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喻顾清要去剿匪的信,卫英不敢怠慢,直接安排寿将军带一支精锐等候在途中。
众将士看着素来以冷面著称的辰王殿下,带着名女子共乘一马而来,无不惊掉了下巴,那女子穿着红蓝交领襦裙,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煞是醒目。
寿韬下马朝着喻顾清就要行大礼,被喻顾清一个眼刀瞪了回去,他翻身下马,拉着缰绳与寿韬同行:“可将土匪窝点,及附近情况了解清楚?”
这次随行的都是新州军中的中流砥柱,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还是震惊了。
殿下居然为她牵马!为她牵马啊!
“了解清楚了,他们盘踞在那边山上,附近村民不愿意说太多有关他们的事,只是听说最近他们大当家在抓压寨夫人。”
“不愿说?是害怕还是……”
寿韬摇了摇头:“不像害怕。”
喻顾清微一点头,山匪劫道,多是抢劫一些路过行人,对于山下的村子却未必为恶,有些还会善待村民,博一个侠义的好名声。
“可听说山上最近要办喜事?”
“没有,山上最近确实采买了些酒肉和女子用物,但没听说要办喜事。”
小九听着有些糊涂:“阿顾,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剿匪,救人。”喻顾清向小九简单解释后,又向寿韬道,“章相孙女还在他们手里,不可轻举妄动,你带着队伍先埋伏,等我信号再行动。”
喻顾清将马拴在路边一棵歪脖树上,扶着小九下马:“你先随寿将军在此稍等,我去探探情况。”
小九拉着他的手:“你要怎么探情况?你一人去太危险。”
她想起她同师兄探新州军营,山匪虽说不如军营那般严密,但也有守备,阿顾就这么单枪匹马只身闯山怎么行,若是他死了,谁还能帮她救师兄啊。
“我去吧,不是说他们大当家在找压寨夫人吗?让他们将我抓了去,我就可以打探消息了。”
寿韬本不觉得这女子有什么,可此言一出,令他刮目相看。
“不行。”小九的法子是好,可是怎么能让她去,她不会武功根本毫无自保之力,即便进了山也无法将消息传递出来,但是放眼新州军,也没有别的女子。
喻顾清突然上下打量起寿韬,给这位叱咤战场十多年的年轻将军都看脸红了:“王……呃,王爷可是还有别的吩咐?顾大人。”
喻顾清试探着问道:“要不,寿将军您上?”
寿韬脚一软,他哪担得起王爷这一声“您”啊,苦着脸:“顾大人,您看我这五大三粗的,扮上也不像啊。”
那倒也是,十几年的军旅生活,寿韬人虽精瘦,可皮肤粗糙黝黑,怎么也不像个女子。
“那你去找个合适的来扮女装。”
寿韬有些为难,他这支队伍都是军中好手,哪有那娘们唧唧的,他左右瞧着王爷倒是挺合适,只能压低了声音快速含糊道:“我觉得您挺合适的。”
“你说什么?”喻顾清瞪了他一眼。
“他说阿顾你挺合适的。”小九帮着重复了一句,她仔细盯着阿顾的脸看了看,点头,“嗯,我也觉得阿顾合适。”
喻顾清阴沉着脸没说话,眼瞧着天将要黑了,寿韬只能硬着头皮问:“大人,我们现在如何做。”
喻顾清妥协了:“去找身我能穿的女装……”
“是!”
寿韬找来一身女装,已经是找了最大的尺寸,穿在喻顾清身上还是短了一截,露出一段精瘦手腕,白皙手背上节骨清晰,看这一双手很容易穿帮,好在喻顾清脸长得好看,扮上女子倒也不违和。
小□□着李氏的样子给他梳头,解开自己头发上的头绳,替喻顾清绑了辫子,将头花替他簪好,抹上口脂,好一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小娘子。
“我同你一起去吧,哪有女子独自夜行的。”
披散着头发的小九透着丝温婉和顺,看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期望。
带着她倒也不是不行。
“去替她找身男装。”喻顾清转身向寿韬道。
“大人,还是让属下陪您去吧。”
喻顾清白他一眼:“就你这看起来一个能打十个的样子,他们还敢劫我么?”
