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十年前,长宁市附中初中部。
陈伊柯赶在铃声的尾巴踏进教室后门。她微微有些喘气,眼睛被晨光刺得眯起眼睛。
讲台上的班长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出勤表上签字：“下次来早一点,不要老踩点进来了。”随后将表格交给学生会。
陈伊柯只一点头当回应,走向自己的座位。
同桌是个女孩,见陈伊柯来了,犹豫了一会,还是侧身小声说：“阮优在早自习前来过你座位。”
陈伊柯闻言偏头看她,女孩一跟她对视就紧张地转回头看书。
陈伊柯把书包挂好,伸手往桌肚里掏,将恶意往里塞的早餐垃圾掏出来,起身走到教室后面,扔进垃圾桶里。
也许是她反应太过平淡,并不符合某些人的期待；往回走经过某个位置的时候她被叫住：“陈伊柯,你桌子里哪来这么多垃圾呀？”
陈伊柯选择无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阮优,一路回到座位。
阮优沉下脸,旁边的女生低声安抚她。
·
初二新学期刚开始没一个星期,陈伊柯作为转校插班生来到这个班；她性格内敛,理应没什么存在感,更没道理会惹到班上的交际花。
只是理论如此,现实却是陈伊柯在第一天就被小团体盯上了。
一个内向但不软弱的,长得漂亮的转学生,很容易成为男生们熄灯后讨论的话题,也同样会成为一些女生的臆想敌。
附中初中部作为市内最好的初中,学生的情况大致分为几种：有钱/权的,和成绩确实很好的。
这就导致学生风气也分割成两种：两眼一睁就是读和花天酒地只管玩的。
阮优属于有钱爱玩的,她的暧昧对象蒋朝也是；陈伊柯属于哪种,大家还不知道。
于是因为蒋朝在前两天一节体育课集合时,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几眼陈伊柯；刚开始还虚情假意笑着欢迎新同学的阮优,开始在背地里开始各种示威。
写纸条警告被扔掉,有意孤立排挤被无视,目前只有往陈伊柯的桌子里扔垃圾能稍微起到一点消气的作用。
但是看陈伊柯这反应,阮优觉得这一拳又打在了棉花身上。
·
早自习下课,陈伊柯拿起水杯去教室后排接水。
拧杯盖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男生走到她身后小声说：“伊柯,你别在意她。”
陈伊柯瞬间蹙起了眉,往旁边撤了几步,跟对方拉开距离看了他一眼才开口：“蒋朝同学,我们没这么熟；不要这么叫我,也别靠太近。”
随后她扫了一眼阮优的座位,人没在；又看了一眼走廊,隐隐约约能看到阮优那几个小姐妹。
原来是趁着阮优不在。
蒋朝讪讪地赔笑,更正了自己的称呼：“陈伊柯…同学。我只是想安慰下你,阮优大小姐脾气惯了,你别跟她计较。”
“不会。”
蒋朝又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毕竟是新同学,又长得这么漂亮…我就多看了几眼。”
“结果害得你被她针对,真抱歉哈。”
陈伊柯无视他话里半真半假的懊悔和糖衣炮弹,敷衍道：“是吗。”
接二连三的攻势都被敷衍挡回,蒋朝也隐隐有些绷不住。
好在这时候有个外班同学敲了敲后门：“三班陈伊柯,你们老班找。”
陈伊柯就顺势离开了。
只不过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陈伊柯也没觉得放松。
她垂着眼,心里叹了口气。
这次转□□气不太好,总有人给她添堵。
一个阮优,一个蒋朝,还有这个班主任。
·
“报告。”
“进。”
陈伊柯走向班主任：“王老师,你找我。”
“嗯,”王彬雄放下茶杯,“转学过来的手续比较多,我上次漏了一个,所以还有一个表格需要你填一下。”
“好,表格在哪？”
王彬雄看着她,“嘶”的一声,像是忽然想起：“啊,那张我弄丢了。需要重新打印一张。”
“今天周三我还得开会……”王彬雄看了一眼桌上的课会行程表,想了想开口：“这样吧,今天是我的晚自习,晚自习放学之后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打印一张。”
陈伊柯微微皱眉,不同意这个解决方案：“放学太晚了老师,我急着回家。午休的时候不能打印吗？”
王彬雄否认：“午休的时候打印室的老师不上班。”
“那下午放学呢？”
王彬雄又拿起茶杯：“下午要开会,打印室要打印会议文件。”
陈伊柯轻咬嘴唇,还是不死心：“那我明天再签。”
王彬雄慢悠悠吹着热气：“不行的,这张今晚十二点之前得上传。”
陈伊柯：“……”
陈伊柯不信自己能倒霉到这个地步,但她的身份也不适合质问什么。
反倒王彬雄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伊柯：“这么不情愿,急着回家玩手机吗？
陈伊柯只能否认。
“晚自习放学之后学校是黑点,你怕鬼啊？”
陈伊柯摇头。王彬雄又笑：“怕也没事,老师陪着你呢。”
女孩垂下头看不清神情,王彬雄想起什么,问：“伊柯啊,开学的时候你家里忙,你自个来报道的。老师还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陈伊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口敷衍道：“没做什么,不太清楚,卖农药的吧。”
