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昀没有犹豫，还是推开了门。
一个避孕套，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成年人嘛，总有需求，避孕套可能是一个巧合。
但苏西说嘉德尼亚高地有公共网络服务区域，辛昀本能感觉这个线索很重要，而且张倾山有可能知道如何去那里。
自己的钥匙和照片上面也写着嘉德尼亚，辛昀高低要去那里看一眼才能安心。
站在门口的张倾山，看到辛昀打开门，已经换完病号服，他就推着小推车径直往办公室走，示意辛昀把门关上。
辛昀关门的瞬间顺势把张倾山拉住，再次用枪抵住他的胸口。
“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我，也不害怕我手里的枪。”辛昀抬头仰视他，但气势不输，说的很肯定。
张倾山低头，看见辛昀的睫毛忽闪忽闪，像一只机敏的蛇鹫。
“因为，你枪里没子弹。”他说的也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的枪里没有子弹，是跟踪我还是监视我？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戏弄我？你把我弄到这里究竟有何目的？”辛昀质问中更多带着好奇。
“都没有，我只是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张倾山这句话说得很轻，就像是一句叹息，也像是一句呢喃。
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这不是搞笑的吗？
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干什么吗？你就说了解我。
“你是我的粉丝？”
“你要是能杀我，你早就动手了。”张倾山后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墙面似乎不是砖做的，某种柔软的物品，从辛昀的视角看，好像陷下去一块。
张倾山低头，回避了这个话题，挣脱出辛昀怼在自己胸口的枪，理了理自己被弄皱的白大褂。
走到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到屋内，对辛昀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打抑制剂了。”
然后他从小推车上拿出两只不同颜色的针管，走向辛昀：
“距离你上次打抑制剂已经超过8个小时了，短效抑制剂打两针才能生效，再不接种第二针，你有可能产生严重的过敏反应。”
“你看是你打长效的还是短效的？”
没有别的选择，自己没有主脑，总归是要打抑制剂的，辛昀知道自己躲不掉。
躲不掉就接受，辛昀从门口往里走，把枪放在桌子上，坐回沙发，身体后仰，伸出胳膊，姿态很舒展。
“长效的，和你的选择一样。”
“确定吗？选择长效是没有回头路的，如果确定，那现在就要给你注射了。”
“你门口的粉色避孕套我见过。”
辛昀再一次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张倾山呼吸停止了一瞬，把头扭了过去，拿出棉签给辛昀的胳膊消毒。
“你知道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吗？我在好多地方上都见到过。”
张倾山继续消毒，回答的很敷衍:“不清楚，可能是品牌名称。”
很明显，这是一种回避。
“是吗？”
辛昀抽出胳膊，将他的脑袋掰过来，凑近，嘴角弯弯的直视他的眼睛。
“你确定不说实话，那我就不配合你了。”
辛昀很敏感，推理判断能力也很强，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如果自己不服从安排，张倾山一定很难办。
虽然不清楚是谁把自己弄到自己这里，但辛昀有勇气和对方博弈，只要双方在同一张桌子上，那局面就不会只由一方决定。
辛昀不理会张倾山的回避，四目相对，辛昀看到张倾山眼里的恍惚，似乎不是在看自己，很有穿透力的目光。
“这里是实验区。我会留在这里，选择长效抑制剂，一方面是无奈，一方面是我想要做我自己真正想要的科研。”
“真的是科研吗？”辛昀透过他的眼睛，审视着他的灵魂。
“实验区？我只听过安全区和共存区。”
“实验区和安全区是同一时间建立的，依托的是抑制剂，这里对安全区绝对保密。”
“在丧尸时代，思想自由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特权。控制思想，是剥夺人的存在的最本质的方式。很多权贵虽然讨厌免疫熔铸，但也不敢前往共存区。”