无端被嫌弃的寿韬只好去给小九找男装,小九换装后,她与喻顾清扮作赶路的姐弟上路。
路上,小九好奇道:“阿顾,你若是与土匪拜了堂成亲,是不是就成为土匪的娘子了?那以后你岂非不能再嫁别人了?”
若真是那样,小九还觉得有些可惜呢,也不知那土匪头头是个怎样的人,配不配得上阿顾。
“我是男子,自然不会成为土匪的娘子,往后我也不会嫁人,只会娶妻。”
“所以只有女子才会成为别人的娘子,我总听说拜堂礼成就嫁为人妇了,可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为何经过这个仪式的女子在旁人眼里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呢?从此与家中父母别离,要将身心系于他人。”
小九好像明白了一些,又好像更加不明白了,师父总说美丑贵贱是天生,可为男为女不也是天生么,为何却以此划了条道,男女偏有这么多不同的规矩呢。
小九又问:“那阿顾会娶什么样的妻子?也是漂亮的人吗?”
提及娶妻,喻顾清有些心烦:“那你呢,你那个未婚夫婿又是什么样的。”
“我没见过他,而且他或许也并不想娶我。”
“嗯,我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到了山脚下岔路口,道旁突然窜出一群手持各式武器的壮汉。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胡子脸,他身旁跟着一个竹竿似的瘦子:“二当家,他好俊哪,咱大当家肯定喜欢!”
“嗯!不错!”那个被称为二当家的一双小眼睛盯在小九身上,来回逡巡。
喻顾清不动声色将小九挡在身后,细着嗓子道:“奴家带着弟弟回老家奔丧,不得以深夜赶路途经此地,还望各位老爷可怜,放奴家和弟弟走。”
小九从来没想过,阿顾那清冷沉稳的嗓音居然可以如此娇媚婉转,差点在他身后笑出声,被喻顾清狠狠捏了捏手。
那瘦子色眯眯盯着喻顾清,嘿嘿一笑:“二当家,要不姐弟俩一起劫了,嘿嘿……”
“死样。”二当家瞥了瘦子一眼,大手一挥,“都带走!”
喻顾清和小九佯装抵抗一阵,二人被擒,五花大绑蒙着眼被带上土匪山。
山寨闹哄哄的,二人被带到单独房间,分别绑在两根柱子上。
眼上的黑布条骤然被摘,小九下意识躲避火光,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关他们的屋子除了一堆柴火什么也没有,屋外灯影憧憧,喧闹非常,似乎有什么喜事。
“阿顾,他们好高兴啊。”
喻顾清轻松解了绳索,他们才被绑上山,这喜庆应当跟他们无关,土匪头子既然还在山下劫掠女子,章灵秀应当还没成为压寨夫人,他若不能全须全影将人带回相府,怕是章相承受不住。
喻顾清替小九解了绳子,将一包药粉放在她掌心:“你先在此处待着,若有人要动你,用这个药迷晕他,我出去探探情况,很快就回。”
小九反手握住他:“我能做什么吗?我想帮你。”
“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在帮我。”
小九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低声嘟囔:“可我想立功。”
“什么?”
小九抬起头,杏眼中含着动人的光:“我要是剿匪立功了,王爷能见我吗?”
“你非要见他做什么?”
“我……我自有我的原因。”
她那么想见王爷,究竟是为了接近王爷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心悦王爷想嫁入王府?
小九躲闪的目光在喻顾清看来,像极了女子含羞带怯,她脸上从没这般忸怩的神态,难道她真的爱慕王爷?或许那日在军营她见到了卫英,以为卫英是王爷……
喻顾清沉着脸默不作声又将人绑了回去。
小九目瞪口呆:“阿顾!你做什么啊?”
“防止你不老实坏我的事。”
这般好看的脸怎么能说出如此可恶的话,小九一脚踢过去,被他灵活闪避,如一尾鱼从后窗跃出。
喻顾清离开没多久,一个扎着总角辫的小孩提着食盒进来:“咦?瘦猴哥不是说关了两个人吗?”
