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木叶范畴后。他们不再点燃明火,白天休息夜间赶路,直至雨之国境内。

    扉间一路谨慎地留下有飞雷神标记的苦无,并在泉奈内衫上也留下飞雷神术式。“如果有万一…我会把你转移到这里来。”他的话让泉奈吐舌:“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吗?”

    “怎么会。”扉间摇头,“但总得有人把情报传回去是不是?”

    同生共死令人感动,但战斗中那是没有意义的牺牲。泉奈知道他意思,但多少还是有点心里硌应。

    没有千手扉间的时候,陪佐助长大,处理掉黑影就是她的愿望。一切事成哪怕灵魂消散她都没有怨言。但现在,她竟然也会有【不舍】的感情。

    好不容易再相遇,好不容易在一起。人是贪婪的,有了现在就会想象也许封印掉黑影后,他们也能有【未来的日子】。

    不大妙,对于忍者来说,有了对生的渴望就会减少面对死亡的勇气。“我没有以前锋利了。”她叹息,似是感慨,又像是恐惧。

    扉间懂她的意思。他牵起她的手,慢慢道:“那也没什么不好,泉奈。少了锋利,你却多了些生的柔韧,对于生的渴望不是一件坏事。”

    “等一切结束我们去旅行好不好?”扉间轻抚她手背,“除了忍者任务,世界很大,没有好好走一遭就太可惜了。”

    泉奈闭上眼,幻想着热闹的祭典、大海、山川和流云。曾经她不敢奢望的一切生活美好近在眼前。“好。”再睁眼时,她目光已然坚定。

    他们牵着手往前走。

    还未进入雨隐,天空隆隆作响,是大雨降临的预兆。

    “庞大的查克拉暗藏在云层里。”泉奈感知后蹙眉,“那恐怕是敌人的警戒。我们是隐匿查克拉气息还是…”

    “通灵兽。”二人异口同声,又相顾而笑。“就在最高的那栋塔楼前集合。”召唤出鹰的扉间叮嘱,“子时相见,暗号是【烤鱼】。”

    “了解。”泉奈咬破指尖,雪白的忍猫出现,是当年小白的子孙。

    “泉奈大人。”它同人一般向她行礼,而后张开嘴,由着她藏在体内。

    潜入开始。

    另一边,高塔顶点,橘发青年正站在蒙蒙细雨当中。

    “在想什么?”戴着面具的男人单脚踏在窗台,问的毫不客气。

    在想宇智波鼬的来信,但不能告诉给你。晓的首领佩恩和同伴小南对视一眼。信里的情报如果都是真的,那么…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小南摇头暗示。相处这么多年,【宇智波斑】的瞳力情报他们都没有明确掌握。空间忍术棘手,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情况被动。

    【见机行事】,佩恩朝小南使了个眼色。

    尾兽的封印本该按尾巴数量由一尾开始逐步递增。但鉴于对【宇智波斑】的不信任,十尾计划也就不着急一时。鼬退出晓组织后,伪装成阿飞的【宇智波斑】和鬼鲛组成新的队伍,出发捕获野生状态下的三尾。任务很顺利,不如说过于顺利了些,原本想趁阿飞展现实力时打探对方瞳力情报的小南扑了个空,只得由着二人借将尾兽送回魔像处的借口进入雨忍村。

    于是就有了现在。

    “你们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了。”漩涡面具后血色一闪而过。鬼鲛的鲛肌从背后取下,大刀深深插入泥土之中。雷光大闪,尖利的白牙在雨中森然可怖。小南后撤步弓身,右手已探进身后的忍具袋中。佩恩没有回头,他立在雨中,任凭浑身浇的湿透。

    “有入侵者。”他背对着众人说道。面具男目不转睛盯着他背后的祥云,目光如火,似能将他烧出一个洞。半晌,面具男挥了挥手,鲛肌重回鬼鲛后背,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失,一致对外的共识达成。

    “潜入者两人,都是隐匿专家,已经进入这栋大楼。”佩恩终于转身,那双传说中的眼直盯面具男,不落下风。

    “你可是晓的首领。”面具男摊手,换成伪装阿飞时那种轻佻语气,“解决两只老鼠不成问题吧?”