“他们在对安全区的生活感到厌倦后，或者是在安全区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就会来到这里，选择注射长效抑制剂，在十年的时光中，真正的做自己。”
“某种程度上说这里是权贵们的游乐园，他们看中谁，谁就会从安全区里消失。”
“所以他们选中了你，让你来这里做科研？”辛昀顺着张倾山的话往下说。
“你可以这么说，虽然有一部分人获得长效抑制剂的代价是给权贵提供服务，但这里建立的初衷是寻找新的救赎。”
“这也是我和那么多同学、学长、老师被‘消失’的原因。”
“听起来你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辛昀点破他的说法，“你研究的是免疫熔铸，和抑制剂有什么关系？”
“这么伟大的事你为什么还说他们是谎言？你的说法前后矛盾。”
“我的专业是神经医学。虽然他们二者有所差距，但是所用的基础知识都是一致的。至于我为什么说他们是谎言，那是因为这两个技术都隐瞒了巨大的真相。”
“什么真相？”
“我不能跟你说，但是我们会让你亲眼所见。”
“你们？你在说你们。”
“是的，我们。但是我目前还不能带你见他们，我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是你们把我绑到这里的吗？”
“不是，但是我们在做一份值得的工作。”
“在监察支队的淫威下，为换取长效抑制剂所做的工作，你说它是值得的？是为哪位权贵服务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
“为了权贵的游乐园，剥夺一个人十几年的积累，让一个人社会性死亡，这是你们说的值得的工作吗？”
“你该不会是被他们PUA傻了吧？一个人精神濒临崩溃的症状之一，就是相信，这种被迫上班的工作是有价值的。”
“你看，我比你还懂神经医学。”
“你现在再不打抑制剂，真的会全身过敏，发生严重休克。”张倾山没有理会辛昀的嘲笑。
“你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辛昀不想死，只是在追问。
“在安全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张倾山反问。
确实，一个稍微有点自我意识的人都很难接受自己的思想被控制。
辛昀很喜欢在实验区这种真实的感觉，但又极度厌恶这种不自由的框架，准确一点是制度。
自由的灵魂不应该发展出这种比安全区还等级鲜明的世界。
辛昀的身上开始有点发痒，人是拗不过自己的身体的。
“我们都知道这两个环境都很糟糕，共存区面对丧尸也很糟糕。我们不应该从两个糟糕的选择中，选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我们应该去创造一个我们想要的世界。”张倾山的气场似乎变了，眼神中流露着一股向上的力量。
“我从抑制剂上看到了创造新世界的可能性，长效抑制剂唯一的缺点就是，它每周都需要注射一定量的抑制剂来维持效果，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在实验区工作的我们，就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
“但是长效抑制剂的期限只有10年。”辛昀提醒他。
“我相信这个问题迟早有人会去解决，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直面问题，不断的创造新的解决方案。”
这个观点到是和辛昀不谋而合。
辛昀此刻已经痒的不行了，再不打真的可能会发生严重过敏。
先活着，辛昀伸出手臂，示意愿意打长效抑制剂。
张倾山打针很轻，抑制剂流入辛昀血液，无声无息，就像小溪流入大海。
“你可以回病房了，过两天监察支队的人会找你做入职谈话，这两天里你是自由的，我们不会限制你的活动范围，你只要在就餐时间按时出现在公共服务大厅就好。这个卡片是你的身份卡，拿着这个卡片可以自由出入公共服务大厅，可以用来就餐。”
张倾山递给辛昀一根棉签和一张黑色的卡片，让辛昀按住针口，然后转身从他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张纸，夹在一个夹板上，取了支黑色碳素笔，递给辛昀。
“这里有一份承诺书，你签一下字。”
“还有承诺书？”辛昀问。
一个没有王法的地方追求公序良俗，不合适吧。
“每一个打长效抑制剂的人都要签署承诺书，这是监察支队的规矩。”张倾山解释。
辛昀阅读承诺书内容。
承诺书上写着：
本人承诺，自愿注射长效抑制剂，承担注射抑制剂的所有后果，包括但不限于注射部位出现红肿疼痛、产生硬块结节、浑身乏力、失眠多梦、精神萎靡、记忆丧失等不良反应，同时自愿为实验区的正常运转提供服务，并对服务对象的安全负责，能够按照服务对象的意愿及时开展工作，同时接受监察支队的督导，对自己的不良行为严格自省，并对一切惩罚措施表示接受。此承诺对任何与安全区有关的人士进行保密，本人承受信息泄露所付出的一切代价，同时自愿以亲属的生物信息作为担保，一旦出现泄密行为，亲属将受到同样的惩罚。
