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一千年前的你（中）
这个问题十分迫切。
隔着半米，月见永瑛低头在地面寻找缝隙，浑身冒出热汗，嗓音磕磕巴巴道：“我……我也不太懂女人怀孕……要不、要不……我回去问问我母亲……”
“但是！成亲必须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才行……宿傩他喜欢你吗？”话音一转，他注视月歌的眼睛，居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喜欢的吧。”月歌大大方方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托着下巴道：“宿傩大人对我很好诶……会帮我杀掉欺负我的人，会送我喜欢的发饰，还会特地带我住在樱花林里。”
“可为什么大家都怕他呢？就因为他长得和大家不一样吗？可是长得一样的人也有很多坏心眼呀！”
她眸光微黯，颓废不解：“我讨厌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就想与宿傩大人找个地方永远住在一起，为什么他总是不同意呢……”
白云悠扬，树梢下少女的光影宁静柔和，如同一只正在休憩的幼小猫崽。
月见永瑛眼皮一跳，默默伤怀她嘴角翘起的苦笑。
愣神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保护欲望快速占据他的大脑，以致于他想抚平月歌的痛苦，诚恳自荐道：“要不……你跟我走吧……我是月见家的下任家主，既能保护你，也能与你避世生活……”
“我可以以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负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永远听你的话，永远——”
“不了。”
月歌开口打断，面色如常：“我是不会离开宿傩大人的，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
周围空气再次变得幽沉，如同一张大网裹住俩人。
他们的呼吸声平稳颤抖，隐约能窥探半点情绪。片刻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月见永瑛顿时从地上站起，满脸羞闷，唯有月歌扬起下巴，冲他欣然一笑：“谢谢你，月见大人，你是个好人。”
“如果要与宿傩大人挑战的话，我会让他不要杀你的。”
她举止坦荡，并不认为拒绝别人的善意会使他们陷入尴尬境地。越是这样，月见永瑛更加难受，离开樱花林时失落的情绪就快将他压倒，深深无力且感觉自己从没这般失败。
半个月后——
“宿傩大人！你回来啦！”
树林鸟雀展翅飞翔，阳光明媚。月歌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熟悉声响，立即放下手中的织布，牵着衣角激动朝屋外飞奔，果然看到了思念已久的身影。
宿傩站在院内，审视一二，精神焕发。月歌看到他的外衣又沾上腥臭血迹，眉头瞬间紧皱，扯着衣摆问：“怎么又沾上血了……臭死了又洗不掉……”
“洗不掉就扔了。”宿傩冷淡回答，坚毅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感情。
“再扔家里就没有衣服了。”月歌放下衣角，拉住他的一只手淡笑打趣：“这次怎么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打败了。”
“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宿傩对月歌的话嗤之以鼻，任由她牵着自己走进屋内，随意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人为难你了吗？”
“可多了，不过没有打我，只是要我陪他睡觉。”
“……蠢货，你陪他睡了吗？”
“啊，当然没有，有人把他杀了。”
简陋小屋的外廊有一大片干涸的漆黑印记。月歌日日勤奋擦拭，还是无法做到明亮无暇，倒也显得干净整洁。
宿傩进入屋内脱去外衣，哼了一声，勉强消除怒意。月歌坐在他的对面，握住他的手掌轻轻贴在自己白皙的脸颊，感受他滚烫也柔情的体温。
相遇时，他就是这么为自己取暖。月歌十分留恋这个姿势，每次宿傩回来都会贴上一会，表达自己的依赖。
只有月歌看他的眼神不同往人。宿傩便由着她亲昵抚摸，伸手托脸闭目养神。
夜晚，月歌与他一人一床被子，隔着一米距离双双独自入睡。
