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饶是艾丽卡也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但出乎意料的是，库木其脸上却十分平静，像是对这种阴影里的生活有着亲身经历般的熟悉。
天色暗下来，二人觉得先休息一晚，熟悉一下环境。
这样的环境也不可能分配出一个单人间给艾丽卡二人，他们也没什么要求，各自到了个十人居住的房间里领了个地铺。
艾丽卡所在的房间还算干净，里面全是各个年龄段的女性，负责基地的后方工作。
艾丽卡很快打听到了这个团体的运作模式。年轻力壮的负责在外“打拼”，带回来食物衣物，基地由几个年轻男人看守，里面的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艾丽卡坐在最角落，靠在墙上看着周围的环境。她旁边的地铺属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粗麻的衣服，脸颊黑红黑红的，像是没有仔细洗过脸。头发倒是整整齐齐的，梳了两个羊角辫。
她抱着膝盖坐在一边，黑溜溜的眼睛鼓起来，缩在手臂里偷偷的看着艾丽卡。
其他的女人在准备晚饭，房里只剩下另外两个老妇，一个打着瞌睡，一个织着毛衣。
艾丽卡对小女孩招招手，对方受了惊似的埋下脸，不一会又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往艾丽卡身边挪了挪。
“你叫什么名字？”艾丽卡小声问她。
小女孩认认真真回应道：“我叫妮娜，以前叫妮娜·格力卡，现在叫妮娜。”
艾丽卡摸摸她的头，问她：“你怎么来的这里呢？”
妮娜又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很小，瓮声瓮气地说：“因为，家里的小孩太多了。”
家里的小孩太多了，养不过来，就干脆抛弃了吗？这里的人，有多少是被抛弃的呢？
艾丽卡发现小妮娜虽然低着头，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衣服上装饰用的碎宝石，绿宝石闪着晶莹剔透的光，像是能照亮这阴暗的一角。
她随手将其扯下，递给了妮娜。
宝石静静躺在艾丽卡洁白如雪的手上，比她曾经路过玻璃柜台看见的水晶盒还要漂亮。妮娜的呼吸都瞬间小心了起来，怕这样漂亮的光只是她的一场梦。
“给你，收下吧。”
妮娜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却在看见自己指甲带着脏污的手后突然回神，她双脸通红，颤抖着要把手缩回去，却被艾丽卡轻轻握住了手，不容拒绝的塞过了那颗小小的绿宝石。
“我第一次来这里，这是见面礼，以后麻烦你多照顾我一下。”艾丽卡给出了“正规”理由。
妮娜恍惚的收下了“贿赂”，点点头，“好......我会的！”说罢珍藏的将宝石放进了衣服边的口袋里。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碎宝石，艾丽卡还是提醒道：“不要让坏人看见了。”
没等艾丽卡多说几句，门口就有人传话。
“开饭了。”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妮娜也急忙站起来，对艾丽卡说：“姐姐，快走，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乌幽幽的巷子里排了两条队，尽头是两个女人在分发食物。
“一人一份啊，不要挤。”
虽然说了一人一份，但总有浑水摸鱼的人多拿几个，后面的人焦急的往前挤，像是饿了很久。
食物分配的确是按先到先得，即使是外出干事的人也没有什么特权。艾丽卡看见刀疤也挤在队伍中间排队。
艾丽卡让妮娜先去了，自己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接着就跟同样慢悠悠出门的库木其碰面了。
库木其走到她身边，突然来了句“你以前是哪个佣兵团的？”
艾丽卡没多意外，知道自己瞒不住，回答道：“塔克安纳，你呢。”
只要不暴露自己是那什么“伊甸的毒蛇”，什么都好说。
库木其弯了弯嘴角，料到对方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玛卡斯维。”
就是那个团长和休弗勒相爱相杀的佣兵团啊。
两人落在后面，已经领了食物的刀疤看到了，急忙过来打招呼，很是热情。
“老大！快去吃饭吧，也准备了你们的。”
艾丽卡点点头，看见了对方端着的一碗稀薄的白粥，还有一块硬面包。
刀疤直到两人一定身份不凡，估计对方也看不上这样的食物，他挠了挠自己光滑的脑袋，说：“最近镇上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只能搞到这些食物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到一边蹲着和兄弟们一起吃饭了。
等到艾丽卡排到的时候，正好拿到了最后一份食物。然而，她身后还排着一个人。
