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希慧落荒而逃了,她跑到了客房。

    肖安时丝毫没有将谷希慧的话放在心上,无论是她要离开,还是她嘴里说的两次一见钟情,一切都仍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内。

    “一样的味道。”

    无论是枕头,还是被子,还是床垫,这上面都是和他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实在太疲惫了,即使头发也没有吹干,肖安时就这么睡了。

    次日早上,谷希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诺大的别墅里只剩下肖安时一人。

    明明昨晚还觉得是能掌控的状态,但当他真切地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内心却有些慌乱了。

    “好奇怪......”,他深呼一口气,后悔昨晚没有把问题问完,但万一谷希慧的回答是“日久深情只有一次。”

    这样就证明他和傅徵之间,谷希慧大概率会选择傅徵。

    位于城北的别墅就像一道围墙。

    谷希慧在墙内的时候,她只能和肖安时这个异性相处,或许这是她没有拒绝肖安时的原因;当从别墅出来,她又回想起傅徵来。

    晚宴之后,傅徵到底和谷希慧说了些什么?

    一大早谷希慧便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由于很久没有回来,屋子里不少东西都铺上了薄薄的灰尘。

    她从床底翻出来自己收集来的资料,再结合肖安时书房收集来的资料,谷希慧决定要回一趟老家新元镇。

    谷希慧记得有一名大叔经常来找父亲,听说是一起出来临城打拼的同乡。

    但是家里出事前很久,他便没有再来找过父亲,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位大叔那里得知些什么。

    最近正值节假日期间,回去的火车票并不是很好定,谷希慧只能往后推迟,订了张下周一的票离开临城。

    从新元镇回来之后,她打算回到曾经居住的地方——新丰街道,虽然不清楚当时的邻居还住不住在这里,但无论如何谷希慧都要去一趟。

    傍晚了,谷希慧打了辆车前往傅徵的公寓,她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要提的问题,还特意戴上口罩和渔夫帽。

    她还没有摁下门铃,傅徵便打开了门,他将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谷希慧不要说话,随后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那是适合谷希慧的鞋码。

    接着她被带入了主卧的浴室,傅徵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让水哗啦啦地往浴缸里流,还打开了手机播放音乐。

    整个浴室被单调的水声和音乐声所充斥着。

    谷希慧不懂他为何作出这样的举动,但她却无路可退,眼神中尽是不解。

    “希慧,只要你安静地呆着,我会告诉你一切。”当她往后退的时候,发现自己背靠着洗手台,傅徵顺势用身体抵住了她的去路,强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松垮的领口让谷希慧想要回避掉,她侧开了头。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希慧或许会恼羞成怒,他不该这么做......

    "我会告诉你一切。"傅徵用手轻捏住谷希慧的下巴,让她转头看向自己。

    “你父母的死的确和傅景有关。”这句话如同一块大石头,它砸碎了谷希慧此前一切的假想,她的眼神中尽是愕然。

    傅徵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似有似无的柔软的东西正在蹭着她的脖颈,他嗅到了她的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道,似乎还夹杂了别的味道。

    “我很后悔那天没能救出你的父母。”

    “为什么要故意做些让我觉得肖安时是凶手的事情?”谷希慧紧紧地攥着他的上臂,衬衫下的皮肤应该已经被她的手指所抓红。

    “这样你才会好奇,才会乖乖待在他的身边。”胡中天即将出狱,如果谷希慧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她或许会和胡中天联系,这样便会成为刘瑜的目标。

    “所以肖安时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他的吗?”谷希慧松开了紧抓的双手,伸开双臂抱紧了对方。

    “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傅徵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故意反问道。

    即便是谷希慧再怎么反常的拥抱,他也不在乎;

    他知道她听见了自己和肖安时的对话,至于听了几成,他不在乎;

    最终她会讨厌自己,从一开始傅徵就知道。

    “是啊......”,谷希慧忍不住叹息道,她知道自己对肖安时来讲是那么得微不足道。

    “傅徵,我们这样算是互不相欠了吗?”

    “你让我拖住肖安时,我也做到了,至于我父母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觉得是你的错,你能把我救出来已经是对我有恩了。”

    谷希慧像安抚孩子一样,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厚实的背部,“如果我要继续查下去,你也不要阻止我,可以吗?”

