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往往暗藏着一切白日里不会出现或者很少出现的事情,如新生,如死亡,如疾病,如杀戮,如劫窃。

    当教皇厅的偏殿在这个月里不知道第几次忙乱起来的时候,看着床上那个睡得极不安稳的女孩,大家终于把视线望向一脸担忧和沉重的教皇。

    “教皇,Susi,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是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了,白日什么事都没有,到了晚上就心悸。”特别是无云无星天际黯淡昏暗的时候会更严重,就如现在。

    教皇的视线扫过身侧这些孩子们,看到他们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就连一向喜欢和Susi,抬杠的迪斯马斯克和米罗也毫不例外的带着浓重的担忧,虽然,沙加闭着眼看不到什么,但是,紧蹙的眉头,表明他也在担心。

    史昂看着这些孩子,他不知道他该不该说。

    “教皇大人,既然Susi,已经在我们中间了,也就说明她会一辈子跟我们在一起,那教皇您还在犹豫什么,难道,她真的有什么问题?”一直站在床边的艾欧罗斯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臂横在胸前,看着床上的小人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哎,孩子们,虽然历届的祭祀都是由圣斗士中遴选,但是,也会有意外……”这个意外不言而喻就是床上那位。

    “虽说,我一开始就感应到Susi,这丫头气息不稳,魂魄不全,但是,根据雅典娜的指引,我还是找到了她,并且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史昂看着床上的女孩渐渐舒缓的眉头和神色,脸上的沉重却没有丝毫减退。

    “教皇,是不是我每天为她诵经,她就可以好一些?”沙加皱着眉头的小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史昂。

    “是,但是却也是治标不治本,终有一天,她会因为魂魄散尽而死。”史昂忧心忡忡的说着。

    虽然,史昂说的话有些神乎其神,但是,这些孩子们却是信的,谁叫他们都是神挑选出的圣斗士呢?

    “那怎么办,那岂不是不论我们用什么办法都留不住她?”最先沉不住气的依然是迪斯马斯克,虽然平时数他最喜欢气她和逗她。

    “我一直在想办法,但是,大都治标不治本,要想她不受心悸之苦,除了教皇本身之外,还需要她有足够属于自己的力量。”

    “教皇,你是说她魂魄不稳么?”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沙加忽然开口问道。

    “是,因为魂魄不全,所以导致气息不稳,所以,说她魂魄不稳也是可以的。”史昂没有回头,依然看着床上的小人儿。

    “那是不是只有将她现在的魂魄锁住,她就不会有事了?”沙加向前一步盯着床上的人继续问。

    “如果有这样的法器可以将她魂魄锁住,那只是第一步,除此之外,她还要修行,通过修习小宇宙和自身的身体来让自己和法器达成平衡,若是她本身的修为不能提高,那么最后她也会被锁魂的法器吞噬,非但不能借助法器让自己的力量得到提升,反而会成为法器的祭品。”凡是神器、法器总有两面性,自然也是强者依从弱者吞噬的自然法则,虽然霸道,但是,这天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是说她必须要像我们一样么?”卡妙皱着眉头开口。

    “是啊,她这么弱,怎么能像我们一样。”阿布罗狄是几个男孩子中,最多愁善感的一个,自然想到就多些。

    “我们这样她怎么受得了,恐怕还没等她看到成效就已经累死了……”就连一根筋的艾欧里亚都听出来了。

    “就是,就是,教皇大人,还有别的办法么?”憨厚的阿鲁迪巴挠了挠头,洪亮的声音,瞬间让大家都把视线对准了他。

    “哎呀,你小声点,吵到她了。”修罗在他身侧拉了拉他的衣角,一副这么大声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史昂皱了皱眉。

    “教皇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所谓的法器,就算锻炼她也没有用处了?”艾欧罗斯的声音也蒙上一层阴影。

    “不是,但是,如果有这种法器,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若是没有,只怕她要承受的就会更多。”

    商讨了一夜,也没有讨论出具体结果,只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教皇才把孩子们赶回自己的房间,独留下撒加和艾欧罗斯两人。