自己的亲人只有辛辰了，自己领养的孩子，本来身世就可怜。
“这么坑的条款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辛昀压抑的愤怒再次上头，做势要把夹子摔到张倾山的脸上。
辛昀永远不可能以牺牲亲人为代价来保护自己。
“因为没有意义，你就算提前知道，我也会给你打长效抑制剂，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你简直无耻！”辛昀攥紧拳头，语气恶狠狠的同时翻了个白眼，其实想骂国粹，但多年来演艺圈的浸泡，让她无法脱口而出。
“你信不信我把你杀了？哪怕我枪里没有一颗子弹，我也能做到。”
张倾山不置可否：“我的生死对我并不重要，我只需要把我该做的事情完成。”
“所以这是你该做的事，说得那么伟大崇高，你实际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辛昀当着张倾山的面把这一份承诺书撕了：“我是不会签的。谁让我签，你让谁来找我。”
“那你一个星期就会死，你连三个月都活不到。”张倾山警告。
“那和你也没有关系！”辛昀摔门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还是一个怒气冲冲手里拿枪的漂亮女人。
辛昀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的人群的脸上流连。
辛昀想找到那个女护士，那个给自己给小石头的女护士。
辛昀觉得她会帮自己。
辛昀顺着走廊一直走，直到被唐悦拉住。
“你疯了吗？你手里拿着枪就敢到处乱跑，万一被监察支队抓住怎么办？你可是刚刚打完长效抑制剂。”
辛昀把自己的枪藏在身后：“你知道？你签承诺书了吗？”
“我们每一个在这工作的人都签过承诺书。监察支队是很尽职尽责的，如果泄露家人确实难逃一死。但是我没有家人。”
“我有亲人，我是不会签承诺书的。”
“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设身处地，从你的家人角度想，肯定是希望你先活下去。如果我有妹妹的话，我会让她先签，再从长计议。”
一个避孕套，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成年人嘛，总有需求，避孕套可能是一个巧合。
但苏西说嘉德尼亚高地有公共网络服务区域，辛昀本能感觉这个线索很重要，而且张倾山有可能知道如何去那里。
自己的钥匙和照片上面也写着嘉德尼亚，辛昀高低要去那里看一眼才能安心。
站在门口的张倾山，看到辛昀打开门，已经换完病号服，他就推着小推车径直往办公室走，示意辛昀把门关上。
辛昀关门的瞬间顺势把张倾山拉住，再次用枪抵住他的胸口。
“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我，也不害怕我手里的枪。”辛昀抬头仰视他，但气势不输，说的很肯定。
张倾山低头，看见辛昀的睫毛忽闪忽闪，像一只机敏的蛇鹫。
“因为，你枪里没子弹。”他说的也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的枪里没有子弹，是跟踪我还是监视我？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戏弄我？你把我弄到这里究竟有何目的？”辛昀质问中更多带着好奇。
“都没有，我只是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张倾山这句话说得很轻，就像是一句叹息，也像是一句呢喃。
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这不是搞笑的吗？
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干什么吗？你就说了解我。
“你是我的粉丝？”
“你要是能杀我，你早就动手了。”张倾山后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墙面似乎不是砖做的，某种柔软的物品，从辛昀的视角看，好像陷下去一块。
张倾山低头，回避了这个话题，挣脱出辛昀怼在自己胸口的枪，理了理自己被弄皱的白大褂。
走到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到屋内，对辛昀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打抑制剂了。”
