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经一处山脚下,黄雨看到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似有人家。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并肩朝着炊烟升起处走去。

    这里果然是有人居住的,零星散落着几间茅屋,像是个小村落。二人来到最近的一家住户。刚一到门口,便见院里鸡飞狗闹,一个四五岁男童拿着一根小木棍正招鸡逗狗的闹呢。

    黄雨瞧着好笑,走进院子招呼那孩子。孩子见来了生人立时胆怯地要跑,被黄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脖领子给拽了回来。孩子也不哭闹,只发狠地挣扎踢打,还想用小棍子打黄雨,试图挣脱。黄雨觉着小孩儿挺有意思,给他两块糖让他别闹,又问他家里都谁在呢。小孩儿得了糖,立马老实下来,乖乖答道:“妈妈,奶奶。”

    楚酒看着这一幕,眼中不由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黄雨让小孩领着进屋。屋里又小又破,光线昏暗,一个妇人正在屋里忙和着,像是在收拾家务。见有生人进来,蓦地一惊。

    没等妇人开口,小孩儿先邀功似的举着糖果蹦跳着给她看:“妈,你看,你看这个!”

    桂兰的视线从黄雨、楚酒脸上移开,看向孩子手里的糖果,问:“哪来的?”

    “她!她给我的!”小孩儿伸手指着黄雨兴奋道。

    桂兰重又看向黄雨,嘴里说着“不许乱拿别人东西”,看向黄雨的眼神中少了些戒备,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笑道:“这孩子,太淘气。”接着就有些疑惑地询问道:“你们是?”

    黄雨忙道:“我们是过路的,想跟你打听下有没有见过一个疯汉,四十来岁,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桂兰闻言不禁蹙眉:“疯汉?四十来岁……”

    “谁来了?”恰此时里屋传来一个说话声,黄雨循声望去,见一个五六十岁瘦削干瘪的老妪从里屋摇摇晃晃走出来,头发略显凌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妈,你病着怎么还起来了!”桂兰忙去搀扶。

    “不碍事,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桂兰把刚刚黄雨的话给老妪刘氏复述了一遍,刘氏是个热心人,一面怪媳妇不懂事,一面忙着招呼黄雨、楚酒坐下,又让媳妇赶紧去倒水。

    刘氏说她这两天身子不大爽利没怎么出屋,没见过他们所说的疯汉。向媳妇确认也没见过后,她转又去问孙子小狗儿。

    “狗儿啊,你天天在外面玩,有没有见过……”

    她话还没说完,忽听外面院里一阵嘈杂叫骂声。

    “臭娘们!”

    “臭娘们你给我出来!”

    “出来!”

    “赶紧滚出来!”

    “……”

    众人同时一愣,忙出屋去看。却见三个壮健汉子气势汹汹立在院当中,其中一个锦缎长袍矮矬白脸的当先,后面跟着两个穿粗布灰衣的像是他的跟班。

    黄雨自不知这三人究竟是何身份,桂兰一见为首那人却立时面露惊恐,脸色煞白。

    宋三见桂兰出来,眼睛不由一亮,却马上又板起面孔厉声喝骂道:“臭娘们,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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