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面无表情，只是眼泪不住地流淌，不时地抽噎。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俞言……我喜欢你。”
“我只是……不敢承认。”
在一场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虚拟恋爱中，我付诸真心，羞于承认。
我竭尽全力去做一个普通人。
而俞言，是我可望不可及的恋人。
手机发烫，是你掌心的温度吗？
看向你时骤然吹起的风，是你无法传达的耳语吗？
联名的饮品是否就是你喜欢的口味？
我悄悄地爱你。
但当别人问起，我只敢说”他是我最喜欢的男主。”
“亲爱的。”
“宝宝。”
“老公。”
再亲昵的称呼也被当做玩笑。
我想做个普通人。从今天开始结束。
“俞言……我想见你。”
风呼啸，一如记忆中的那天，桌上的传单扬起，朝我迎面打来。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茫然地张开眼，漆黑的空间望不到尽头，身后的光亮无法忽视，
我转过身，遥远处，一棵透明的巨树在寂静中矗立，仿佛黑沉大海中的灯塔。
树干已然有摩天大厦的粗细，厚重的树冠却衬得它纤细。
太过纤细了，似乎隐隐有折断的风险。
“确实。”雄浑威严的男声响起自身侧传来。
我一惊看向声音来处。
那是！
那是！
那是！
一只……鸡？
一只戴着粉红色领结，蓝绸缎礼帽的卡通鸡。
《遇见》的吉祥物。
我目瞪口呆，诡异之中又有一丝雀跃。
那就是说明，之前的一切不是我的妄想！
鸡都有了，男主还会远吗？
“低位面的人类，你就不能想些更伟大的事吗？连不能听见你心声这点都不愿意想啊喂！尊重我啊尊重我！和那个人类一样……”
鸡突然围着我打转，一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抱怨起来，纯正的得仿佛拷贝了新闻联播的播音腔，此时显得分外滑稽。
“总之！”祂停顿了一瞬。
“我是负责管理世界起源的生命体。而你”祂漂浮起来，视线与我齐平，
“是主世界衍生副世界的人类，‘枝蔓’世界的人类。”
祂转身背对我，眺望远处的巨树，
“如你所见，主世界人类的影像、音频、文字乃至一幅画衍生出的‘枝蔓’和‘枝蔓’孵化出的‘果实’已经快超出了主世界的承受范围。”
“为了减轻它的负担，‘果实’需要回归‘枝蔓’，这样重复的部分才能修剪掉，并避免引起‘坏死’。”
“你是这颗“果实”的创造者。”
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鸡“……你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要装？算了，你自己去看吧。”
祂的话语刚落，我眼前白光一闪，一幅幅画面呈现脑海。
我看见了我。
带着红领巾的陈年放下一本粉色封面的言情小说，透着粉的脸上闪着兴奋的光，她拿起笔，在自己的密码本上写：第一章，人物介绍，男主：俞言。在边上画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初中宿舍里，蒙在被子里的陈年，在白纸上画出一副金丝眼镜，温柔的笑，标题是“俞言”
我看见不同年纪的我，对俞言说话。
“阿言，我好想去游乐园吃冰淇淋啊。”
“阿言，棉花糖和冰棒你喜欢哪一个？我都喜欢，嘿嘿。”
“阿言，我上初中要住宿了，我带着你一起！”
“阿言，我交朋友了，第一次有人主动和我交朋友，我和她们说起你了！”
“阿言，她们对我不好，高中好累，我好想见你。”
“阿言，我把你传到网上参加了一个比赛了，好多人夸你，你开心吗?那个金头发的家伙人气好高啊，但我最喜欢你，我永远喜欢你。”
一只手点击了进入了大赛的界面。
画面一转，《遇见》上线了。
高考后的陈年，浏览手机时发现了它。
“俞言？挖靠！人设完全符合我的审美啊！”
