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卡拉节
薛熙泽找到边野的时候，后者正靠在墙边看一年级的军事理论课。熹微的日光从玻璃窗外探进来，轻飘飘洒落在她发间，荡起一圈细碎的光晕。
好像回到了前往特米纳索前的那个休整日。他久违地梦见了BY，急急慌慌赶下楼看见的，却是刚刚梦里那个人。
梦重着梦，让人分不清睁眼前和闭眼后哪个才是梦的正体。现实交错在梦里，而过去隐藏在未来之中。
“阿熙，早。”边野将悬浮屏移到旁边，抬眼看他。
连对话的开启方式都和那天一模一样。
薛熙泽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个笑。
这个笑带着破坏人设的清澈的愚蠢。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阿白。他想。
边野：“？”
玻璃窗外探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多，跑得最快的，已经不管不顾浇了正在傻笑的人一头一脸。
边野：“……”
薛熙泽的五官轮廓比他的表亲更加冷硬，加上黑发黑眼，如果不笑的话常常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事实上，大多数人眼里的薛熙泽确实是这种形象。但现在……这个在外高冷的酷哥站在门口笑得花枝乱颤，毫无形象可言。如果祁向阳人在这里，一定要把这个足以载入薛熙泽黑历史榜首的模样给录下来，方便随时回看以慰自己在表兄弟间的“百年战争”中阶段性败北时，用阿Q胜利法来让不走运的败者组重获喜悦。
半晌，他才止住笑，边抚了抚因为过分夸张的大笑而抽痛的胸口和下巴，边朝边野眨眨眼。
边野看着他：“阿熙？”
薛熙泽说：“没什么，刚刚想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薛熙泽脸上笑容一顿，含糊道：“嗯，挺有意思的——哦对了，今天是卡拉节。”
边野顺水推舟：“卡拉节？”
“对，特米纳索最著名的节日之一。”说着，他拿出个空间钮，“尽管一般情况下，校外课程并不允许我们擅自离开基地，但这次是特殊情况，老师特批，威格尔少将也同意了。”
威格尔少将，正是上次协同元老院书记员一同来调查塔利亚二号事件的监察军团将级军官中的一位。因为黎铮停职的缘故，被暂时委以代团长一职。
边野迎上薛熙泽暗藏眼里的期待，抬手关了悬浮屏。
薛熙泽喜滋滋地从空间纽里拿出几套事先准备好的装扮：“卡拉节虽然听上去是个节日，但它的来源却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混战。特米纳索作为当时第三帝国的最后一道防线，派系林立，各种乱七八糟的争斗层出不穷。这些大大小小的争斗将数以百万计的平民卷入其中，以星区为界，用颜色划分阵营，无数平民葬身在炮火之中。后来，随着第三帝国的覆灭，这场愚蠢的混战也被叫停，为了纪念那些无辜死去的平民，特米纳索星开始举办第一个卡拉节。因为当时的混战主要以颜色来划分阵营，所以在卡拉节上，也根据选的衣服颜色的不同来进行分队战斗。此外，每个颜色都将随机获取一个天赋点，战斗过程中，除了随机天赋点以外的全部能力都被禁用。最后，赛场上取得胜利的颜色和该颜色人气最高成员会成为当天的卡拉王，参与晚上的花车游行告慰亡灵。”
边野垂睫：告慰亡灵。满是划痕的金属吊坠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她了眼缠在发间的骷髅，随手拿起一条白色长裙。长裙以细腻柔软的丝绸为底，袖口和领口都点缀着一圈又一圈的碎钻。仔细看去，这些碎钻的分布竟有些像亚兹拉尔星系的星空图。
——一个个或大或小或远或近的行星碎钻环绕着一颗巨大的恒星珍珠，正是一号政令星特米纳索及其周边星。
和长裙配套的是个同色面具。面具上用红蓝色的彩绘画着夸张的妆容，额心坠着七十三颗黄玉琉璃组成的额饰。长流苏遮住上半脸，金与红与蓝，就像苍穹坠日，又像朝噋初升。
薛熙泽凑过去，装模作样地歪了歪头：“就这套吗？”他自己也拿起另一堆里的同款男装。
边野失笑：“嗯，就这套吧。”
“好。”
◇ ◇ ◇
等两人换好衣服往外走，特米纳索第一军事基地外已经站了四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面具身影——都是颜色和造型夸张至极的裤装。此刻见到薛熙泽和边野并肩出来，这群军校非主流齐齐转身。
先开口的是个一身大红裙裤，戴着个囧字造型面具的高个女性Alpha。她倚着墙，吹了个不伦不类的口哨：“薛哥，没想到你还是个隐藏的女装大佬啊，啧，这身打扮还……”
话音未落，她旁边站着的绿面人Alpha就用力扯了扯她袖子：“喂，徐茹，你要不要考虑去做个眼部基因手术？”
徐茹一愣，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下一秒，面具下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红，和面具的颜色如出一辙。
——不是，也没人告诉她边姐是个和列德家那个性别认知障碍的蠢女人一样的Omega专供裙装爱好者啊？！
