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何尤里打了个喷嚏,打字的手一顿,谁在念她。

    今天的文还没有更新,晃眼再看一眼时间已经要到晚上十点,手下速度不停接着敲键盘,循环的好处何尤里在此沾到了一星半点,反复写一样的产物,约等于誊抄一遍脑中的稿子。

    何尤里甚至在超额完成任务的前提下对稿子进行了润色。

    通读一遍确定没问题,何尤里存进草稿箱,设了定时发送的点。

    转动椅子一圈,她脚踩地板停住,何尤里由此正对着卧室门,脚再借力又转了一圈,刚好对回了书桌。

    她歇了口气。何尤里一时半刻没注意到自己无意识流出的小动作,等反应过来止不住嘴角抽动,这身体弱的可以,转两圈还得歇口气。

    不敢想要是一月份直接去爬山,这幅身体会不会回来躺一个星期。

    可能到时候爬上去都难。崔林渡穿那么单薄气都不多喘,她得锻炼多长时间才能有这么个身体素质。

    她面露嫌弃,今天早上不去晨跑晨练,很大顾虑来自于熬到四点之后临早爬起来跑步会猝死。

    会死的。

    怀着惜命、好好活的美好愿景,何尤里这才睡到了日上三竿。

    晚上通常拉着窗帘。屋子内的灯亮,偏暖,何尤里想到爬山又想起了当时在山顶看到的日出。

    日出如何美如何盛大,已如湿透的餐巾纸一般没了用武之地。

    她不记得日出的美,崔林渡当时在看着她,她也回看崔林渡,他的眸子真黑,比那个何尤里的黑裙还要黑。

    可能双方有在讲话,记不得了。

    像上一辈子的事。

    上一辈子。何尤里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依旧端着沉静的专注,迷惑人的神色。突然回忆过往方觉得记忆反哺给她的是美好的,略有些伤感的情绪。

    当时的迷茫与焦躁反成了过眼烟云。

    可那些绝不是不存在的,甚至至今依旧困扰着她。

    快速拍拍脸,何尤里不想任由自己去辨别过去记忆中的色块是何色彩,那太消耗自己的能量了。

    “崔林渡。”何尤里语气平平地念着他的名。

    他居然没有联系我,何尤里有些许的意外,总以为他会第一时间加她微信。

    嗯,想太多了。

    低头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打方块纸,整整齐齐的一打。

    何尤里一一展开,首先第一张便是那个何尤里给她的那封信,何尤里细读一遍,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照照镜子的事,怎么会看不到何尤里的那张脸呢。

    她觉得奇怪但不得要领,只能等下一次在梦中见面再问她。

    剩下的全有关于原著剧情,何尤里上次有粗略扫一眼,全篇欣谭恩、佰索的名。

    “当时应该直接读的。”何尤里不无可惜,不过现在也不晚。

    打定主意要以做阅读理解题的态度读这几张纸,何尤里小心翼翼展开下一张。

    她动作一顿。

    不行,这么重要的时刻三西西必须也在场才行。

    片刻后,三西西一脸生无可恋,侧卧在书桌上。

    继续打开方块纸,纸这时已经不能称为方块状,半展不展,一副撮弄样子,纸要是有思想,八成是想要个痛快。

    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何尤里却心生怯意,说实话,她真不想再知道新东西了。

    不知道自己的心脏能不能受得了。

    最关键是,难不成每个人都喜欢叠方块纸,她喜欢叠成方块纸就算了,为什么这一打书页也是方块纸形状。

    何尤里细思恐极,不敢再往深处想,省得脑补太多平添烦恼。

    一睁眼一闭眼将方块纸原原本本展开,何尤里打眼一瞧发现上面没字。

    白纸一张。

    何尤里:?

    什么鬼。

    她静默两秒,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不停地打开剩下的四张方块纸。

    没有。

    都没有。

    没有一个字。

    何尤里同三西西对视,或者说她看向三西西,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愕然。

    为什么会没有字,明明她上回有看到啊。

    何尤里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急促的,不可置信的,她木然地想这房子真静啊,平常有这么静吗。

    似是在回应,耳鸣声响起,如同人死那一刻的心电图,那么刺耳,何尤里双目紧闭,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不,不,这都不是大事,没关系的,到现在也不见有用上原著剧情半分,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丧失一个筹码不算什么,何尤里对自己进行劝说,自己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她再睁眼,听到了三西西在“喵喵喵”,何尤里一手将手里的书页全部塞回抽屉。

    眼不见为净。

    抚摸三西西的猫耳朵,何尤里安抚着她,小声又小声地说:“没事了。”