最后的最后，我看见带着苦笑的俞言对祂说：“只要让我见她，什么都可以。”
原来，我们早就遇见了。
“真相，你已然知晓，配合俞言，让‘果实’回归‘枝蔓’，别做多余的事。”
我再度失去意识。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恍惚间听见书页翻折的声音。
平静地坐起身转头，我看见俞言坐在书桌边的转椅上，从书本中抬头，柔声道：“饿不饿？”
下了床，我坐到他怀里，环他纤细的脖子，枕他的肩膀，“我好像做噩梦了。”
俞言揽住我的腰，抱紧些，轻笑了下“不是噩梦。”
我直起身，对上他的眼神，思考几秒。
沉声道。
“儿啊！妈等得你好苦！”
俞言表情空白。
“我……记得，我从我有意识开始……就一直是男主人设吧？”
说着他又翻起手上的书，“女主角叫陈年，没错啊……”
我的目光聚焦他手上，这书，紫粉相间，上面映着花朵公主的图案，里面的字体弯弯扭扭堪比鸡爪。
我的小学日记！
“嗷！”我伸手去抢，俞言手一伸，我就够不到了。
“你！信不信，我改你人设，降低身高！”
“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
我停了下来，重新抱紧他，小声：“那你能不能，别再走了……”
俞言放下日记，空出手揉我的脑袋，
“两个世界的重叠需要时间。我原本的世界，是从你的创作开始诞生，你是那个世界的奇点。只要你不再把两个世界区分开来看待，它们就能通过你实现重叠。”
“难道……我创作过的人物都有意识，有自己的世界？诺亚也是吗？”
“不。你是奇点，而《遇见》完善了需要的一切，嗯……或者说，完善了世界观。”
俞言浅笑，语气无比温柔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倾注了爱意，让我有了意识。拥有了自我意识的造物，才能拥有灵魂，来到更层次的世界。”
“你的爱，创造了我。”
“哇！”我抱着他晃了晃地说：“我给自己造了个男朋友。嘿嘿~”
番外：
我和俞言一整天地腻在一起。
他不停地翻看起我过去给他写下的人设和背景故事，以及我想象中的和他的故事。
“我会让他们都变成现实。”
事实上，他已经做了很多了，那些突如其然的熟悉感终于有了解释的原因。
“阿言。”我窝在沙发上。
“嗯？”俞言围着粉色的小围裙，端着一盘切成小兔子的苹果，没了金丝眼镜的修饰，少了几分精英感，嗯……很贤惠。
我的眼神再他身上流连，得到了一个温柔的亲亲，再开口问“那现在这个代替你们的游戏，不会有影响吗？”
“不会，《遇见》的意外在于我，在我成为‘俞言’之前，就已经是你的阿言了。”俞言摘下围裙，挨着我坐下。
“《遇见》上线的那一刻，《遇见》世界就形成了，‘果实’成形本能地保护自己，所以会排除一切威胁自己的可能。”
他把电脑放在膝上，开机。
“表现在创作者们会失去关于我们的记忆。”
嘶……
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一起追俞言的姐妹们。
但，我是原创作者！我有版权！拒绝抄袭！抄袭可耻！
我很有底气地点了点头。
看着计算机上一行行代码，我用头轻锤他的肩膀，“你问什么改学计算机了，你妈妈不允许，但你对象可以听你解释。”
俞言含笑道：“这是代价。代替《遇见》的游戏暂时会由我负责。嗯……还要时刻关注可能产生‘果实’的任何事物。之后需要接触小说、漫画之类的产业。”
他顿了顿“虽然我还是最喜欢文学。”
俞言偏头靠着我的脑袋，“你更重要。”
我侧身搂住他的腰，顺手扒拉他的腹肌，俞言抓住我乱摸的手，引我环他的腰。
天蓝得透彻，阳光细细，微尘漂浮。
“所以，我什么时候遇见钟总裁和温老师？”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你很想见？”语气平静。
“阿言，我喜欢你。”
“……你接下来到我的公司实习，会碰到钟少辰。万宁有他的投资。温尚卿会到你们学校当老师。”
“……”
“怎么不说话？”
“阿言，我喜欢你。”