    “你们俩都是下一任教皇的最佳人选,不管你们谁做了教皇,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有一口气在,你们就都不能抛弃她,因为,对于你们来说,你们的祭祀是天注定的。”史昂郑重的说完,就离开了,临出门前,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明日起,你们开始训练她吧。”

    “是。”两人躬身送史昂离开。

    因为史昂的一句话,Susi,每日除了跟着史昂学习必要的知识以外,就是被撒加或者艾欧罗斯带着进行各种训练,只是撒加倾向于力量而艾欧罗斯更擅长于速度,所以,最初的几日,她每天都是苦不堪言的,进行着各种负重的训练和各种速度反应的训练,虽然,相对于其他孩子并不算多么大的训练量,但是,对于她几乎快要到了极限。

    于是,自此她抱怨不断,但是,因为每日的训练几乎快要把她的精力耗空,所以,她也没抱怨几次。可是,自从她的手上在某天忽然多了一串深色的佛珠时,她再也没有抱怨过。

    哪怕她并不觉得这样真的能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她也咬着牙训练再不叫苦也不叫累,哪怕伤痕累累,也没有丝毫抱怨。训练结束,她哪怕累的直接趴在那或者直接被他们从地上拎起来带走,当再次要求开始的时候,她会立刻爬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倔强的她在撒加和艾欧罗斯的刻意训练下,竟然渐渐可以跟得上其他孩子的训练了,也让那些一直觉得她娇弱的男孩们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就连迪斯马斯克都说她跟刚来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

    太阳晒得地上都在泛着热气,坐在看台上,她看着场中进行格斗训练的男孩们,右手轻轻落在左手的手腕上,那上面是一串深褐色的佛珠手串,108颗的珠子在她细细的手腕上足足缠了五圈,紧紧地,绕在手腕上,靠近脉搏的位置一颗连接佛珠的佛头母珠,呈现着淡淡的红色,与珠子之间的隔珠交相辉映,在阳光下都显出淡淡的红晕。脉门的位置始终都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暖意在浮动。

    微微抬起头微眯的双眼望着天空的湛蓝,她怎么也不会忘记,那天深夜自己突然而至的心悸,若不是他,自己恐怕不知道还有忍受多久。

    那日,自己训练结束后,便一个人回到了占星山上的星楼,开始每日的祭祀学习,本来一直都是好好地,谁知,在占星山下,自己的心悸忽然发作,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发作,剧烈的心悸颤动,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还记得自己跪坐在地上,十指深深插入泥土,那种痛不欲生,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无助。可是,就在那时,一股穿透时空的诵读经文的声音,就好像一柄利剑一般,生生撕开了那名为痛苦的浓雾,他就像一道阳光直直的射进了她的心里,就那样生生的扎了根,就好像那个冬夜撒加温暖疼惜的眼神一样,给了她勇敢的理由。

    他安静的坐在她身边为她诵经,周身环绕着金黄色的淡淡的小宇宙的光晕,就这么狠狠地撕开那道包裹着她的痛苦浓雾,然后,缓缓地轻轻地柔柔的将她覆盖,原以为撒加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仅剩下的唯一亲人了,但是,在这一刻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耐心和小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为她驱逐着恐惧和寒冷,让她慢慢的恢复意识,在她恢复意识后,又细心地领她圣河的源头圣泉那里,帮她清洗指缝里面坚硬的黑色泥土和碎石,轻柔的生怕弄疼了她一般,最后在她通红肿胀的指尖和掌心仔细的抹上了药膏,才起身带她往教皇厅她住的地方走去。

    在路过处女宫的时候,他给她的手腕上缠上了一串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佛珠,长长地深褐色的珠串,他仔细地围在她的腕上,然后告诉她,每日训练和学习结束他要到处女宫来找他,而这个约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习惯。