    傅徵跟没有听见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紧盯着谷希慧白皙的后颈,不易察觉的火焰在他眼里燃起,浴室的流水声并没有洗刷掉他的欲望。

    “啊......你在干什么?”后颈传来的痛觉让谷希慧马上松开了双手,她用力地往傅徵的胸膛推去,但奈何男女之间绝对力量的差别,傅徵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被推动。

    “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中。”他用力地开始啃食着谷希慧的脖颈,嫉妒让傅徵变得不那么理智,希望留下他的印记。

    当初将谷希慧送到肖安时的身边,在其身边转悠,想着借着肖安时情人的幌子,让刘瑜不再想要除掉希慧,在他摆脱掉刘瑜之后再让希慧回到他的身边。

    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错误估计了希慧的感情,也错估了肖安时的理想型。

    “你疯了吗?”二人就像相互抗衡一样,谷希慧即使用力也无法推开傅徵,她只能另辟蹊径,她张开嘴巴,手则是用力扯开傅徵的领子,往锁骨上面的位置下狠口,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

    傅徵假装疼痛往后一退,他背靠着浴缸,跌坐在了冰冷的瓷砖面上,“希慧,你喜欢肖安时吗?”

    谷希慧没有回答,她低着头,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

    一片沉默后傅徵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肖安时也不是什么好人,希慧你得小心点,还有就是......你得有防备之心。”

    他不希望希慧再次因为刘瑜而陷入危险中,思量了很久之后,傅徵才缓慢地说出这番话来。

    殊不知这句话在谷希慧听来是如此的刺耳,为什么要这么否定一个自己所不熟悉的人?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吧?你想当我的救世主吗?”谷希慧轻笑一声,是蔑视的哼笑。

    在傅徵让她去到肖安时的身边的时候,谷希慧还没有这么强的感受,到后面她听到了傅徵与肖安时之间的谈话。

    如果她不知道这一切,傅徵确实会成为她的救世主,谷希慧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异性。

    “你说什么?”傅徵没有预料到谷希慧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随着谈话的持续,水从浴缸中溢了出来,将傅徵的裤子所打湿,他站起身来,颓废的样子也丝毫不减他给谷希慧带来的压迫感。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谷希慧的心头,她转身就想离开,却不料地板上的水差点将她绊倒。

    就在那一瞬间,傅徵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将谷希慧往自己的怀里顺势拉去,接着双臂圈住了她的身体,她惊讶地仰起头来。

    柔软的东西落在她的唇边,“你疯了吗?傅徵!”谷希慧着急的时候也是会喊别人的全名,那她会私底下把肖安时叫做“安时”吗?

    “我没疯,只是连自己的想法也不太清楚。”

    在谷希慧被他拥抱着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傅徵突然间松开了手,“算了。”

    她像一只箭一样冲出来浴室。

    傅徵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副失望的样子,他舒展了下自己的手掌,嘴里嘟囔着什么,“早知道就早点吃掉了。”

    在救出谷希慧的那一瞬间,傅徵内心的感情突然溢满了,他为自己能救出一个人所庆幸。

    看着谷希慧的眼神,傅徵知道了——这个女孩将会弥补自己内心情感的缺失,她会爱他,从这之后他不会再单独祈求母亲的爱了。

    因为有比刘瑜的爱单纯不少的爱。

    谷希慧从前就看不透傅徵。

    直到现在,她也不能看透,但她能确定的一点是——傅徵的确有过想成为她的救世主。

    她曾经崇拜和喜欢过傅徵,但更多是尊敬,谷希慧从不想越界,现在证明她是对的。

    慌忙之间,谷希慧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了。

    她窝在床上沉思道,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傅徵在她的心里一直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她会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但只是在身边待着也很好。

    但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们之间也不会相遇,成为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医院。

    “你的牙印哪里来的?”肖安时有些烦躁,眉头微皱,他看见了傅徵敞开的领口,在锁骨附近有着一个很深的牙印,很明显,这肯定是某个女性的牙印。

    “你有多好奇?”傅徵伸手摸了摸谷希慧留下的牙印,他有些得意,“是有人给我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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