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的晚安在手机里传来，云思暮挂断电话。殷宋平还有两步就走到她面前，她笑着问他：“谈完了？走吧。”等着殷宋平走到身侧，转身并肩踏上回去的路。
路上两人很沉默，云思暮一直向前走，不曾回过头。他觉得殷宋平从两人谈完之后，周身围绕着冰冷的低气压。一路上，云思暮看了他几次，他自己的事情，若自己不愿说她也没必要问。有时候陪伴比问清楚要好很多。
司机已经在等他们。两人上了车，回到酒店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殷宋平回来后，就一个人静静坐在客厅沙发上。云思暮洗漱完毕换好睡衣从卧室出来找水喝时，他还在那坐着，她在身后疑惑的看了他两眼。在套房冰箱里取出两罐果汁，在吧台上找到两个玻璃杯倒上。端着一杯放在殷宋平身前的茶几上，一杯自己拿着，站在落地窗边喝着。
自己果汁喝完，云思暮看殷宋平前面的果汁未动，又倒了杯水给对方，与果汁并排放着。这次云思暮没有走开，坐在殷宋平沙发旁的单人座沙发上。
“平平，去睡吧。”云思暮开口，下达指令。
殷宋平闻言低下头，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有点甜，又去喝了一口白水。
云思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十一点五十，问他：“明天几点有工作？”
殷宋平摇摇头，答非所问：“心怡说她还喜欢我。”这变味儿的喜欢让他很难过。过去自己心爱的人早已失去旧时的自己，变得自己都在质疑当初为什么喜欢。
云思暮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右手放在殷宋平头顶，胡乱揉了几下，揉乱了殷宋平帅气发型，温柔朝他发出声音：“平平，去洗澡睡觉。”即使殷宋平比云思暮大了两岁，云思暮在某些时候依然像个大姐姐。
“今天先去休息，想聊的话随时找我。”云思暮低头看他，迎着他满是伤心失望的眼睛。
云思暮觉得，现在不是聊的最好时机。殷宋平需要整理自己，整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才能与别人交谈。云思暮把他送到卧室门前，等对方进去后帮忙关上房门，按灭客厅的灯，朝黑暗中的光源走着，回到自己卧室。
十一点五十八分。
云思暮打开床边小夜灯，关上房间的大灯，靠坐在床边，看着手机的时间变化，等待这一天的终点。
“嘟……嘟……”响了两下，电话接通了。
“暮暮？”对方疑问。
“是我。”云思暮咬着手指甲，佯装很镇定却还是有一丝丝的紧张。她在认真听对方周边的声音，很安静，想着饭局应该已经结束了。
“你等我会。”然后传来几声快步行走和关车门的声音，“好了。”示意云思暮可以说话了。
云思暮停顿了一下下，捂着麦深呼吸：“齐云，生日快乐！”祝福应该是开心的。
齐云笑了，高兴的情绪传到云思暮耳朵里，后面跟着主人的一句话：“暮暮，饼干很好吃，谢谢你。”
饼干有点甜，他很喜欢，就像喜欢暮卿送他的特签一样喜欢。
齐云西装口袋里还有一块，他故意留在那，说这话时不自觉伸手摸了摸。
“好吃吗？我觉得稍微有点甜了。”云思暮放松的跟着齐云切换话题。
“嗯，好吃。下次不那么甜的话，会更好吃。”齐云眼睛看着车窗外，只有依稀几盏路灯在他眼前晃过。
原来真的已经凌晨了。
“下次做了再给你尝尝。”云思暮一个人在电话那边点头，琢磨着齐云的话。想聊点什么呢，时间有点晚了，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云思暮踌躇半天，才说“晚安！”
齐云本以为她还要继续说些别的什么，却等来一句道别。不过也好，轻轻地带着点宠溺回复她说：“好，晚安！”
房间很安静，云思暮清楚地听见对方传来的细碎声响，想把齐云每一帧的呼吸声都存下来，怎么才好！那，时间可以再变慢一些吗？
云思暮等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齐云等电话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收回举着手机的手，任它自然的垂落在座椅上，身体后仰靠着座椅靠背，闭目养神。
这是不是就是中午的电话？
那中午还会不会再打来？
如果饼干甜度再低些，他想他会更喜欢吃。
原来做的人同他一样觉得有点甜了。
从刚刚那一刻开始，他正式三十七岁了。
他与云思暮相差了十年，现今他又老了一岁。
静夜思，静夜思，安静的夜里总让人思虑过多。
一辆夜行的车，一盏深夜不息的灯火，一声零点的祝福。各怀心事的三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度过这寂寥的秋夜。
