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微青的天空，还嵌着疏疏的几颗白榆，东方影绰朦胧的山际线已染上桔红，它搭上飞鸟的翅膀升起，霎时间霞光布满半边天。
“锖兔你看，要日出了。”
一弯红艳的圆弧逐渐浮起，初阳破晓，雾海涌动逸散，露出连绵群山初生的苍翠。
“太阳很给春分面子嘛，不过肯定是锖兔你够幸运，我还担心今天也下雨不能带你出门呢。”
你侧目看向锖兔，动身调整方位抬手从背后扯下他的头巾，让他偏靠在你肩头的脸正对着太阳，阳光镀在他的脸上泛起粉金色的光华，晨风中微动的睫毛，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
待到太阳露出全貌，你再努力勾手给他戴好头巾，松快地说：“走吧，下次再看，带你去我屯雪的地方，专门给你留的希望还没化，之前太冷都不敢让你碰。”
你背着他很快绕到山顶背光的一侧，扯下绑在腰带上的棉垫放在树根旁，小心让锖兔倚坐在这。
“你等一下，我去拿里面的雪。”你转身钻进旁边宽敞的洞穴，很快就抱着满满一筐雪出来，“我们来捏雪人吧。”
你先搓好几个雪球，再扣着锖兔的手拼接，插树枝，点石子，做出三个简略的小雪人，掏出口袋里的豆子放在他的掌心握住，继续道：“这可是鳞泷先生炒制的福豆，虽然应该晚上再撒，不过那时候不能带你出门。”
“刚刚是你亲手捏的鳞泷先生，义勇还有你自己，开始祈福吧。”
你轻带他的手向前松开撒出福豆，做完三次后赶紧扶着他的手捂上你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你忍不住哆嗦，确认手恢复温暖你才重新背起他赶紧下山，开始继续自研拓展任务。
习得水之呼吸伍之型 干天的慈雨。
……
“你劲大又控制不足，无用消耗太多，这就是前期你压着义勇打，而后期反之的原因。”鳞泷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你能在我手上撑过一炷香，但花费时日却比我预期的久，且效果不佳。”
“我现在继续出手，你能坚持多久？”
答案当然是一招都不能，你毫无形象撑着手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刀尖都成斗鸡眼了。
鳞泷收回木刀，蹲下身轻敲你的铁绑腿，轻短的哼笑从面具下传出：“看来慈悟郎有好好打磨你的优势。”
“要学会控制，将逸散的力气内敛，积蓄于平静的水面之下，在致命一击时爆发。”他拂开粘在你额头的竹叶和土块，捡起你身旁的刀站起示意你跟上，“你已经可以准备参加最终选拔，在那之前你可以试着学干天的慈雨，或许对你有帮助。”
这一型没有什么剑式可练，怎样挥刀都行，也不需刻意学会水之呼吸，只要做到轻柔的恰好能划过坚硬如铁的脖子就好，那是对引颈受戮的鬼最后的慈悲。
你稍加用力振臂借着铁护臂真能抡断实心木桩，简直牛劲十足，因此断的木刀没被鳞泷先生少教训。
一直追求更大的力气，现在却要于细微处控制，如同要求一辆满载重卡像小轿车一样能轻松变速。
……
瀑布下四溅的水花有几滴飞到你脸上，汇聚一起滑入衣领，冻得你从回忆中抽离，手上无意识抛玩的鹅卵石因这一顿砸在地上。
看着前方三块有你高距离不等的薄泥板，两块皆全碎，只剩中间有几个缺口那块依旧坚/挺的立着，你单手捂脸忍着又溜号的羞愧安慰自己有进步，好歹不是全无。
其实开始是鳞泷先生提供的瓷碗，全都去世后在他手刀击打下你也是激发潜能开发新的手工活，烧了大堆板子。
你的目标是击穿泥板而不碎，泥板远，你得用劲才将巴掌大的石块丢中，可问题是在你劣质的手法下它又薄又脆，且捡的每块石头重量形状都不同。
不过难得悠闲，没有老师盯，没有义勇卷，之前所有几乎应激的付出让你相信，起码一般的情况足以保命，这使得控制练习也不是那么迫在眉睫。
「也没见那小子有封信回来，不会这几个月马不停蹄的在杀鬼吧？也不知道什么等级了。」
「好想有只鎹鸦，到时候好好供着它，这个连有线电话都没普及的时代，哪天快噶了想转达点遗言都来不及。」
「呃，这里好像也没我想留遗言的人。」
“呸呸呸，闲的瞎想，赶紧换板子继续。”
你猛地晃头甩出脑子里的水，换上新的板子，加快速度捡石头，投入训练。
#
将带着露水的野花束分给每一座坟墓，尽管亲眼目送他们环绕着鳞泷先生一个个离开，你还是习惯性和他们聊天，不过今天是简短的道别。
清晨的阳光散入窗棂，点亮灰暗的房间，空气中的微尘在光线中交织闪耀，形成静谧的光雾。
“吱呀——”
