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与这边忙活着小女儿的婚事,那边大女儿在婆家又出事了。

    夏季的气候说变就变,午饭后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暴雨了。允儿突然回到娘家,双眼哭得像核桃一般,半边脸上还有隐隐的红指印。王若与一看就知道女儿这是被人打了,气得眼睛都快出血了,赶紧命人拿来消肿的药膏给允儿擦上。

    “婆婆说我既嫁了进来,那我的嫁妆就都是袁家的东西,她想用就用,不用我同意。”允儿哭得梨花带雨,抽搭着说道:“小姑子要出嫁,袁家凑不出像样的嫁妆,婆婆就要拿我的嫁妆给小姑子,我不同意,她抬手就是一耳光,还说‘我当婆婆的能主宰你的生死,区区嫁妆,婆婆说要,你竟敢不拿出来,也不知道康家是个什么家教,教出这样忤逆长辈,不贤不孝,眼里只有钱的女儿,小姑子出嫁手头紧,竟然干看着不管,要你点嫁妆还敢不同意,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怎么给人当儿媳妇。。’说完又打了我好几下。娘,你让我和离吧,那个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允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着:“婆婆天天在孩子面前说我恶毒说我坏,弄得孩子跟我不亲。嫂子那里一个小妾不给,我这里她塞了十多个,这十多个小妾的月钱还全让我从嫁妆里出,放着那么多丫鬟婆子不用,一天到晚使唤我,动不动就说我伺候得不周到找茬惩罚我,官人要是来劝,她就骂官人不孝,娶了媳妇忘了娘,连官人一起罚。”

    王若与牙齿都快咬碎了,大骂道:“这毒妇好大的狗胆,康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她竟然敢这么欺负康家嫡长女,都是你父亲没用,但凡你父亲有点作为,看她还敢不敢动你。”又对女儿责怪道:“怎么现在才说?每回我问你,你都说过得很好。这种情况你早该告诉我的,隐瞒到现在还不是你自己受苦。”

    允儿哭道:“婆婆恶毒,但官人对我还是很体恤的,要不是他我早就受不了一根绳子吊死了,可这次他们欺人太甚,我实在过不下去了。”

    王若与拉着允儿起身:“走,咱们去袁家,你的嫁妆是我好不容易凑来的,哪能便宜了袁家?袁家的腌臜婆休想动!”

    等世兰收到消息,王若与已经跟袁夫人对簿公堂了。她作为娘家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王老太太拉着一起去了衙门。

    在马车上,江氏告诉世兰前因后果,王若与上袁家二话不说直接扯着袁夫人的头发大打出手,把袁夫人打得哭天抢地,一群丫鬟婆子又是劝又是拽,说什么都拉不开极度愤怒的王若与。后来还是袁家大少奶奶叫来袁文纯,袁文纯和几个小厮劝架,在几个男人的拉扯下才把两人分开。

    双方都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尤其是袁夫人,脸上挨了王若与十几个耳光,脖子脸颊全是被她抓出来的血痕,有几处下手极狠的都已经血肉模糊了。

    袁夫人不依不饶,恼羞成怒的命令儿子去衙门状告康王氏。王若与不甘示弱,当场骂道:“去就去,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下作的贱妇,腌臜婆,看你一眼都恶心!”

    世兰听完大呼过瘾,对袁夫人这种又蠢又坏的就该上手,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打一顿让她知道怕才是最有效的。

    “哥哥呢?”世兰问道,妇人打架这种事儿最好别让他插手,传出去不好听。

    江氏说道:“母亲说先别告诉他,朝廷命官参与妇人撕扯不好听,说要是事情控制不住再找他。”

    那就好,世兰略略放心。等姑嫂俩赶到衙门,公堂上已经一片狼藉,袁夫人和王若与显然是又打了一场,正在指着对方破口大骂:“不得好死的老娼妇。”“你个毒妇,我这辈子不会放过你!”“有本事来啊!来一次老娘抽你一次。”

    听得主理大人不忍直视:“太不像话了,这哪里还像是两个大家夫人!”

    王若与率先告状道:“大人,这贱妇臭不要脸在家偷汉子被儿媳发现,就想尽办法要把儿媳折磨死,我可不能看着女儿在这种人家遭罪。”

    袁夫人瞪大了眼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王若与看都不看她,继续说道:“大人,此贱妇不守妇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欺负折磨儿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作为亲家,担心牵连女儿和外孙一直隐忍,如今是真的忍不下去了。”敢欺负我女儿,我一句话让你死无全尸!

