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的信？”
许子衿疑惑地接过信封，拆开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她之前替元景恪报名参加美男子大赛的通知。
最近忙得团团转，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信上言辞简洁，寥寥几个字却如重锤般敲在她的心上：请参赛人员去现场参加评选。
她之前还以为是请个画师，交一副画像上去就行，没想到居然还要带真人过去。可她报名的事元景恪尚不知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配合。
虽说元景恪那性子也不是什么内敛低调的人，但这种抛头露面挣钱的事，让他一个首富之子去参加，任谁都会觉得有失体面。
许子衿捏着信在屋内来回踱步，目光不时落在简陋的家具上，心中满是苦涩。
许书启盯着她在房间内走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许子衿抬眸看了一眼许书启，仔细打量着他，从眉眼到下巴都仔仔细细地临摹了一遍。
心中盘算着，要不然让哥哥去算了？
许书启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抹了把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是有画儿吗？”
许子衿老实交代道：“镇上举办了一个美男子比赛，奖金可丰厚呢。我一时兴起替元景恪报了名，但谁曾想需要带真人去现场才行，按那个少爷的脾性，哪会愿意陪我做这种事儿啊，要不哥哥你替他去算了？”
许书启惊道：“我？！我怎么行？美男子三个字，我就占一个男子。”
许书启话糙理不糙，他的五官虽然也称得上端庄，但细细看去，实在不太出挑。如果不能博得前三，去了也是毫无意义。
许子衿轻叹口气，看着许书启老实巴交的样子，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哥哥，不用你去参加比赛。陪我演一出戏总可以吧？”
“演戏？”
许子衿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点点头。
第二日清晨，霜华满地。天空如一块巨大的淡蓝色琉璃，澄澈而清冷。
许子衿打开大门，远处的山峦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偶尔有几只觅食的小鸟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小巧的脚印，但很快又被新飘落的雪花掩盖。
她向屋内望了一眼，许书启正拿着向帷帽向这边走来：“准备好了。”
许子衿点点头：“嗯，那哥哥先过去吧。按计划行事就行。”
“这样真行得通？”
许子衿朝他笑笑，回答道：“行不行的通，总得试试才行。”
看着往许书启往城东走去，许子衿也即刻动身去了元府。
还没走近，她远远地便瞧见元府门前已经挂好了着白色的灯笼，下人们搬着东西进进出出的，一股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好不容易在一群人里瞥见了元景恪，许子衿一把把他拉到旁边，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话音未落，元景恪抬脚就走，许子衿立马把他拉回来：“你姨娘给我托梦了！她有话要对你说。”
元景恪顿住脚步，眉毛轻挑，好看的丹凤眼也亮晶晶的，问道：“哦？那她说什么了？”
看他这副样子，许子衿知道他有了点兴趣，于是把他拉到一个角落，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说道：
“她说她有愧于你，现在就算去了那边也不能通往极乐世界，想要好好补偿你，才肯安心投胎。”
元景恪看着她，半信半疑：“怎么补偿？”
“我跟她又不是亲戚，她哪能在梦里告诉我这个外人啊？她只跟我说，务必让我今天带你去城东，在街道尽头有一个带着白色的帷帽的仙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听完她这番话，元景恪一言不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先移开目光，玩的就是心理战。
良久，元景恪开口问了一句：“那是我姨娘，为什么托梦给你，不托给我？”
许子衿的脑子飞速运转，回答得滴水不漏：“可能真的觉得愧对于你吧！再说了，她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看他摸着下巴，眉毛微蹙，像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许子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城东离得不远，你去一趟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再说了，你不是也想知道真假吗？一去便知。”
元景恪点点头，许子衿心中一喜，生怕他反悔，立刻拉着他的手就朝大门走去。
她边走边说着：“你看，今天天气也很好，出来走走，还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声音清脆悦耳，语气雀跃，如同黄莺出谷。
