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床的云思暮,等到九点整,拨通了江思敏的电话,询问对方新书的周边是否还有剩余,拜托对方帮自己留一些,她下午去取。收拾出门,赶着九点半在快餐店吃了份早点,动身前往B市文具用品市场。

    文菲菲像往常一样,在齐云从电梯里出来时,颔首打招呼“齐总,早上好!”,只是今天早上齐总看起来心情很好。不禁想起昨天提前下班的齐云,文菲菲认为昨晚上齐云定是遇到可心的事,高兴地溢于言表。

    看到文菲菲盯着自己有些诧异的眼神,齐云问她:“怎么了?”

    文菲菲打量着齐云,笑了笑回复:“没什么,觉得齐总您今天心情很好。”

    闻言,齐云笑了笑进了办公室,确实他今天心情不错。

    齐云在他少量的闲暇时间里,思索着特签的内容。书自己真是一个字都没看,谎称是铁粉的荒诞之举,在此刻亡羊补牢显得格外欠妥。齐云想到了铁粉秦晓璐,上下翻看着对方的消息内容,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些铁粉的证据,用来做特签内容,无奈只是徒劳。

    有那么一句:“暮卿太太告诉我们:这世上云卿唯一的爱,只能是她暮卿太太”。反复思量,觉得不合适,这句算是粉丝私自总结的话,不适用。

    齐云捂着脸,仰头靠在椅背上,心中哀叹:“好难啊!这比尔虞我诈的商业风云难多了。”

    短暂陷入黑暗的齐云,耳边响起在机舱里时传进来的女声念词。

    齐云坐好,点开音频又确认了一遍,云思暮欢喜雀跃的爱的表达,使他愁云散去。

    驻足在一家文具店的云思暮,拎着提篮里挑好的东西排队结账。不知道对方特签内容,云思暮挑了好几种颜色的墨水,大多和调制的金粉墨水差不多的不同颜色,又买了玻璃笔、羽毛笔、金属蘸水笔,这种比较适合金粉系的墨水,还买了钢笔式的毛笔,想着有备无患。

    江思敏下午在明诚大厦办公区一层等云思暮的时候,对方戴着顶草帽,帽子下面还戴了副墨镜,穿了件花色图案的T恤,配了一条灰色棉质直筒裤,穿着一双普通的白布鞋,身上背着一只卡通双肩背包。不是云思暮跟她打招呼,江思敏根本就没认出来。

    “这里是大厅,怎么还不把帽子眼镜摘掉!”

    云思暮小声跟她说了句“今天不行,我怕被人遇见!”说完,把手里拎着的手提袋在江思敏面前得瑟的晃了几下。

    江思敏一看是自己喜欢的甜品店的包装,语气软了不少疑惑的问她:“遇见?这楼里还有谁能认出你?啊?”

    云思暮有苦难言,一个扭身,就让伸拿来手提袋的江思敏扑了个空:“我不是说让你把周边拿下来给我嘛?要不是你非要让我跟你上楼去,我至于这样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云思暮一把拽着江思敏就往电梯那走,江思敏看在自己喜欢的甜品份上,松开对方拽着的手,跟她并排走向电梯。

    江思敏发现电梯下人的时候,云思暮立马低头躲在她身后,好像走出来的都是怪物一样,避之而无不及。等两人安全到达江思敏办公室,云思暮才卸下一身防备,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还问自己要水喝。

    云思暮看到旁边柜子上有打包好的周边,拎起来朝江思敏问了句:“江姐,这是给我的吧!”说完就准备往背包里塞。

    塞周边的胳膊被人拽住,云思暮抬头,江思敏递到面前一叠文件,抬了抬下巴指着文件,说:“这是《等风来》的制作班底,所有工作人员的信息基本都在这了。”

    云思暮咋舌:“你确定所有?所有信息,非常详细那种吗?连爱吃的都知道吗?”

    江思敏丢给对方一记白眼:“可能只有名字吧。你需要知道的话自己搞定。你的请求,我跟对方说了,导演那边倒是没意见,让你以导演助理的身份加入剧组。当然,只是身份,还有一个专门做事的助理。”

    云思暮小心把周边塞进背包里,回了句:“确定开拍时间了吗?”

    江思敏转身已经在座位上坐好,甜品已经从纸袋里拿出来,正准备拆外层塑料包装,没给云思暮一个正眼,随口回了句:“元旦后。”

    云思暮听完点点头,看江思敏已经拆开包装,正在拿小叉子,又给对方抛出个问题:“导演助理的身份确定了,名字呢?”

    江思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闻言笑了笑:“导演说剧组有一个不存在的人。”

    云思暮秒懂了其中的含义,后又觉得背脊一凉,瑟瑟的说:“有点小恐怖啊!江姐。”

    江思敏更做作的抖了抖身体:“名字自己想!”

    “有点闲?游手好闲?游小娴?”云思暮开始胡思乱想,最后到江思敏办公桌前面,找了张白纸写下几个字递给对方看。

    江思敏看了看,撇撇嘴又点点头:“随你好了。”拿起手边的小叉子递给云思暮一个。

    云思暮过来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这家甜品店,排队给江思敏带了一份喜欢的朗姆蛋糕。云思暮没有接递过来的叉子,推了回去:“江姐,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给你买的,你吃!”

    江思敏正要数落几句假矜持的云思暮,对方手机响了,瞧云思暮看了一眼之后表情挺紧张的就没开口。

    云思暮读完齐云的消息,把文件和周边在背包里放好,背上背包,戴好帽子眼镜,像个稻草人一样对着江思敏道了别,出去等电梯了。

    云思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三点,虽然这个时间遇见齐云的概率特别小,但为保安全还是非常谨慎,按了电梯之后,站在电梯门的一侧,等门开了,低着头看到空空如也的电梯地板,才放心的上了电梯。

    过了地铁闸机口,只把帽子摘了,云思暮戴着幅墨镜,盯着手机里的信息看了一路,连身边鄙夷她的目光的都没注意到。

    这一路上,云思暮已经在脑中给这句特签设计了三种方案。

    回到家,云思暮把背包里的东西整理到客厅的茶几上,墨水、笔、周边等等依次排开,又从家里翻出一沓草稿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调整她的方案设计,定稿设计之后,云思暮就那句特签,在草稿纸上打了五页底稿才最终在书上下笔。

    最终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云思暮看了看铺满茶几的各种东西,再看看手里的作品,激动的差一点就给齐云发消息说她搞定了,被最后一丝理智拉回了自己编织的谎言里。

    临睡前,云思暮望着挂在浩瀚夜空即将圆满的月亮,说:“它一定会招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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