    小南视线在二人间流转,鬼鲛是【斑】的人,若是佩恩迎敌两败俱伤,那【斑】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正担忧着,佩恩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他拍了拍小南肩膀,正如弥彦当年喜欢做的那样。“别担心,我可是【神】啊。”他径直从三人中穿过,隔壁的暗室中,另外五具身体也从黑暗中醒来。

    猎杀时刻。

    “被发现了。”沾上第一滴雨时泉奈就发现异样。

    扉间闭上眼感受了一会儿,“雨里有查克拉流动痕迹。这个村子笼罩在水做的牢笼中。”他睁眼,“你的感知力还是那么优秀。”

    “要是在塔楼里集合就好了。”泉奈白了此行指挥官一眼,“还没进入敌人老巢就被发现,怎么办?”

    任务终止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但他们都不是生者,相对于个人安危,为孩子们扫清障碍的优先级更靠前。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点点头。扉间咬破指尖,取出两个封印在卷轴里的面具。黑猫和白猫的模样,泉奈轻笑:“小黑和小白。”

    “以前我就觉着你和它很像。”这次他把黑猫给她,自己戴上白猫面具。“如果黑影在,尽量不要被它认出,可以吗【小黑】?”

    泉奈戴上面具,歪头对他比了个同意的手势:“收到,小白。”

    他们此行最优是能发现黑影直接封印,次则尽量多收集面具男和黑影阴谋情报,好给鸣人佐助提供帮助。和其他忍者交手并不是他们目的,所以降低存在感,二人在黑黢黢的管洞里悄声潜行。

    小南的纸忍术鼬君曾介绍过,面对翩跹的纸蝴蝶,泉奈一把将扉间拉至墙根。“这东西靠查克拉进行感知,本身不能视物。”她悄声贴着他耳根说,“我猜她得回收这些纸蝴蝶才能得到消息,回收…”她灵光一闪。

    扉间和她想到一处,他极快地出手,飞雷神标记的纹样印在蝴蝶翅膀上。感知到查克拉,蝴蝶转了个方向,朝另一条岔路飞去。

    “走。”扉间指尖微动,二人跟着蝴蝶沿管线向上,愈爬愈高,直至楼顶。蝴蝶飞进一面纸做的墙壁中,他们走近时,墙面已恢复正常。

    “除了和蝴蝶同源的查克拉,还有另一股庞大力量从这里传出。”泉奈抬眼,对着扉间微微点头。几乎就在同时,扉间揽过她左臂,二人瞬间消失在空中,徒留一只纸蝶在半空慢慢散开,落在地上还原成纸的形状。

    房间里,正在回收侦查纸蝶的小南面前突然出现两道人影。“谁…”声音戛然而止,对视的一刹那,三勾玉转动,胜负已分。

    扉间搂住小南倒下的身体,苦无在手,抵住昏迷的女人脖颈。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面对挣扎起身的红发男人,泉奈上前摆手解释,“只是想和你们说说话,为了这个女人性命,可以请你让六个身体暂且停下,不要轻举妄动吗?”大楼里,六具带着相同查克拉的人形正极速赶来,泉奈挡在扉间小南面前,有条不紊道。

    六道身影在纸门外停下脚步,泉奈不敢回头,目光死死盯着正主不放。“感知型忍者吗?”枯瘦的男人开口,声音却远比他外表年轻,“又一个宇智波…真的是…说吧,你们的目的。”

    “你们被骗了。”泉奈开宗明义,“无论有谁和你们说过什么,收集尾兽封印至外道魔像后只会召唤出查克拉神树。这是为了解除大筒木辉夜姬的封印而做的准备,那人是查克拉的鼻祖。想完成这件事的人是一道潜伏上千年的黑影,他是辉夜姬的小儿子。”

    沉重的呼吸声在屋内回响。“呼…你在说什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红发男人目不转睛看着她。那双眼,泉奈吞了口口水,和六道仙人一模一样。

    传说中的轮回眼。

    面对这双奇迹之眼,也许坦诚些更好。况且这栋大楼里不止面前二人需要应付,犹疑了一下,她摘下面具。“喂!”扉间摇头,二人对视一瞬,终是他败下阵来。

    泉奈回头,深吸口气,一步步走近半躺着的男人。“我本是已死之人,是战国时代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在生死之交受六道仙人嘱托回到现世。大筒木辉夜姬是外星生物,她带着神树种子来到地球,神树吸收我们世界的力量生成查克拉果实,而这生长过程会使我们的世界力量枯竭。若是大筒木辉夜姬复活,一切都会毁灭。”她张开双手,示意自己全然无害,“听说你们要创建【神之国】,为大家带来永久的和平,对不对?”离床三步远,她停了下来。