月光清润，屋沿洒落一地晶亮。白天悠闲无事的月歌此时还睡不着，便悄悄侧身欣赏宿傩的睡颜，圆润的蓝眸像被覆盖一层透明薄纱，散发氤氲雾气。
“不睡觉看什么？”
突然，宿傩悄无声息睁开两只眼睛，黑暗中看不出困倦，只是稍稍斜视了她一眼，语气放软。
“看你啊……”月歌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平静。她见宿傩也没睡着，于是光明正大地翻身对他，清脆嗓音回荡整个小屋。
“宿傩大人，能不能不要走了。樱花林里现在都是尸体，时间久了臭气熏天，我都不想过去看花了……”
“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那些人都知道我们住这，要么围着屋子打转，要么看我的眼神特别瘆人，夜晚大人不在的时候，我都睡不了觉……”
“你是害怕了？”宿傩扭头冷冷问道。
“这是害怕吗？”月歌停顿一下，思索两秒点头委屈，“是的，我很害怕，我讨厌一群人围住我，我不想和大人分开……”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宿傩不屑道：“又没有咒力，又没有脑子，真不知道你一天天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月歌移着被子偷偷靠近，撇了撇嘴：“谁说我没有脑子！没有脑子早就死了！”
“哼，有脑子还一脸蠢样？”宿傩被她逗笑，算是默许她的靠近，略带宠溺。
“我哪里蠢啦！？”月歌听到这话气得掀开被子。她像只小猫一样扑到宿傩的身上，抱住他下面两只胳膊，嘟嘴请求：“天天呆在这里很无聊诶！大人你下次走的时候带上我吧，我想跟你一起。”
柔顺乌黑的长发像绸缎般泛着银亮光泽。宿傩伸出上面两只手按住她的腰肢，小心翼翼将她的长发拨过一侧，目光渐深道：“再说吧，你跟我着太危险了。”
屋外偶尔会传出几道窸窣的声响。宿傩分心使力，将人处理后把月歌塞进自己被窝里，强硬喊道：“睡觉！”
盛夏时节，山中昼夜温差变化显著。月歌如愿与宿傩贴在一起，抱紧他的胳膊不再说话，神色满足。
蝉声持续不断，格外刺耳。宿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身体顿时异常躁动。他盯着月歌恬静的睡颜，连呼吸都开始掺杂热气。
“大人，你睡不着吗？”
一番滚动，月歌身上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大片光景。夜色朦胧，宿傩身上的体温莫名升高，令她诧异睁眼，于是靠得更近。
“大人，你身上好热，是生病了吗？”月歌急得直起腰身，想要出去准备冷水。宿傩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伸手将她一把拉住，于是月歌又一声惊呼，倒在他的怀里。
“月歌，你为什么不怕我？”宿傩借助月光，深深凝望身下之人的表情，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欲望。
四只眼睛像怪物般睁开，却毫无杀意。月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只好蹭了蹭他的胸口，满脸依偎：“为什么要怕啊？大人又不会打我、杀我。”
“是大人将我从雪里救出来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当时还算年幼的宿傩因为不同于人的长相被人厌弃、驱赶，甚至冠上鬼神的名号。在他没强大到能随意使用咒术之前，也度过一段艰辛的时光。
在那段时光中，他与更加弱小的月歌意外相遇，甚至结伴同行。
所有人看到宿傩的那张脸，第一反应都是惊吓、恐惧、厌恶，只有月歌的第一反应是好奇、怜惜，不同于其他人的眼神。
她逃离一直被殴打的主人家，倒在深厚的积雪里，身体僵硬，差点命悬一线。宿傩熟练地将她翻身起火，准备吃掉，高兴自己又活了一天。
强撑最后一口气清醒的月歌缓缓抬头，俩人猝不及防相互对视，雪花飘落中，他们发现对方或许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养活自己都算勉强，何况还有一个不吃人肉的姑娘。
起初，宿傩也想丢下月歌一了百了，耳边清净。但每次看到她崇拜、不舍的表情，心里那股冲动的想法又渐渐平息，只好板着脸到处寻找吃食，竟也慢慢将人拉扯长大。
被人打骂时，宿傩也会小心护住月歌，默默记住他们的长相，直到他因为怨气意外使出术式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所有耐心都给了月歌，余下的，便只剩对世界的失望，以及对力量的渴望。