    也在那天她知道了为什么撒加和艾欧罗斯突然开始了对自己的训练,竟然是为了让她能够好好地活着,而她也在那一天更加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医生伯伯说她身体不好时的凝重神色,原来这种不好是可以要命的,就在那时,她忽然庆幸她选择了撒加来到这里,在这里她或许能活下去,但是,如果不走,当终有一天面临分别得时候,她不知道她那老年丧子的爷爷和疼她入骨的哥哥会怎样,而这样的自己离去,他们就可能会以为她已经被什么人拐骗了,卖了,再或者已经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死了,虽然,自己的离去有些自私,但是,相比相处多年后再分别的痛不欲生短短的时间或许他们能快些遗忘,没有弱点和软肋的哥哥一定会更坚强更勇敢。

    圣域一年的生活,虽然并不是很长,但是,足以让她学着长大,哪怕她的年纪在同龄人当中,更应该是承欢于长辈膝下享受着各种疼爱。既然是早慧的孩子,那么承受的必然要比普通孩子多得多。

    “Susi,大人,教皇大人请您去教皇厅一趟。”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打断了女孩的沉思。在阳光下这个微眯着眼睛的女孩,短短的头发折射着金色的阳光,一副慵懒的表情就像一只贪睡的猫咪一样。

    “好的,我马上就去。” Susi应着便跳下看台,看看不远处还在苦练的男孩们,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往圣山的方向走去。

    教皇厅位于圣山的顶端,它的上面最高处是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女神殿,与女神殿并肩而立的是位于圣山东侧的占星山,而占星山的高度甚至比女神殿还要高,但是,因为是两座山,所以女神殿是圣山最高的制高点。教皇厅下面沿着山势由下而上建造着一个个古朴雄伟的宫殿,它们不知道是按照什么古老的阵法而建,对位于圣山顶端的教皇厅和女神殿呈拱卫的阵势。

    远远地看到圣山脚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Susi三步并两步的奔了过去拉住他的手叫到:“加隆哥哥。”红红的脸颊证明她刚刚跑动的事实。

    “Susi,你认错了,我是你撒加哥哥。”加隆宠溺的拍拍她的头,这丫头每次都能把他们俩分的那么清,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切,才怪,我才不会认错。”加隆哥哥最喜欢冒充撒加哥哥来逗她。

    “为嘛别人都会认错,你就没有认错过?”加隆其实很好奇这个,圣域里面凡是知道撒加是双生子的人,都会将加隆和他认错,唯独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定律,就算她第二次见他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认错他们。

    “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就觉得撒加哥哥和加隆哥哥是不一样的。” Susi任由加隆牵着她的手,她自顾自的跳着石阶。

    “哪里不一样了?”加隆继续逗她。

    “哪里都不一样啊,头发,眼睛,身高好多好多啊。” Susi一边跳一边说。

    “不会啊,我觉得很像啊。”加隆听了她的话,扯了下头发认真的看了下。

    “反正就是不一样啦,我也不知道。” Susi再向上蹦了一下。

    “竟然有这么多不一样吗?”加隆一边走一边研究着头发。

    “是啊,有很多不一样,但是有一点都是一样的。” Susi再跳一下就停在那里了。

    “哪里一样,快说。”加隆半蹲下身体和Susi平视着。

    “都一样对Susi好呗。”女孩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老哥说,对Susi好,是必须的,而且,我觉得就算老哥不说,加隆哥哥对Susi好也是应该的。”加隆听了Susi的话一边说一把抱起Susi在原地转了个圈。

    “你们俩又在胡闹什么呢?”远远地传来撒加的声音,名为斥责,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纵容和宠溺。

    “哪有胡闹,老哥,我在问这丫头为什么每次都能认清咱们俩,结果她说她也不知道。”加隆看到撒加后,连忙抱着女孩走近撒加,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看着加隆脸上的笑容,撒加心底划过一丝苦涩,刚刚教皇找过自己,说从今以后加隆要尽量减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因为,作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的替补和影子圣斗士,他必须是永远在暗处的,可是,一旦想到自己亲爱的弟弟要永远为了自己躲在暗处,再也看不到他那和太阳一样的灿烂笑容,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十分失职。

    “好了,去看孩子们训练吧,我带Susi去见教皇。”撒加从加隆怀里接过女孩,对着加隆交代了一句,就转身向上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总之撒加走得很慢,而女孩也没有催促:“撒加哥哥,你不开心,是因为加隆哥哥嘛?”

