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沈清泠收了针，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具身体太弱了，以后得要加强锻炼才行。
余光瞥见男人还光着身子，沈清泠犹豫了一下，拿起地上的衣裳给他穿上。毕竟他的火毒已经被暂时压制住了，光着身子必然会冻感冒的。
给他穿完衣服，沈清泠这才有空仔细观察着他的五官。
男人五官硬朗，剑眉因痛苦还在蹙着，鼻梁高挺，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美貌。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地上，给他平添了一份柔和。
“啧，这完美的五官，这嫩滑的触感。”沈清泠轻抚他的脸蛋，不禁感慨出声，“这么漂亮的脸蛋，真想剥下来好好保存。”
“听说你想剥本王的皮？”顾明渊倏然睁开眼睛，一双瑞风眼犀利地扫向沈清泠，眼神仿若在看死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沈清泠吓得将手缩回来，“我……我没有，殿下一定是听错了。”我去，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就醒过来？他不是应该至少沉睡三个时辰的吗？
早知道他会醒得这么快，她方才就不该出手救人。
顾明渊坐起身，“没有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本王又不会杀了你。”
沈清泠：你刚刚的样子真挺像要杀人的。
“方才是你救了本王？”
“没有。”沈清泠毫不犹豫地摇头，“臣女听了殿下的话想走来着，奈何不认得路，又找不到下人问路，只得又返了回来。况且臣女就是想救殿下，也没那个能力啊！”
“这么说，你是看到了本王发病的全过程了？”
“嗯！”
“这样啊，那你去死吧！本王发病时很丑，不希望有人看到，既然你看到了，那就只能去死了。”
他爹的，疯子，动不动就想杀人是个什么毛病啊？
沈清泠内心暗骂，面上却一点不显，“我没看，我一直待在门口，是听到这边没动静了才过来的，我真没看到，殿下别杀我。”要不是她现在不想节外生枝，何必在这里装孙子，直接把人砍了就是。
顾明渊朝着她一步步靠近，“你若是说实话，本王肯定不会为难你。”
“臣女说的就是实话。”沈清泠不停地往后退，却嘴硬不承认，“殿下，你看着我真诚的眼睛，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
沈清泠眨巴着大眼睛，眼神清澈无辜，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顾明渊她这副模样骗过去，反而是冷静地分析道：“本王往日里发病至少要折腾上四五个时辰才能好，醒来后身体也很虚弱；但这次发病只用了半个时辰，醒来后一身轻松，秦王府守卫森严，断不会让外人进来，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出手相救，还能是谁？”
“臣女来时瞧着府里都没几个下人，就算是进贼了也不会知道吧？”还守卫森严？元宝都和她说了，真以为她啥都不知道呢！
顾明渊见她不信，拿出口哨一吹，不多时，牧野等十几个人便来了。
“殿下有何吩咐？”
面前的十几个人都身着劲装，长剑佩戴在身侧，一看就知道他们武力值不低。
沈清泠心惊，这么多人在此处她方才居然没发现？她的警惕性已经这么差了吗？
“无事，你们下去吧！”
“是。”众人齐刷刷地退下了。
顾明渊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听不出喜怒：“看到了，这么多人守着，秦王府有一只野蚊子也跑进来都能查得到，更何况是人呢？”
沈清泠立刻甩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既然你早就认定是我救了你，为何还要逼问我？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所以，你承认是你救了我？”
“呵，是与不是，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顾明渊：……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咳咳，既然是你救的本王，想要什么谢礼尽管提出来，本王会尽力满足你。”
“谢礼？臣女可不敢要，只求殿下打消要杀了我的念头就好，不然，要求提得再多，臣女也无、福、消、受。”沈清泠瞪了他一眼，“若是没什么事，还请殿下找人给我引路，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顾明渊一个闪身拦在她面前，“等等，你既然能够压制火毒，可能够彻底治好本王？”
“不能。”沈清泠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侧身想要离开，顾明渊再次拦住了她。
沈清泠微微蹙眉，“我这次说的都是真话，我现在真治不好你。”
治疗火毒需要的药材无比珍贵，且所需的量大得很，在没找齐所有药材之前，她是不会说自己会治的。
“不是，本王不是怀疑你，本王是想与你合作。”
“合作？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本王病发时你来帮本王压制火毒，本王可以帮你找到昨日推你落水的之人，另外，你有什么需求尽可以来找本王。”说着，顾明渊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沈清泠，“拿着此玉，你可以在这永安城横着走。”
