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疑虑
顺手解决了路上遇到的一部分紫凤蝶搜查小队。这些以两到三只为单位的探查组战斗力低下，成了薛熙泽练手的好对象。
作为陆生种的剑齿虎虽然在面对飞行目标时先天弱势，但巨大的獠牙和锋锐的利爪却弱化了这些不足。他没有使用AO特有的融合态精神体，只通过周围嶙峋的墙体石板来进行高速跳跃借以击杀这群紫凤蝶。
橙黄色的虎目战意凛然，薛熙泽战斗的模样不像边野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更像是行云流水的演奏。虎爪所过处落下一个个音符，蝶翼震颤的嗡嗡声成为优美的和声。开头的急板慢慢转向庄严的行板，再转为活泼的快板。薛熙泽转头看向边野，恢复漆黑的眼里藏着照亮流浪星积年的灰霭的星光：“姐，我们走吧。”
边野眼睫颤了颤。
“嗯。”她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耳边已经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了。
战局不容乐观。
无法召出精神体战斗，让本就还未完全适应融合态战斗的学生在面对远高过自己等级的星兽时节节败退。洛克、布莱希特和戎曦虽然勉力护在一旁，但面对越来越多的紫凤蝶，已逐渐呈现力有不逮的颓势。
“该死的！”洛克吐出一口血沫子，随手将乱得和破扫把一样的头发拨到一边，眼风扫向躲在硬壳石板墙后的两个学生，“徐茹，卡纳克，还是没反应吗？！”
留着寸头的女Alpha看了眼从洛克手里拿到的信号发射器，高声道：“报告中尉，没有！”
洛克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凭实力生动还原了怒发冲冠四个字：“我*他*的！”
布莱希特被自家中尉灰头土脸的模样逗笑：“冷静，亲爱的冯斯哥哥。”
洛克吸了口气，融合态下宛如巨型石板的蹄子用力刨了两下地，发出沉重的咔咔声。
和周围紫凤蝶振翅的声音汇在一起。
他没理会这句调笑。
“少尉，你带新兵走。”他看了眼独自守在另一侧的戎曦，“那边那个也一起带走。”
布莱希特眉峰一挑，圆眼睛人畜无害地眨了眨：“恕我拒绝，冯斯哥哥。”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尼欧斯少尉。”
“我也不是和你商量。”布莱希特顺手拦住一个俯冲过来的紫凤蝶，尖利的棘刺瞬间扎穿祂腹部。腥臭的脏器和液体天女散花般落得到处都是，就连距离最远的戎曦都忍不住又远离了这边两步。
白色棘刺上黏连着让人极为不适的血糊淋剌的内脏碎片。布莱希特歪着头，黑珍珠似的双眼轻轻眯起，里头遍布着空洞的无机质。他盯着眼前模糊成无数道虚影的洛克，重复：“不是和你商量。”
洛克：“……”
他拿这个样子的布莱希特没办法，从军校生时期开始就是。
“少尉，他们还是学生。”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洛克试图对对方动之以情，“你不能……”
“……”布莱希特没理他，继续疯狂输出。
洛克深吸了口气，铠甲似的深灰厚皮逐渐覆盖整张脸。二人凭借灵敏的嗅觉，又顺利避开几波攻击。配合戎曦的黑炎，他们终于再次在蝶群中冲出一道窟窿。然而那道好不容易冲出来的窟窿很快被更加密集的蝶群掩盖，就像数重整张整张的进行贴合修补黏连的巨网，密不透风，愈加厚重。
他们的所有反抗，不过杯水车薪。
“洛克·冯斯中尉，你看见了吗。”布莱希特说，“你所下达的指令不过是异想天开。我们除了等待援军，别无选择。”话音刚落，他又转头望向站在另一端始终不发一言的戎曦，嘴唇翕动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戎曦没有看他。
在场三人没有一个是飞行种精神体，合力抵抗到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
一切都好像在往幕后黑手预料的方向走。
“轰”地一声——
蝶群再次被撕了个窟窿！
站在最外围的三人被这波从天而降的断肢残躯雨砸了个劈头盖脸，险些当场去世。他们同时抬头看向这场血雨的始作俑者——螺旋翻滚在紫凤蝶群间，绞肉机似的不断朝四面八方释放肉类残渣的边野。
“没事吧。”解除融合态的薛熙泽站到戎曦身边。
戎曦冲他摇头，还没开口，墙体后就传来两声激动的“是薛哥和是边姐！”。
同样被虽迟但到的第二波血雨浇了一头的薛熙泽：“……”
并不是很想在这种神兵天降的翻车瞬间被人叫哥，虽然他只是这波装逼时刻里狐假虎威那个狐。
薛熙泽维持着对外的高冷人设，矜持颔首：“阿尔曼他们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卡纳克：“没有，不过中尉刚才说我们这边人多，应该吸引了更多紫凤蝶群，所以暂时不用太担心。更何况，和阿尔曼一组的维诺斯的精神体……”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一下，“是变异鼹鼠。”