    “崔林渡。”何尤里眼睛一亮,崔林渡那边也有书页。

    可以问他这一轮能不能看到书页上的字或者直接向他讨要书页,约他出来重读一遍。

    何尤里拿起手机手指拨动打开微信界面,既然山不见她,她便见山嘛。

    崔林渡的微信号何尤里牢记在心,迅速打出那一串字母加数字。

    何尤里有些紧张的抿唇,他应该不会为上一轮我的再三拒绝而蓄意回敬我,让我三顾茅庐吧。

    或者直接拒绝和她当队友,毕竟何尤里并没有提供什么有效信息。

    “啧。”

    七想八想把自己搞恼火了,何尤里啧出声,感到万分不爽,她想说的话都被莫名其妙的规则禁言了,想说也说不了,反倒是崔林渡一直在坦诚相见。

    至于他那无伤大雅的谎话何尤里不觉得有什么,人家过分谨慎些是人家的选择,从某种角度上讲,崔林渡的谎言算不上谎言,好戳破,也影响不到何尤里任何。

    说来崔林渡其实连交她这个队友、朋友的理由都没有。他当时说什么孤单,何尤里仅当崔林渡在示好,真站不住脚。

    她的思绪快如流星,点击搜索的小符号,她接着点进查找账号,网络有些卡顿,居然说用户不存在。

    “嗯?网慢了还是。”何尤里猛点了点手机屏幕,颇疑惑不解。

    就差起身查看网线了。何尤里重启开机,在重启开机期间她扣弄手机壳,牙尖已不自觉咬向下唇肉,牙尖深陷的唇肉处隐隐发白。

    她有所察觉但依旧不信邪,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上戳,也许是自己刚才七想八想,一心二用导致有数字打错了。

    可还是没有,一片空白。再点那行字查找账号,没有。

    用户不存在。

    嘴角一瞬间压平,何尤里的瞳孔收缩,眸光稍许暗淡,无力与彷徨一晃而逝。

    …………我想的这些那些都不会发生了。

    她自嘲一笑。

    该死的骗子,微信也是假的。

    何尤里洗漱完卧室睡觉,沉眼睡去之前脑中全是被耍的恼火与看错人的失望。

    她竟然真信了一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不会就是崔林渡在念她吧,念她思想单纯这年头还随便信一个陌生人。

    翻了几次身,何尤里横竖睡不着,不由泄愤般的想,我如此念着崔林渡,崔林渡即使不打几声喷嚏也总得咳嗦几声回应我吧。

    希望能多咳嗽几声,多打几声喷嚏!

    “咳咳咳…………”

    崔林渡止不住的咳嗽,他稍稍弓腰,单手支着桌面,另一只需握拳挡在嘴唇上想要止住咳嗽。

    身强体健的他很少生病,崔林渡怔忪,眼角爬上一抹深红,病态的红,因止不住的咳嗽,生理性眼泪滑落脸庞。

    拭去眼泪,崔林渡直起腰,眼睫挂着泪珠,和他的冷脸形成极大的反差。

    如果崔林渡有一个可以查好感度的系统,那这个系统绝对会告诉他一个噩耗:

    【何尤里好感度—20】

    很遗憾的是,崔林渡没有绑定任何一个系统,减退二十好感度的何尤里其态度得稍退迟一些他才能感受到。

    视线下落到办公桌上的单子,徐毅风这次格外好说话,没找什么理由,批了崔林渡的申请。

    不过他有要求。

    探那个废弃的图书馆可以,但要队伍重搜后确认废弃图书馆无危险后再去。

    崔林渡听了这个条件,知道那些程序全部走完,少说要大半个月,他说:“你过于小心谨慎了,怪物已全部歼灭。”

    “不,小心谨慎无可厚非。”徐毅风摆手,他起身要接热水,走过崔林渡身旁,拍了拍他肩。“别激将我,我不吃这套。”

    他嘬了口热茶,心情舒畅,对崔林渡态度更好了些:“玩过游戏吧?以后我们就要主打基建了,打打杀杀和搜查什么的要放放,Peace。”

    “怪物的巢穴背景和怪物是否有卷土重来的可能,这些总要调查清楚。”

    “你我都不在相关部门,马上要调任,不要让自己沉浸在过去。”徐毅风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他关切的看着崔林渡,“怪物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和大家一起往前看吧,院长……和大家都能理解你。”

    气氛沉闷,崔林渡指节收紧,收回外跑的思绪,他口头答应了。

    佰索决定夜袭图书馆,先礼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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