沈清泠没接，而是质疑道：“你要真这么厉害？怎么会住在这么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这府中除了源绥院，其他的杂草丛生，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有权有势的。”
顾明渊生平第一次被人质疑，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多出去外面走走，打听打听本王的名声，你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了。”
沈清泠还是不信，顾明渊掏出一张金票。
“凭此金票可以在汇丰钱庄兑换一千两黄金，现在可以相信本王了吗？”
沈清泠接过金票仔细观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这么有钱？既然如此，她必须得要坑一把了。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答应同你合作，你尽快帮我找到推我下水的凶手，三天内我要结果，能做得到吗？”
“可以。”顾明渊满口答应。
“另外，我常年蜗居在府中，对外面不熟悉，你找些相关的资料给我，我要尽快对这里熟悉起来。今晚前拿给我。”
“行。”
“我要一个信得过的婢女，你给我安排。”
“没问题。”
“还有……”
沈清泠提了许多要求，顾明渊都一一答应。
“我暂时就这么多要求，你要是都做到了，等你下次发病时我一定帮你。”
“好。”
顾明渊将玉佩和几张小额银票塞到她手里，“汇丰钱庄在城郊，这点钱你先拿着对付一下。”
“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
两人边聊天边走到府外，门卫看到沈清泠完好无损地走出来，一脸震惊。
“对了，你家门卫还挺高冷的，都不喜欢说话，就喜欢瞪人。”沈清泠抓住机会就告状。
门卫：……
“你们两个……”顾明渊凤眸微眯，此刻脸色很是不好看。
“我马车不见了，你安排他们两个送我回去，我就想看看他们能瞪我多久。”
“行。听到没有，去备马车，沈姑娘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家殿下的吩咐，门卫只得应下。
“先不回沈府，去最近的成衣店。”沈清泠吩咐道。
她都快冻死了，再不多穿点衣服人就成冰雕了。
“是，沈姑娘。”
沈清泠在车里累得昏昏欲睡，终于在她撑不住要睡着时，到达成衣店了。
“你们两个在这互相瞪着对方，我要是在店里看到你们没这么做，明日我就去告诉你家殿下，听明白了吗？”
门卫憋着气，却又不得不遵从命令，“沈姑娘放心，小的一定照做。”
说着，两人开始互相对视。
沈清泠这才满意地往里边走去。
店里很是冷清，见有人来了，老板殷勤地招待。
沈清泠在店里挑挑拣拣，买了几身好看又足够厚的衣服，又拿了一块上好的布料，老板笑得乐开了花。
“姑娘，我们家的衣服虽说不是最好的，但质量肯定不差，价格又实惠，你下次可一定要再来啊！”
“嗯！”
沈清泠将自己裹得像个圆球似的，终于不用再冷了，她这才出了店。
“醒了，你俩不用再瞪了，回家吧。”
“是。”
“诶，等等，还是先去药店吧！”
压制火毒不能只有针灸这一种方法，喝药加药浴也是有效果的，她得去药店看看能不能买得到想买的药。
两门卫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蛐蛐沈清泠，但不敢违背她的命令，乖乖载着人去了仁寿堂。
仁寿堂外围着一圈有一圈人。
“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吧！我孙子还年轻，还未娶妻生子，求你了，救救他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跪在地上祈求道。
天气很冷，可她却只穿着破烂的衣裳，手都冻出了疮。
在老妇人身旁躺着一个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的年轻男子。
“你走吧，没钱我们是不会给你治病的。”药童冷漠地说道。
“刘家婶子，你就起来吧！没钱……没钱也没法买药啊！”
被称为刘家婶子的人哭得肝肠寸断，“我儿子，我儿子已经因为这怪病死了，现在还不能救得了我孙子吗？大夫，你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孙子好不好？”
药童也被缠得没办法了，“刘奶奶，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十两的看诊金、至少三十两的买药钱，你能出得起哪个？别折腾了，赶紧回去买副好棺材，等着给他料理后事吧！”
“我可怜的执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围观的人也在叹息，可没人愿意替她出这笔银子，四十两银子够一家人过一年多的生活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沈清泠掀开车帘，不解地问门卫：“为什么看病这么贵？”她买了好些衣服也才花了不到十两银子。
门卫害怕她会再次告状，积极回答：“是仁寿堂的药贵，其他地方便宜些，这里几乎每个月都有这种跪地求人看病的情景，最后无一例外全都被赶走了。”
“那为何不去别的地方看病买药？”
“别的地方大夫医术不行，老是诊断出错，药也不好用，我上次咳嗽贪便宜去别的药店买药，那药童竟给我抓错了药，要不是我后来觉得不对劲来了仁寿堂，我就差点吃错药死了。”
沈清泠震惊：“这么离谱的吗？？”
“对啊，沈姑娘，前面堵着许多人，你还要去仁寿堂吗？”
“去啊，为何不去？”
“你们快走吧，别碍着仁寿堂做生意了，反正你们也没钱，认命吧。”药童再次驱赶。
