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娜提亚正思考布斯曼大人的质疑，看见了他的动作，却没有放在心上。
她说不出话来，总感觉布斯曼大人是在讽刺自己。
他对她说话，一贯用的是刺人的命令口吻，她多少都有些免疫了。
布斯曼大人居然这么相信她吗？
娜提亚有点想笑，怎么可能呢？
即便天赋不错，可未经学习的她能有多少能力，她自己清楚，布斯曼大人也很清楚。
虽然感觉他着实奇怪，但一番折腾下产生的疲惫，和对贵族的敬而远之，让娜提亚稍有迟钝，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
布斯曼似乎失去了耐心，没好气道：“行了行了，米哈不是一个人回去的，有雷尔诺在，死不了的。”
娜提亚这才放下心，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娜提亚，你想知道猪头人为什么会突然大规模出现吗？”他问得突兀。
娜提亚不明所以，还能因为什么，饥饿呗，总不能是闲着无聊吧！
这番话如果说出来，肯定会让眼前的贵族生气，所以她附和着回应：“为什么呢，布斯曼大人？”
“当然是因为，”布斯曼居高临下地看着娜提亚，慢条斯理地伸手一指，“矿晶啊——”
娜提亚重复道：“矿晶？”猪头人吃矿晶？能好吃吗……诶不对！
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还没有父亲腿高的时候，父亲曾搂着她，拿着一颗比铜币还小的红色矿晶，向她展示。
父亲好像说过，想找矿晶，就要去魔兽多的地方，厉害的人类勇者，会从可怕的魔兽口中带回矿晶，用来学习强大的魔法。
口中？
布斯曼对着看起来蠢蠢的女仆笑了，勾起的唇被手帕遮挡，眉眼间的讥讽便显露无疑。
“我还以为能看见一堆拿着工具的平民，挤在一起挖着矿晶。就像蜜蜂一样，挤在小小的蜂窝里筑巢。”
“可惜罗杰伯爵竟然给他们都放了假。”
娜提亚仔细一回想，在矿洞外，确实没看见采矿的工人，她那时还以为大家都在矿里。
与其说是放假，更有可能是为了迎接布斯曼大人，特意清了场。
不过罗杰伯爵那么爱财，平民在他眼里就是敛财的工具，他会舍得给工具放一天假吗？
也许工人们就待在远处，等两位贵族离开，他们就重返矿洞，继续工作。
想到这，娜提亚有些惆怅、无奈。
布斯曼：“对于香水的使用，罗杰伯爵真应该向他的妻子索林娜夫人好好请教一下。那里面又腥又臭，他还让人泼了乱七八糟的混杂香水，熏得人头疼，我可不会进去第二次！”
娜提亚听着他大概是闲着无趣说着玩的怨言，不敢吭声。
她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可能那些气味只存在于矿洞，洞外的空气更加流通，风一吹能散去不少。
布斯曼的话题又转到了矿晶，好心地给没什么见识的女仆讲解矿晶对人的妙处。
直到他说：“……兽人没有魔法，身体就是它们最好用的武器。为了保持武器的健康，它们需要摄入能量。”
“于是，这些漂亮的矿晶，就像美味的蛋糕，散发出诱人的香甜，为兽人指引方向……”
娜提亚怔怔地仰视着他，谁知布斯曼好似失了兴致，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静谧的氛围延续了好一会，布斯曼转过来，用费解的目光打量她，还有少许失望少许好奇少许恼怒，最后干脆回去了车厢。
娜提亚：“？”布斯曼大人又怎么了，怎么总无缘无故生气？
他说得已经足够多，起码娜提亚认为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猪头人因为矿晶来到这，在享用矿晶大餐前，碰上了他们这群倒霉的开胃菜。
或者更加细思极恐，猪头人已经享用过部分大餐，外出消食遇到了他们这群饭后甜点。
那么那些平民……
“娜提亚！”
嘹亮的呼唤打断娜提亚的思绪，她转头，就看见米哈挥舞着双手，从林子里跑出来。
她鼻子有些酸：“米——额……”
她看见米哈突然绊了一下，失去控制向前一扑，发出惨叫：“嗷——”
看样子摔得够呛，她都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嘶”了一声。
米哈连滚带爬地靠近，半跪着将娜提亚一把抱住，嚎啕：“娜提亚！”
娜提亚因为坐在地上，脸被迫埋在他怀里，使劲伸出胳膊，回抱米哈。