上课铃刚好响起,陈伊柯说：“上课了老师,我先回去了。”
……
陈伊柯离开后,王彬雄缓缓靠在椅背上。年过四十的男人有些发福,镜片下的眼睛眯起,回忆着刚刚陈伊柯抬起头看他那一眼。
陈伊柯的瞳色是很浅的棕,容易显得温柔或凉薄；女孩抬起头来不带情绪的看他,让他心脏都一紧。
挺带劲。
·
一个因为早恋把她视作敌人的阮优,一个莫名其妙的蒋朝,还有个油腻又强势的班主任。
这次转□□气堪忧。
好在一天下来也没再出现什么插曲。陈伊柯目前为止还没在这个学校里交到什么朋友,上下课都是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会有好奇的目光打量她,似乎在区分她是埋头苦读所以没有朋友的书呆子,还是跟小团体吵架被孤立了的可怜虫。
她倒不觉得狼狈,也懒得搭理这些目光,只专心吃饭。
但她的右手没来由地开始发抖,不慎把一点米饭抖掉在餐桌上。
最近一年里,她的身体似乎偶尔会“失灵”。会没有缘由地忽然手抖,有时还会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但频率不算高,陈伊柯也就没有打算去医院检查。
谁知道会在吃饭,尤其是有人注视下吃饭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
路过的同学看着这一幕,眼里不知名的同情更甚。
陈伊柯：“……”
她有一瞬间很想站起来抓住那个同学告诉他她不是强忍难过装作若无其事也不是有残疾——可这样看上去很蠢,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于是她只好带着一点郁闷加速吃完饭,然后去找食堂抹布来收拾一下她发/癫的右手惹出的残局。
走到水池边的时候,她看到那有俩个男生。
一个男生吊儿郎当地坐在水槽边上方的窗户上,跟另一个靠坐在饭桌上的男生说着什么。
附中长得好看的人不多不少,何况是两个帅哥,光看着都赏心悦目。
陈伊柯拿抹布往回走的时候也没忍住多看了一会。
·
晚自习的时候,陈伊柯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但找不到来由,于是她悄无声息地看了几眼阮优,结果被对方发现且当做是挑衅,气的隔空对嘴型凶她几句：你看什么看？！
陈伊柯：“……”
虽然后来她已经尽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习题册上,但状态仍然不好——直到同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地在用手指敲桌子。
小声说了句抱歉,陈伊柯深呼吸调整着状态；可惜效果堪微,她继续心神不宁地写作业,直到放学。
“放学了放学了走走走！”“我靠我妈今晚来接我,不去了不去了…”“笑死我了你妈肯定是来抓你的哈哈哈哈哈……”
放学后教室里喧闹了一会,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往宿舍或校门走,陈伊柯坐在座位前收拾书包。
她收拾地有些慢,反正收拾完了她也不能提包就走,还得等班主任给她打印表格。
“伊柯,”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王彬雄来敲后门,“来办公室等吧,教室要锁门。”
陈伊柯微顿,抓着书包往外走。
关门的前一秒,她透过缝隙看见了在黑暗中亮着红光的摄像头。
晚自习下课三分钟,教学楼几乎已经空了。
附中在晚上放学后有规定：虽然不管校园超市或者校门口,但教学楼学生无特殊情况都要求五分钟之内离开,最后剩下的是值班老师收拾东西锁办公室。二十分钟后再轮到保安巡逻。
空荡昏暗的走廊只有陈伊柯和王彬雄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走到办公室打开门,突然亮起的灯光让陈伊柯眯起眼。
王彬雄说：“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
陈伊柯只好等着。
但几分钟之后,王彬雄却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她以为表格在桌上,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王彬雄的办公桌,但没看到表格之类的东西。
没去打印表格,那他干嘛去了？
陈伊柯刚想开口问,转头却发现王彬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门口去了,正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笑看着她。
那种笑让她后背都发凉,紧接着王彬雄忽然把灯一灭,拉上门就要关上！
陈伊柯反应过来,立马朝着门冲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刹不住脚,额头轻撞在关上的门上发出一声响。
门外的王彬雄一边锁门一边装模作样道：“伊柯,我去给你打印表格,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哦。”
他语气依旧带着做作的和蔼,但依旧难掩他此刻的兴奋——那种抓住猎物的兴奋,让人作呕。
