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早上好。”
仪景一手锅盖一手锅铲，油锅里噼啪炸起的油全靠锅盖挡着。
不管洛书再怎么迷糊，听到这种动静也该清醒了。
洛书直起身，看向油锅，里面的蛋没糊，出乎意料的，这份半成品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接过锅铲，洛书熟练的给蛋翻了个面。
“叫仲琅起床，他早七上学，再不起要迟到了。”
上学时每天早六晨跑的仪景看了看面前上早八的人，转身去扒拉那个小学生。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坐在车上，三个人里有两个在打哈欠。
“没睡好？”
洛书恹恹闭眼，身边睡着一个能睡了他的人，他真睡不踏实。
“作业好多，写不完，根本写不完……”仲琅还以为仪景在和自己说话，抱着书包就开始抱怨。
“不写作业就会被拉到军校打靶练枪。”仪景小时候可没人撒娇，练到吐血都只能用手背抹了继续练。
和仲琅同龄时，她已经能枪枪十环了。
要是没有洛书的那针药，仲琅现在也该待在军校里，每天进行超负荷的体能训练。
仲琅头一点一点，估计困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车停了。
洛书推开车门，拽着仲琅把人丢到校门口：“上学了。”
“能不能请个假？”仲琅没骨头地赖在洛书身上，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开。
眼看小学门口的人越来越少，洛书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推进校门。
进了校门，可就不能随便跑出来了。
仲琅还想跟着洛书再撒撒娇，门卫往门前一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亲爱的父亲渐行渐远。
“好好读书啊！”洛书发出了老父亲的叮嘱。
仲琅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向美丽校园。
送完孩子上学，他自己也得上学。
人生啊，真是操蛋。
洛书顶着大黑眼圈回到车上，坐到副驾驶位。
仪景实在看不下去：“要不你在车上补个觉，到时间我再叫你起来？”
“不用了。”洛书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腿脚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睡眠不足难受一下很正常，下课后找时间补觉就行了。
仪景发愁，目送洛书慢吞吞地进入学校。
身边还有更多困的行尸走肉宛如丧尸的学生走过，仪景对于这个学校映象瞬间下降。
早八，是什么丧尸培养的绝佳时间吗？
让她来当校长，她一定让所有学生都六点起来晨跑。
像她一样六点起来晨跑根本不会困！
洛书梦回大学，原来不管哪个世界，流水的学生铁打的早八。
旁边一堆困的神志不清的人，洛书安心地趴下。
讲台上的教授讲的激情满满，讲台下的学生困的□□。
“那个趴着的孩子，你来讲讲对于第二性别的看法吧。”
趴着的……
洛书觉得自己有被cue到，抱着侥幸心理左右看了看，趴着的人不少。
他小心抬头，与讲台上的教授对视。
“洛书？”教授认出了他，“你的理解应该更深，来，起来讲讲。”
洛书起身，想了想，开口背诵商羊直播时演讲的全文。
教授开始笑着听，听着听着意识到不对劲：“你的看法与商羊的差不多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所见略同吗？”
洛书点头：“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兄弟。”
一阵轻笑。
教授有些遗憾地让洛书坐下。
“你和商羊关系很好吗？”旁边趴着的人在教授点名时才发现旁边坐的居然是洛书，待洛书坐下，他就兴致勃勃的搭话，“你昨天那个直播我看了。”
“兄弟牛逼啊！”
他对洛书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啊。”洛书困的想死，转头又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双目无神地盯着教授讲课。
“听说你有孩子了，是真的吗？”
洛书扭头，疑惑地道：“谁说的？”
同桌在手机上点了点，打开论坛：“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说是你生了个孩子，现在已经上小学了……”
洛书抹了一把脸：“对，我已婚，娃已经七八岁了。”
同桌满脸吃到瓜了，在手机上狂点。
“信了？”
“啊？”
洛书笑了笑：“十几岁怀孕生子，你们真敢想啊。”
他何德何能，仲琅那么大的孩子他可生不出来。
“原来是假的。”同桌有点失望，删除了还未编辑好的内容。
“真的。”洛书十分坦然，“目前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再过一段时间就完全是真的了。”
“等哥结婚了，给你发喜糖。”洛书随口道。
同桌又兴奋起来，指尖狂点，一片小作文几分钟内成型。
——————————－————
震惊！新晋校园男神，结婚秘闻！
