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宫殿里点起了千盏明灯。

    傅阿果抱膝坐在殿槛前,看着满天烟波浩渺的星辰,整张小脸被笼罩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朦胧。

    程若鱼执剑走来,停在她跟前,对她道:“陛下要见你。”

    傅阿果抬首,眸子浅浅,没什么表情的道:“我不想见陛下。”

    程若鱼脑子有点直:“陛下也是你不想见就不见的?”

    傅阿果一脸苦笑:“不是陛下要见我吗?又不是我要见陛下。”

    程若鱼:“……”

    虽然有点绕脑子,但程若鱼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她转身走了,当她回去禀报齐焱时,齐焱皱眉冷声道:“不想见朕?她可有话要说?”

    程若鱼答道:“臣没问,要不臣去问问?”

    齐焱一脸无语的摆摆手,程若鱼转身又走了。

    傅阿果看着又停在了她跟前程若鱼,觉得她脚下功夫不错。

    程若鱼直言不讳:“陛下问你为何不想见他?你可有话要说?”

    傅阿果看着铁憨憨的程若鱼,实在没什么心情的道:“我想见自然会去见,我想说自然会去说。”

    程若鱼:“……”

    程若鱼转身又走了,只是傅阿果说了等于没说,齐焱半响冷笑一声,到也没再让程若鱼跑腿,摆摆手让她下班了。

    夜渐渐深去,齐焱从殿里走了出来,伸手接过了程怀智的灯笼,对他道:“不必跟来。”

    偏殿庭苑,傅阿果一直坐在栏槛前,晚膳也没去吃,想到先前那一堆被杀死的刺客,虽说那些刺客都死有余辜,但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理面积,不得不自我慢慢消化,心理建设到半夜,终是被深深的倦意打败,靠在栏杆旁蜷着身子睡了过去。

    睡梦里她又做起了恶梦,身陷恐慌焦虑无处可逃的恶梦之中,她浑浑噩噩间她好像看到黑暗中有一道光芒,光芒之中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猛地奔赴了过去,伸开双臂,一把子抱住,像溺水的孩子安静地、紧紧地的抱着不肯松手。

    手中的灯笼掉在了地上,齐焱身躯微微一震,低头看着搂着他脖颈的傅阿果,她意识似乎还没清醒,几缕柔顺的发丝滑过她紧闭的双目,她雪白的额头安静的贴着他的脖颈,粉嫩的小嘴一动一动的呓语着什么。

    他听力一向很好,自然是全都听进去了。

    他神色有些震惊,许久,他回过神来,缓缓从袖子里伸出双手,把怀里的人轻轻抱起,转身离去。

    月色朦胧,寂静无声,有人睡至天明,有人一夜无眠。

    竖日,程若鱼准点过来上班,程怀智从内殿走出来,对她交待了几句,她听之,拍拍胸脯,咧开小嘴笑道:“伯伯放心,我早看她不顺眼了。”

    辰时,仇胭脂也来了,只是她被程若鱼拦在了殿外。

    “陛下今日龙体不适,尔等无需进殿侍候。”程若鱼面无表情的道,她跟随齐焱也有些时日,看别人脸色她不会,但给别人脸色看,她到是从齐焱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

    仇胭脂先是微微一愣,询问道:“我昨日见陛下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龙体不适,可有请御医就诊?”

    程若鱼不明白为什么仇胭脂每次都是一副自以为是,不是在质疑就是在质问的模样,她不喜欢这样的人,她讨厌心机深重的人,她最喜欢与光明磊落的人打交道。

    “请不请御医,何时请,就不劳你费心了,到是昨日陛下遇刺受惊,这刺客到底什么人派来的?还请掌旗人仔细查清楚,可不能因为你随随便便一句质疑,空口污蔑了别人的清白。”

    程若鱼斩钉截铁的道来话,仇胭脂心中甚感吃惊不已,心里已是猜到程若鱼的这一番话想必就是齐焱的意思,齐焱要她查出刺客的身份给他一个交待,如果查不出来,也不用再来面圣了。

    仇胭脂不禁失笑,却面不改色的道:“既然陛下要我查,我定会仔仔细细的查一查,但恕我直言,只怕刺客背后的人不简单,恐怕将会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说完,也不等程若鱼是否还有话要与她说,直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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