对方探头看向了大锅里，焦急的问：“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
分发食物的女人向他摊了摊手，如他所见，锅里连一点剩下的汤都没留下，像是被锅勺舔了个干干净净。
对方只好作罢，艾丽卡注意到他走进了屋里，墙边靠着那个双腿截肢的男人，面前摆放这一份食物。
看见来人空手而归，那人将食物推开，别开了头，然后就是一番推让，两人谁也不肯同意对方，最后还是撕开了面包块，沾着白粥解决了这顿简单的晚饭。
艾丽卡心里想着，自己能做什么呢？她无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就算拯救了这么几个人又能怎么样，还有更多的人深陷在同样的泥淖里，她拯救不了所有人，只会让自己深陷漩涡。
她这样想着，却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将食物放在了那两个人面前，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还是不能放下眼前能做的事不做。
旁边的库木其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直言道：“我不会把自己食物分给你的。”
艾丽卡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滚。”
回到房间后，小妮娜担忧的看着她，显然她也看见了艾丽卡的举动了。
“姐姐，我这里还有，我饭量小。”妮娜说着就要将面包撕开。
艾丽卡急忙阻止了她，“不用了，我今天吃的很饱。”她忍不住摸了摸妮娜的头，“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
妮娜握着面包，想起了自己受到的“贿赂”，问她：“你想知道那两个人的故事吗，我可以给你讲。”
艾丽卡冲她笑了笑，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好啊，那你给我讲讲。”
于是她得知，那两人是兄弟，双腿截肢的那个是哥哥。
这里本着谁收留谁负责的态度，弟弟能做事，所以允许他带上自己的哥哥，食物会有他的份，但只能由他自己代拿。
这里的人多是些失去身份证明的黑户，只能靠着偷鸡摸狗抱团生存。
随着东捡一个西捡一个人，队伍也逐渐壮大混杂起来。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这个大陆的户籍制。
作为最最低微的平民，没有魔力，就只能靠金钱来获得身份。而一份税款代表一个身份证明，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吃穿住用行都会受限，这个制度在不同镇上有不同宽松程度。
这个小镇的制度，明显严苛到了变态的程度，连不满十岁都孩童，都需要抚养人缴纳税款。
夜晚，艾丽卡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突然想起自己住在个十人间，只好克制住自己翻身的欲望，面对着墙壁，迟迟不能入睡。
两辈子，她都是天才般的人物，都遇到了善待她的贵人。她自以为见过了世间百态，习惯了世事无常，却还是会因他人的苦难而动摇。她是第一骑士，也是人间的凡人。
她呼出一口气，原来即使是神奇的魔法世界，即使有供奉的神明，也逃离不开磨难与锤炼。
她大逆不道的想，这个“有神”的大陆与她那“无神”的大陆，又有什么不同呢？
想到这里，艾丽卡不禁摇了摇头，回去这些杂乱的念头，她可不想当什么多愁善感的人。
她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有着玻璃一样的蓝眼睛的脸，描摹着他散落在脸边的金发，看到了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无奈的样子，惊讶的样子......一幅幅画面闪过，她回到了一方净土，就像夏娃回到了伊甸。
深夜里，她思怀着一个人，终于悄悄睡去。
水晶球上，一只修长无暇的手从黑暗中探出，轻轻抚过一位少女的睡颜，并伴随着一声轻叹。
第二天一早艾丽卡就醒了，虽然她觉睡得少，但她睡得很安详。
她完全没有短暂失眠的痕迹，精神百倍的准备早早出发，做完任务早早回家。
反正烦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如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
库木其也醒的很早，不过看对方眼底的黑眼圈倒像是一夜没睡。
早饭也没吃，两人直奔广场，想先观察一下尸体。
倒是库木其难得关心了一下艾丽卡，问她：“早饭也不吃，你不饿吗？”
艾丽卡有点饿，但还能忍，“怎么，后悔昨天不分我食物了？还是说你饿了？”虽然给她也不会要，她向来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库木其又露出了那种让人肉疼的爽朗的笑容，“不是，我是怕你等会看见尸体，突然肚子叫了。”那就恐怖了。
艾丽卡：“......”