1L【楼主】：如题，今天上课坐在男神旁边，没想到聊天聊出了那么劲爆的消息！
2L【楼主】：传闻是真的！男神他有孩子了，据说他要结婚了！未婚带个娃，男神他受苦了！
3L：楼主好快的手速。
4L：男神？谁？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5L：万千学子的课题？是那个人吗？
6L【楼主】：就是LS！他真的！很好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以为那些都是假传闻，第一眼看到他是在校门口，我还想万一能和他来一段甜甜的恋爱呢……
7L：醒醒，你是喜欢他的脸吗？你是馋他的脑子！
8L：你是馋他课题！
9L：这个不怪楼主啊，我作证，男神他真的很漂亮，凤眼的弧度都弯到我心里了！什么阳光开朗邻家小哥哥！
10L【楼主】：就是就是，他身上还香香的，有种阳光的味道，不知道哪个丧心病狂的玷污我男神。要是给我扒出来我绝对要把男神抢回来
11L：+1
12L：+1
13L：等等，香香的？
14L：那什么，LS好像是个omega来着。
15L：他不是研发了艾博尔吗？
16L：研发了艾博尔不一定自己使用了啊！楼主都说他生了个孩子……
17L【楼主】：……孩子有可能是领养的，年龄对不上。
18L：万一呢？你不是自己说他都要结婚了吗？
19L【楼主】：…………
————此楼已删————
“那什么，”好奇心可以战胜一切，同桌壮着胆子戳了戳洛书，“哥，你真有孩子啦？”
洛书闷闷：“嗯。”
同桌一颗少男心碎的彻底。
“养子。”洛书好笑地道出真相。
同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洛书听见他自言自语，问道：“什么还好？”
“没什么！”同桌连忙摆手。
神神叨叨的。洛书继续趴下，昏昏沉沉地上着课。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发出声响。
讲台上的教授朝他看了一眼，洛书尴尬地挂断电话，转而连发数条短信：大哥，我在上课！
——什么事，这么急？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商羊回短信的速度也不慢：
——商家后天要开一场发布会，老头子让我把你拉上。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事，你要来吗？
洛书想了想，回道：
——去呗，总归来说参与这场发布会利大于弊。
——那行。
这种风口浪尖上开发布会，商家不知道要干什么。
商羊才回到商家没多久，即使恢复继承人的身份，但在商家的实际权力还是比较有限的。
不公开艾博尔，这份红利完全是商家独享，想来商羊帮他公开药方造成的影响不止社会上肉眼可见的这些。
没休息好果然还是有些难受的。
洛书捂着胸口，突如其来的刺痛和窒息感让他不禁皱眉。
参加发布会也好，可以借此机会再为艾博尔宣传一波。
反正都将矛盾放在明面上了，没什么可顾忌的。
一节课时间很快过去，没想到仪景就在门口等着他。
“回去休息吧，这黑眼圈重的吓人。”仪景勾住洛书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
同桌还想着跟上前再与洛书多说两句话，却仿佛被这个陌生女人的眼神定在原地。
那是谁？
他不知道。仪景收回视线，亲密地贴近洛书，近的在他看来就像两个普通的小情侣咬耳朵。
“你心情不错？”洛书懒得推开仪景，顺势牵住仪景的手。
她的手还是微凉，好像从来都暖不热。
十指交扣，仪景脸上的笑更加明媚：“看到你就开心。”
“好油啊。”洛书直接地道。
但是不得不说，他听得很高兴。
仪景道：“你不喜欢？”
洛书故意隔了几秒才回答：“还是有点喜欢的。”
洛书报备道：“对了，我后天要去商家的发布会。”
仪景：“我看到了，商家对这场发布会很重视，提前叫了许多媒体，还特意说邀请到了艾博尔的制作者洛书……你可真受欢迎。”
洛书原本都快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听见仪景的最后一句，歪头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们都有孩子了，你跑不掉的。”
……
发布会场金碧辉煌，商羊笑着接应了他。
“你来得有点晚。”
洛书打量了周围的人，可能是会场不怎么通风，他总觉得憋闷得慌：“挨着点到的，没迟到。”
商羊的笑容他看不懂，其中似乎有几分担忧。
“走吧。”他说。
洛书迈开了脚步，灯火过于明亮，亮的有些晃眼。
身边男男女女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别无二致。
他们黑洞洞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忽然有些后悔，这种处处蔓延着令人不适的氛围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抱歉，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洛书想离开了。
商羊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恍神的功夫他好像就和商羊被人群冲散了。