然后他从小推车上拿出两只不同颜色的针管，走向辛昀：
“距离你上次打抑制剂已经超过8个小时了，短效抑制剂打两针才能生效，再不接种第二针，你有可能产生严重的过敏反应。”
“你看是你打长效的还是短效的？”
没有别的选择，自己没有主脑，总归是要打抑制剂的，辛昀知道自己躲不掉。
躲不掉就接受，辛昀从门口往里走，把枪放在桌子上，坐回沙发，身体后仰，伸出胳膊，姿态很舒展。
“长效的，和你的选择一样。”
“确定吗？选择长效是没有回头路的，如果确定，那现在就要给你注射了。”
“你门口的粉色避孕套我见过。”
辛昀再一次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张倾山呼吸停止了一瞬，把头扭了过去，拿出棉签给辛昀的胳膊消毒。
“你知道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吗？我在好多地方上都见到过。”
张倾山继续消毒，回答的很敷衍:“不清楚，可能是品牌名称。”
很明显，这是一种回避。
“是吗？”
辛昀抽出胳膊，将他的脑袋掰过来，凑近，嘴角弯弯的直视他的眼睛。
“你确定不说实话，那我就不配合你了。”
辛昀很敏感，推理判断能力也很强，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如果自己不服从安排，张倾山一定很难办。
虽然不清楚是谁把自己弄到自己这里，但辛昀有勇气和对方博弈，只要双方在同一张桌子上，那局面就不会只由一方决定。
辛昀不理会张倾山的回避，四目相对，辛昀看到张倾山眼里的恍惚，似乎不是在看自己，很有穿透力的目光。
“这里是实验区。我会留在这里，选择长效抑制剂，一方面是无奈，一方面是我想要做我自己真正想要的科研。”
“真的是科研吗？”辛昀透过他的眼睛，审视着他的灵魂。
“实验区？我只听过安全区和共存区。”
“实验区和安全区是同一时间建立的，依托的是抑制剂，这里对安全区绝对保密。”
“在丧尸时代，思想自由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特权。控制思想，是剥夺人的存在的最本质的方式。很多权贵虽然讨厌免疫熔铸，但也不敢前往共存区。”
“他们在对安全区的生活感到厌倦后，或者是在安全区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就会来到这里，选择注射长效抑制剂，在十年的时光中，真正的做自己。”
“某种程度上说这里是权贵们的游乐园，他们看中谁，谁就会从安全区里消失。”
“所以他们选中了你，让你来这里做科研？”辛昀顺着张倾山的话往下说。
“你可以这么说，虽然有一部分人获得长效抑制剂的代价是给权贵提供服务，但这里建立的初衷是寻找新的救赎。”
“这也是我和那么多同学、学长、老师被‘消失’的原因。”
“听起来你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辛昀点破他的说法，“你研究的是免疫熔铸，和抑制剂有什么关系？”
“这么伟大的事你为什么还说他们是谎言？你的说法前后矛盾。”
“我的专业是神经医学。虽然他们二者有所差距，但是所用的基础知识都是一致的。至于我为什么说他们是谎言，那是因为这两个技术都隐瞒了巨大的真相。”
“什么真相？”
“我不能跟你说，但是我们会让你亲眼所见。”
“你们？你在说你们。”
“是的，我们。但是我目前还不能带你见他们，我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是你们把我绑到这里的吗？”
“不是，但是我们在做一份值得的工作。”
“在监察支队的淫威下，为换取长效抑制剂所做的工作，你说它是值得的？是为哪位权贵服务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
“为了权贵的游乐园，剥夺一个人十几年的积累，让一个人社会性死亡，这是你们说的值得的工作吗？”
“你该不会是被他们PUA傻了吧？一个人精神濒临崩溃的症状之一，就是相信，这种被迫上班的工作是有价值的。”
“你看，我比你还懂神经医学。”
“你现在再不打抑制剂，真的会全身过敏，发生严重休克。”张倾山没有理会辛昀的嘲笑。
“你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辛昀不想死，只是在追问。
“在安全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张倾山反问。
确实，一个稍微有点自我意识的人都很难接受自己的思想被控制。
辛昀很喜欢在实验区这种真实的感觉，但又极度厌恶这种不自由的框架，准确一点是制度。
自由的灵魂不应该发展出这种比安全区还等级鲜明的世界。
辛昀的身上开始有点发痒，人是拗不过自己的身体的。