和他一起做任务是她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她送给对方一个无视他的后脑勺，快步对着地图往广场走了。
要是可以直接飞过去就好了，但这地方很可能有“魔神”的人，谁知道会不会躲在暗中观察呢？她不想在确认对方实力前先暴露自己的能力。
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看来他们的确来的很早。
艾丽卡耐心等着，没过一会，就看到巡逻者用简易的风系魔法运送着一具新发现的尸体。
巡逻者表情麻木，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放下尸体后，他又默不作声的走进了巷子。
两人迅速上前，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描述的尸体，如传闻中那样浑身黑紫，像是中了剧毒一般。
但走近的艾丽卡第一眼注意道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尸体脖颈上的伤痕。
那里并排着四个被蛇咬下的血洞，血早已流尽，只剩下愈合不了的伤口，和“死亡”这件事实。像是深渊的眼睛，黑洞洞的探望过来。
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一条蛇咬下了两口。
但是艾丽卡很早就知道了，“魔神”十字架上，缠绕着一条双头蛇。
天色暗下来，二人觉得先休息一晚，熟悉一下环境。
这样的环境也不可能分配出一个单人间给艾丽卡二人，他们也没什么要求，各自到了个十人居住的房间里领了个地铺。
艾丽卡所在的房间还算干净，里面全是各个年龄段的女性，负责基地的后方工作。
艾丽卡很快打听到了这个团体的运作模式。年轻力壮的负责在外“打拼”，带回来食物衣物，基地由几个年轻男人看守，里面的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艾丽卡坐在最角落，靠在墙上看着周围的环境。她旁边的地铺属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粗麻的衣服，脸颊黑红黑红的，像是没有仔细洗过脸。头发倒是整整齐齐的，梳了两个羊角辫。
她抱着膝盖坐在一边，黑溜溜的眼睛鼓起来，缩在手臂里偷偷的看着艾丽卡。
其他的女人在准备晚饭，房里只剩下另外两个老妇，一个打着瞌睡，一个织着毛衣。
艾丽卡对小女孩招招手，对方受了惊似的埋下脸，不一会又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往艾丽卡身边挪了挪。
“你叫什么名字？”艾丽卡小声问她。
小女孩认认真真回应道：“我叫妮娜，以前叫妮娜·格力卡，现在叫妮娜。”
艾丽卡摸摸她的头，问她：“你怎么来的这里呢？”
妮娜又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很小，瓮声瓮气地说：“因为，家里的小孩太多了。”
家里的小孩太多了，养不过来，就干脆抛弃了吗？这里的人，有多少是被抛弃的呢？
艾丽卡发现小妮娜虽然低着头，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衣服上装饰用的碎宝石，绿宝石闪着晶莹剔透的光，像是能照亮这阴暗的一角。
她随手将其扯下，递给了妮娜。
宝石静静躺在艾丽卡洁白如雪的手上，比她曾经路过玻璃柜台看见的水晶盒还要漂亮。妮娜的呼吸都瞬间小心了起来，怕这样漂亮的光只是她的一场梦。
“给你，收下吧。”
妮娜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却在看见自己指甲带着脏污的手后突然回神，她双脸通红，颤抖着要把手缩回去，却被艾丽卡轻轻握住了手，不容拒绝的塞过了那颗小小的绿宝石。
“我第一次来这里，这是见面礼，以后麻烦你多照顾我一下。”艾丽卡给出了“正规”理由。
妮娜恍惚的收下了“贿赂”，点点头，“好......我会的！”说罢珍藏的将宝石放进了衣服边的口袋里。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碎宝石，艾丽卡还是提醒道：“不要让坏人看见了。”
没等艾丽卡多说几句，门口就有人传话。
“开饭了。”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妮娜也急忙站起来，对艾丽卡说：“姐姐，快走，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乌幽幽的巷子里排了两条队，尽头是两个女人在分发食物。
“一人一份啊，不要挤。”
虽然说了一人一份，但总有浑水摸鱼的人多拿几个，后面的人焦急的往前挤，像是饿了很久。
食物分配的确是按先到先得，即使是外出干事的人也没有什么特权。艾丽卡看见刀疤也挤在队伍中间排队。
艾丽卡让妮娜先去了，自己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接着就跟同样慢悠悠出门的库木其碰面了。
库木其走到她身边，突然来了句“你以前是哪个佣兵团的？”
艾丽卡没多意外，知道自己瞒不住，回答道：“塔克安纳，你呢。”
只要不暴露自己是那什么“伊甸的毒蛇”，什么都好说。
库木其弯了弯嘴角，料到对方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玛卡斯维。”
就是那个团长和休弗勒相爱相杀的佣兵团啊。
两人落在后面，已经领了食物的刀疤看到了，急忙过来打招呼，很是热情。
“老大！快去吃饭吧，也准备了你们的。”
艾丽卡点点头，看见了对方端着的一碗稀薄的白粥，还有一块硬面包。
刀疤直到两人一定身份不凡，估计对方也看不上这样的食物，他挠了挠自己光滑的脑袋，说：“最近镇上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只能搞到这些食物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到一边蹲着和兄弟们一起吃饭了。
等到艾丽卡排到的时候，正好拿到了最后一份食物。然而，她身后还排着一个人。
对方探头看向了大锅里，焦急的问：“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
分发食物的女人向他摊了摊手，如他所见，锅里连一点剩下的汤都没留下，像是被锅勺舔了个干干净净。