明明身边没有多少人，洛书身边有一小块真空地带，不过几步开外，人们都环聚在一起。
难不成是商羊跟他开的玩笑？
洛书想掏出手机，给商羊发条信息，斥责一下这个不负责任的玩笑。
口袋空空如也。
那一块真空地带好像是特意为他留出来的。
洛书往前走了几步，人群也往前行进，不变的是他身边的真空地带，被有意或是无意的空了出来。
“商羊？”洛书小声问道。
商羊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没有人给他半句回复。
原本有说有笑的人群因为他这一句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幕太诡异，洛书不自觉地想到了在自己世界里闲暇时看过的恐怖片。
洛书咬住自己的舌尖，强撑着保持冷静。
衣冠楚楚的人们机械僵硬地扭过头，每一张脸都有着社会高层的精致自信，可他们的眼睛全部都无神的凝望着洛书。
洛书扫视过一张张陌生的脸，试图在其中找到商羊。
无缘无故玩消失，洛书找到他一定要给他来上一拳。
可惜，商羊在人群里，他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周围的人空洞的朝洛书露出微笑。
明明是最令人安心的笑容，却无端令人恐惧。
呼吸变得急促，洛书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那些参加发布会的人也没有拦着他，带着笑容，十分顺从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就像笃定了即使让出了路洛书也出不去一样。
心跳加速，无边的恐惧满上心头。
为什么。
他从门口走过来也就走了几步。
为什么走不出去！
洛书加快了脚步，那道门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走不出去！
快走变为小跑，窒息感越来越强。
为什么？
为什么！
涨红了脖子，脸上有汗珠滚下。洛书呼吸渐渐急促。
他好像走不出这里了。
洛书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脚步放慢。
那扇门离他还是只有那么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看起来只要几步就能走出去。
身边的人还是隔了一段距离，环绕着他。
洛书站在原地。
没有了他的脚步声，整个大堂安静得像是午夜的墓地。
“怎么这么急着走？”
洛书蓦然回头。
可是没有人站出来。
“谁？”洛书指尖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仪景一手锅盖一手锅铲，油锅里噼啪炸起的油全靠锅盖挡着。
不管洛书再怎么迷糊，听到这种动静也该清醒了。
洛书直起身，看向油锅，里面的蛋没糊，出乎意料的，这份半成品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接过锅铲，洛书熟练的给蛋翻了个面。
“叫仲琅起床，他早七上学，再不起要迟到了。”
上学时每天早六晨跑的仪景看了看面前上早八的人，转身去扒拉那个小学生。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坐在车上，三个人里有两个在打哈欠。
“没睡好？”
洛书恹恹闭眼，身边睡着一个能睡了他的人，他真睡不踏实。
“作业好多，写不完，根本写不完……”仲琅还以为仪景在和自己说话，抱着书包就开始抱怨。
“不写作业就会被拉到军校打靶练枪。”仪景小时候可没人撒娇，练到吐血都只能用手背抹了继续练。
和仲琅同龄时，她已经能枪枪十环了。
要是没有洛书的那针药，仲琅现在也该待在军校里，每天进行超负荷的体能训练。
仲琅头一点一点，估计困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车停了。
洛书推开车门，拽着仲琅把人丢到校门口：“上学了。”
“能不能请个假？”仲琅没骨头地赖在洛书身上，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开。
眼看小学门口的人越来越少，洛书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推进校门。
进了校门，可就不能随便跑出来了。
仲琅还想跟着洛书再撒撒娇，门卫往门前一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亲爱的父亲渐行渐远。
“好好读书啊！”洛书发出了老父亲的叮嘱。
仲琅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向美丽校园。
送完孩子上学，他自己也得上学。
人生啊，真是操蛋。
洛书顶着大黑眼圈回到车上，坐到副驾驶位。
仪景实在看不下去：“要不你在车上补个觉，到时间我再叫你起来？”
“不用了。”洛书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腿脚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睡眠不足难受一下很正常，下课后找时间补觉就行了。
仪景发愁，目送洛书慢吞吞地进入学校。