元景恪就那么被她拉着走，看着她上扬的嘴角说道：“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啊？……有吗？”
“嗯。”
许子衿赶忙假咳了两声，暂且收了笑容，让他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年关将近，集市热闹得很，到处都充斥着红色包装的年货。
许子衿边走边逛，随便说道：“回来的时候你还能带点年货回去，光让下人挑多没意思。”
“府中有专门的人采购，更何况现在替姨娘办丧事，这些包装都太过喜庆，不适合带回去。”
听他这么一说，许子衿才突然记起来他姨娘之死。
“不过话说回来，你姨娘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
元景恪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轻笑道：“怎么？我姨娘在梦里没跟你说吗？”
“咳咳……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在梦里向我说这些，岂不是要害我做噩梦？再说了，她不过匆匆说了几句话，我醒来后也记不了那么多了。”
元景恪看她支支吾吾辩解的样子，只略微抬了抬嘴角，继而回到正题上。
“她嫌房里的奶娘做得不好，把人给辞退了，一时间没找到新的人，孩子没人看着，跑到了结冰的湖面上，等找到的时候已经跑到湖中间去了。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也不顾人拦着，一着急就跑过去了。湖面的冰不算厚，一个成人抱着孩子，孩子又哭闹，回来时冰面破裂，两人都掉进了水中。等把人救上来时，已经没气儿了。”
“……那孩子呢？”
元景恪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孩子倒是救下来了，但是现在还发着高热。”
“这孩子要是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害死了他娘，该有多难过。”
许子衿突然很愧疚，觉得不应该拿他姨娘的死来开玩笑。
她越走越慢，内心挣扎着，想着要不就趁现在都坦白了。
“那个，其实我是……”
元景恪突然打断她，拉着她的手走在了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快走吧！都快到了怎么反而走得更慢了？我回去还有事儿呢。”
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元景恪拉着许子衿在各个摊位前穿梭，搞得好像是他特地把带她出来一样。
是啊，都快到了，怎么能打退堂鼓呢？大不了等她拿到钱解决了燃眉之急，回去多给他姨娘上几柱香。
突然，元景恪停住了脚步，许子衿脑子里还在做挣扎，一不留神便撞了上去。鼻子撞在他的脊背上，疼得她捂着鼻子弯下了腰。
“你说的仙人难道就是他？”
许子衿捂着鼻子抬头，看到不远处支了一个小摊、带着白色帷帽的许书启，点点头说道：“看那装扮，多半就是了。”
果然，他们还未走上前去，许书启就按照约定好的立刻迎了上来，说道：“哎，这位公子，我看你面相非凡，近日必有一场大机缘。”
许子衿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先生，何为大机缘？”
许书启掐指一算，悠悠然说道：“此机缘与一场盛会有关，公子若能参加，必将名利双收。”
许子衿一边偷偷瞄着元景恪的脸色，一边按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话术继续追问：“那请问是什么盛会啊？”
于是许书启便又伸手来算，半晌才说道：“具体是什么盛会，这个涉及到天机，恕贫道不便告知。不过倒是可以告诉二位，这个盛会往城南走二里便到了。”
元景恪始终一言不发，微微皱眉，下一秒，他突然伸手就要去掀许书启的帷帽。
还好被许书启一把抓住了手腕：“诶，公子，贫道下山来尘世游历，为的是寻找有缘人，积累善缘，容貌不可被世人所知晓。不然公子的机缘不可得，贫道的善缘也结不成。”
许子衿也趁机说道：“是啊，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何必为难人家。”
元景恪收回手，讪讪道：“冒犯了，我只是想见一见世外仙人长什么样罢了。”
“我只是看公子面善，所以才把这机遇告诉你。公子若是不信，那便当贫道没说。”
说太多容易露出破绽，许书启便按妹妹教的，交代完信息便赶紧离开。
许子衿偷偷打量元景恪的神色，试探道：“怎么样，要不要过去看看？”
元景恪似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反问道：“你说呢？”
“说不定这真的是你的机缘呢。都走到这儿了，不如去看看是什么盛会吧。”
往城南走去，一路上都是朝同一个方向前行的人。越往城南走人越多，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元景恪远远地就望见一片场地中央搭建着一座华丽的高台，高挂的横幅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美男子大赛。
元景恪一把拉住正在往人群中挤的许子衿，蹙眉问道：“这就是那个盛会？”