    “没有,傻丫头,撒加哥哥很好。”撒加揉了揉怀里女孩的小脑袋笑着安慰她。

    “可是,撒加哥哥,你不开心,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你不开心,你在担心加隆哥哥。”女孩伸出小手碰了碰撒加的脸庞:“是不是加隆哥哥最近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呢?可是,我觉得加隆哥哥最近很乖啊。他每天都会叫Susi起床,会带着他们训练,会按时接Susi去训练,去上课,去跟沙加念经……”女孩伸着手指一件件的数着,仿佛要把加隆最近的表现全都贴上花一般。

    “没事,别担心,撒加哥哥没事。”撒加苦笑的看着女孩认真的动作。

    女孩没有在说话,只是安静的伏在撒加肩膀上,任由撒加抱着自己爬着石阶。

    “撒加哥哥,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对嘛?”不知过了多久撒加肩膀上忽然传来女孩闷闷的声音。

    “傻丫头,这个答案不是你早就知道了吗?”撒加失笑道。

    “那你也一定会保护加隆哥哥的对吗?” Susi忽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撒加道。

    “我……”撒加看着女孩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终于,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我会。”只是,任谁都能听出他强压的颤抖。

    “撒加哥哥,我也想保护你们。”女孩收紧抱着撒加脖子的胳膊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说着,却并不知道,这轻轻地一句话在撒加的心里留下了多么深的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女孩以为自己就要睡着的时候,撒加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唤她:“丫头,到了,进去吧,别让教皇等急了。”

    女孩揉了揉眼睛,从撒加怀里下来,站在教皇厅的大门前,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撒加怔怔的看着教皇厅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

    “沙加哟,沙加哟,是什么让你这样心不在焉?”

    “佛祖,您曾经说,我这一生会遇到一个和我纠缠一生的人,会让我提心吊胆,牵肠挂肚。我想我遇到了。”

    “我看不得她难过,看不得她痛苦,所以,我把锁魂珠给她,我教她冥想,我教她入定,我教她所有我觉得可以帮到她的东西,我喜欢看她对我笑,我也喜欢看她对我发脾气,总之,只要是属于她的我都想看到,能属于她的我也都想给她。”顿了一下,沙加似乎也并不是想要得到回答,而是自顾自说着。

    就这样,沙加一个人坐在处女宫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说着,间或也会以疑问的形式,像佛祖发问,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也并不等待佛祖的回答便会继续自言自语下去,不知道就这样说了多久,忽然,沙加跳下处女宫大殿中央的那个巨大的莲花台,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跟佛祖告别:“佛祖,她该来了,我去接她。”

    沙加闭着眼睛向门口走去,丝毫不因为是闭着眼睛而有什么障碍。

    “奈何七世纠缠,却叹情深缘浅。”而着急接人的沙加并没有听到他走后佛祖说的这句话,而那句话就这样在处女宫的大厅里轻轻地回荡,直至消失。

    沙加在处女宫门口刚刚站定,就看到一个女孩从天枰宫的方向走了下来,几步迎上去,看到她似乎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就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让女孩看向他。

    看到他眼底的询问,Susi微微一笑伸手拉住沙加的手:“没事,教皇说我最近去星楼去的少了些,又说最近正是观星的好时候,让我没事多去星楼看看。”

    “那我以后每晚陪你去。”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会陪你去,沙加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她总是一年四季手脚冰凉,就算雅典的天气再怎么炎热也不能让她的身体升起一点点的热度。

    “嗯。”看着沙加清秀的小脸,Susi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沙加拉着Susi往处女宫走去,Susi跟在他的身后,脑中却浮现出刚才在教皇厅的情景。

    不知道是因为教皇老了,还是因为女神快要转生的原因,最近的教皇情绪似乎很是焦灼和急躁,稍有不慎就会引得他大发脾气。就如刚才,她原本已经就要退出教皇厅了,却听到撒加求见后要求屏退众人的话,鬼使神差的她停了脚步,敛了呼吸退入帘后,借由幕帘的遮挡偷听了教皇和撒加,屏退众人的谈话。

    “教皇大人,我请求放弃双子座圣衣,让加隆接任双子座圣斗士……”撒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史昂暴躁的声音和东西落地的声音,而东西落地之前发出的那声闷响,任谁也知道是砸中了什么。

    “胡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史昂气急败坏的怒喝,整个教皇厅因为史昂这含着小宇宙的吼声而显得有些颤抖:“撒加,本座一向认为你是个有分寸有主见有担当的孩子,可是,你几次三番的为了加隆顶撞忤逆我,你究竟要怎样?”