“还有一个被你们的人带出去了。”小九随口扯了个谎。
小孩也没深究,将食盒往小九面前一放,清了清嗓子假装凶巴巴地道:“吃饭!”
“你们将我绑着,我怎么吃?”
小孩觉得有理一边替她解绳一边威胁道:“你可别想逃跑哦,山寨里处处是陷阱暗防,你要是跑一定会被杀死的。”
“我不跑。”小九打开食盒,菜色居然还挺丰盛,“能吃饱饭,我跑什么。”
小孩盯着小九手里的鸡腿直流口水,小九将鸡腿递给他:“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鸡腿就给你。”
小孩将头别开:“我是不会背叛山寨的。”
“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怎知是背叛山寨?”小九将鸡腿塞进他手里,“好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虎子。”虎子说完狼吞虎咽地将鸡腿吃下肚,生怕小九反悔一般。
小九端出食盒里其他菜,细嚼慢咽地开始吃饭:“外面好热闹呀。”
虎子将啃干净的鸡腿骨扔出门外,没有说话,瘦猴哥说过,山下的人诡计多端,千万不能多同他们说话。
“我长兄成亲的时候也这般热闹,那天我还喝到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你们寨主成亲也有女儿红么?”
“你别胡说,我们寨主还没成亲。”
“哦。”小九点点头,“你们寨子里每日伙食都这般好吗?这可比山下好多了,山下好些地方现在都吃不上饭。”
虎子瞧着这个小哥身板确实瘦小,许是饿过来的,想来也是苦命人:“若是大当家的看得上你,你以后也可以留在山上。”
虎子瞧着他可怜,看在鸡腿的份上又加了一句:“大当家若是看不上你,我去求求二当家,让你跟着二当家当小弟或许也行。”
“好啊好啊。”
瞧她这般开心,虎子决定给她泼一桶冷水:“你别傻乐了,寨子里也不是每天都有肉吃,最近是有贵客才分肉,平常可只有对山寨有贡献的才有肉吃。”
众将士看着素来以冷面著称的辰王殿下,带着名女子共乘一马而来,无不惊掉了下巴,那女子穿着红蓝交领襦裙,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煞是醒目。
寿韬下马朝着喻顾清就要行大礼,被喻顾清一个眼刀瞪了回去,他翻身下马,拉着缰绳与寿韬同行:“可将土匪窝点,及附近情况了解清楚?”
这次随行的都是新州军中的中流砥柱,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还是震惊了。
殿下居然为她牵马!为她牵马啊!
“了解清楚了,他们盘踞在那边山上,附近村民不愿意说太多有关他们的事,只是听说最近他们大当家在抓压寨夫人。”
“不愿说?是害怕还是……”
寿韬摇了摇头:“不像害怕。”
喻顾清微一点头,山匪劫道,多是抢劫一些路过行人,对于山下的村子却未必为恶,有些还会善待村民,博一个侠义的好名声。
“可听说山上最近要办喜事?”
“没有,山上最近确实采买了些酒肉和女子用物,但没听说要办喜事。”
小九听着有些糊涂:“阿顾,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剿匪,救人。”喻顾清向小九简单解释后,又向寿韬道,“章相孙女还在他们手里,不可轻举妄动,你带着队伍先埋伏,等我信号再行动。”
喻顾清将马拴在路边一棵歪脖树上,扶着小九下马:“你先随寿将军在此稍等,我去探探情况。”
小九拉着他的手:“你要怎么探情况?你一人去太危险。”
她想起她同师兄探新州军营,山匪虽说不如军营那般严密,但也有守备,阿顾就这么单枪匹马只身闯山怎么行,若是他死了,谁还能帮她救师兄啊。
“我去吧,不是说他们大当家在找压寨夫人吗?让他们将我抓了去,我就可以打探消息了。”
寿韬本不觉得这女子有什么,可此言一出,令他刮目相看。
“不行。”小九的法子是好,可是怎么能让她去,她不会武功根本毫无自保之力,即便进了山也无法将消息传递出来,但是放眼新州军,也没有别的女子。
喻顾清突然上下打量起寿韬,给这位叱咤战场十多年的年轻将军都看脸红了:“王……呃,王爷可是还有别的吩咐?顾大人。”
喻顾清试探着问道:“要不,寿将军您上?”