许子衿疑惑地接过信封，拆开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她之前替元景恪报名参加美男子大赛的通知。
最近忙得团团转，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信上言辞简洁，寥寥几个字却如重锤般敲在她的心上：请参赛人员去现场参加评选。
她之前还以为是请个画师，交一副画像上去就行，没想到居然还要带真人过去。可她报名的事元景恪尚不知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配合。
虽说元景恪那性子也不是什么内敛低调的人，但这种抛头露面挣钱的事，让他一个首富之子去参加，任谁都会觉得有失体面。
许子衿捏着信在屋内来回踱步，目光不时落在简陋的家具上，心中满是苦涩。
许书启盯着她在房间内走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许子衿抬眸看了一眼许书启，仔细打量着他，从眉眼到下巴都仔仔细细地临摹了一遍。
心中盘算着，要不然让哥哥去算了？
许书启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抹了把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是有画儿吗？”
许子衿老实交代道：“镇上举办了一个美男子比赛，奖金可丰厚呢。我一时兴起替元景恪报了名，但谁曾想需要带真人去现场才行，按那个少爷的脾性，哪会愿意陪我做这种事儿啊，要不哥哥你替他去算了？”
许书启惊道：“我？！我怎么行？美男子三个字，我就占一个男子。”
许书启话糙理不糙，他的五官虽然也称得上端庄，但细细看去，实在不太出挑。如果不能博得前三，去了也是毫无意义。
许子衿轻叹口气，看着许书启老实巴交的样子，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哥哥，不用你去参加比赛。陪我演一出戏总可以吧？”
“演戏？”
许子衿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点点头。
第二日清晨，霜华满地。天空如一块巨大的淡蓝色琉璃，澄澈而清冷。
许子衿打开大门，远处的山峦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偶尔有几只觅食的小鸟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小巧的脚印，但很快又被新飘落的雪花掩盖。
她向屋内望了一眼，许书启正拿着向帷帽向这边走来：“准备好了。”
许子衿点点头：“嗯，那哥哥先过去吧。按计划行事就行。”
“这样真行得通？”
许子衿朝他笑笑，回答道：“行不行的通，总得试试才行。”
看着往许书启往城东走去，许子衿也即刻动身去了元府。
还没走近，她远远地便瞧见元府门前已经挂好了着白色的灯笼，下人们搬着东西进进出出的，一股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好不容易在一群人里瞥见了元景恪，许子衿一把把他拉到旁边，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话音未落，元景恪抬脚就走，许子衿立马把他拉回来：“你姨娘给我托梦了！她有话要对你说。”
元景恪顿住脚步，眉毛轻挑，好看的丹凤眼也亮晶晶的，问道：“哦？那她说什么了？”
看他这副样子，许子衿知道他有了点兴趣，于是把他拉到一个角落，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说道：
“她说她有愧于你，现在就算去了那边也不能通往极乐世界，想要好好补偿你，才肯安心投胎。”
元景恪看着她，半信半疑：“怎么补偿？”
“我跟她又不是亲戚，她哪能在梦里告诉我这个外人啊？她只跟我说，务必让我今天带你去城东，在街道尽头有一个带着白色的帷帽的仙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听完她这番话，元景恪一言不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先移开目光，玩的就是心理战。
良久，元景恪开口问了一句：“那是我姨娘，为什么托梦给你，不托给我？”
许子衿的脑子飞速运转，回答得滴水不漏：“可能真的觉得愧对于你吧！再说了，她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看他摸着下巴，眉毛微蹙，像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许子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城东离得不远，你去一趟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再说了，你不是也想知道真假吗？一去便知。”
元景恪点点头，许子衿心中一喜，生怕他反悔，立刻拉着他的手就朝大门走去。
她边走边说着：“你看，今天天气也很好，出来走走，还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声音清脆悦耳，语气雀跃，如同黄莺出谷。