    红发男人眼皮垂下,几个呼吸后,他缓缓道,“那确实是【晓】的初衷。”

    “长门!”小南已醒,扉间勉力压制她挣扎,真是坚毅的女人。泉奈朝扉间点头:“放了她吧,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眼见同伴回到自己身边,红发男人略略放下些戒备:“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捕获那黑影,阻止大筒木辉夜降世。”泉奈不着痕迹和扉间贴近,手悄悄和对方握在一起,“或者最起码,搞清这次黑影的阴谋到底是什么,进行到了哪一步。”

    长门和小南对视一眼,“【宇智波斑】告诉过我们收集九只尾兽,结合外道魔像就可以生成十尾。那是一击便可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轮回眼盯着她,竟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我们要用那股力量威慑大国,为世界带来和平。”

    “制造出世界之敌,迫使原本互相争斗的人们站在一起吗?”泉奈懂他意思,只是那样和再制造一个辉夜姬何异?

    六道仙人曾讲过母亲的故事:辉夜也曾是人人敬仰的卯之女神。但绝对的力量滋生绝对的傲慢,在绝对实力的加持下,再美好的愿望都有陷入不加节制疯狂的可能。

    比如月之眼制造白绝计划。“母亲她目光一直望向太空,也许是为了应对那些潜伏在浩瀚宇宙中的敌人,她制造了大量白绝士兵,用活着的人类。”六道仙人说话之时那凝重的神色,泉奈至今难忘。

    “你很聪明。”长门没有否认她的话,“至于那黑影,我们会多加防备。感谢你们带来的情报,后面的事我们知道该如何做了。”他扬起嘴角,一丝异样冷意于她心底闪过。

    坏了。来不及细想,泉奈感觉自己像一枚铁钉被磁铁吸引般朝纸墙飞去。站在她身侧的扉间也一并被这力量甩出,纸墙飞散,六具拥有轮回眼的人形已摆好进攻架势。

    忽的她明白那抹笑的意思。“小白!”她在空中大喊,扉间心领神会,交换身形,由她直面佩恩六道。

    巨大的冲击力下她勉强指挥双手结印,风遁·大突破,狂风堪堪与引力相持一瞬,趁这空档扉间右手挥刀格挡小南的纸手里剑,左手揽住她腰肢。泉奈眼前一花,下一瞬间他们已回到雨忍村外飞雷神标记的位置。

    好险,泉奈后背冷汗涔涔。若是就着刚刚那股力量撞上那插着黑棒的六具人形,只怕他们都凶多吉少。

    逃出来了吗?这念头还未在心底明确,扉间就压住她重重摔在软泥当中。

    手里剑带着冷意重重钉在身后树上。泉奈抬头,橘红色漩涡面具的男人,万花筒写轮眼冷意森然。

    他们对话时就是这家伙就在附近偷听吧?她故意自报姓名就是想着引对方跟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万花筒能力和上次一样是空间转换,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能移动这么长距离,泉奈暗暗思忖。

    “你说的是真的吗?”面具男声音隐隐有些焦躁,“回答我!”

    扉间挡在她身前。“提问别人前自报家门才是礼貌吧?身为宇智波名门连这道理都不知道吗?”

    面具男被问住了:“我…”

    眼见他支吾泉奈在心底哀叹:傻孩子,这是诈你姓氏呢。

    扉间和她想得一样。抛开外族盗用写轮眼可能,他心底已有了人选。“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对她指指自己左眼,“一样的花纹。”略想了想,她明白扉间指代。

    旗木小子,下雨天在墓园从不打伞,总盯着某个宇智波墓碑出神的家伙,波之国时使用一次写轮眼就得修养一周,如今作为外族竟也掌握了万花筒的力量,倒是有些令人刮目相待了。

    转回神,泉奈吸气,平平静静看着对方那唯一露出的眼睛:“我没骗你,宇智波带土。”沉默维持了几个呼吸,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备注

    带土:“我绝不是不聪明,只是十几年坚持的信念崩塌,稍微自乱阵脚些而已!”

    老狐狸夫妇凭言语诈了一波毫无防备的带土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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