛤蜊烤肉串,玉米棒螺蛳粉,麻辣烫大汉堡,小笼包大火腿,纸皮馒头芹菜馅水饺......统统统统都砸过来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站在人生巅峰也需要吃饭啊!

    穿越一片杨树林时,路遇一队人马,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凛冽气势,聂姗姗鼻子嗅了两下,确认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她赶紧避到一棵树后面观察情况。

    队伍中间簇拥着一人,骑着一头枣红色高头大马,月光下,那马毛色油亮,聂姗姗心想,她要有一匹马就好了。

    马上的人块头很大,戴着头盔,身披盔甲,手执长矛,目不斜视,很是威武。

    聂姗姗嘴角微微一挑,这么热的天装什么威风,看你憋得满脸通红,小心中暑。

    她正想着,只听一阵骚乱,士兵口中喊着‘将军,将军’,‘军医,军医’。

    活生生热晕了么?果然装酷没什么好下场!

    短暂的混乱之后,很快秩序恢复,大夫上前施救。

    聂姗姗打起精神准备离开,没走几步,竟听见有人悲痛大喊,有人嚎啕大哭,她疑惑的回头,那人死了?不能把?这么短的时间就断定一个人的生死?太草率了点吧?!

    她拨开人群上前查看,搭了脉,耳朵凑近心口听了听心脏,果然没有动静。但不能就这样宣布他死亡,总归要急救一下,还没过黄金抢救期呢!

    “让开!让开!”聂姗姗边喊边拨开士兵,那些士兵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时反应不过来,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都退远点,让风进来!”

    聂姗姗一边喊着一边手脚麻利的脱掉将军的帽子,拨开盔甲,外衫,里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双手叠加,按压胸部,抬起下巴,捏住嘴唇,人工呼吸,一系列动作连贯顺畅,众士兵都看呆了。

    一个女人......众目睽睽之下......和男人嘴对嘴!

    “男......男......男女......女授受不亲!”

    旁边的军医更是看的目瞪口呆,拿银针的手不自觉缓缓落下,银针扎进自己大腿肉上,竟然浑然不觉。

    这姑娘的急救方式令人叹为观止!

    聂姗姗跪在地上忙活了约莫三分钟,地上的人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白楚歌在地狱门口晃荡来晃荡去,无数只黑黢黢的手拉着他想要把他拖进去,就在他要踏进地狱之门时,一只纤纤玉手猛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一回头,看见了眼前的女子,豆大的汗珠滑落腮边,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印子,她用衣袖抹了一把汗,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惊喜。

    “你醒了!”

    聂姗姗如负重释,终于救过来了,累瘫了!刚才真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准备起身,谁知腰还没直起来就一头栽倒在黝黑的胸膛上。

    身上有伤再加上一整天没进食,终于体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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