对方只好作罢，艾丽卡注意到他走进了屋里，墙边靠着那个双腿截肢的男人，面前摆放这一份食物。
看见来人空手而归，那人将食物推开，别开了头，然后就是一番推让，两人谁也不肯同意对方，最后还是撕开了面包块，沾着白粥解决了这顿简单的晚饭。
艾丽卡心里想着，自己能做什么呢？她无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就算拯救了这么几个人又能怎么样，还有更多的人深陷在同样的泥淖里，她拯救不了所有人，只会让自己深陷漩涡。
她这样想着，却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将食物放在了那两个人面前，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还是不能放下眼前能做的事不做。
旁边的库木其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直言道：“我不会把自己食物分给你的。”
艾丽卡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滚。”
回到房间后，小妮娜担忧的看着她，显然她也看见了艾丽卡的举动了。
“姐姐，我这里还有，我饭量小。”妮娜说着就要将面包撕开。
艾丽卡急忙阻止了她，“不用了，我今天吃的很饱。”她忍不住摸了摸妮娜的头，“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
妮娜握着面包，想起了自己受到的“贿赂”，问她：“你想知道那两个人的故事吗，我可以给你讲。”
艾丽卡冲她笑了笑，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好啊，那你给我讲讲。”
于是她得知，那两人是兄弟，双腿截肢的那个是哥哥。
这里本着谁收留谁负责的态度，弟弟能做事，所以允许他带上自己的哥哥，食物会有他的份，但只能由他自己代拿。
这里的人多是些失去身份证明的黑户，只能靠着偷鸡摸狗抱团生存。
随着东捡一个西捡一个人，队伍也逐渐壮大混杂起来。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这个大陆的户籍制。
作为最最低微的平民，没有魔力，就只能靠金钱来获得身份。而一份税款代表一个身份证明，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吃穿住用行都会受限，这个制度在不同镇上有不同宽松程度。
这个小镇的制度，明显严苛到了变态的程度，连不满十岁都孩童，都需要抚养人缴纳税款。
夜晚，艾丽卡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突然想起自己住在个十人间，只好克制住自己翻身的欲望，面对着墙壁，迟迟不能入睡。
两辈子，她都是天才般的人物，都遇到了善待她的贵人。她自以为见过了世间百态，习惯了世事无常，却还是会因他人的苦难而动摇。她是第一骑士，也是人间的凡人。
她呼出一口气，原来即使是神奇的魔法世界，即使有供奉的神明，也逃离不开磨难与锤炼。
她大逆不道的想，这个“有神”的大陆与她那“无神”的大陆，又有什么不同呢？
想到这里，艾丽卡不禁摇了摇头，回去这些杂乱的念头，她可不想当什么多愁善感的人。
她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有着玻璃一样的蓝眼睛的脸，描摹着他散落在脸边的金发，看到了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无奈的样子，惊讶的样子......一幅幅画面闪过，她回到了一方净土，就像夏娃回到了伊甸。
深夜里，她思怀着一个人，终于悄悄睡去。
水晶球上，一只修长无暇的手从黑暗中探出，轻轻抚过一位少女的睡颜，并伴随着一声轻叹。
第二天一早艾丽卡就醒了，虽然她觉睡得少，但她睡得很安详。
她完全没有短暂失眠的痕迹，精神百倍的准备早早出发，做完任务早早回家。
反正烦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如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
库木其也醒的很早，不过看对方眼底的黑眼圈倒像是一夜没睡。
早饭也没吃，两人直奔广场，想先观察一下尸体。
倒是库木其难得关心了一下艾丽卡，问她：“早饭也不吃，你不饿吗？”
艾丽卡有点饿，但还能忍，“怎么，后悔昨天不分我食物了？还是说你饿了？”虽然给她也不会要，她向来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库木其又露出了那种让人肉疼的爽朗的笑容，“不是，我是怕你等会看见尸体，突然肚子叫了。”那就恐怖了。
艾丽卡：“......”
和他一起做任务是她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她送给对方一个无视他的后脑勺，快步对着地图往广场走了。
要是可以直接飞过去就好了，但这地方很可能有“魔神”的人，谁知道会不会躲在暗中观察呢？她不想在确认对方实力前先暴露自己的能力。
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看来他们的确来的很早。
艾丽卡耐心等着，没过一会，就看到巡逻者用简易的风系魔法运送着一具新发现的尸体。
巡逻者表情麻木，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放下尸体后，他又默不作声的走进了巷子。
两人迅速上前，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描述的尸体，如传闻中那样浑身黑紫，像是中了剧毒一般。
但走近的艾丽卡第一眼注意道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尸体脖颈上的伤痕。
那里并排着四个被蛇咬下的血洞，血早已流尽，只剩下愈合不了的伤口，和“死亡”这件事实。像是深渊的眼睛，黑洞洞的探望过来。
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一条蛇咬下了两口。
但是艾丽卡很早就知道了，“魔神”十字架上，缠绕着一条双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