她拍拍他的背，安抚受了惊吓的少年：“我没事！我在呢！”
米哈冷静得极快，娜提亚以为他要松开自己了，哪知道刚呼吸了几口空气，又被牢牢按在了他胸口。
“娜提亚……”
“我没事的，米哈，我们都出来了！”她温柔耐心地说。
“对不起，娜提亚，是我害你摔下去的。”
“……什么？！”
米哈在她头顶越说越心虚：“当时马儿们受到了惊吓，我光想着控制住它们，结果扯缰绳的时候，动作太大，不小心把你挤下去了。”
“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跑远了。”
娜提亚：“……”
“娜提亚，原谅我吧！”
“……先放开我。”
“娜提亚~我错了嘛——”
“你先放开，我喘不上来气了。”她握拳猛敲了几下他的背。
“哦。”米哈老老实实将手放在身体两侧，可怜巴巴地瞅着女孩。
娜提亚两只手互相搓揉，米哈的背可真硬啊，敲得她手疼。
她深吸一口气：“呕！”臭！
外面有风，她出来后被风吹了有一会，身上的味道小了许多，剩下的闻多了就麻木了。
可米哈身上的气味还很浓。
“对不起，娜提亚，原谅我吧~”
“行行行，原谅原谅，你先离我远点，我胃不舒服！”她接连摆手，拒绝他靠近。
她不怪米哈，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何况米哈还回去找她了。
“胃都这么久了，还不舒服啊？回去我们看看医生吧，别是生病了。”
娜提亚借着米哈的胳膊，站起来，脸上是欣慰开怀的笑。
多么体贴的少年啊！
“娜提亚，你受伤了吗？”
娜提亚刚想说没有，想想亮出手掌给他看：“这个算吗？”
从树上滑下来，太紧张不小心造成的一点擦伤，靠近手腕的地方破了点皮，一点血都没出。
“那这是？” 米哈指着她坐过的地方，又探头看了看她身后，“……娜提亚，你摔到屁股了？”
娜提亚扭头，以奇怪的姿势看地面和自己的裙子，心中有了答案。
“！”似乎是大脑终于意识到了，连带着腹部突然酸胀，出现下坠感。
她板着脸，只要米哈想说话，就投去凶狠地一瞪。
她不知道，在米哈看来，她脸红得要熟透了。
在这尴尬的沉默中，米哈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雷尔诺团长他们骑着马，将罗杰伯爵和他的一众护卫，都带出来了。
米哈用脚踢了几下土，盖住娜提亚坐过的那一小片，拉着她走向马车。
米哈脱下外套，铺在娜提亚常坐的车夫位，说：“娜提亚，你快坐下，一会就要出发啦。”
娜提亚摇头拒绝，她不愿意弄脏米哈的衣服，而且这是件新的，是和她一起在弗多小店买的，米哈第一次穿！
“干什么呐，快把衣服穿上，我去拔点草，做个草垫就好了。”她转身就朝草丛走去。
“做草垫多麻烦，用这个方便，娜提亚，娜提亚，哎呀！”
一个软垫从布斯曼的车厢里被扔了出来，又被米哈灵活地接住。
“砰！”车厢门被关上。
“砰！”窗户也被关上。
米哈嘿嘿直乐：“谢谢大人！娜提亚，布斯曼大人给了软垫，这个坐着更舒服！”
娜提亚仍然拒绝，她怎么敢用贵族的东西，而且这多难洗啊！
她正要对布斯曼道谢并婉拒，却听布斯曼说：“褪色了，看着碍眼，随便你们处理，离开欧尔城之前，你们去买几个新的换上。”
“大人赏给我们了，娜提亚~快过来，我们要出发啦！”米哈一副“如果不从就上手抓”的跃跃欲试模样。
娜提亚注意到团长他们已经过来了，她再拒绝下去，他们一定会好奇追问，到时候所有人就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她扔下手中的草，老老实实走回去。
先对着车厢门说：“感谢布斯曼大人！”
然后来到车头，和米哈嘀咕：“谢谢，米哈！”有你在可太好了！
两位贵族都保护得很好，只有几名护卫受了点轻伤，佣兵团这边精神旺盛意志高昂。
雷尔诺团长向布斯曼汇报，他们将猪头人全部杀死，还收获了不少完整的獠牙。
听到这，娜提亚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期待 ，幻想以后和他们一起大杀四方。
回去的路上，米哈边控制两匹马前行，边给娜提亚讲雷尔诺团长他们的战斗过程。
重点描述他们释放魔法多么帅气，多么无敌，偶尔小声拉踩一下伯爵的护卫们。
……
在领主庄园的豪华客卧，弥漫着淡淡的玫瑰熏香，布斯曼靠在床上休息。
娜提亚守在门外，等米哈从侧间浴房里取出布斯曼大人换下来的衣物，稍后必须尽快清洗出来。
片刻，米哈一手提着脏衣篓，一手合上客卧门。
