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你,是不信赵承显。”

    陆成雪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这些个男人,凭着天生的力气,动不动就想控制女人,陆成雪着实感到厌烦,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为了权势而忍受赵承安:“殿下若是信我,就不会趁我父亲不在,而跑这一趟,既然不信,成雪也没什么好说的,陛下就请回吧。”

    “陆成雪,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赵承安因陆成雪不在乎的神情更加愤怒了:“我问你,你是真的心悦我,还是更喜欢太子妃的头衔?”

    陆成雪笑道:“有什么区别吗?”

    赵承安讥讽道:“果然是这样的,怪不得你总是若即若离,原来根本就不喜欢我,每次在我面前装的很累吧?”

    “殿下莫要妄自菲薄,谁会不喜欢太子殿下呢?”

    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赵承安忍不了,他一把捏住陆成雪的脸:“我喜欢了你那么久,可到头来,你却是在与我演戏,不过没关系,我赵承安想要的东西,必须要得到,既然决定要娶你做太子妃了,那也必定不会反悔,只是……”赵承安的眼神顺着陆成雪的眉眼逐渐移向她的嘴唇,唇色娇艳欲滴,让他忍不住想亲下去,“只是我要娶的女人,必须干干净净,你与赵承显不清不楚,不如今日我就验一验,是他在说谎,还是成雪在说谎。”

    “你敢?”陆成雪厉声道。

    “呵~”赵承显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声,“我是太子,你说我敢不敢?”话音一落,他就打横抱起陆成雪,往内室走去。

    陆成雪用手使劲扯住赵承安的头发:“放开我,这里是相府,皇上且对我父亲礼让三分,你敢如此行事,不怕皇上怪罪吗?”

    赵承安被扯的头皮发麻,他从来不知,陆成雪一个堂堂大家闺秀怎会如那市井泼妇一般扯人头发,他既愤怒又兴奋,此时全然不记得要如何善后,他遵守礼仪法度太久了,难得做一次强盗,全身都热血沸腾起来:“你最好乖一点,若是怀了孕,即便父皇母后不同意,那也没办法了,不是吗?”

    “你疯了吗?”

    “哈哈哈……”赵承安一脚踹开了内室的门,他将陆成雪扔到一处用来小憩的床上,正解着自己的衣服。

    南州从外面冲进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赵承安怎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他喊道:“庆元,拿我的剑来?”

    可外面无人回应,赵承安气的只能徒手跟南州撕打在一起。

    陆成雪急忙从床上下来:“南州,休得无礼。”

    南州收住了拳脚,被赵承安一脚踹翻在一旁,他眼中起了杀意,欲追上去再打。

    陆成雪护在南州身前:“殿下,息怒,南州年龄小,不懂事。”

    赵承安怒视着陆成雪:“你让开。”

    陆成雪不让:“殿下,他只是护主心切,殿下要怪就怪我吧。”

    “谋杀太子,你可知是什么罪?”

    “南州不知道是殿下你,何来谋杀一说。”陆成雪辩解道。

    “你是执意要护着他了?”

    “殿下,南州无意冒犯你,他是我仆,若是殿下执意治他谋杀之罪,那主谋就是我,成雪愿以死谢罪。”

    庆元这才匆匆赶来,他惊慌道:“殿下,您受伤了吗?”

    赵承安一巴掌扇到庆元脸上:“你做什么去了?”

    庆元立刻跪在地上:“殿下,是奴才疏忽了。”

    赵承安此时再想杀南州已经来不及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也不好声张,否则与陆渊撕破了脸,就是逼着陆渊及他的亲信去支持别的皇子,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今日,是他失算了。

    赵承安失了脸面,转身欲走。

    陆成雪将南州扶起来,拉着他一同跪下:“殿下,今日之事,不全是南州的错,成雪希望殿下出了相府,能当这一切都没发生。”

    赵承安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向陆成雪和南州:“我要是不呢?”

    “那成雪只能答应皇后娘娘的赐婚了,相信皇后娘娘会愿意留南州一命。”

    “好的很,都会威胁本王了。”赵承安留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陆成雪将南州拉起来:“你怎能如此鲁莽,那可是太子。”

    南州不服气道:“他欺负你。”

    “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凡事先想自己,我与太子发生争执,父亲自会帮我周旋,可是你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南州不出声了,乖乖照着挨训。

    春雨这才敢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陆成雪摆摆手:“无碍。”

    “小姐,您别怪罪南州,是我先前觉得不对,就领着太子的仆从去一边喝茶,又去通知了南州。”

    陆成雪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另一边,赵承安气愤的坐上了马车,庆元在身后大气不敢出。

    直到马车走了一会儿,赵承安才出声喊道:“庆元。”

    庆元立刻停住马车,转过头回道:“怎么了,殿下?”

