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分级和忍者分级制度在二代目千手扉间时期得以完善,而后各国纷纷效仿。自那开始,才有了人手充足时期孩子们不用上战场直面生死的可能。

    佐助手中的表格正是他们成长的预兆。【成为中忍后面对的任务残酷程度绝不是下忍过家家能比的。】她的感慨惹得佐助斜眼相觑。

    【当然我说的是一般情况。】泉奈摆手,【波之国那是特例,况且佐助你也帅气的完成了嘛。】

    佐助冷哼一声,正要再说什么时,街角小樱和鸣人的叫嚷引起他们注意。

    佐助飞身上树,身着黑衣的砂忍少年正揪着木叶丸衣领不放。

    扉间告诉她大蛇丸预备勾结砂忍,所以火药味才这么浓吗?泉奈寻思着,眼见一枚飞石将木叶丸从砂忍手中解救。

    “倒是有个有趣的人。”佐助轻抛石子,眼盯的并非场上两名砂忍,而是倒挂树梢的第三位。

    身法很快,绝非常人。泉奈要了点查克拉,谨慎感知一番。

    【他恐怕和鸣人是一样的情况。葫芦里的查克拉和他体内的并不相同。】她对佐助说明。

    【人柱力吗?这考试越来越有意思了。】佐助面露喜色。到底是孩子,火气真足,泉奈咂嘴,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对于木叶的危机,她抱着看戏一样的心情,但是内鬼都有谁,外部入侵者都有怎样实力,她还是有些在意。

    时间很快到了提交报名表当日。

    佐助发现小樱没什么精神,上楼时给她解决二楼和三楼幻术小困境的机会。这姑娘得到佐助表扬后明显自信了很多,三人斗志昂扬进入待考场。

    鱼龙混杂,泉奈环顾全场后得出结论。扉间说过大蛇丸的入侵计划,所以这些人中应该有音忍的…

    “我是漩涡鸣人,听好了,我不会输给你们任何人!”鸣人的大叫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在这些或审慎或敌意的视线中,泉奈瞧见一道友善的目光。

    千手扉间缠着绷带,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看着鸣人元气满满的样子扶了下额头,眼神却和身旁两名敌意满满的音忍同伴全然不同,戴着音忍护额的他看起来真是——

    【丑的要命。】

    虽然对木叶危机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但真见到扉间这滑稽样子,泉奈浑身难受,就像佐助说【我能报复木叶,但别人动手不能忍】一样,她对他也有相似心情。

    那音忍护额在他头上越瞧越碍眼,直到众人落座分发试卷后她才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佐助这边。

    未免有点太难了吧。她咋舌,而后觉察到这场考试考的是信息收集能力。佐助的能力她不怎么担心,但是第一道古文解析他没答出来她还是略有失落。【顺应兵法之利,作百般技艺才能之路…不是很难的古文,不会吗?不应该啊。】他们那个时代古文读写是各大家族文化课基础要求,泉奈面露吃惊神色,好似佐助是个被她养废的纨绔子弟。

    【烦死了!】佐助内心咆哮,【我自己考试,别在旁边盯着看了!】他作势捂住试卷,把答不出来怪给她站在一旁的缘故,既如此,泉奈灰溜溜离开恼羞成怒的少年,在教室里游荡起来。

    意料之中,她飘到扉间身后。大家各显神通作弊之时,扉间笔尖沙沙,很稳,一条条答案依次列出,干净利落。

    他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与笔共舞赏心悦目。握刀真是可惜了,这念头一闪而过。忽然她起了坏心,虚空里,她伸手尝试用手握住扉间撑住下巴的那只手。

    结局当然不成功,她的胳膊穿过他身体,只是让他打个冷战而已。

    但是扉间停下笔,他看不见她,但他闭上双眼,像是在空气中努力探寻着什么踪迹。而后他换下钢笔,铅笔在草稿纸上滑动:【是你。】字迹锋利,下笔利落笃定。

    自他得知我变成佐助的背后灵,每一阵冷风经过是不是都怀疑是我呢?好笑着,她从扉间身体里穿进穿出。【你在风里。】他放下笔,直直望着虚空里她的方向。

    好蠢,裹得像个重伤患者。她在虚空中嗤嗤笑出声来。见他还是一动不动闭着眼,她有了新主意。

    她吻了上去。

    隔着绷带,她依旧笃定他是笑了的。扉间低头,【你在风里】的字样被橡皮擦去,【风就是你】,他用钢笔留下除不掉的印记。

    扉间大概是带了些开玩笑的意思,但泉奈却征在原地。如果失去六道之力后消散在风里,我真希望能化作微风,不被你忘记。

    差不多到时候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跟着佐助来到死亡森林边缘,进入森林后努力寻找扉间的方向。

