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平生不善解释,却一字一句与我分析,

    “我志不在朝堂。昔日朝政昏暗鱼肉百姓也迫害良臣,需有人站出来挽王朝之倾颓免百姓之流离。

    如今世家不成气候,萧澈心忧百姓,朝堂多是可用之人,他们会带领萧国走向很好的样子。

    等局势定下来我便离开。”

    我看着他这避朝堂如避烫手山芋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当官了。

    我也微微正色,“昔年赈灾时官官相护朝堂无人可用我才帮你,如今既朝野清明,便将我那虚职一同辞了罢。”

    他点头。又拿了点果子放在软椅旁的茶几上,我一伸手就能够到。

    我把榴花递给他,拿了个果子开始啃,“谢景行,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呢?”

    他把花瓶搁到书桌上,找了个软椅也坐下来同我一起看外边竹影袅袅,天高云阔,

    “未曾思考过。

    少年时我有一好友,空有八斗之才一腔忧民心却死于弄权者与昏愦天子之手,

    他临终时我当着他面许下重诺,此生必杀尽王朝贪官污吏杀掉老皇帝。

    曾经我觉得这世间无非是熙熙攘攘追名逐利爱恨贪嗔痴怨,如同鸟雀一生觅食而已,没什么可留恋的。”

    我眼波流转,含笑看他,“如今呢?”

    谢景行叹了口气,仿佛冰冷玉人眉眼间多了分活气,

    “如今坠入爱欲,方知爱生贪嗔痴,总渴望贪求与所爱之人执手一生,恨不能一起看遍天下风景。”

    我站起来拿了一盘糕点递给他,他捻了一块,

    “你这个好友我知道,当年初见时你布局杀赵笛,为防消息走漏你硬是逼着我跟你一起去祭奠你好友,

    好像是叫程雪衣。”

    我突然惊恐,“你不会是为了他才喜欢穿白衣的吧?!”

    他弹了我一个脑瓜崩,斜斜睨了我一眼,风情万种,“不是因为你喜欢看我穿白衣服吗?每次看见都走不动道儿。”

    被关在金屋三天,享受美男全方面的照顾,用着最金贵的药,

    我的左手腕伤口好得很快,除了磕碰和用力拿东西其他时候基本没啥感觉。

    …

    榴月二十四,萧澈登基,立年号为“安晏”。

    特殊时期,一切从简,穆云深救驾有功官升一级封镇国大将军,赏金银财宝,

    令其休整一天后回到边境后整顿军队立即反攻陈国,何玉衡随北境军一道同行戴罪立功。

    当日下午,绿痕说穆云深来找我辞行。

    我看向谢景行,他放下折子握着我的手准备和我一起去。

    我们来到会客厅时,没想到何玉衡也在,一身平民打扮。

    穆云深长得高大精瘦,古铜色皮肤,明明是不过二十几岁的少年郎行动间看起来却格外老成持重,仿佛已经历过无数风霜砥砺。

    老皇帝时朝政黑暗常有人克扣粮草,一次陈国大举入侵,北境几乎失守,我给他送过几次粮草,再加上时家将军对他的知遇提携之恩,他视我为亲妹。

    “屿屿,北境虽然有谢相和我留下的人在抵御苦守,时间一长怕是会扛不住,我明日就要回北境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递给我一块看起来就很珍稀的玉佩,

    “屿屿无论嫁给谁都不用怕,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新婚贺礼!希望我的妹妹一生快乐自由,幸福美满!”

    我点头,然后让绿痕把我早就准备好的金丝软甲交给他,

    “希望我的哥哥百战百胜,一定要平安归来!”

    我看向何玉衡,“京都中可有需要我帮忙照顾的人?”

    他温润一笑,“陛下仁慈,免去家父死罪,若得空替我去看看他。”

    我认真应下。

    他们俩又齐齐看向谢景行,空气中似有硝烟弥漫,

    穆云深重重拍了一下谢景行的肩膀,看着我都觉得疼,谢景行却面色不变。

    穆云深严肃正直脸,一句话落仿佛掷地有声:“好好照顾屿屿!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人想娶我妹妹!”

    谢景行眼神认真,郑重保证:“以后必不让屿屿受委屈。”

    何玉衡看热闹不嫌事大使坏:“屿屿!等我打胜仗回来娶你!”

    我看着他们笑闹,留他们下来一起用晚膳。

    …

    这个世界的夏夜很凉爽,天上星子几点若隐若现,一阵风吹来带走白日这片土地上的燥热,望月亭边杨柳低垂。

    美酒佳肴,新鲜蔬果,我们四人围坐在一张长桌上,正准备开宴。

    “看来朕来得正是时候。”一身明黄色常服的帝王远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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