云思暮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殷宋平留了消息给她，说他有事出门了，没说别的。洗漱后换了身轻松的衣服出了卧室，早餐已经放在餐桌上。云思暮走近看了看，有西式和中式，还没有凉透，应该没送来多久。突发奇想的拍了张早餐照片发到朋友圈里，然后坐下来开始吃早饭。
十点钟，已经投入工作的微信朋友们，在云思暮的朋友圈下面对她一顿狂轰乱炸，强烈谴责她不负责任的晒图。而云思暮却没有再看微信，在微博的热门扫了一眼。
第一条热门微博，是娱乐圈的，非常给力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娱乐最钱沿：“T姓女星深夜密会神秘男，疑似新恋情曝光”。下面配着九张模糊不清的图片。
云思暮把图片放大，发现不对劲。拍的是殷宋平和陶心怡，她当时站在不远的竹林，图片上没有她。心里缓了一缓，跳到其他应用搜索陶心怡的名字，没有任何结果。重新回到微博页面，翻看这条热门微博评论。很多网友在评论下方留言了这位女星的名字，她叫陶然。评论里还有上传的陶然的杂志硬照。
云思暮这才明白过来，陶心怡就是陶然，怪不得自己觉得眼熟。又想了想微博内容，云思暮冷笑，现在的人可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那殷宋平早上出去是不是因为这个？看眼日历，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他昨晚回答有没有工作的时候确实是摇头的，云思暮不确定他摇头是回答自己当时的问话，云思暮觉得那是他对自己的否定。
吃完早饭，叫了客房服务。云思暮躺倒在沙发上，搜索C市影视城的具体位置，离自己远不远，查了公交路线，想着今天没事可以先去看看。
中途云海打来电话，告诉云思暮车票他已经买好，带回家的礼品也置办好了，让她不用另行购置，姐弟两人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视线停留在最近通讯记录里齐云的记录上，一条二十二点十分，一条零点零分。
凌晨挂了电话，云思暮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发条信息可以解决的事，自己当时是怎么冲动就拨了出去呢？可能因为殷宋平的事吧。三年里的每一个九月九日，云思暮都只在默默祝福。约好的中午电话，云思暮是当时脑子一热说出口的，觉得中午这个时间去打给齐云的话，应该不算很打扰对方吧，并且太早太晚的话超过了普通朋友应该有的分寸。凌晨的电话却把留在中午电话里的祝福提前说出来了。
那约好的中午的电话，打还是不打呢？
路上两人很沉默，云思暮一直向前走，不曾回过头。他觉得殷宋平从两人谈完之后，周身围绕着冰冷的低气压。一路上，云思暮看了他几次，他自己的事情，若自己不愿说她也没必要问。有时候陪伴比问清楚要好很多。
司机已经在等他们。两人上了车，回到酒店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殷宋平回来后，就一个人静静坐在客厅沙发上。云思暮洗漱完毕换好睡衣从卧室出来找水喝时，他还在那坐着，她在身后疑惑的看了他两眼。在套房冰箱里取出两罐果汁，在吧台上找到两个玻璃杯倒上。端着一杯放在殷宋平身前的茶几上，一杯自己拿着，站在落地窗边喝着。
自己果汁喝完，云思暮看殷宋平前面的果汁未动，又倒了杯水给对方，与果汁并排放着。这次云思暮没有走开，坐在殷宋平沙发旁的单人座沙发上。
“平平，去睡吧。”云思暮开口，下达指令。
殷宋平闻言低下头，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有点甜，又去喝了一口白水。
云思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十一点五十，问他：“明天几点有工作？”
殷宋平摇摇头，答非所问：“心怡说她还喜欢我。”这变味儿的喜欢让他很难过。过去自己心爱的人早已失去旧时的自己，变得自己都在质疑当初为什么喜欢。
云思暮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右手放在殷宋平头顶，胡乱揉了几下，揉乱了殷宋平帅气发型，温柔朝他发出声音：“平平，去洗澡睡觉。”即使殷宋平比云思暮大了两岁，云思暮在某些时候依然像个大姐姐。
“今天先去休息，想聊的话随时找我。”云思暮低头看他，迎着他满是伤心失望的眼睛。
云思暮觉得，现在不是聊的最好时机。殷宋平需要整理自己，整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才能与别人交谈。云思暮把他送到卧室门前，等对方进去后帮忙关上房门，按灭客厅的灯，朝黑暗中的光源走着，回到自己卧室。
十一点五十八分。
云思暮打开床边小夜灯，关上房间的大灯，靠坐在床边，看着手机的时间变化，等待这一天的终点。
“嘟……嘟……”响了两下，电话接通了。
“暮暮？”对方疑问。