围观的人也想拉着老妇人走，这时，后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等等，钱，我出了。”
余光瞥见男人还光着身子，沈清泠犹豫了一下，拿起地上的衣裳给他穿上。毕竟他的火毒已经被暂时压制住了，光着身子必然会冻感冒的。
给他穿完衣服，沈清泠这才有空仔细观察着他的五官。
男人五官硬朗，剑眉因痛苦还在蹙着，鼻梁高挺，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美貌。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地上，给他平添了一份柔和。
“啧，这完美的五官，这嫩滑的触感。”沈清泠轻抚他的脸蛋，不禁感慨出声，“这么漂亮的脸蛋，真想剥下来好好保存。”
“听说你想剥本王的皮？”顾明渊倏然睁开眼睛，一双瑞风眼犀利地扫向沈清泠，眼神仿若在看死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沈清泠吓得将手缩回来，“我……我没有，殿下一定是听错了。”我去，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就醒过来？他不是应该至少沉睡三个时辰的吗？
早知道他会醒得这么快，她方才就不该出手救人。
顾明渊坐起身，“没有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本王又不会杀了你。”
沈清泠：你刚刚的样子真挺像要杀人的。
“方才是你救了本王？”
“没有。”沈清泠毫不犹豫地摇头，“臣女听了殿下的话想走来着，奈何不认得路，又找不到下人问路，只得又返了回来。况且臣女就是想救殿下，也没那个能力啊！”
“这么说，你是看到了本王发病的全过程了？”
“嗯！”
“这样啊，那你去死吧！本王发病时很丑，不希望有人看到，既然你看到了，那就只能去死了。”
他爹的，疯子，动不动就想杀人是个什么毛病啊？
沈清泠内心暗骂，面上却一点不显，“我没看，我一直待在门口，是听到这边没动静了才过来的，我真没看到，殿下别杀我。”要不是她现在不想节外生枝，何必在这里装孙子，直接把人砍了就是。
顾明渊朝着她一步步靠近，“你若是说实话，本王肯定不会为难你。”
“臣女说的就是实话。”沈清泠不停地往后退，却嘴硬不承认，“殿下，你看着我真诚的眼睛，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
沈清泠眨巴着大眼睛，眼神清澈无辜，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顾明渊她这副模样骗过去，反而是冷静地分析道：“本王往日里发病至少要折腾上四五个时辰才能好，醒来后身体也很虚弱；但这次发病只用了半个时辰，醒来后一身轻松，秦王府守卫森严，断不会让外人进来，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出手相救，还能是谁？”
“臣女来时瞧着府里都没几个下人，就算是进贼了也不会知道吧？”还守卫森严？元宝都和她说了，真以为她啥都不知道呢！
顾明渊见她不信，拿出口哨一吹，不多时，牧野等十几个人便来了。
“殿下有何吩咐？”
面前的十几个人都身着劲装，长剑佩戴在身侧，一看就知道他们武力值不低。
沈清泠心惊，这么多人在此处她方才居然没发现？她的警惕性已经这么差了吗？
“无事，你们下去吧！”
“是。”众人齐刷刷地退下了。
顾明渊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听不出喜怒：“看到了，这么多人守着，秦王府有一只野蚊子也跑进来都能查得到，更何况是人呢？”
沈清泠立刻甩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既然你早就认定是我救了你，为何还要逼问我？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所以，你承认是你救了我？”
“呵，是与不是，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顾明渊：……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咳咳，既然是你救的本王，想要什么谢礼尽管提出来，本王会尽力满足你。”
“谢礼？臣女可不敢要，只求殿下打消要杀了我的念头就好，不然，要求提得再多，臣女也无、福、消、受。”沈清泠瞪了他一眼，“若是没什么事，还请殿下找人给我引路，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顾明渊一个闪身拦在她面前，“等等，你既然能够压制火毒，可能够彻底治好本王？”
“不能。”沈清泠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侧身想要离开，顾明渊再次拦住了她。
沈清泠微微蹙眉，“我这次说的都是真话，我现在真治不好你。”
治疗火毒需要的药材无比珍贵，且所需的量大得很，在没找齐所有药材之前，她是不会说自己会治的。
“不是，本王不是怀疑你，本王是想与你合作。”
“合作？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本王病发时你来帮本王压制火毒，本王可以帮你找到昨日推你落水的之人，另外，你有什么需求尽可以来找本王。”说着，顾明渊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沈清泠，“拿着此玉，你可以在这永安城横着走。”
沈清泠没接，而是质疑道：“你要真这么厉害？怎么会住在这么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这府中除了源绥院，其他的杂草丛生，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有权有势的。”