她狠狠踩了绿面人一脚：“……挺帅的，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帅Omega！”
薛熙泽向来对这种疑似AA恋爱好者的给佬缺乏人道主义关怀，冷酷无情道：“我会保留追究你性骚扰的法律责任的权力。还有，我相信你也很清楚，在有Alpha婚约者的Omega面前说出这种话，属于严重冒犯行为。”
徐茹：“……”
站在她另一边的黑面人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是阿尔曼。阿尔曼侧边，和边野薛熙泽一样选择白色装扮的青年耸耸肩，主动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边姐，薛哥，看来我很好运和你们分在一组哦。”
他的声音在男性Alpha里属于特别细弱的类型，和变异鼹鼠的精神体相当匹配。
“维……”
“黎铮少将，请您配合。”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站在门口的六人循声往后看去。
就在边野他们出来后不久，第一军事基地的大门附近围了一圈穿着第九军团军服的士官。领头的那个梳着个大背头，棕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蜡固定在脑后，鹰钩鼻上深灰色的眼睛盯着面前只简单穿着白衣黑裤的青年，重复：“请您配合。”
短短几天不见，曾经那个像尖刀一样锋利不可一世的年轻少将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整个人就像个飘忽现世的游魂，只有一双黑色凤眸依旧如往日般幽深冰冷，带着丝苟延残喘的活气。
“戎曦的情况好像不太好……”阿尔曼低声说，“我们之前去……申请探望的时候，在门口听见威格尔少将、陈老师和拉马尔少校他们在说这件事，还说……这件事暂时不能让黎少将知道。SS级的精神攻击，就算是长年累月在战场上的S级Alpha也很难抵抗，更何况……”
戎曦是个Omega。虽然事后证明，他的精神体双头巨蜥极有可能根本不是远古异兽种，而是和应龙、金乌一样来自上古神话幻想里的产物。但很可惜，精神体属于战斗系的Omega本就稀少，能够拥有幻想种精神体的Omega更是凤毛麟角，更遑论要让这些娇贵的温室花朵来战场经受一番风吹雨打了——任何帝国境内的军事基地，在针对这类Omega的治疗水平上都有所欠缺。战场是Alpha的地盘，和所有Omega绝缘。
阿尔曼下意识看了薛熙泽一眼，庆幸自己脸上戴着黑不溜秋的假面。
“威格尔少将他们的意思是和帝星来使一起先回帝星，毕竟那边的医院明显在这方面更加出色。就算是战场上的损伤，他们应该也能拿出相对更好的方案。但是黎少将这边好像不同意。”
边野眼底划过一缕深思。
“毕竟……虽然他们解除了婚约，但显然从之前的融合态就可以看出，他们……”说到这里，阿尔曼又下意识想看薛熙泽，“他们应该……至少没有明面上那么泾渭分明。”他努力斟酌着用词。
“在Alpha不同意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强行带走他的Omega……这是前几年才新颁布的法案。”
薛熙泽从喉头溢出声冷笑。
明晃晃的阳光跳跃在几人群魔乱舞的装扮上，带不来一丝暖意。
那边的争执还在继续。
黎铮笔直地站着，让边野没来由想起那些固执地要在废墟上挺立的破损灰墙。
就像一排又一排书写着过往所有不朽与辉煌的丰碑。
“火炬和戎曦。”黎铮抿唇，“我都不会交给你们。”
“少将。”
“我想这并不违反任何帝国法律。”
鹰钩鼻军官皱眉：“这是特莱菲斯上将的意思。您也知道，您这次不经许可就擅自使用黄金之眼，为第九军团造成了很多麻烦。上将现在疲于应对各类弹劾，现在已经焦头烂额，您……”
“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格列夫斯基上校，恕我失陪。”
“少将！”格列夫斯基上前一步，“您是打算放弃来自特莱菲斯上将的支持吗。”
黎铮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蓦然回头。
边野在那双眼里看见了将一切都付之一炬后的疯狂。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在视野余光接触到正朝这边看过来的边野几人时，朝他们略微颔了颔首。
格列夫斯基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像要用眼神给对方挺直的脊背烧出个窟窿。
“黎铮，你会后悔的。”他恨声说。
然后径自带着乌泱泱一圈第九军团士官朝反方向离去。
基地大门口，围观了全程的边野几人互看一眼。
薛熙泽说：“我们也出发吧。”
好像只是发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好像回到了前往特米纳索前的那个休整日。他久违地梦见了BY，急急慌慌赶下楼看见的，却是刚刚梦里那个人。
梦重着梦，让人分不清睁眼前和闭眼后哪个才是梦的正体。现实交错在梦里，而过去隐藏在未来之中。
“阿熙，早。”边野将悬浮屏移到旁边，抬眼看他。