十年前,长宁市附中初中部。
陈伊柯赶在铃声的尾巴踏进教室后门。她微微有些喘气,眼睛被晨光刺得眯起眼睛。
讲台上的班长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出勤表上签字：“下次来早一点,不要老踩点进来了。”随后将表格交给学生会。
陈伊柯只一点头当回应,走向自己的座位。
同桌是个女孩,见陈伊柯来了,犹豫了一会,还是侧身小声说：“阮优在早自习前来过你座位。”
陈伊柯闻言偏头看她,女孩一跟她对视就紧张地转回头看书。
陈伊柯把书包挂好,伸手往桌肚里掏,将恶意往里塞的早餐垃圾掏出来,起身走到教室后面,扔进垃圾桶里。
也许是她反应太过平淡,并不符合某些人的期待；往回走经过某个位置的时候她被叫住：“陈伊柯,你桌子里哪来这么多垃圾呀？”
陈伊柯选择无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阮优,一路回到座位。
阮优沉下脸,旁边的女生低声安抚她。
·
初二新学期刚开始没一个星期,陈伊柯作为转校插班生来到这个班；她性格内敛,理应没什么存在感,更没道理会惹到班上的交际花。
只是理论如此,现实却是陈伊柯在第一天就被小团体盯上了。
一个内向但不软弱的,长得漂亮的转学生,很容易成为男生们熄灯后讨论的话题,也同样会成为一些女生的臆想敌。
附中初中部作为市内最好的初中,学生的情况大致分为几种：有钱/权的,和成绩确实很好的。
这就导致学生风气也分割成两种：两眼一睁就是读和花天酒地只管玩的。
阮优属于有钱爱玩的,她的暧昧对象蒋朝也是；陈伊柯属于哪种,大家还不知道。
于是因为蒋朝在前两天一节体育课集合时,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几眼陈伊柯；刚开始还虚情假意笑着欢迎新同学的阮优,开始在背地里开始各种示威。
写纸条警告被扔掉,有意孤立排挤被无视,目前只有往陈伊柯的桌子里扔垃圾能稍微起到一点消气的作用。
但是看陈伊柯这反应,阮优觉得这一拳又打在了棉花身上。
·
早自习下课,陈伊柯拿起水杯去教室后排接水。
拧杯盖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男生走到她身后小声说：“伊柯,你别在意她。”
陈伊柯瞬间蹙起了眉,往旁边撤了几步,跟对方拉开距离看了他一眼才开口：“蒋朝同学,我们没这么熟；不要这么叫我,也别靠太近。”
随后她扫了一眼阮优的座位,人没在；又看了一眼走廊,隐隐约约能看到阮优那几个小姐妹。
原来是趁着阮优不在。
蒋朝讪讪地赔笑,更正了自己的称呼：“陈伊柯…同学。我只是想安慰下你,阮优大小姐脾气惯了,你别跟她计较。”
“不会。”
蒋朝又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毕竟是新同学,又长得这么漂亮…我就多看了几眼。”
“结果害得你被她针对,真抱歉哈。”
陈伊柯无视他话里半真半假的懊悔和糖衣炮弹,敷衍道：“是吗。”
接二连三的攻势都被敷衍挡回,蒋朝也隐隐有些绷不住。
好在这时候有个外班同学敲了敲后门：“三班陈伊柯,你们老班找。”
陈伊柯就顺势离开了。
只不过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陈伊柯也没觉得放松。
她垂着眼,心里叹了口气。
这次转□□气不太好,总有人给她添堵。
一个阮优,一个蒋朝,还有这个班主任。
·
“报告。”
“进。”
陈伊柯走向班主任：“王老师,你找我。”
“嗯,”王彬雄放下茶杯,“转学过来的手续比较多,我上次漏了一个,所以还有一个表格需要你填一下。”
“好,表格在哪？”
王彬雄看着她,“嘶”的一声,像是忽然想起：“啊,那张我弄丢了。需要重新打印一张。”
“今天周三我还得开会……”王彬雄看了一眼桌上的课会行程表,想了想开口：“这样吧,今天是我的晚自习,晚自习放学之后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打印一张。”
陈伊柯微微皱眉,不同意这个解决方案：“放学太晚了老师,我急着回家。午休的时候不能打印吗？”
王彬雄否认：“午休的时候打印室的老师不上班。”
“那下午放学呢？”
王彬雄又拿起茶杯：“下午要开会,打印室要打印会议文件。”
陈伊柯轻咬嘴唇,还是不死心：“那我明天再签。”
王彬雄慢悠悠吹着热气：“不行的,这张今晚十二点之前得上传。”
陈伊柯：“……”
陈伊柯不信自己能倒霉到这个地步,但她的身份也不适合质问什么。
反倒王彬雄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伊柯：“这么不情愿,急着回家玩手机吗？
陈伊柯只能否认。
“晚自习放学之后学校是黑点,你怕鬼啊？”
陈伊柯摇头。王彬雄又笑：“怕也没事,老师陪着你呢。”
女孩垂下头看不清神情,王彬雄想起什么,问：“伊柯啊,开学的时候你家里忙,你自个来报道的。老师还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陈伊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口敷衍道：“没做什么,不太清楚,卖农药的吧。”
上课铃刚好响起,陈伊柯说：“上课了老师,我先回去了。”
……