他压低声音说：“大人要小憩。”
娜提亚伸手去接衣篓，米哈却抱在怀里，示意娜提亚跟上。
她说不出话来，总感觉布斯曼大人是在讽刺自己。
他对她说话，一贯用的是刺人的命令口吻，她多少都有些免疫了。
布斯曼大人居然这么相信她吗？
娜提亚有点想笑，怎么可能呢？
即便天赋不错，可未经学习的她能有多少能力，她自己清楚，布斯曼大人也很清楚。
虽然感觉他着实奇怪，但一番折腾下产生的疲惫，和对贵族的敬而远之，让娜提亚稍有迟钝，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
布斯曼似乎失去了耐心，没好气道：“行了行了，米哈不是一个人回去的，有雷尔诺在，死不了的。”
娜提亚这才放下心，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娜提亚，你想知道猪头人为什么会突然大规模出现吗？”他问得突兀。
娜提亚不明所以，还能因为什么，饥饿呗，总不能是闲着无聊吧！
这番话如果说出来，肯定会让眼前的贵族生气，所以她附和着回应：“为什么呢，布斯曼大人？”
“当然是因为，”布斯曼居高临下地看着娜提亚，慢条斯理地伸手一指，“矿晶啊——”
娜提亚重复道：“矿晶？”猪头人吃矿晶？能好吃吗……诶不对！
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还没有父亲腿高的时候，父亲曾搂着她，拿着一颗比铜币还小的红色矿晶，向她展示。
父亲好像说过，想找矿晶，就要去魔兽多的地方，厉害的人类勇者，会从可怕的魔兽口中带回矿晶，用来学习强大的魔法。
口中？
布斯曼对着看起来蠢蠢的女仆笑了，勾起的唇被手帕遮挡，眉眼间的讥讽便显露无疑。
“我还以为能看见一堆拿着工具的平民，挤在一起挖着矿晶。就像蜜蜂一样，挤在小小的蜂窝里筑巢。”
“可惜罗杰伯爵竟然给他们都放了假。”
娜提亚仔细一回想，在矿洞外，确实没看见采矿的工人，她那时还以为大家都在矿里。
与其说是放假，更有可能是为了迎接布斯曼大人，特意清了场。
不过罗杰伯爵那么爱财，平民在他眼里就是敛财的工具，他会舍得给工具放一天假吗？
也许工人们就待在远处，等两位贵族离开，他们就重返矿洞，继续工作。
想到这，娜提亚有些惆怅、无奈。
布斯曼：“对于香水的使用，罗杰伯爵真应该向他的妻子索林娜夫人好好请教一下。那里面又腥又臭，他还让人泼了乱七八糟的混杂香水，熏得人头疼，我可不会进去第二次！”
娜提亚听着他大概是闲着无趣说着玩的怨言，不敢吭声。
她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可能那些气味只存在于矿洞，洞外的空气更加流通，风一吹能散去不少。
布斯曼的话题又转到了矿晶，好心地给没什么见识的女仆讲解矿晶对人的妙处。
直到他说：“……兽人没有魔法，身体就是它们最好用的武器。为了保持武器的健康，它们需要摄入能量。”
“于是，这些漂亮的矿晶，就像美味的蛋糕，散发出诱人的香甜，为兽人指引方向……”
娜提亚怔怔地仰视着他，谁知布斯曼好似失了兴致，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静谧的氛围延续了好一会，布斯曼转过来，用费解的目光打量她，还有少许失望少许好奇少许恼怒，最后干脆回去了车厢。
娜提亚：“？”布斯曼大人又怎么了，怎么总无缘无故生气？
他说得已经足够多，起码娜提亚认为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猪头人因为矿晶来到这，在享用矿晶大餐前，碰上了他们这群倒霉的开胃菜。
或者更加细思极恐，猪头人已经享用过部分大餐，外出消食遇到了他们这群饭后甜点。
那么那些平民……
“娜提亚！”
嘹亮的呼唤打断娜提亚的思绪，她转头，就看见米哈挥舞着双手，从林子里跑出来。
她鼻子有些酸：“米——额……”
她看见米哈突然绊了一下，失去控制向前一扑，发出惨叫：“嗷——”
看样子摔得够呛，她都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嘶”了一声。
米哈连滚带爬地靠近，半跪着将娜提亚一把抱住，嚎啕：“娜提亚！”
娜提亚因为坐在地上，脸被迫埋在他怀里，使劲伸出胳膊，回抱米哈。
她拍拍他的背，安抚受了惊吓的少年：“我没事！我在呢！”
米哈冷静得极快，娜提亚以为他要松开自己了，哪知道刚呼吸了几口空气，又被牢牢按在了他胸口。