身边还有更多困的行尸走肉宛如丧尸的学生走过，仪景对于这个学校映象瞬间下降。
早八，是什么丧尸培养的绝佳时间吗？
让她来当校长，她一定让所有学生都六点起来晨跑。
像她一样六点起来晨跑根本不会困！
洛书梦回大学，原来不管哪个世界，流水的学生铁打的早八。
旁边一堆困的神志不清的人，洛书安心地趴下。
讲台上的教授讲的激情满满，讲台下的学生困的□□。
“那个趴着的孩子，你来讲讲对于第二性别的看法吧。”
趴着的……
洛书觉得自己有被cue到，抱着侥幸心理左右看了看，趴着的人不少。
他小心抬头，与讲台上的教授对视。
“洛书？”教授认出了他，“你的理解应该更深，来，起来讲讲。”
洛书起身，想了想，开口背诵商羊直播时演讲的全文。
教授开始笑着听，听着听着意识到不对劲：“你的看法与商羊的差不多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所见略同吗？”
洛书点头：“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兄弟。”
一阵轻笑。
教授有些遗憾地让洛书坐下。
“你和商羊关系很好吗？”旁边趴着的人在教授点名时才发现旁边坐的居然是洛书，待洛书坐下，他就兴致勃勃的搭话，“你昨天那个直播我看了。”
“兄弟牛逼啊！”
他对洛书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啊。”洛书困的想死，转头又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双目无神地盯着教授讲课。
“听说你有孩子了，是真的吗？”
洛书扭头，疑惑地道：“谁说的？”
同桌在手机上点了点，打开论坛：“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说是你生了个孩子，现在已经上小学了……”
洛书抹了一把脸：“对，我已婚，娃已经七八岁了。”
同桌满脸吃到瓜了，在手机上狂点。
“信了？”
“啊？”
洛书笑了笑：“十几岁怀孕生子，你们真敢想啊。”
他何德何能，仲琅那么大的孩子他可生不出来。
“原来是假的。”同桌有点失望，删除了还未编辑好的内容。
“真的。”洛书十分坦然，“目前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再过一段时间就完全是真的了。”
“等哥结婚了，给你发喜糖。”洛书随口道。
同桌又兴奋起来，指尖狂点，一片小作文几分钟内成型。
——————————－————
震惊！新晋校园男神，结婚秘闻！
1L【楼主】：如题，今天上课坐在男神旁边，没想到聊天聊出了那么劲爆的消息！
2L【楼主】：传闻是真的！男神他有孩子了，据说他要结婚了！未婚带个娃，男神他受苦了！
3L：楼主好快的手速。
4L：男神？谁？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5L：万千学子的课题？是那个人吗？
6L【楼主】：就是LS！他真的！很好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以为那些都是假传闻，第一眼看到他是在校门口，我还想万一能和他来一段甜甜的恋爱呢……
7L：醒醒，你是喜欢他的脸吗？你是馋他的脑子！
8L：你是馋他课题！
9L：这个不怪楼主啊，我作证，男神他真的很漂亮，凤眼的弧度都弯到我心里了！什么阳光开朗邻家小哥哥！
10L【楼主】：就是就是，他身上还香香的，有种阳光的味道，不知道哪个丧心病狂的玷污我男神。要是给我扒出来我绝对要把男神抢回来
11L：+1
12L：+1
13L：等等，香香的？
14L：那什么，LS好像是个omega来着。
15L：他不是研发了艾博尔吗？
16L：研发了艾博尔不一定自己使用了啊！楼主都说他生了个孩子……
17L【楼主】：……孩子有可能是领养的，年龄对不上。
18L：万一呢？你不是自己说他都要结婚了吗？
19L【楼主】：…………
————此楼已删————
“那什么，”好奇心可以战胜一切，同桌壮着胆子戳了戳洛书，“哥，你真有孩子啦？”
洛书闷闷：“嗯。”
同桌一颗少男心碎的彻底。
“养子。”洛书好笑地道出真相。
同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洛书听见他自言自语，问道：“什么还好？”
“没什么！”同桌连忙摆手。
神神叨叨的。洛书继续趴下，昏昏沉沉地上着课。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发出声响。
讲台上的教授朝他看了一眼，洛书尴尬地挂断电话，转而连发数条短信：大哥，我在上课！
——什么事，这么急？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商羊回短信的速度也不慢：
——商家后天要开一场发布会，老头子让我把你拉上。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事，你要来吗？
洛书想了想，回道：
——去呗，总归来说参与这场发布会利大于弊。
——那行。
这种风口浪尖上开发布会，商家不知道要干什么。
商羊才回到商家没多久，即使恢复继承人的身份，但在商家的实际权力还是比较有限的。