你捧着花瓶推门而入，轻轻放在榻榻米上，一边动手微调，让缀满花苞的枝条看起来不那么拥挤，一边唠叨：“山下的樱花都开始落了，幸好山上的樱花还有没开的，我要去选拔了，不能再带你去赏花，给你摘了几支回来。”
“要加油啊，我和真菰他们都相信你会醒的，你看山上的花，就算晚点，终归是会开的。”
你给锖兔整理被褥，余光瞄到他的寸头，再一次义正言辞地解释：“头发我是故意给你剪那么短的，这样才不容易生疮，你要是喜欢长一点的，就要自己起来留。”
“我会回来拜访的，再见。”
花束轻轻晃动，几片花瓣飘落，追向门扉，撞上你的衣角，徐徐滑落。
你领着脸颊刻有雷纹的消灾面具，怀藏着对高额工资和鎹鸦的渴望踌躇满志的出发。
似乎是正值花期，穿过紫藤花林后连发梢都缠上甜丝丝的香气。
当两位孩童开始发言时，场地边缘某棵树背面无声落下一团阴影，要不是你正在寻人，估计注意不到。
糊涂啊，怎么会想着在人群中找伊黑呢，你按兵不动等到散场后恶趣味的一路尾随，直到镝丸第二次回头朝你隐藏的方向歪头吐信子，你才品出它疑惑的意味。
“玩够了没？”
刚奔到伊黑身边准备来句好巧，没想到他直接揭穿，你揣起手接话：“还行吧。组队吗？我带你七天速通藤袭山。”
只见他不说话，徒然加速前行，你才紧急改口：“你带我，你带我！行行好吧，我给你分享装备。”
“现在林子里的虫可多了，有些说不定还有毒。”你赶紧追上去，从背包侧边解下两个驱虫的香包递给他，觑一眼他腰上空瘪的布袋，“再说这山里能吃的都让饿鬼糟蹋的差不多了，你总不能七天就吃几口吧？”
伊黑终于侧过头正视你，准确来说是看你背后鼓鼓囊囊的包，停了几秒才接过去，眉梢挑起，语气略带不满：“喂，你是来游玩的吗？”
火折子、铁皮水壶、防水地垫、护刀具、急救包、大量各类食物、护手霜……
心里点算着底气逐渐不足，好些是根据上次差体验补足的东西，可都是你买你背，复读生文具多怎么了，你梗着脖子回：“不，不是啊，这些都是必需品。”
伊黑半叹半严肃地说：“呼，跟紧我。白天和我对练，不合格的话就自己回去，不要……”
在这里看到你，伊黑是惊讶的，明明上次受伤没通过还不放弃，同时他也想到利用来路残忍的财物，住在血亲都被杀死的宅邸里享受幸福的表姐。
所以，不要轻易死掉啊，伊黑咽下未尽的话语。
和伊黑一路果然顺利非常，甚至可以大胆点燃火堆过夜，几天来遇到的鬼几乎你还没动手，打个照面就被他解决，但相反的是你白天挺忙。
即使在鳞泷先生那埋头苦干查漏补缺，面对已经衍生出蛇之呼吸的伊黑，也只是打的有来有回。
这样的现实狠狠戳破你“我可能是个高手”的幻想，你又开始隐隐忧虑自己的小命。
这次选拔平常的结束，通过考核的只有十人左右，非酋的你拜托鎹鸦帮你选玉钢，再附上你对武器的要求。
为了遮挡手臂和腿上的负重，你选择宽袖阔腿裤的队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配合裁缝姐姐量身时，旁边圆框眼镜反光的人目光不停扫过你的脸，手上边记下你的三围边叹气，走的时候还说再等几年他给你量身设计队服，总感觉有些下流。
超惊喜的是居然先发工资，整整八十日元，要知道这个时期有大学学历的工薪阶层工龄不久的一个月才五六十，就已经可以在市区维持相当不错的生活。
人在某些情况下，跨越时空也可以理解他人，比如古代的死士，又比如现代某些落网的人，以前当牛马觉得不可思议，此刻顿悟。
即使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刻意黑化产屋敷一族，断定他们毫不在意鬼杀队的生命，只是单纯的利用也没问题，因为开出的价格在这个时代足够买命。
这才葵级你半边身子都进入中产阶级，再往上升升你甚至可以规划在城市买房，那没影的房子不再是梦，而是梦想，甚至不止房。
不理伊黑见鬼的表情，咧着嘴发出嘿嘿嘿的声音，对着光欣赏一会才整齐叠好钞票贴身放，这可是你真正独立的象征。
#
你抓紧打造武器没有任务的空隙，比来时还要匆忙的赶路去涩谷，那是去桃山顺路的有大型百货公司的城市，只有那里才能买到你熟悉的内衣和卫生巾等。
你也是幸运，直到目前还没来月经，没出现过什么尴尬的情况。
除此之外，至少把鞋子换成靴子，你已经忍受木屐鞋很久，只穿着二指袜行走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尤其是雨后的泥地仿佛要把脚吃掉。
西洋货都比较贵，你十分很克制，就算别人给你添置物品也优先考虑廉价耐用，现在你终于能把过去穿在身上。
你像刚外出务工赚大钱的人回家过年，用木棍挑着寄出和分给善逸后还余下的俩大包裹上山。
采购完成，只剩给你还未成年的搭档取名的事。