嘴唇传来的柔软触感无尽温柔，一点即逝。月歌不明眨眼，双颊微红。宿傩回忆起自己看到过的场景，挪开目光，傲娇狠厉道：“不可以让别人这样对你！知道吗！”
“哪样？”月歌假装听不懂，挺身披着长发回亲一口，笑嘻嘻问：“是这样吗？”
屋内缠绵灼热的气息一触即发。
宿傩眯着眸子，死死盯着她挑逗的笑颜。几秒后，他猛然按住月歌的脖颈，展现出野兽才有的凶狠，把她一口吃下。
呜咽的哭声与喘声交缠暧昧。直到天明，月歌抖着双腿缓缓入睡。宿傩心满意足，身体带来的愉悦居然无法用战胜对手的那一刻相比。
经过这一晚，他们的感情更加浓烈细腻。
谁也不知这是不是爱，只知道他们都离不开对方，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分离。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闲暇舒适的白日，宿傩曲腿靠在门口，脸色异常不错。月歌收拾好屋子顺势坐到他的旁边，握住他的一只手轻摇依靠，语气懒洋洋的，像是撒娇。
“去另一个地方在成亲吧。”
宿傩将她拉到怀中，若有所思：“都城还有几个不顺眼的家伙。算了，等我们成亲后再解决那些杂碎。”
月歌听他已经规划好一切，脸色一惊，十分期待：“那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随便，哪都行，反正都一个样。”宿傩揉了揉她的腰间，低声问道：“还痛吗？再去睡会，有我在。”
“不痛了。”月歌抱住他弯眉幻想，“我们去一个有神社的地方住下吧，新年说不定还能碰上祭典！”
“祭祀活动有什么好去的？”宿傩嘴角微抽。
“可是我没去过诶！”月歌瘫靠在他身上细声说道：“到时候我们戴着面具，披着外衣，谁也不认识我们……”
“好不好嘛……”
“……”
虽然宿傩很难理解月歌的期待，但他还是依着月歌的要求，勉强找到一个符合居住的地方。
周围人多他也无所谓，杀了便是。
月歌看着搭起高大的屋子，握住宿傩的手心十分欣喜，不肯放开。
这个屋子比樱花林里的屋子大上两倍，看着更加结实。附近的住户偶然路过，可看到宿傩的脸后，露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神情。
他眼尾一扫，等人走远后默默处决。
月歌一无所知，像只兴奋的小鸟拉着他，畅想以后有了孩子，他们一家三口也能住下。
隔着半米，月见永瑛低头在地面寻找缝隙，浑身冒出热汗，嗓音磕磕巴巴道：“我……我也不太懂女人怀孕……要不、要不……我回去问问我母亲……”
“但是！成亲必须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才行……宿傩他喜欢你吗？”话音一转，他注视月歌的眼睛，居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喜欢的吧。”月歌大大方方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托着下巴道：“宿傩大人对我很好诶……会帮我杀掉欺负我的人，会送我喜欢的发饰，还会特地带我住在樱花林里。”
“可为什么大家都怕他呢？就因为他长得和大家不一样吗？可是长得一样的人也有很多坏心眼呀！”
她眸光微黯，颓废不解：“我讨厌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就想与宿傩大人找个地方永远住在一起，为什么他总是不同意呢……”
白云悠扬，树梢下少女的光影宁静柔和，如同一只正在休憩的幼小猫崽。
月见永瑛眼皮一跳，默默伤怀她嘴角翘起的苦笑。
愣神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保护欲望快速占据他的大脑，以致于他想抚平月歌的痛苦，诚恳自荐道：“要不……你跟我走吧……我是月见家的下任家主，既能保护你，也能与你避世生活……”
“我可以以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负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永远听你的话，永远——”
“不了。”
月歌开口打断，面色如常：“我是不会离开宿傩大人的，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
周围空气再次变得幽沉，如同一张大网裹住俩人。
他们的呼吸声平稳颤抖，隐约能窥探半点情绪。片刻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月见永瑛顿时从地上站起，满脸羞闷，唯有月歌扬起下巴，冲他欣然一笑：“谢谢你，月见大人，你是个好人。”