    找到他时,他的两名音忍同伴昏倒在地,扉间抽搐着,脸上的绷带被尽数解下。

    她现了身形来到扉间身边。“是大蛇丸。”他咬牙说,“他用符咒的力量让我们攻击佐助他们,我趁机先放倒他们两个,但是…”

    泉奈沉默着拉开他上衣拉链。黑色的符文流水般从心脏位置向全身流淌。

    “可恶,他杀了一名草忍,也潜入进死亡森林,若是他和被操控的我一同对宇智波出手,宇智波佐助处境危急。”他躺在地上,双目通红,艰难对她说。

    “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杀了我!!”扉间提出可行的建议。

    但她有更好的替代方案。泉奈跪下,一只手搭在扉间眼睛上,安抚他跳动的眼皮。

    “不要消失啊。”她想起六道仙人对她说过的话。如今我已找到继任者,他会代替我引导因陀罗和阿修罗查克拉的转生者,我相信他做的会比我更好,请您放心。

    最后一次,她弯腰亲吻他鼻尖。六道的力量很暖,她将这珍贵的查克拉汇聚掌心,白色的光芒,竟如治疗用的掌仙术类似。

    “泉奈!!”被遮住双眼的扉间意识到她要做的事,伸手在虚空中阻止。

    “我的话你都记得吗?”她看着他的脸,带着释然的笑意,“佐助是个好孩子,稍微有点对木叶的恨和青春期小脾气,但是本心善良,像纸一般干净,还有鼬和那个面具男…总之,宇智波就拜托你了。”她伸手,凝聚六道之力的手触碰到他的心脏。

    一股阴郁查克拉附着在扉间心脏上,她用力撕下,电光火石间,白色微光将他们笼罩。

    就是有点对不起佐助君,时间仓促,不然该和他好好道别的。浑身热辣辣疼痛,她想起第一场考试捂住试卷不让她偷看的男孩身影。

    然后她失去意识,堕入冰冷的黑暗。

    这本该是故事的结局。

    冷,好冷。不知过了多久,她重新有了感知,消散后还会有知觉吗?是谁的声音,是谁…混沌间,她的意识时而恍惚,时而清明。朦朦胧胧,她听见有人说“为什么还没醒过来?如果你胆敢骗我,大蛇丸,信不信我掀翻你的蛇窟?!”

    好吵啊,这没礼貌的口吻,听起来和佐助那小子好像。天底下还有和他一样的难缠小鬼吗?迷离间,她感受到飘忽的灵魂逐渐固定。

    五官,身体…渐渐的,她好像有了活着时候的五感,不,不准确,她像是灵魂被塞进木偶的躯壳里。

    不大舒服,真是太不舒服了,她高烧般左右扭动,身体如被压巨石一般沉重。死了这些年,哪来的身体呢?忽的,她睁开眼睛。

    药师兜。重影过后,她看清第一张人脸。这家伙不是在木叶充当间谍吗?还没来及多想,药师兜已双手合十。

    “您可算醒了,再不醒宇智波的小祖宗就要——”

    话音未落,她便看见门外气喘吁吁,柳枝般抽条的少年身形。

    比她记忆里长高了些。“佐助!”她慌忙起身,但对这具躯体掌控很不熟练,一起立她就摔倒在地。左脚绊右脚,翻滚着,她连滚带爬地土下座跪倒在佐助面前。

    第一眼惊喜后,少年的脸色就愈发阴沉。泉奈知道有愧于他,想起身辩解,挣扎几番后只能像条搁浅的鲶鱼用身体擦地。

    “你,你…”佐助眉头紧锁,原本在虚空中指她的右手换为搀扶动作,又猛地甩开到一边,一副火气不上不下,要怒又没法怒的样子。“大蛇丸!”他扭头大吼,“不是说好今天陪我修炼的吗?!”

    他粗声粗气地朝甬道深处大喊,声音回响了足足半分钟。不理会她唤他名字,宇智波佐助大步离去,权当她是空气。

    愣愣看着佐助逐渐缩小的背影,泉奈尝试着靠自己站起身,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药师兜把她搀起,顺便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二代目实验体被木叶收回,死亡森林里佐助因她发狂,刚好遇到想试试他实力的大蛇丸。

    战斗、交易、叛逃木叶…到现在已经近两年过去。泉奈边听边握拳、松手,虽不是活着,但能给她灵魂找到一具承载□□已是不易。

    大蛇丸不是慈善家。“佐助用什么作为交换?”她问兜。

    药师兜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掩盖住他的表情,“用他自己。”

    “您的命是宇智波佐助用自己的身体为筹码向大蛇丸大人换来的,请您务必谨记这点。”他微笑,笑容里找不到一丝友善气息。

    超级讨厌。泉奈想挥拳击碎这副虚伪嘴脸,但连抬手都十分困难。她叹了口气,想来驯服这具身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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