遭遇第三波如期而至的血雨洗礼的众人：“……”
确实听上去比他们局面更好。
“先走。”不远处，洛克高声道，“一直待在原地蝶群只会越来越多。”
布莱希特若有所思地瞥他一眼，掩去眼底情绪。
“绞蝶机”在空中穿来穿去疯狂作动，边野虹膜的边缘又开始泛起让人心惊的曜金。龙爪拽着几根蝶须，天蓝色的竖瞳缩成一根细针，像是忽然感觉到什么，她转头朝西北方向看了过去。
成群四翼月斑紫凤蝶正朝这边而来，纠集在一起的翅翼蔽日遮天。
——“咔嚓”。
废墟里的硬壳石板一个接一个皲裂开，被蜘蛛网似的狰狞裂痕爬满墙身。硕果仅存的零星房屋在四壁剧烈的震颤中瑟瑟发抖，最终无力回天地连三倒塌。此起彼伏的“砰隆”声排山倒海，由远及近，最终和尖锐的耳鸣一同，崩碎成一片片满目疮痍的残垣断瓦。
包括边野和薛熙泽刚刚走出的那栋停留在过去的“家”。
记忆里锈迹斑斑的铁门彻底落下重锁。
床头画着的小太阳被砸得支离破碎，连带着外面那些歪歪斜斜的桌椅板凳也终于顺应自然，粉身碎骨。
蛰伏在边缘的金色猝不及防异军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城略地、长驱直入。眼里的天蓝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攻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就被占据半壁江山。
薛熙泽心口重重一跳。
“虫母……”
耳边传来洛克沉冷的声音，像一记重锤将他悬在天边的思绪拉回现实。
洛克看向离开碎成齑粉的墙壁掩体主动靠过来的徐茹二人，徐茹会意地摇摇头：“报告中尉，还是没有信号。”
天边的蝶云越来越近，围在周围的蝶群像是忽然丢失全部指令，4D装饰画一样横陈在以铅灰为主色调的庞大空间里。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禁止，除了那些谋杀耳膜的嗡嗡声，世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薛熙泽。”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开口的戎曦突然出声，“让边野回来。”
薛熙泽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和蝶群一起被暂停在空中的身影。
布莱希特按住正想搭腔的洛克：“听他的，让她回来。”
洛克眉头一皱，又被布莱希特一脚踩在蹄子上：“快点。”
洛克：“……”
气到单角都要从鼻骨里弹射出来戳死这个目无尊长的傻*尼欧斯。
确认四面八方确实塌得一片平整，薛熙泽兽化双腿，认命起跳，就在发现高度不够试图回到原地找个人工梯子时，一条龙尾忽然将他卷了过去。
边野垂目看他。
蓝与金交织出的混乱颜色下，是平静得如同一汪没有尽头的渊潭。
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愕然看向边野眼里的金色，想起这几天自己曾以为是错觉的经历。
——那些一闪即逝的金色，不是错觉？
黄金瞳。
薛熙泽没来由地想起出发前往特米纳索前在祁向阳家里看到过的光景。
一墙密密麻麻的黄玉琉璃。
轰轰烈烈的灿金色。
双人合照里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女同样灿金色的双眼，琉璃般闪耀。
记忆里的画面逐渐融化成模糊的黑白，只有那两点漂亮的澄金，像是指引前路的火炬，带着他往更早的时间奔去。
薛家的小会客厅。
向来没心没肺笑得人畜无害的祁向阳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阴郁。
那片眼睫垂下后的青黛色云翳最终包裹住了他的全部视野。
记忆潮汐般退去。
“姐。”薛熙泽说。
边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虫母快来了，洛克中尉他们让我们立刻撤退。”他试图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陈述，然而心脏在胸口擂鼓似的鼟鼟直跳，让他的声音紧绷得如同拉满了的弓弦。
一触即发。
天蓝色似乎终于开始占据上风，喊起反击的口号开始围剿那些四散奔逃的灿金。
边野轻轻眨了眨眼，下一秒，那些金色又被挤回边缘。
“好。”她说。
薛熙泽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彻底松出去，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嗡嗡声震耳欲聋，他意识到自己眼皮接触的地方是冰冷的鳞片。
祁向阳来自遥远过去的声音和底下模糊不清的吼声重合在一起。