“如果要与宿傩大人挑战的话，我会让他不要杀你的。”
她举止坦荡，并不认为拒绝别人的善意会使他们陷入尴尬境地。越是这样，月见永瑛更加难受，离开樱花林时失落的情绪就快将他压倒，深深无力且感觉自己从没这般失败。
半个月后——
“宿傩大人！你回来啦！”
树林鸟雀展翅飞翔，阳光明媚。月歌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熟悉声响，立即放下手中的织布，牵着衣角激动朝屋外飞奔，果然看到了思念已久的身影。
宿傩站在院内，审视一二，精神焕发。月歌看到他的外衣又沾上腥臭血迹，眉头瞬间紧皱，扯着衣摆问：“怎么又沾上血了……臭死了又洗不掉……”
“洗不掉就扔了。”宿傩冷淡回答，坚毅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感情。
“再扔家里就没有衣服了。”月歌放下衣角，拉住他的一只手淡笑打趣：“这次怎么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打败了。”
“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宿傩对月歌的话嗤之以鼻，任由她牵着自己走进屋内，随意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人为难你了吗？”
“可多了，不过没有打我，只是要我陪他睡觉。”
“……蠢货，你陪他睡了吗？”
“啊，当然没有，有人把他杀了。”
简陋小屋的外廊有一大片干涸的漆黑印记。月歌日日勤奋擦拭，还是无法做到明亮无暇，倒也显得干净整洁。
宿傩进入屋内脱去外衣，哼了一声，勉强消除怒意。月歌坐在他的对面，握住他的手掌轻轻贴在自己白皙的脸颊，感受他滚烫也柔情的体温。
相遇时，他就是这么为自己取暖。月歌十分留恋这个姿势，每次宿傩回来都会贴上一会，表达自己的依赖。
只有月歌看他的眼神不同往人。宿傩便由着她亲昵抚摸，伸手托脸闭目养神。
夜晚，月歌与他一人一床被子，隔着一米距离双双独自入睡。
月光清润，屋沿洒落一地晶亮。白天悠闲无事的月歌此时还睡不着，便悄悄侧身欣赏宿傩的睡颜，圆润的蓝眸像被覆盖一层透明薄纱，散发氤氲雾气。
“不睡觉看什么？”
突然，宿傩悄无声息睁开两只眼睛，黑暗中看不出困倦，只是稍稍斜视了她一眼，语气放软。
“看你啊……”月歌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平静。她见宿傩也没睡着，于是光明正大地翻身对他，清脆嗓音回荡整个小屋。
“宿傩大人，能不能不要走了。樱花林里现在都是尸体，时间久了臭气熏天，我都不想过去看花了……”
“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那些人都知道我们住这，要么围着屋子打转，要么看我的眼神特别瘆人，夜晚大人不在的时候，我都睡不了觉……”
“你是害怕了？”宿傩扭头冷冷问道。
“这是害怕吗？”月歌停顿一下，思索两秒点头委屈，“是的，我很害怕，我讨厌一群人围住我，我不想和大人分开……”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宿傩不屑道：“又没有咒力，又没有脑子，真不知道你一天天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月歌移着被子偷偷靠近，撇了撇嘴：“谁说我没有脑子！没有脑子早就死了！”
“哼，有脑子还一脸蠢样？”宿傩被她逗笑，算是默许她的靠近，略带宠溺。
“我哪里蠢啦！？”月歌听到这话气得掀开被子。她像只小猫一样扑到宿傩的身上，抱住他下面两只胳膊，嘟嘴请求：“天天呆在这里很无聊诶！大人你下次走的时候带上我吧，我想跟你一起。”
柔顺乌黑的长发像绸缎般泛着银亮光泽。宿傩伸出上面两只手按住她的腰肢，小心翼翼将她的长发拨过一侧，目光渐深道：“再说吧，你跟我着太危险了。”
屋外偶尔会传出几道窸窣的声响。宿傩分心使力，将人处理后把月歌塞进自己被窝里，强硬喊道：“睡觉！”
盛夏时节，山中昼夜温差变化显著。月歌如愿与宿傩贴在一起，抱紧他的胳膊不再说话，神色满足。
蝉声持续不断，格外刺耳。宿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身体顿时异常躁动。他盯着月歌恬静的睡颜，连呼吸都开始掺杂热气。
“大人，你睡不着吗？”
一番滚动，月歌身上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大片光景。夜色朦胧，宿傩身上的体温莫名升高，令她诧异睁眼，于是靠得更近。