不公开艾博尔，这份红利完全是商家独享，想来商羊帮他公开药方造成的影响不止社会上肉眼可见的这些。
没休息好果然还是有些难受的。
洛书捂着胸口，突如其来的刺痛和窒息感让他不禁皱眉。
参加发布会也好，可以借此机会再为艾博尔宣传一波。
反正都将矛盾放在明面上了，没什么可顾忌的。
一节课时间很快过去，没想到仪景就在门口等着他。
“回去休息吧，这黑眼圈重的吓人。”仪景勾住洛书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
同桌还想着跟上前再与洛书多说两句话，却仿佛被这个陌生女人的眼神定在原地。
那是谁？
他不知道。仪景收回视线，亲密地贴近洛书，近的在他看来就像两个普通的小情侣咬耳朵。
“你心情不错？”洛书懒得推开仪景，顺势牵住仪景的手。
她的手还是微凉，好像从来都暖不热。
十指交扣，仪景脸上的笑更加明媚：“看到你就开心。”
“好油啊。”洛书直接地道。
但是不得不说，他听得很高兴。
仪景道：“你不喜欢？”
洛书故意隔了几秒才回答：“还是有点喜欢的。”
洛书报备道：“对了，我后天要去商家的发布会。”
仪景：“我看到了，商家对这场发布会很重视，提前叫了许多媒体，还特意说邀请到了艾博尔的制作者洛书……你可真受欢迎。”
洛书原本都快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听见仪景的最后一句，歪头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们都有孩子了，你跑不掉的。”
……
发布会场金碧辉煌，商羊笑着接应了他。
“你来得有点晚。”
洛书打量了周围的人，可能是会场不怎么通风，他总觉得憋闷得慌：“挨着点到的，没迟到。”
商羊的笑容他看不懂，其中似乎有几分担忧。
“走吧。”他说。
洛书迈开了脚步，灯火过于明亮，亮的有些晃眼。
身边男男女女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别无二致。
他们黑洞洞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忽然有些后悔，这种处处蔓延着令人不适的氛围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抱歉，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洛书想离开了。
商羊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恍神的功夫他好像就和商羊被人群冲散了。
明明身边没有多少人，洛书身边有一小块真空地带，不过几步开外，人们都环聚在一起。
难不成是商羊跟他开的玩笑？
洛书想掏出手机，给商羊发条信息，斥责一下这个不负责任的玩笑。
口袋空空如也。
那一块真空地带好像是特意为他留出来的。
洛书往前走了几步，人群也往前行进，不变的是他身边的真空地带，被有意或是无意的空了出来。
“商羊？”洛书小声问道。
商羊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没有人给他半句回复。
原本有说有笑的人群因为他这一句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幕太诡异，洛书不自觉地想到了在自己世界里闲暇时看过的恐怖片。
洛书咬住自己的舌尖，强撑着保持冷静。
衣冠楚楚的人们机械僵硬地扭过头，每一张脸都有着社会高层的精致自信，可他们的眼睛全部都无神的凝望着洛书。
洛书扫视过一张张陌生的脸，试图在其中找到商羊。
无缘无故玩消失，洛书找到他一定要给他来上一拳。
可惜，商羊在人群里，他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周围的人空洞的朝洛书露出微笑。
明明是最令人安心的笑容，却无端令人恐惧。
呼吸变得急促，洛书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那些参加发布会的人也没有拦着他，带着笑容，十分顺从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就像笃定了即使让出了路洛书也出不去一样。
心跳加速，无边的恐惧满上心头。
为什么。
他从门口走过来也就走了几步。
为什么走不出去！
洛书加快了脚步，那道门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走不出去！
快走变为小跑，窒息感越来越强。
为什么？
为什么！
涨红了脖子，脸上有汗珠滚下。洛书呼吸渐渐急促。
他好像走不出这里了。
洛书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脚步放慢。
那扇门离他还是只有那么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看起来只要几步就能走出去。
身边的人还是隔了一段距离，环绕着他。
洛书站在原地。
没有了他的脚步声，整个大堂安静得像是午夜的墓地。
“怎么这么急着走？”
洛书蓦然回头。
可是没有人站出来。
“谁？”洛书指尖因为紧张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