陈伊柯离开后,王彬雄缓缓靠在椅背上。年过四十的男人有些发福,镜片下的眼睛眯起,回忆着刚刚陈伊柯抬起头看他那一眼。
陈伊柯的瞳色是很浅的棕,容易显得温柔或凉薄；女孩抬起头来不带情绪的看他,让他心脏都一紧。
挺带劲。
·
一个因为早恋把她视作敌人的阮优,一个莫名其妙的蒋朝,还有个油腻又强势的班主任。
这次转□□气堪忧。
好在一天下来也没再出现什么插曲。陈伊柯目前为止还没在这个学校里交到什么朋友,上下课都是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会有好奇的目光打量她,似乎在区分她是埋头苦读所以没有朋友的书呆子,还是跟小团体吵架被孤立了的可怜虫。
她倒不觉得狼狈,也懒得搭理这些目光,只专心吃饭。
但她的右手没来由地开始发抖,不慎把一点米饭抖掉在餐桌上。
最近一年里,她的身体似乎偶尔会“失灵”。会没有缘由地忽然手抖,有时还会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但频率不算高,陈伊柯也就没有打算去医院检查。
谁知道会在吃饭,尤其是有人注视下吃饭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
路过的同学看着这一幕,眼里不知名的同情更甚。
陈伊柯：“……”
她有一瞬间很想站起来抓住那个同学告诉他她不是强忍难过装作若无其事也不是有残疾——可这样看上去很蠢,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于是她只好带着一点郁闷加速吃完饭,然后去找食堂抹布来收拾一下她发/癫的右手惹出的残局。
走到水池边的时候,她看到那有俩个男生。
一个男生吊儿郎当地坐在水槽边上方的窗户上,跟另一个靠坐在饭桌上的男生说着什么。
附中长得好看的人不多不少,何况是两个帅哥,光看着都赏心悦目。
陈伊柯拿抹布往回走的时候也没忍住多看了一会。
·
晚自习的时候,陈伊柯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但找不到来由,于是她悄无声息地看了几眼阮优,结果被对方发现且当做是挑衅,气的隔空对嘴型凶她几句：你看什么看？！
陈伊柯：“……”
虽然后来她已经尽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习题册上,但状态仍然不好——直到同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地在用手指敲桌子。
小声说了句抱歉,陈伊柯深呼吸调整着状态；可惜效果堪微,她继续心神不宁地写作业,直到放学。
“放学了放学了走走走！”“我靠我妈今晚来接我,不去了不去了…”“笑死我了你妈肯定是来抓你的哈哈哈哈哈……”
放学后教室里喧闹了一会,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往宿舍或校门走,陈伊柯坐在座位前收拾书包。
她收拾地有些慢,反正收拾完了她也不能提包就走,还得等班主任给她打印表格。
“伊柯,”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王彬雄来敲后门,“来办公室等吧,教室要锁门。”
陈伊柯微顿,抓着书包往外走。
关门的前一秒,她透过缝隙看见了在黑暗中亮着红光的摄像头。
晚自习下课三分钟,教学楼几乎已经空了。
附中在晚上放学后有规定：虽然不管校园超市或者校门口,但教学楼学生无特殊情况都要求五分钟之内离开,最后剩下的是值班老师收拾东西锁办公室。二十分钟后再轮到保安巡逻。
空荡昏暗的走廊只有陈伊柯和王彬雄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走到办公室打开门,突然亮起的灯光让陈伊柯眯起眼。
王彬雄说：“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
陈伊柯只好等着。
但几分钟之后,王彬雄却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她以为表格在桌上,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王彬雄的办公桌,但没看到表格之类的东西。
没去打印表格,那他干嘛去了？
陈伊柯刚想开口问,转头却发现王彬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门口去了,正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笑看着她。
那种笑让她后背都发凉,紧接着王彬雄忽然把灯一灭,拉上门就要关上！
陈伊柯反应过来,立马朝着门冲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刹不住脚,额头轻撞在关上的门上发出一声响。
门外的王彬雄一边锁门一边装模作样道：“伊柯,我去给你打印表格,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哦。”
他语气依旧带着做作的和蔼,但依旧难掩他此刻的兴奋——那种抓住猎物的兴奋,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