走入粉嫩娇艳的桃花山坡，你瞅见立在杆头的小鎹鸦不知是好奇还是警戒的不停左顾右盼，突然福至心灵。
“小家伙，叫你岁岁可以吗？”
“好啊，为什么要用这个啊？你一直没给我取名，还以为会继续用小名。”岁岁往前跳跳，开心地舞翅摆尾，“岁岁，岁岁！希，喜欢！”
几天的相处很融洽，你们的相性意外的很好，岁岁嘴碎，反而为你一个人的行程增添不少趣味。
东边树林一群啄木鸟咚咚咚啄树求偶很吵，前面村子哪家饭店人气高，这条街上哪个店冰淇淋口味多，善逸家墙后面小孩打架是因为谁玩剑玉输了耍赖……
你仰起头迎着春光轻笑出声，近乎喃喃：“嘴碎，碎碎，岁岁，岁岁平安。”
“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是我故乡的话，意思是岁岁年年，平平安安，美好的祈愿。”
“想学！想听懂希的话！”
“哈哈，以后慢慢教你吧，到时候你可能会变成大佐。”
“锖兔你看，要日出了。”
一弯红艳的圆弧逐渐浮起，初阳破晓，雾海涌动逸散，露出连绵群山初生的苍翠。
“太阳很给春分面子嘛，不过肯定是锖兔你够幸运，我还担心今天也下雨不能带你出门呢。”
你侧目看向锖兔，动身调整方位抬手从背后扯下他的头巾，让他偏靠在你肩头的脸正对着太阳，阳光镀在他的脸上泛起粉金色的光华，晨风中微动的睫毛，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
待到太阳露出全貌，你再努力勾手给他戴好头巾，松快地说：“走吧，下次再看，带你去我屯雪的地方，专门给你留的希望还没化，之前太冷都不敢让你碰。”
你背着他很快绕到山顶背光的一侧，扯下绑在腰带上的棉垫放在树根旁，小心让锖兔倚坐在这。
“你等一下，我去拿里面的雪。”你转身钻进旁边宽敞的洞穴，很快就抱着满满一筐雪出来，“我们来捏雪人吧。”
你先搓好几个雪球，再扣着锖兔的手拼接，插树枝，点石子，做出三个简略的小雪人，掏出口袋里的豆子放在他的掌心握住，继续道：“这可是鳞泷先生炒制的福豆，虽然应该晚上再撒，不过那时候不能带你出门。”
“刚刚是你亲手捏的鳞泷先生，义勇还有你自己，开始祈福吧。”
你轻带他的手向前松开撒出福豆，做完三次后赶紧扶着他的手捂上你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你忍不住哆嗦，确认手恢复温暖你才重新背起他赶紧下山，开始继续自研拓展任务。
习得水之呼吸伍之型 干天的慈雨。
……
“你劲大又控制不足，无用消耗太多，这就是前期你压着义勇打，而后期反之的原因。”鳞泷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你能在我手上撑过一炷香，但花费时日却比我预期的久，且效果不佳。”
“我现在继续出手，你能坚持多久？”
答案当然是一招都不能，你毫无形象撑着手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刀尖都成斗鸡眼了。
鳞泷收回木刀，蹲下身轻敲你的铁绑腿，轻短的哼笑从面具下传出：“看来慈悟郎有好好打磨你的优势。”
“要学会控制，将逸散的力气内敛，积蓄于平静的水面之下，在致命一击时爆发。”他拂开粘在你额头的竹叶和土块，捡起你身旁的刀站起示意你跟上，“你已经可以准备参加最终选拔，在那之前你可以试着学干天的慈雨，或许对你有帮助。”
这一型没有什么剑式可练，怎样挥刀都行，也不需刻意学会水之呼吸，只要做到轻柔的恰好能划过坚硬如铁的脖子就好，那是对引颈受戮的鬼最后的慈悲。
你稍加用力振臂借着铁护臂真能抡断实心木桩，简直牛劲十足，因此断的木刀没被鳞泷先生少教训。
一直追求更大的力气，现在却要于细微处控制，如同要求一辆满载重卡像小轿车一样能轻松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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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下四溅的水花有几滴飞到你脸上，汇聚一起滑入衣领，冻得你从回忆中抽离，手上无意识抛玩的鹅卵石因这一顿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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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开始是鳞泷先生提供的瓷碗，全都去世后在他手刀击打下你也是激发潜能开发新的手工活，烧了大堆板子。