——“深渊种和我们不一样。”
——“立刻解除融合态，回来！！！”
作为陆生种的剑齿虎虽然在面对飞行目标时先天弱势，但巨大的獠牙和锋锐的利爪却弱化了这些不足。他没有使用AO特有的融合态精神体，只通过周围嶙峋的墙体石板来进行高速跳跃借以击杀这群紫凤蝶。
橙黄色的虎目战意凛然，薛熙泽战斗的模样不像边野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更像是行云流水的演奏。虎爪所过处落下一个个音符，蝶翼震颤的嗡嗡声成为优美的和声。开头的急板慢慢转向庄严的行板，再转为活泼的快板。薛熙泽转头看向边野，恢复漆黑的眼里藏着照亮流浪星积年的灰霭的星光：“姐，我们走吧。”
边野眼睫颤了颤。
“嗯。”她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耳边已经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了。
战局不容乐观。
无法召出精神体战斗，让本就还未完全适应融合态战斗的学生在面对远高过自己等级的星兽时节节败退。洛克、布莱希特和戎曦虽然勉力护在一旁，但面对越来越多的紫凤蝶，已逐渐呈现力有不逮的颓势。
“该死的！”洛克吐出一口血沫子，随手将乱得和破扫把一样的头发拨到一边，眼风扫向躲在硬壳石板墙后的两个学生，“徐茹，卡纳克，还是没反应吗？！”
留着寸头的女Alpha看了眼从洛克手里拿到的信号发射器，高声道：“报告中尉，没有！”
洛克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凭实力生动还原了怒发冲冠四个字：“我*他*的！”
布莱希特被自家中尉灰头土脸的模样逗笑：“冷静，亲爱的冯斯哥哥。”
洛克吸了口气，融合态下宛如巨型石板的蹄子用力刨了两下地，发出沉重的咔咔声。
和周围紫凤蝶振翅的声音汇在一起。
他没理会这句调笑。
“少尉，你带新兵走。”他看了眼独自守在另一侧的戎曦，“那边那个也一起带走。”
布莱希特眉峰一挑，圆眼睛人畜无害地眨了眨：“恕我拒绝，冯斯哥哥。”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尼欧斯少尉。”
“我也不是和你商量。”布莱希特顺手拦住一个俯冲过来的紫凤蝶，尖利的棘刺瞬间扎穿祂腹部。腥臭的脏器和液体天女散花般落得到处都是，就连距离最远的戎曦都忍不住又远离了这边两步。
白色棘刺上黏连着让人极为不适的血糊淋剌的内脏碎片。布莱希特歪着头，黑珍珠似的双眼轻轻眯起，里头遍布着空洞的无机质。他盯着眼前模糊成无数道虚影的洛克，重复：“不是和你商量。”
洛克：“……”
他拿这个样子的布莱希特没办法，从军校生时期开始就是。
“少尉，他们还是学生。”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洛克试图对对方动之以情，“你不能……”
“……”布莱希特没理他，继续疯狂输出。
洛克深吸了口气，铠甲似的深灰厚皮逐渐覆盖整张脸。二人凭借灵敏的嗅觉，又顺利避开几波攻击。配合戎曦的黑炎，他们终于再次在蝶群中冲出一道窟窿。然而那道好不容易冲出来的窟窿很快被更加密集的蝶群掩盖，就像数重整张整张的进行贴合修补黏连的巨网，密不透风，愈加厚重。
他们的所有反抗，不过杯水车薪。
“洛克·冯斯中尉，你看见了吗。”布莱希特说，“你所下达的指令不过是异想天开。我们除了等待援军，别无选择。”话音刚落，他又转头望向站在另一端始终不发一言的戎曦，嘴唇翕动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戎曦没有看他。
在场三人没有一个是飞行种精神体，合力抵抗到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
一切都好像在往幕后黑手预料的方向走。
“轰”地一声——
蝶群再次被撕了个窟窿！
站在最外围的三人被这波从天而降的断肢残躯雨砸了个劈头盖脸，险些当场去世。他们同时抬头看向这场血雨的始作俑者——螺旋翻滚在紫凤蝶群间，绞肉机似的不断朝四面八方释放肉类残渣的边野。
“没事吧。”解除融合态的薛熙泽站到戎曦身边。
戎曦冲他摇头，还没开口，墙体后就传来两声激动的“是薛哥和是边姐！”。
同样被虽迟但到的第二波血雨浇了一头的薛熙泽：“……”
并不是很想在这种神兵天降的翻车瞬间被人叫哥，虽然他只是这波装逼时刻里狐假虎威那个狐。
薛熙泽维持着对外的高冷人设，矜持颔首：“阿尔曼他们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卡纳克：“没有，不过中尉刚才说我们这边人多，应该吸引了更多紫凤蝶群，所以暂时不用太担心。更何况，和阿尔曼一组的维诺斯的精神体……”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一下，“是变异鼹鼠。”
遭遇第三波如期而至的血雨洗礼的众人：“……”
