珖王一直以为是程若鱼从傅阿果手中救出了玉娘,却没想到是傅阿果让程若鱼把玉娘送到他身边医治。

    傅阿果为什么不直接把玉娘送回紫衣局安置,或者送到齐焱手上,却偏偏要让程若鱼去做这件事,还偏偏要送到他这里医治,若仅仅是巧合,恐怕连齐焱都不会相信,当然,也只有程若鱼这条傻鱼会信还照做了。

    这过程变了,结局也就不一样了……

    珖王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直至送走齐焱和程若鱼离去后,珖王站在草庐栏外,静静站了许久。

    一阵清风从林间吹来,有脚步声缓缓走来。

    “恩公……”

    “不要再叫我恩公!”珖王忽然喝止道。

    玉娘一脸愕然,双肩微微一颤,眼眶中抖落一滴清泪,很快,泪水成串成串滚落脸庞,顷刻间,她泪如雨下。

    珖王仰头长叹,他被迫在这草庐呆了将近十年,十年蹉跎,委屈求全,暗中布局,眼看就能这出走座山,他不能输,走错一步全盘皆输,他何尝不想保住这颗棋子,可如今看来,他只能选择毁去这颗棋子来保全整盘棋局最终的赢面。

    夜静人深,庭园里,右马奉命监视了珖王多年,却始终没有对珖王有过干涉,而今夜他是来向珖王辞行的。

    珖王披了件外衣从卧室走了出来,看着来辞行的右马还给庭园的花花草草浇了水,他目光轻闪,似有意又无意拿起一盆花决定送给右马。

    珖王微笑道:“这盆佛见笑就当是我给你送行,你回了仇府能否帮我做一件事?”

    右马看着那佛见笑,双手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而后,他缓缓地答应道:“好。”

    ——

    兵营,午间十分,士兵们正在吃午饭,这段时间,傅阿果把她手下的士兵养得特别壮实,还给他们每家每户送了饷粮,为的就是让他们可以无后顾之忧放心的跟着她去打战。

    与士兵一起用过午饭,傅阿果回帐篷内歇息,刚闭目躺了半会,帐篷外传来通报声。

    “进来。”傅阿果小腿一抬,坐了起身。

    张仲武瞧着傅阿果坐在榻子上,脱了袜子的一双小脚盘在榻前,又白又嫩的脚指头还带点粉红色,张仲武立马把头扭向了一边。

    傅阿果瞧见张仲武差点没把脖子扭断,只好把袜子套上穿好靴再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草庐那边捎来信笺,玉娘死了!“

    傅阿果蹦地从榻上跳了下来,神情从震惊中慢慢缓过来后,她结巴地道:“把…事情经过…详细与我说一遍……”

    张仲武点点头,把所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实的说了遍,原来是今晨,仇胭烟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竟带着将棋营的人闯进草庐要抓走窝藏在这里的玉真坊的玉娘,仇胭烟原本打算抓玉娘回将棋营亲自审问,不曾想玉娘性子刚烈,更为了不连累珖王,抢了侍卫的剑当场抹了脖子。

    傅阿果听完汇报,脸色沉重,思索片刻,怔怔问道:“珖王现在何处?”

    张仲武答道:“珖王仍在草庐,但袁都跑了,想必是去找程兮了,另外,仇胭烟走后,右马不知为何又回来了。”

    傅阿果冷声道:“传我指令,让我们的人把珖王抓了!”

    “那右马是否也一起抓了?”张仲武问道。

    傅阿果摇摇头,沉声道:“不,但我们要抓珖王,右马势必会出手,我不想我的人白白死在右马的手里,你派人把我自制的弓箭送过去,在百米外射杀右马,抓住珖王!”

    “是!”

    张仲武应道,忽又想到什么,迟疑地问道:“右马如被我们杀了,仇子梁那边一定会有所行动,只是,小姐就要出征了,是不是要让宫里的人做好防备?”

    三方势力忽然都撞在了一起,是傅阿果没意料到的,但若不趁此机会抓了珖王,他下一步就会想办法说服齐焱让他进宫,若是让珖王进了宫,她就无法在天子的眼底下抓人了。

    傅阿果想了想,缓缓道:“在我出征回来之前,不能动皇宫里的人,这一动,他们势必要暴露了身份,我不想他们为此丢了性命,看来,只能找仇胭烟帮忙了,她之前欠了我一个人情,我相信区区一个右马,仇胭烟有能力说服仇子梁不予追究!”

    听了,张仲武信心大增,大步地走了出帐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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