俞言轻笑“嗯。”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俞言……我喜欢你。”
“我只是……不敢承认。”
在一场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虚拟恋爱中，我付诸真心，羞于承认。
我竭尽全力去做一个普通人。
而俞言，是我可望不可及的恋人。
手机发烫，是你掌心的温度吗？
看向你时骤然吹起的风，是你无法传达的耳语吗？
联名的饮品是否就是你喜欢的口味？
我悄悄地爱你。
但当别人问起，我只敢说”他是我最喜欢的男主。”
“亲爱的。”
“宝宝。”
“老公。”
再亲昵的称呼也被当做玩笑。
我想做个普通人。从今天开始结束。
“俞言……我想见你。”
风呼啸，一如记忆中的那天，桌上的传单扬起，朝我迎面打来。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茫然地张开眼，漆黑的空间望不到尽头，身后的光亮无法忽视，
我转过身，遥远处，一棵透明的巨树在寂静中矗立，仿佛黑沉大海中的灯塔。
树干已然有摩天大厦的粗细，厚重的树冠却衬得它纤细。
太过纤细了，似乎隐隐有折断的风险。
“确实。”雄浑威严的男声响起自身侧传来。
我一惊看向声音来处。
那是！
那是！
那是！
一只……鸡？
一只戴着粉红色领结，蓝绸缎礼帽的卡通鸡。
《遇见》的吉祥物。
我目瞪口呆，诡异之中又有一丝雀跃。
那就是说明，之前的一切不是我的妄想！
鸡都有了，男主还会远吗？
“低位面的人类，你就不能想些更伟大的事吗？连不能听见你心声这点都不愿意想啊喂！尊重我啊尊重我！和那个人类一样……”
鸡突然围着我打转，一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抱怨起来，纯正的得仿佛拷贝了新闻联播的播音腔，此时显得分外滑稽。
“总之！”祂停顿了一瞬。
“我是负责管理世界起源的生命体。而你”祂漂浮起来，视线与我齐平，
“是主世界衍生副世界的人类，‘枝蔓’世界的人类。”
祂转身背对我，眺望远处的巨树，
“如你所见，主世界人类的影像、音频、文字乃至一幅画衍生出的‘枝蔓’和‘枝蔓’孵化出的‘果实’已经快超出了主世界的承受范围。”
“为了减轻它的负担，‘果实’需要回归‘枝蔓’，这样重复的部分才能修剪掉，并避免引起‘坏死’。”
“你是这颗“果实”的创造者。”
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鸡“……你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要装？算了，你自己去看吧。”
祂的话语刚落，我眼前白光一闪，一幅幅画面呈现脑海。
我看见了我。
带着红领巾的陈年放下一本粉色封面的言情小说，透着粉的脸上闪着兴奋的光，她拿起笔，在自己的密码本上写：第一章，人物介绍，男主：俞言。在边上画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初中宿舍里，蒙在被子里的陈年，在白纸上画出一副金丝眼镜，温柔的笑，标题是“俞言”
我看见不同年纪的我，对俞言说话。
“阿言，我好想去游乐园吃冰淇淋啊。”
“阿言，棉花糖和冰棒你喜欢哪一个？我都喜欢，嘿嘿。”
“阿言，我上初中要住宿了，我带着你一起！”
“阿言，我交朋友了，第一次有人主动和我交朋友，我和她们说起你了！”
“阿言，她们对我不好，高中好累，我好想见你。”
“阿言，我把你传到网上参加了一个比赛了，好多人夸你，你开心吗?那个金头发的家伙人气好高啊，但我最喜欢你，我永远喜欢你。”
一只手点击了进入了大赛的界面。
画面一转，《遇见》上线了。
高考后的陈年，浏览手机时发现了它。
“俞言？挖靠！人设完全符合我的审美啊！”
最后的最后，我看见带着苦笑的俞言对祂说：“只要让我见她，什么都可以。”
原来，我们早就遇见了。