寿韬脚一软,他哪担得起王爷这一声“您”啊,苦着脸:“顾大人,您看我这五大三粗的,扮上也不像啊。”
那倒也是,十几年的军旅生活,寿韬人虽精瘦,可皮肤粗糙黝黑,怎么也不像个女子。
“那你去找个合适的来扮女装。”
寿韬有些为难,他这支队伍都是军中好手,哪有那娘们唧唧的,他左右瞧着王爷倒是挺合适,只能压低了声音快速含糊道:“我觉得您挺合适的。”
“你说什么?”喻顾清瞪了他一眼。
“他说阿顾你挺合适的。”小九帮着重复了一句,她仔细盯着阿顾的脸看了看,点头,“嗯,我也觉得阿顾合适。”
喻顾清阴沉着脸没说话,眼瞧着天将要黑了,寿韬只能硬着头皮问:“大人,我们现在如何做。”
喻顾清妥协了:“去找身我能穿的女装……”
“是!”
寿韬找来一身女装,已经是找了最大的尺寸,穿在喻顾清身上还是短了一截,露出一段精瘦手腕,白皙手背上节骨清晰,看这一双手很容易穿帮,好在喻顾清脸长得好看,扮上女子倒也不违和。
小□□着李氏的样子给他梳头,解开自己头发上的头绳,替喻顾清绑了辫子,将头花替他簪好,抹上口脂,好一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小娘子。
“我同你一起去吧,哪有女子独自夜行的。”
披散着头发的小九透着丝温婉和顺,看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期望。
带着她倒也不是不行。
“去替她找身男装。”喻顾清转身向寿韬道。
“大人,还是让属下陪您去吧。”
喻顾清白他一眼:“就你这看起来一个能打十个的样子,他们还敢劫我么?”
无端被嫌弃的寿韬只好去给小九找男装,小九换装后,她与喻顾清扮作赶路的姐弟上路。
路上,小九好奇道:“阿顾,你若是与土匪拜了堂成亲,是不是就成为土匪的娘子了?那以后你岂非不能再嫁别人了?”
若真是那样,小九还觉得有些可惜呢,也不知那土匪头头是个怎样的人,配不配得上阿顾。
“我是男子,自然不会成为土匪的娘子,往后我也不会嫁人,只会娶妻。”
“所以只有女子才会成为别人的娘子,我总听说拜堂礼成就嫁为人妇了,可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为何经过这个仪式的女子在旁人眼里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呢?从此与家中父母别离,要将身心系于他人。”
小九好像明白了一些,又好像更加不明白了,师父总说美丑贵贱是天生,可为男为女不也是天生么,为何却以此划了条道,男女偏有这么多不同的规矩呢。
小九又问:“那阿顾会娶什么样的妻子?也是漂亮的人吗?”
提及娶妻,喻顾清有些心烦:“那你呢,你那个未婚夫婿又是什么样的。”
“我没见过他,而且他或许也并不想娶我。”
“嗯,我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到了山脚下岔路口,道旁突然窜出一群手持各式武器的壮汉。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胡子脸,他身旁跟着一个竹竿似的瘦子:“二当家,他好俊哪,咱大当家肯定喜欢!”
“嗯!不错!”那个被称为二当家的一双小眼睛盯在小九身上,来回逡巡。
喻顾清不动声色将小九挡在身后,细着嗓子道:“奴家带着弟弟回老家奔丧,不得以深夜赶路途经此地,还望各位老爷可怜,放奴家和弟弟走。”
小九从来没想过,阿顾那清冷沉稳的嗓音居然可以如此娇媚婉转,差点在他身后笑出声,被喻顾清狠狠捏了捏手。
那瘦子色眯眯盯着喻顾清,嘿嘿一笑:“二当家,要不姐弟俩一起劫了,嘿嘿……”
“死样。”二当家瞥了瘦子一眼,大手一挥,“都带走!”