    “安排些人手,杀了南州,做隐蔽些,最好不要叫陆成雪知道。”

    “是。”

    一场闹剧过后,陆成雪的头隐隐作痛,那日三皇子为拉住她失控的马,摔下悬崖,她本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竟是招惹上一条毒蛇。

    早该明白,皇家的人怎可能良善。

    沈复回如今可以自由出入相府了,他因去书馆买书,不知陆成雪方才又经历了惊险的一幕。

    他见南州坐在院子的凉亭下闷闷不乐,遂走到他身边,拿出一块在街上买的吃食,递到南州嘴边:“遇到什么问题了,跟为师说说?”

    南州接过吃食,却无心吃:“复回哥,你要是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怎么办?”

    “找不到也没办法,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如让自己快活些。”沈复回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要是他们都死了呢?”

    南州这句话很是冒犯,可沈复回知道他并无恶意:“死了就更应该过好每一天,这样他们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你说的对,跟前些日子书上学的一样,要是她也能放下就好了。”

    “你说什么?放下什么?”沈复回疑惑道。

    南州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立刻又拿了一块吃食,左手一块,右手一块,道了句:“我胡说的。”便跑开了。

    沈复回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才恍然大悟的觉察出,南州嘴里的她是陆成雪,南州希望陆成雪放下什么呢?

    直到傍晚,他也没想出来答案。

    何正从大门进了相府,先是假意打听了陆渊有没有回来,又拿着一件礼物,说是想亲自送给妹妹,于是顺理成章的见到了陆成雪。

    陆成雪接过礼物:“谢谢哥哥,有好玩的想着我。”

    “应该的,打开看看,你肯定会喜欢。”

    陆成雪打开一看,盒子里赫然放着一张纸条,写着要事相商,她合上纸条,微微一笑:“我很喜欢,哥哥有心了。”又转头跟门外守着的下人说,“去泡壶最好的茶,我要谢谢哥哥,前些日子不是储存了一些荷露吗,去拿出来。”

    陆成雪一一打发了伺候的下人,才走近何正:“什么要紧事?”

    “太子要杀南州,你快些将南州送走吧。”何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生怕被别的人听见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南州怎么得罪了太子,太子笼络了江湖中的三大杀手,我恰好认识几个江湖中人,无意间听到他们的醉话,他们说雇主大材小用,竟然出大价钱去杀一个小娃娃。趁三大杀手还没来望安,你快让南州离开。”

    陆成雪疑惑道:“你为何帮我?”

    何正一愣:“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将来你做了太子妃,别忘了扶持我做丞相就好。”

    陆成雪依旧不信他的这套说辞:“万一你是太子的人,是来将南州骗出城杀的怎么办?我先前还疑惑,你一个小小的侍郎,所得到的消息又快又准,仔细想来,你若是太子的人,那也就说的通了。”

    何正急了:“我骗你干嘛,南州要是没了,我从何处还能赚这许多金条?”

    陆成雪的双眼紧紧盯住何正:“只是为了钱吗?”

    何正败下阵来:“确实有别的缘由,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望安的巡防再好,也抵不住亡命之徒,你最好让南州改名换姓,先离开一阵再说。”

    这时,送茶水点心的下人回来了。

    何正恢复了之前不羁的模样:“哈哈哈,那日在蜀山,本想带你打猎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只好称病了,改日,我带你上山,抓最肥的兔子……”

    陆成雪笑道:“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何正拿起荷露泡的茶水,品了一口:“果然不一般。”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何正吃饱喝足才离开。

    陆成雪回到自己的住处,苦想了一夜,决定相信何正。刚接触的时候他就觉得何正不那么简单,他看似贪财,全身却无半点酒色之气,倘若他贪那么多钱不是来享用的,那必定是掩人耳目之举,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第二日一早,陆成雪将南州叫到房中:“之前与你说过,找个时间去蜀山再寻一寻净舟和尚,可还记得?”

    南州点点头。

    “原本是打算与你一道去的,但是你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觉得你自己也能去。”

    “当然可以。”

    陆成雪欣慰的笑了笑:“还有些事,托你去做。”

    南州眉开眼笑,陆成雪终于认可他的大人身份了。

    陆成雪接着道:“赵家村的事物,我从未过问过,如今是时候干预一下了,你在去找净舟之前,先去赵家村住上二三个月,把从前的账都理一理,看看有没有人背着我做手脚。”

    “啊,这么久啊。”

    “那可是十几年的账,我是想试一试沈复回到底有没有认真教你学知识,看看我每月花的十两银子到底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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