“真相，你已然知晓，配合俞言，让‘果实’回归‘枝蔓’，别做多余的事。”
我再度失去意识。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恍惚间听见书页翻折的声音。
平静地坐起身转头，我看见俞言坐在书桌边的转椅上，从书本中抬头，柔声道：“饿不饿？”
下了床，我坐到他怀里，环他纤细的脖子，枕他的肩膀，“我好像做噩梦了。”
俞言揽住我的腰，抱紧些，轻笑了下“不是噩梦。”
我直起身，对上他的眼神，思考几秒。
沉声道。
“儿啊！妈等得你好苦！”
俞言表情空白。
“我……记得，我从我有意识开始……就一直是男主人设吧？”
说着他又翻起手上的书，“女主角叫陈年，没错啊……”
我的目光聚焦他手上，这书，紫粉相间，上面映着花朵公主的图案，里面的字体弯弯扭扭堪比鸡爪。
我的小学日记！
“嗷！”我伸手去抢，俞言手一伸，我就够不到了。
“你！信不信，我改你人设，降低身高！”
“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
我停了下来，重新抱紧他，小声：“那你能不能，别再走了……”
俞言放下日记，空出手揉我的脑袋，
“两个世界的重叠需要时间。我原本的世界，是从你的创作开始诞生，你是那个世界的奇点。只要你不再把两个世界区分开来看待，它们就能通过你实现重叠。”
“难道……我创作过的人物都有意识，有自己的世界？诺亚也是吗？”
“不。你是奇点，而《遇见》完善了需要的一切，嗯……或者说，完善了世界观。”
俞言浅笑，语气无比温柔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倾注了爱意，让我有了意识。拥有了自我意识的造物，才能拥有灵魂，来到更层次的世界。”
“你的爱，创造了我。”
“哇！”我抱着他晃了晃地说：“我给自己造了个男朋友。嘿嘿~”
番外：
我和俞言一整天地腻在一起。
他不停地翻看起我过去给他写下的人设和背景故事，以及我想象中的和他的故事。
“我会让他们都变成现实。”
事实上，他已经做了很多了，那些突如其然的熟悉感终于有了解释的原因。
“阿言。”我窝在沙发上。
“嗯？”俞言围着粉色的小围裙，端着一盘切成小兔子的苹果，没了金丝眼镜的修饰，少了几分精英感，嗯……很贤惠。
我的眼神再他身上流连，得到了一个温柔的亲亲，再开口问“那现在这个代替你们的游戏，不会有影响吗？”
“不会，《遇见》的意外在于我，在我成为‘俞言’之前，就已经是你的阿言了。”俞言摘下围裙，挨着我坐下。
“《遇见》上线的那一刻，《遇见》世界就形成了，‘果实’成形本能地保护自己，所以会排除一切威胁自己的可能。”
他把电脑放在膝上，开机。
“表现在创作者们会失去关于我们的记忆。”
嘶……
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一起追俞言的姐妹们。
但，我是原创作者！我有版权！拒绝抄袭！抄袭可耻！
我很有底气地点了点头。
看着计算机上一行行代码，我用头轻锤他的肩膀，“你问什么改学计算机了，你妈妈不允许，但你对象可以听你解释。”
俞言含笑道：“这是代价。代替《遇见》的游戏暂时会由我负责。嗯……还要时刻关注可能产生‘果实’的任何事物。之后需要接触小说、漫画之类的产业。”
他顿了顿“虽然我还是最喜欢文学。”
俞言偏头靠着我的脑袋，“你更重要。”
我侧身搂住他的腰，顺手扒拉他的腹肌，俞言抓住我乱摸的手，引我环他的腰。
天蓝得透彻，阳光细细，微尘漂浮。
“所以，我什么时候遇见钟总裁和温老师？”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你很想见？”语气平静。
“阿言，我喜欢你。”
“……你接下来到我的公司实习，会碰到钟少辰。万宁有他的投资。温尚卿会到你们学校当老师。”
“……”
“怎么不说话？”
“阿言，我喜欢你。”
俞言轻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