喻顾清和小九佯装抵抗一阵,二人被擒,五花大绑蒙着眼被带上土匪山。
山寨闹哄哄的,二人被带到单独房间,分别绑在两根柱子上。
眼上的黑布条骤然被摘,小九下意识躲避火光,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关他们的屋子除了一堆柴火什么也没有,屋外灯影憧憧,喧闹非常,似乎有什么喜事。
“阿顾,他们好高兴啊。”
喻顾清轻松解了绳索,他们才被绑上山,这喜庆应当跟他们无关,土匪头子既然还在山下劫掠女子,章灵秀应当还没成为压寨夫人,他若不能全须全影将人带回相府,怕是章相承受不住。
喻顾清替小九解了绳子,将一包药粉放在她掌心:“你先在此处待着,若有人要动你,用这个药迷晕他,我出去探探情况,很快就回。”
小九反手握住他:“我能做什么吗?我想帮你。”
“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在帮我。”
小九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低声嘟囔:“可我想立功。”
“什么?”
小九抬起头,杏眼中含着动人的光:“我要是剿匪立功了,王爷能见我吗?”
“你非要见他做什么?”
“我……我自有我的原因。”
她那么想见王爷,究竟是为了接近王爷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心悦王爷想嫁入王府?
小九躲闪的目光在喻顾清看来,像极了女子含羞带怯,她脸上从没这般忸怩的神态,难道她真的爱慕王爷?或许那日在军营她见到了卫英,以为卫英是王爷……
喻顾清沉着脸默不作声又将人绑了回去。
小九目瞪口呆:“阿顾!你做什么啊?”
“防止你不老实坏我的事。”
这般好看的脸怎么能说出如此可恶的话,小九一脚踢过去,被他灵活闪避,如一尾鱼从后窗跃出。
喻顾清离开没多久,一个扎着总角辫的小孩提着食盒进来:“咦?瘦猴哥不是说关了两个人吗?”
“还有一个被你们的人带出去了。”小九随口扯了个谎。
小孩也没深究,将食盒往小九面前一放,清了清嗓子假装凶巴巴地道:“吃饭!”
“你们将我绑着,我怎么吃?”
小孩觉得有理一边替她解绳一边威胁道:“你可别想逃跑哦,山寨里处处是陷阱暗防,你要是跑一定会被杀死的。”
“我不跑。”小九打开食盒,菜色居然还挺丰盛,“能吃饱饭,我跑什么。”
小孩盯着小九手里的鸡腿直流口水,小九将鸡腿递给他:“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鸡腿就给你。”
小孩将头别开:“我是不会背叛山寨的。”
“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怎知是背叛山寨?”小九将鸡腿塞进他手里,“好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虎子。”虎子说完狼吞虎咽地将鸡腿吃下肚,生怕小九反悔一般。
小九端出食盒里其他菜,细嚼慢咽地开始吃饭:“外面好热闹呀。”
虎子将啃干净的鸡腿骨扔出门外,没有说话,瘦猴哥说过,山下的人诡计多端,千万不能多同他们说话。
“我长兄成亲的时候也这般热闹,那天我还喝到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你们寨主成亲也有女儿红么?”
“你别胡说,我们寨主还没成亲。”
“哦。”小九点点头,“你们寨子里每日伙食都这般好吗?这可比山下好多了,山下好些地方现在都吃不上饭。”
虎子瞧着这个小哥身板确实瘦小,许是饿过来的,想来也是苦命人:“若是大当家的看得上你,你以后也可以留在山上。”
虎子瞧着他可怜,看在鸡腿的份上又加了一句:“大当家若是看不上你,我去求求二当家,让你跟着二当家当小弟或许也行。”
“好啊好啊。”
瞧她这般开心,虎子决定给她泼一桶冷水:“你别傻乐了,寨子里也不是每天都有肉吃,最近是有贵客才分肉,平常可只有对山寨有贡献的才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