顾明渊生平第一次被人质疑，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多出去外面走走，打听打听本王的名声，你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了。”
沈清泠还是不信，顾明渊掏出一张金票。
“凭此金票可以在汇丰钱庄兑换一千两黄金，现在可以相信本王了吗？”
沈清泠接过金票仔细观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这么有钱？既然如此，她必须得要坑一把了。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答应同你合作，你尽快帮我找到推我下水的凶手，三天内我要结果，能做得到吗？”
“可以。”顾明渊满口答应。
“另外，我常年蜗居在府中，对外面不熟悉，你找些相关的资料给我，我要尽快对这里熟悉起来。今晚前拿给我。”
“行。”
“我要一个信得过的婢女，你给我安排。”
“没问题。”
“还有……”
沈清泠提了许多要求，顾明渊都一一答应。
“我暂时就这么多要求，你要是都做到了，等你下次发病时我一定帮你。”
“好。”
顾明渊将玉佩和几张小额银票塞到她手里，“汇丰钱庄在城郊，这点钱你先拿着对付一下。”
“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
两人边聊天边走到府外，门卫看到沈清泠完好无损地走出来，一脸震惊。
“对了，你家门卫还挺高冷的，都不喜欢说话，就喜欢瞪人。”沈清泠抓住机会就告状。
门卫：……
“你们两个……”顾明渊凤眸微眯，此刻脸色很是不好看。
“我马车不见了，你安排他们两个送我回去，我就想看看他们能瞪我多久。”
“行。听到没有，去备马车，沈姑娘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家殿下的吩咐，门卫只得应下。
“先不回沈府，去最近的成衣店。”沈清泠吩咐道。
她都快冻死了，再不多穿点衣服人就成冰雕了。
“是，沈姑娘。”
沈清泠在车里累得昏昏欲睡，终于在她撑不住要睡着时，到达成衣店了。
“你们两个在这互相瞪着对方，我要是在店里看到你们没这么做，明日我就去告诉你家殿下，听明白了吗？”
门卫憋着气，却又不得不遵从命令，“沈姑娘放心，小的一定照做。”
说着，两人开始互相对视。
沈清泠这才满意地往里边走去。
店里很是冷清，见有人来了，老板殷勤地招待。
沈清泠在店里挑挑拣拣，买了几身好看又足够厚的衣服，又拿了一块上好的布料，老板笑得乐开了花。
“姑娘，我们家的衣服虽说不是最好的，但质量肯定不差，价格又实惠，你下次可一定要再来啊！”
“嗯！”
沈清泠将自己裹得像个圆球似的，终于不用再冷了，她这才出了店。
“醒了，你俩不用再瞪了，回家吧。”
“是。”
“诶，等等，还是先去药店吧！”
压制火毒不能只有针灸这一种方法，喝药加药浴也是有效果的，她得去药店看看能不能买得到想买的药。
两门卫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蛐蛐沈清泠，但不敢违背她的命令，乖乖载着人去了仁寿堂。
仁寿堂外围着一圈有一圈人。
“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吧！我孙子还年轻，还未娶妻生子，求你了，救救他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跪在地上祈求道。
天气很冷，可她却只穿着破烂的衣裳，手都冻出了疮。
在老妇人身旁躺着一个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的年轻男子。
“你走吧，没钱我们是不会给你治病的。”药童冷漠地说道。
“刘家婶子，你就起来吧！没钱……没钱也没法买药啊！”
被称为刘家婶子的人哭得肝肠寸断，“我儿子，我儿子已经因为这怪病死了，现在还不能救得了我孙子吗？大夫，你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孙子好不好？”
药童也被缠得没办法了，“刘奶奶，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十两的看诊金、至少三十两的买药钱，你能出得起哪个？别折腾了，赶紧回去买副好棺材，等着给他料理后事吧！”
“我可怜的执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围观的人也在叹息，可没人愿意替她出这笔银子，四十两银子够一家人过一年多的生活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沈清泠掀开车帘，不解地问门卫：“为什么看病这么贵？”她买了好些衣服也才花了不到十两银子。
门卫害怕她会再次告状，积极回答：“是仁寿堂的药贵，其他地方便宜些，这里几乎每个月都有这种跪地求人看病的情景，最后无一例外全都被赶走了。”
“那为何不去别的地方看病买药？”
“别的地方大夫医术不行，老是诊断出错，药也不好用，我上次咳嗽贪便宜去别的药店买药，那药童竟给我抓错了药，要不是我后来觉得不对劲来了仁寿堂，我就差点吃错药死了。”
沈清泠震惊：“这么离谱的吗？？”
“对啊，沈姑娘，前面堵着许多人，你还要去仁寿堂吗？”
“去啊，为何不去？”
“你们快走吧，别碍着仁寿堂做生意了，反正你们也没钱，认命吧。”药童再次驱赶。
围观的人也想拉着老妇人走，这时，后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等等，钱，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