    “教皇,加隆的修为足以承担双子座圣衣。”撒加单膝跪在地上,头埋的很低,但是,他的声音注意听的话,还是可以听出他强忍的愤怒和颤抖。

    “放肆,双子座圣衣选的是你,你这样做,你觉得你置双子座圣衣为何地?再者,你让出了圣衣,你做什么?难道你要去做那永不见天日的影子么?简直是胡闹。”史昂坐在教皇宝座上,大口的喘着气。

    “如果这样可以让加隆脱离水牢,撒加愿意。”撒加的声音伴随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放肆,简直是不知所谓。撒加,你太让本座失望了。亏本座一直以为,你是最合适的教皇继承者,看来我需要重新考量了。”史昂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你退下吧,加隆之事,若他自己不思悔改,那就永远的呆在水牢吧,雅典娜不需要对她不忠不贞的战士。”

    “是。”看着撒加慢慢退出教皇厅,Susi也悄悄的退出教皇厅。

    “沙加,你最近有没有见到加隆哥哥?”随着沙加刚刚迈入处女宫大厅,沙加就听到Susi的询问。

    “有好久没见了,问他们也都说不知,听说被教皇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沙加知道Susi跟撒加双生兄弟的关系不错,虽然自己并不是多合群的人,但多少也会多关注一些。

    看起来并没有人知道加隆被关进水牢了,怪不得那次他们提起加隆,撒加和艾欧罗斯不自然的表情,也怪不得之前好多次都看到撒加和加隆吵架甚至动武,看起来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们那样,那么加隆被关,这事估计也就撒加、艾欧罗斯、教皇和当事人知道,低头看着右手食指根部干净白皙的指节,怪不得感应不到加隆,原来,不是十二星座的直接圣衣拥有者,是不会在这里出现的,意念波动,原本干净的食指根部赫然出现一朵由12颗碎粒钻石组成的一枚造型繁琐的戒指模样的图画。

    “咦,你戴上了。”沙加感到她小宇宙轻微的波动,顺着她的视线正好看到她食指上的戒指。

    “你认识?你能看到?” Susi看向沙加。

    “对啊,当我们取得圣衣的那一刻,我们都要往这上面滴上一滴含有自己最强小宇宙的血液,等到集满12滴血,就会形成一枚不知道是什么花的戒指,据说每代都不同呢。然后,由教皇授予祭祀,而祭祀也要在这上面滴上自己的鲜血,跟我们的血融合,形成羁绊,无论我们在哪里,只要是祭祀去感应,就能找到我们。当然,至于看不看得到,那也要看祭祀大人要不要我看得到。”沙加微微一笑,指尖轻触Susi食指上那枚早就隐于体内的戒指。

    记得前任处女座曾经在手记中描述过这枚祭祀戒指,他说,祭祀戒指每代虽然都是需要集满12人之血液方可形成,但是,形成的关键却需要最后由祭祀的鲜血来融合,从而形成祭祀和十二黄金圣斗士们的羁绊。至于戒指的形态,却从不相同也从无相似,他看过历代祭祀所佩戴的祭祀戒指图画记载,都各有特点,或简单或华丽或简约或繁琐就如她手指上的这枚,繁琐中透着精细,就如她的人,有时候简单有时候又复杂的让人看不出她想什么。

    那就是说,只要是非被圣衣承认的便不能享受这个待遇了,那么怪不得自己感应不到加隆哥哥在哪里。

    回头看向教皇厅的方向,撒加哥哥会忍不住吧,他是那么好强的一个人,她不会看错,撒加低头时那眼底一划而过的阴鸷和愤恨。只是不知道为了加隆,撒加会做到哪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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