“娜提亚……”
“我没事的，米哈，我们都出来了！”她温柔耐心地说。
“对不起，娜提亚，是我害你摔下去的。”
“……什么？！”
米哈在她头顶越说越心虚：“当时马儿们受到了惊吓，我光想着控制住它们，结果扯缰绳的时候，动作太大，不小心把你挤下去了。”
“等我反应过来，你已经跑远了。”
娜提亚：“……”
“娜提亚，原谅我吧！”
“……先放开我。”
“娜提亚~我错了嘛——”
“你先放开，我喘不上来气了。”她握拳猛敲了几下他的背。
“哦。”米哈老老实实将手放在身体两侧，可怜巴巴地瞅着女孩。
娜提亚两只手互相搓揉，米哈的背可真硬啊，敲得她手疼。
她深吸一口气：“呕！”臭！
外面有风，她出来后被风吹了有一会，身上的味道小了许多，剩下的闻多了就麻木了。
可米哈身上的气味还很浓。
“对不起，娜提亚，原谅我吧~”
“行行行，原谅原谅，你先离我远点，我胃不舒服！”她接连摆手，拒绝他靠近。
她不怪米哈，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何况米哈还回去找她了。
“胃都这么久了，还不舒服啊？回去我们看看医生吧，别是生病了。”
娜提亚借着米哈的胳膊，站起来，脸上是欣慰开怀的笑。
多么体贴的少年啊！
“娜提亚，你受伤了吗？”
娜提亚刚想说没有，想想亮出手掌给他看：“这个算吗？”
从树上滑下来，太紧张不小心造成的一点擦伤，靠近手腕的地方破了点皮，一点血都没出。
“那这是？” 米哈指着她坐过的地方，又探头看了看她身后，“……娜提亚，你摔到屁股了？”
娜提亚扭头，以奇怪的姿势看地面和自己的裙子，心中有了答案。
“！”似乎是大脑终于意识到了，连带着腹部突然酸胀，出现下坠感。
她板着脸，只要米哈想说话，就投去凶狠地一瞪。
她不知道，在米哈看来，她脸红得要熟透了。
在这尴尬的沉默中，米哈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雷尔诺团长他们骑着马，将罗杰伯爵和他的一众护卫，都带出来了。
米哈用脚踢了几下土，盖住娜提亚坐过的那一小片，拉着她走向马车。
米哈脱下外套，铺在娜提亚常坐的车夫位，说：“娜提亚，你快坐下，一会就要出发啦。”
娜提亚摇头拒绝，她不愿意弄脏米哈的衣服，而且这是件新的，是和她一起在弗多小店买的，米哈第一次穿！
“干什么呐，快把衣服穿上，我去拔点草，做个草垫就好了。”她转身就朝草丛走去。
“做草垫多麻烦，用这个方便，娜提亚，娜提亚，哎呀！”
一个软垫从布斯曼的车厢里被扔了出来，又被米哈灵活地接住。
“砰！”车厢门被关上。
“砰！”窗户也被关上。
米哈嘿嘿直乐：“谢谢大人！娜提亚，布斯曼大人给了软垫，这个坐着更舒服！”
娜提亚仍然拒绝，她怎么敢用贵族的东西，而且这多难洗啊！
她正要对布斯曼道谢并婉拒，却听布斯曼说：“褪色了，看着碍眼，随便你们处理，离开欧尔城之前，你们去买几个新的换上。”
“大人赏给我们了，娜提亚~快过来，我们要出发啦！”米哈一副“如果不从就上手抓”的跃跃欲试模样。
娜提亚注意到团长他们已经过来了，她再拒绝下去，他们一定会好奇追问，到时候所有人就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她扔下手中的草，老老实实走回去。
先对着车厢门说：“感谢布斯曼大人！”
然后来到车头，和米哈嘀咕：“谢谢，米哈！”有你在可太好了！
两位贵族都保护得很好，只有几名护卫受了点轻伤，佣兵团这边精神旺盛意志高昂。
雷尔诺团长向布斯曼汇报，他们将猪头人全部杀死，还收获了不少完整的獠牙。
听到这，娜提亚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期待 ，幻想以后和他们一起大杀四方。
回去的路上，米哈边控制两匹马前行，边给娜提亚讲雷尔诺团长他们的战斗过程。
重点描述他们释放魔法多么帅气，多么无敌，偶尔小声拉踩一下伯爵的护卫们。
……
在领主庄园的豪华客卧，弥漫着淡淡的玫瑰熏香，布斯曼靠在床上休息。
娜提亚守在门外，等米哈从侧间浴房里取出布斯曼大人换下来的衣物，稍后必须尽快清洗出来。
片刻，米哈一手提着脏衣篓，一手合上客卧门。
他压低声音说：“大人要小憩。”
娜提亚伸手去接衣篓，米哈却抱在怀里，示意娜提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