    世兰和江氏也都听傻了,王若与这招也过于狠毒。这样的谣言不管真假,只要冒出来了就会有人大肆传播,过不了两天就是成为全汴京最大的谈资。不管怎么争辩证明清白都不会有人相信。

    袁夫人反应过来,骂道:“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也不管不顾的开始攻击王若与:“大人,康王氏手里有不止一条人命,她家小妾没几个能在她手里活下来,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药死,要不就是被买进青楼被折磨死,这样的毒妇简直妄为人。”

    世兰和江氏迅速对看一眼,糟了,这下事情大了。江氏转身离开衙门乘坐马车去找年羹尧,留下世兰一个人在衙门,世兰心知肚明,王若与做的事若是全翻出来,判个斩立决都是轻的。

    等年羹尧赶到衙门,康海丰和袁伯爷已经在衙门把主理大人拉到后堂商议去了。世兰看了哥哥一眼,他就被康海丰一起拉进了后堂。江氏回到世兰身边,叹了一口气:“这要是被休了,咱们家又要不得安宁。”

    世兰只心疼哥哥,整天为王若与收拾烂摊子。

    不知道几个人是怎么商议的,最后袁夫人和王若与双双被休。忠勤伯爵府起复不久,任何风险都让袁伯爷胆战心惊,袁夫人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火药,还是早点扔出去的好,反正儿女婚事已定,女儿的婆家是亲姑姑家,姑姑和袁夫人是多年的对头,她要得知袁夫人被休只会拍手叫好。

    康海丰休妻就更干脆了,他早就受够了王若与这个泼妇,这些年不知道毁了多少他心爱的妾室,越是得他喜爱死得越快。

    不到一天时间,袁夫人和王若与经历了大打出手,对簿公堂,最后一起被休各自回了娘家。

    王老太太知道消息时,王若与已经收拾完自己的嫁妆从康家回来了。康家原本想扣下,结果他们没人敢惹处于爆发边缘,随时会拿刀捅人的王若与,加上娘家人助势,嫁妆顺利收拾完一件件搬上了马车。

    世兰最不放心的就是如兰及笄后要嫁进王家,到时候就要面对这个比婆婆麻烦一百倍的姑姑,偏偏王老太太还一意孤行老是向着王若与,这回王若与为了给允儿出头被休回家,王老太太由己及人,只会加倍怜惜王若与。

    唯一得了好处的只有康允儿,她终于摆脱了恶婆婆,再也不用站规矩伺候人被婆婆日日折磨,还能把孩子从婆婆那里带回来自己照顾,重续母子之情,最重要的是保住了嫁妆,再也没有人能动她手里的东西。

    这场大闹后汴京一下子炸窝了,大家好久都没有这么新鲜炸裂的八卦谈资了,街头巷尾家家户户都在议论,最后越传越离谱,连袁夫人和王若与是争情夫才大打出手都传出来了。

    如兰及笄之后,世兰加紧她的婚事,王若与被休,元儿的婚事就更难了,谁也不会娶一个下堂妻的女儿。为防止王若与搞什么手脚,世兰要抓紧时间把如兰嫁过去,有哥哥在,王若与动不了如兰。

    盛家五姑娘的婚事眼看着就要办了,可做姐姐的四姑娘还没有着落,墨兰越来越焦虑,盛纮给她找的都是些出身贫寒的穷举人,满身的寒酸样她说什么也瞧不上。林小娘那边尝试了用侯府的名头给墨兰说亲,引起了一场顾家上下的集体哄笑,臊得林小娘好一阵子没脸出门。

    墨兰不甘心,每次出门都用尽全力在各家公子面前表现,尤其是在梁晗面前,别的不说,梁晗是最吃墨兰这一套的,林小娘的招数在他那里是最有效的,墨兰几次手腕使下来,梁晗都快把墨兰当成天上的仙女了。

    就在墨兰稍稍安心之时,梁夫人竟然上门来了,墨兰满心以为是为她来的,找了个借口去葳蕤轩看看她是不是来为儿子向自己提亲的。

    谁知刚走到正厅门口,就听见梁夫人在向世兰询问明兰什么时候及笄。

    墨兰天旋地转,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她看上的想娶过去做儿媳的是明兰这个未及笄的小丫头。

    “上次马球会啊,你家六姑娘和张家姑娘那场马球打得极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姑娘,大方直爽,不矫情造作,跟我家六哥儿正相配。”梁家吴大娘子对世兰说道:“两孩子在家中都是行六,这不就是天赐的缘分吗?”

    世兰一向喜欢乖巧的明兰,卫小娘又每天伺候周到,能有好人家看上明兰她也替卫小娘高兴,她说道:“我家明儿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最是乖巧伶俐,她能得了伯爵夫人青眼是她的造化。”又说道:“我原以为令公子会看上我家四姑娘,回回在外头都看见他跟四姑娘在一起说话。”

    吴大娘子说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能让他自己做主?他一个毛头小子,哪里会看人?”

    世兰哈哈笑道:“说的也是啊!”

    门外的墨兰牙齿都快咬碎了,她恨恨的想着:不就是欺负我没有亲娘照应吗?等我将来嫁进高门,看我不往死里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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