“是我。”云思暮咬着手指甲，佯装很镇定却还是有一丝丝的紧张。她在认真听对方周边的声音，很安静，想着饭局应该已经结束了。
“你等我会。”然后传来几声快步行走和关车门的声音，“好了。”示意云思暮可以说话了。
云思暮停顿了一下下，捂着麦深呼吸：“齐云，生日快乐！”祝福应该是开心的。
齐云笑了，高兴的情绪传到云思暮耳朵里，后面跟着主人的一句话：“暮暮，饼干很好吃，谢谢你。”
饼干有点甜，他很喜欢，就像喜欢暮卿送他的特签一样喜欢。
齐云西装口袋里还有一块，他故意留在那，说这话时不自觉伸手摸了摸。
“好吃吗？我觉得稍微有点甜了。”云思暮放松的跟着齐云切换话题。
“嗯，好吃。下次不那么甜的话，会更好吃。”齐云眼睛看着车窗外，只有依稀几盏路灯在他眼前晃过。
原来真的已经凌晨了。
“下次做了再给你尝尝。”云思暮一个人在电话那边点头，琢磨着齐云的话。想聊点什么呢，时间有点晚了，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云思暮踌躇半天，才说“晚安！”
齐云本以为她还要继续说些别的什么，却等来一句道别。不过也好，轻轻地带着点宠溺回复她说：“好，晚安！”
房间很安静，云思暮清楚地听见对方传来的细碎声响，想把齐云每一帧的呼吸声都存下来，怎么才好！那，时间可以再变慢一些吗？
云思暮等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齐云等电话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收回举着手机的手，任它自然的垂落在座椅上，身体后仰靠着座椅靠背，闭目养神。
这是不是就是中午的电话？
那中午还会不会再打来？
如果饼干甜度再低些，他想他会更喜欢吃。
原来做的人同他一样觉得有点甜了。
从刚刚那一刻开始，他正式三十七岁了。
他与云思暮相差了十年，现今他又老了一岁。
静夜思，静夜思，安静的夜里总让人思虑过多。
一辆夜行的车，一盏深夜不息的灯火，一声零点的祝福。各怀心事的三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度过这寂寥的秋夜。
云思暮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殷宋平留了消息给她，说他有事出门了，没说别的。洗漱后换了身轻松的衣服出了卧室，早餐已经放在餐桌上。云思暮走近看了看，有西式和中式，还没有凉透，应该没送来多久。突发奇想的拍了张早餐照片发到朋友圈里，然后坐下来开始吃早饭。
十点钟，已经投入工作的微信朋友们，在云思暮的朋友圈下面对她一顿狂轰乱炸，强烈谴责她不负责任的晒图。而云思暮却没有再看微信，在微博的热门扫了一眼。
第一条热门微博，是娱乐圈的，非常给力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娱乐最钱沿：“T姓女星深夜密会神秘男，疑似新恋情曝光”。下面配着九张模糊不清的图片。
云思暮把图片放大，发现不对劲。拍的是殷宋平和陶心怡，她当时站在不远的竹林，图片上没有她。心里缓了一缓，跳到其他应用搜索陶心怡的名字，没有任何结果。重新回到微博页面，翻看这条热门微博评论。很多网友在评论下方留言了这位女星的名字，她叫陶然。评论里还有上传的陶然的杂志硬照。
云思暮这才明白过来，陶心怡就是陶然，怪不得自己觉得眼熟。又想了想微博内容，云思暮冷笑，现在的人可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那殷宋平早上出去是不是因为这个？看眼日历，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他昨晚回答有没有工作的时候确实是摇头的，云思暮不确定他摇头是回答自己当时的问话，云思暮觉得那是他对自己的否定。
吃完早饭，叫了客房服务。云思暮躺倒在沙发上，搜索C市影视城的具体位置，离自己远不远，查了公交路线，想着今天没事可以先去看看。
中途云海打来电话，告诉云思暮车票他已经买好，带回家的礼品也置办好了，让她不用另行购置，姐弟两人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视线停留在最近通讯记录里齐云的记录上，一条二十二点十分，一条零点零分。
凌晨挂了电话，云思暮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发条信息可以解决的事，自己当时是怎么冲动就拨了出去呢？可能因为殷宋平的事吧。三年里的每一个九月九日，云思暮都只在默默祝福。约好的中午电话，云思暮是当时脑子一热说出口的，觉得中午这个时间去打给齐云的话，应该不算很打扰对方吧，并且太早太晚的话超过了普通朋友应该有的分寸。凌晨的电话却把留在中午电话里的祝福提前说出来了。
那约好的中午的电话，打还是不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