“大人，你身上好热，是生病了吗？”月歌急得直起腰身，想要出去准备冷水。宿傩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伸手将她一把拉住，于是月歌又一声惊呼，倒在他的怀里。
“月歌，你为什么不怕我？”宿傩借助月光，深深凝望身下之人的表情，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欲望。
四只眼睛像怪物般睁开，却毫无杀意。月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只好蹭了蹭他的胸口，满脸依偎：“为什么要怕啊？大人又不会打我、杀我。”
“是大人将我从雪里救出来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当时还算年幼的宿傩因为不同于人的长相被人厌弃、驱赶，甚至冠上鬼神的名号。在他没强大到能随意使用咒术之前，也度过一段艰辛的时光。
在那段时光中，他与更加弱小的月歌意外相遇，甚至结伴同行。
所有人看到宿傩的那张脸，第一反应都是惊吓、恐惧、厌恶，只有月歌的第一反应是好奇、怜惜，不同于其他人的眼神。
她逃离一直被殴打的主人家，倒在深厚的积雪里，身体僵硬，差点命悬一线。宿傩熟练地将她翻身起火，准备吃掉，高兴自己又活了一天。
强撑最后一口气清醒的月歌缓缓抬头，俩人猝不及防相互对视，雪花飘落中，他们发现对方或许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养活自己都算勉强，何况还有一个不吃人肉的姑娘。
起初，宿傩也想丢下月歌一了百了，耳边清净。但每次看到她崇拜、不舍的表情，心里那股冲动的想法又渐渐平息，只好板着脸到处寻找吃食，竟也慢慢将人拉扯长大。
被人打骂时，宿傩也会小心护住月歌，默默记住他们的长相，直到他因为怨气意外使出术式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所有耐心都给了月歌，余下的，便只剩对世界的失望，以及对力量的渴望。
嘴唇传来的柔软触感无尽温柔，一点即逝。月歌不明眨眼，双颊微红。宿傩回忆起自己看到过的场景，挪开目光，傲娇狠厉道：“不可以让别人这样对你！知道吗！”
“哪样？”月歌假装听不懂，挺身披着长发回亲一口，笑嘻嘻问：“是这样吗？”
屋内缠绵灼热的气息一触即发。
宿傩眯着眸子，死死盯着她挑逗的笑颜。几秒后，他猛然按住月歌的脖颈，展现出野兽才有的凶狠，把她一口吃下。
呜咽的哭声与喘声交缠暧昧。直到天明，月歌抖着双腿缓缓入睡。宿傩心满意足，身体带来的愉悦居然无法用战胜对手的那一刻相比。
经过这一晚，他们的感情更加浓烈细腻。
谁也不知这是不是爱，只知道他们都离不开对方，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分离。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闲暇舒适的白日，宿傩曲腿靠在门口，脸色异常不错。月歌收拾好屋子顺势坐到他的旁边，握住他的一只手轻摇依靠，语气懒洋洋的，像是撒娇。
“去另一个地方在成亲吧。”
宿傩将她拉到怀中，若有所思：“都城还有几个不顺眼的家伙。算了，等我们成亲后再解决那些杂碎。”
月歌听他已经规划好一切，脸色一惊，十分期待：“那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随便，哪都行，反正都一个样。”宿傩揉了揉她的腰间，低声问道：“还痛吗？再去睡会，有我在。”
“不痛了。”月歌抱住他弯眉幻想，“我们去一个有神社的地方住下吧，新年说不定还能碰上祭典！”
“祭祀活动有什么好去的？”宿傩嘴角微抽。
“可是我没去过诶！”月歌瘫靠在他身上细声说道：“到时候我们戴着面具，披着外衣，谁也不认识我们……”
“好不好嘛……”
“……”
虽然宿傩很难理解月歌的期待，但他还是依着月歌的要求，勉强找到一个符合居住的地方。
周围人多他也无所谓，杀了便是。
月歌看着搭起高大的屋子，握住宿傩的手心十分欣喜，不肯放开。
这个屋子比樱花林里的屋子大上两倍，看着更加结实。附近的住户偶然路过，可看到宿傩的脸后，露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神情。
他眼尾一扫，等人走远后默默处决。
月歌一无所知，像只兴奋的小鸟拉着他，畅想以后有了孩子，他们一家三口也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