“我们都知道这两个环境都很糟糕，共存区面对丧尸也很糟糕。我们不应该从两个糟糕的选择中，选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我们应该去创造一个我们想要的世界。”张倾山的气场似乎变了，眼神中流露着一股向上的力量。
“我从抑制剂上看到了创造新世界的可能性，长效抑制剂唯一的缺点就是，它每周都需要注射一定量的抑制剂来维持效果，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在实验区工作的我们，就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
“但是长效抑制剂的期限只有10年。”辛昀提醒他。
“我相信这个问题迟早有人会去解决，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直面问题，不断的创造新的解决方案。”
这个观点到是和辛昀不谋而合。
辛昀此刻已经痒的不行了，再不打真的可能会发生严重过敏。
先活着，辛昀伸出手臂，示意愿意打长效抑制剂。
张倾山打针很轻，抑制剂流入辛昀血液，无声无息，就像小溪流入大海。
“你可以回病房了，过两天监察支队的人会找你做入职谈话，这两天里你是自由的，我们不会限制你的活动范围，你只要在就餐时间按时出现在公共服务大厅就好。这个卡片是你的身份卡，拿着这个卡片可以自由出入公共服务大厅，可以用来就餐。”
张倾山递给辛昀一根棉签和一张黑色的卡片，让辛昀按住针口，然后转身从他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张纸，夹在一个夹板上，取了支黑色碳素笔，递给辛昀。
“这里有一份承诺书，你签一下字。”
“还有承诺书？”辛昀问。
一个没有王法的地方追求公序良俗，不合适吧。
“每一个打长效抑制剂的人都要签署承诺书，这是监察支队的规矩。”张倾山解释。
辛昀阅读承诺书内容。
承诺书上写着：
本人承诺，自愿注射长效抑制剂，承担注射抑制剂的所有后果，包括但不限于注射部位出现红肿疼痛、产生硬块结节、浑身乏力、失眠多梦、精神萎靡、记忆丧失等不良反应，同时自愿为实验区的正常运转提供服务，并对服务对象的安全负责，能够按照服务对象的意愿及时开展工作，同时接受监察支队的督导，对自己的不良行为严格自省，并对一切惩罚措施表示接受。此承诺对任何与安全区有关的人士进行保密，本人承受信息泄露所付出的一切代价，同时自愿以亲属的生物信息作为担保，一旦出现泄密行为，亲属将受到同样的惩罚。
自己的亲人只有辛辰了，自己领养的孩子，本来身世就可怜。
“这么坑的条款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辛昀压抑的愤怒再次上头，做势要把夹子摔到张倾山的脸上。
辛昀永远不可能以牺牲亲人为代价来保护自己。
“因为没有意义，你就算提前知道，我也会给你打长效抑制剂，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你简直无耻！”辛昀攥紧拳头，语气恶狠狠的同时翻了个白眼，其实想骂国粹，但多年来演艺圈的浸泡，让她无法脱口而出。
“你信不信我把你杀了？哪怕我枪里没有一颗子弹，我也能做到。”
张倾山不置可否：“我的生死对我并不重要，我只需要把我该做的事情完成。”
“所以这是你该做的事，说得那么伟大崇高，你实际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辛昀当着张倾山的面把这一份承诺书撕了：“我是不会签的。谁让我签，你让谁来找我。”
“那你一个星期就会死，你连三个月都活不到。”张倾山警告。
“那和你也没有关系！”辛昀摔门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还是一个怒气冲冲手里拿枪的漂亮女人。
辛昀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的人群的脸上流连。
辛昀想找到那个女护士，那个给自己给小石头的女护士。
辛昀觉得她会帮自己。
辛昀顺着走廊一直走，直到被唐悦拉住。
“你疯了吗？你手里拿着枪就敢到处乱跑，万一被监察支队抓住怎么办？你可是刚刚打完长效抑制剂。”
辛昀把自己的枪藏在身后：“你知道？你签承诺书了吗？”
“我们每一个在这工作的人都签过承诺书。监察支队是很尽职尽责的，如果泄露家人确实难逃一死。但是我没有家人。”
“我有亲人，我是不会签承诺书的。”
“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设身处地，从你的家人角度想，肯定是希望你先活下去。如果我有妹妹的话，我会让她先签，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