确实听上去比他们局面更好。
“先走。”不远处，洛克高声道，“一直待在原地蝶群只会越来越多。”
布莱希特若有所思地瞥他一眼，掩去眼底情绪。
“绞蝶机”在空中穿来穿去疯狂作动，边野虹膜的边缘又开始泛起让人心惊的曜金。龙爪拽着几根蝶须，天蓝色的竖瞳缩成一根细针，像是忽然感觉到什么，她转头朝西北方向看了过去。
成群四翼月斑紫凤蝶正朝这边而来，纠集在一起的翅翼蔽日遮天。
——“咔嚓”。
废墟里的硬壳石板一个接一个皲裂开，被蜘蛛网似的狰狞裂痕爬满墙身。硕果仅存的零星房屋在四壁剧烈的震颤中瑟瑟发抖，最终无力回天地连三倒塌。此起彼伏的“砰隆”声排山倒海，由远及近，最终和尖锐的耳鸣一同，崩碎成一片片满目疮痍的残垣断瓦。
包括边野和薛熙泽刚刚走出的那栋停留在过去的“家”。
记忆里锈迹斑斑的铁门彻底落下重锁。
床头画着的小太阳被砸得支离破碎，连带着外面那些歪歪斜斜的桌椅板凳也终于顺应自然，粉身碎骨。
蛰伏在边缘的金色猝不及防异军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城略地、长驱直入。眼里的天蓝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攻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就被占据半壁江山。
薛熙泽心口重重一跳。
“虫母……”
耳边传来洛克沉冷的声音，像一记重锤将他悬在天边的思绪拉回现实。
洛克看向离开碎成齑粉的墙壁掩体主动靠过来的徐茹二人，徐茹会意地摇摇头：“报告中尉，还是没有信号。”
天边的蝶云越来越近，围在周围的蝶群像是忽然丢失全部指令，4D装饰画一样横陈在以铅灰为主色调的庞大空间里。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禁止，除了那些谋杀耳膜的嗡嗡声，世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薛熙泽。”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开口的戎曦突然出声，“让边野回来。”
薛熙泽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和蝶群一起被暂停在空中的身影。
布莱希特按住正想搭腔的洛克：“听他的，让她回来。”
洛克眉头一皱，又被布莱希特一脚踩在蹄子上：“快点。”
洛克：“……”
气到单角都要从鼻骨里弹射出来戳死这个目无尊长的傻*尼欧斯。
确认四面八方确实塌得一片平整，薛熙泽兽化双腿，认命起跳，就在发现高度不够试图回到原地找个人工梯子时，一条龙尾忽然将他卷了过去。
边野垂目看他。
蓝与金交织出的混乱颜色下，是平静得如同一汪没有尽头的渊潭。
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愕然看向边野眼里的金色，想起这几天自己曾以为是错觉的经历。
——那些一闪即逝的金色，不是错觉？
黄金瞳。
薛熙泽没来由地想起出发前往特米纳索前在祁向阳家里看到过的光景。
一墙密密麻麻的黄玉琉璃。
轰轰烈烈的灿金色。
双人合照里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女同样灿金色的双眼，琉璃般闪耀。
记忆里的画面逐渐融化成模糊的黑白，只有那两点漂亮的澄金，像是指引前路的火炬，带着他往更早的时间奔去。
薛家的小会客厅。
向来没心没肺笑得人畜无害的祁向阳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阴郁。
那片眼睫垂下后的青黛色云翳最终包裹住了他的全部视野。
记忆潮汐般退去。
“姐。”薛熙泽说。
边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虫母快来了，洛克中尉他们让我们立刻撤退。”他试图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陈述，然而心脏在胸口擂鼓似的鼟鼟直跳，让他的声音紧绷得如同拉满了的弓弦。
一触即发。
天蓝色似乎终于开始占据上风，喊起反击的口号开始围剿那些四散奔逃的灿金。
边野轻轻眨了眨眼，下一秒，那些金色又被挤回边缘。
“好。”她说。
薛熙泽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彻底松出去，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嗡嗡声震耳欲聋，他意识到自己眼皮接触的地方是冰冷的鳞片。
祁向阳来自遥远过去的声音和底下模糊不清的吼声重合在一起。
——“深渊种和我们不一样。”
——“立刻解除融合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