元景恪就那么被她拉着走，看着她上扬的嘴角说道：“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啊？……有吗？”
“嗯。”
许子衿赶忙假咳了两声，暂且收了笑容，让他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年关将近，集市热闹得很，到处都充斥着红色包装的年货。
许子衿边走边逛，随便说道：“回来的时候你还能带点年货回去，光让下人挑多没意思。”
“府中有专门的人采购，更何况现在替姨娘办丧事，这些包装都太过喜庆，不适合带回去。”
听他这么一说，许子衿才突然记起来他姨娘之死。
“不过话说回来，你姨娘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
元景恪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轻笑道：“怎么？我姨娘在梦里没跟你说吗？”
“咳咳……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在梦里向我说这些，岂不是要害我做噩梦？再说了，她不过匆匆说了几句话，我醒来后也记不了那么多了。”
元景恪看她支支吾吾辩解的样子，只略微抬了抬嘴角，继而回到正题上。
“她嫌房里的奶娘做得不好，把人给辞退了，一时间没找到新的人，孩子没人看着，跑到了结冰的湖面上，等找到的时候已经跑到湖中间去了。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也不顾人拦着，一着急就跑过去了。湖面的冰不算厚，一个成人抱着孩子，孩子又哭闹，回来时冰面破裂，两人都掉进了水中。等把人救上来时，已经没气儿了。”
“……那孩子呢？”
元景恪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孩子倒是救下来了，但是现在还发着高热。”
“这孩子要是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害死了他娘，该有多难过。”
许子衿突然很愧疚，觉得不应该拿他姨娘的死来开玩笑。
她越走越慢，内心挣扎着，想着要不就趁现在都坦白了。
“那个，其实我是……”
元景恪突然打断她，拉着她的手走在了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快走吧！都快到了怎么反而走得更慢了？我回去还有事儿呢。”
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元景恪拉着许子衿在各个摊位前穿梭，搞得好像是他特地把带她出来一样。
是啊，都快到了，怎么能打退堂鼓呢？大不了等她拿到钱解决了燃眉之急，回去多给他姨娘上几柱香。
突然，元景恪停住了脚步，许子衿脑子里还在做挣扎，一不留神便撞了上去。鼻子撞在他的脊背上，疼得她捂着鼻子弯下了腰。
“你说的仙人难道就是他？”
许子衿捂着鼻子抬头，看到不远处支了一个小摊、带着白色帷帽的许书启，点点头说道：“看那装扮，多半就是了。”
果然，他们还未走上前去，许书启就按照约定好的立刻迎了上来，说道：“哎，这位公子，我看你面相非凡，近日必有一场大机缘。”
许子衿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先生，何为大机缘？”
许书启掐指一算，悠悠然说道：“此机缘与一场盛会有关，公子若能参加，必将名利双收。”
许子衿一边偷偷瞄着元景恪的脸色，一边按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话术继续追问：“那请问是什么盛会啊？”
于是许书启便又伸手来算，半晌才说道：“具体是什么盛会，这个涉及到天机，恕贫道不便告知。不过倒是可以告诉二位，这个盛会往城南走二里便到了。”
元景恪始终一言不发，微微皱眉，下一秒，他突然伸手就要去掀许书启的帷帽。
还好被许书启一把抓住了手腕：“诶，公子，贫道下山来尘世游历，为的是寻找有缘人，积累善缘，容貌不可被世人所知晓。不然公子的机缘不可得，贫道的善缘也结不成。”
许子衿也趁机说道：“是啊，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何必为难人家。”
元景恪收回手，讪讪道：“冒犯了，我只是想见一见世外仙人长什么样罢了。”
“我只是看公子面善，所以才把这机遇告诉你。公子若是不信，那便当贫道没说。”
说太多容易露出破绽，许书启便按妹妹教的，交代完信息便赶紧离开。
许子衿偷偷打量元景恪的神色，试探道：“怎么样，要不要过去看看？”
元景恪似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反问道：“你说呢？”
“说不定这真的是你的机缘呢。都走到这儿了，不如去看看是什么盛会吧。”
往城南走去，一路上都是朝同一个方向前行的人。越往城南走人越多，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元景恪远远地就望见一片场地中央搭建着一座华丽的高台，高挂的横幅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美男子大赛。
元景恪一把拉住正在往人群中挤的许子衿，蹙眉问道：“这就是那个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