你的目标是击穿泥板而不碎，泥板远，你得用劲才将巴掌大的石块丢中，可问题是在你劣质的手法下它又薄又脆，且捡的每块石头重量形状都不同。
不过难得悠闲，没有老师盯，没有义勇卷，之前所有几乎应激的付出让你相信，起码一般的情况足以保命，这使得控制练习也不是那么迫在眉睫。
「也没见那小子有封信回来，不会这几个月马不停蹄的在杀鬼吧？也不知道什么等级了。」
「好想有只鎹鸦，到时候好好供着它，这个连有线电话都没普及的时代，哪天快噶了想转达点遗言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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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闲的瞎想，赶紧换板子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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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散入窗棂，点亮灰暗的房间，空气中的微尘在光线中交织闪耀，形成静谧的光雾。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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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回来拜访的，再见。”
花束轻轻晃动，几片花瓣飘落，追向门扉，撞上你的衣角，徐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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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葵级你半边身子都进入中产阶级，再往上升升你甚至可以规划在城市买房，那没影的房子不再是梦，而是梦想，甚至不止房。
不理伊黑见鬼的表情，咧着嘴发出嘿嘿嘿的声音，对着光欣赏一会才整齐叠好钞票贴身放，这可是你真正独立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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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幸运，直到目前还没来月经，没出现过什么尴尬的情况。
除此之外，至少把鞋子换成靴子，你已经忍受木屐鞋很久，只穿着二指袜行走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尤其是雨后的泥地仿佛要把脚吃掉。
西洋货都比较贵，你十分很克制，就算别人给你添置物品也优先考虑廉价耐用，现在你终于能把过去穿在身上。
你像刚外出务工赚大钱的人回家过年，用木棍挑着寄出和分给善逸后还余下的俩大包裹上山。
采购完成，只剩给你还未成年的搭档取名的事。
走入粉嫩娇艳的桃花山坡，你瞅见立在杆头的小鎹鸦不知是好奇还是警戒的不停左顾右盼，突然福至心灵。
“小家伙，叫你岁岁可以吗？”
“好啊，为什么要用这个啊？你一直没给我取名，还以为会继续用小名。”岁岁往前跳跳，开心地舞翅摆尾，“岁岁，岁岁！希，喜欢！”
几天的相处很融洽，你们的相性意外的很好，岁岁嘴碎，反而为你一个人的行程增添不少趣味。
东边树林一群啄木鸟咚咚咚啄树求偶很吵，前面村子哪家饭店人气高，这条街上哪个店冰淇淋口味多，善逸家墙后面小孩打架是因为谁玩剑玉输了耍赖……
你仰起头迎着春光轻笑出声，近乎喃喃：“嘴碎，碎碎，岁岁，岁岁平安。”
“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是我故乡的话，意思是岁岁年年，平平安安，美好的祈愿。”
“想学！想听懂希的话！”
“哈哈，以后慢慢教你吧，到时候你可能会变成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