连对话的开启方式都和那天一模一样。
薛熙泽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个笑。
这个笑带着破坏人设的清澈的愚蠢。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阿白。他想。
边野：“？”
玻璃窗外探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多，跑得最快的，已经不管不顾浇了正在傻笑的人一头一脸。
边野：“……”
薛熙泽的五官轮廓比他的表亲更加冷硬，加上黑发黑眼，如果不笑的话常常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事实上，大多数人眼里的薛熙泽确实是这种形象。但现在……这个在外高冷的酷哥站在门口笑得花枝乱颤，毫无形象可言。如果祁向阳人在这里，一定要把这个足以载入薛熙泽黑历史榜首的模样给录下来，方便随时回看以慰自己在表兄弟间的“百年战争”中阶段性败北时，用阿Q胜利法来让不走运的败者组重获喜悦。
半晌，他才止住笑，边抚了抚因为过分夸张的大笑而抽痛的胸口和下巴，边朝边野眨眨眼。
边野看着他：“阿熙？”
薛熙泽说：“没什么，刚刚想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薛熙泽脸上笑容一顿，含糊道：“嗯，挺有意思的——哦对了，今天是卡拉节。”
边野顺水推舟：“卡拉节？”
“对，特米纳索最著名的节日之一。”说着，他拿出个空间钮，“尽管一般情况下，校外课程并不允许我们擅自离开基地，但这次是特殊情况，老师特批，威格尔少将也同意了。”
威格尔少将，正是上次协同元老院书记员一同来调查塔利亚二号事件的监察军团将级军官中的一位。因为黎铮停职的缘故，被暂时委以代团长一职。
边野迎上薛熙泽暗藏眼里的期待，抬手关了悬浮屏。
薛熙泽喜滋滋地从空间纽里拿出几套事先准备好的装扮：“卡拉节虽然听上去是个节日，但它的来源却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混战。特米纳索作为当时第三帝国的最后一道防线，派系林立，各种乱七八糟的争斗层出不穷。这些大大小小的争斗将数以百万计的平民卷入其中，以星区为界，用颜色划分阵营，无数平民葬身在炮火之中。后来，随着第三帝国的覆灭，这场愚蠢的混战也被叫停，为了纪念那些无辜死去的平民，特米纳索星开始举办第一个卡拉节。因为当时的混战主要以颜色来划分阵营，所以在卡拉节上，也根据选的衣服颜色的不同来进行分队战斗。此外，每个颜色都将随机获取一个天赋点，战斗过程中，除了随机天赋点以外的全部能力都被禁用。最后，赛场上取得胜利的颜色和该颜色人气最高成员会成为当天的卡拉王，参与晚上的花车游行告慰亡灵。”
边野垂睫：告慰亡灵。满是划痕的金属吊坠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她了眼缠在发间的骷髅，随手拿起一条白色长裙。长裙以细腻柔软的丝绸为底，袖口和领口都点缀着一圈又一圈的碎钻。仔细看去，这些碎钻的分布竟有些像亚兹拉尔星系的星空图。
——一个个或大或小或远或近的行星碎钻环绕着一颗巨大的恒星珍珠，正是一号政令星特米纳索及其周边星。
和长裙配套的是个同色面具。面具上用红蓝色的彩绘画着夸张的妆容，额心坠着七十三颗黄玉琉璃组成的额饰。长流苏遮住上半脸，金与红与蓝，就像苍穹坠日，又像朝噋初升。
薛熙泽凑过去，装模作样地歪了歪头：“就这套吗？”他自己也拿起另一堆里的同款男装。
边野失笑：“嗯，就这套吧。”
“好。”
◇ ◇ ◇
等两人换好衣服往外走，特米纳索第一军事基地外已经站了四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面具身影——都是颜色和造型夸张至极的裤装。此刻见到薛熙泽和边野并肩出来，这群军校非主流齐齐转身。
先开口的是个一身大红裙裤，戴着个囧字造型面具的高个女性Alpha。她倚着墙，吹了个不伦不类的口哨：“薛哥，没想到你还是个隐藏的女装大佬啊，啧，这身打扮还……”
话音未落，她旁边站着的绿面人Alpha就用力扯了扯她袖子：“喂，徐茹，你要不要考虑去做个眼部基因手术？”
徐茹一愣，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下一秒，面具下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红，和面具的颜色如出一辙。
——不是，也没人告诉她边姐是个和列德家那个性别认知障碍的蠢女人一样的Omega专供裙装爱好者啊？！
她狠狠踩了绿面人一脚：“……挺帅的，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帅Omega！”
薛熙泽向来对这种疑似AA恋爱好者的给佬缺乏人道主义关怀，冷酷无情道：“我会保留追究你性骚扰的法律责任的权力。还有，我相信你也很清楚，在有Alpha婚约者的Omega面前说出这种话，属于严重冒犯行为。”
徐茹：“……”
站在她另一边的黑面人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是阿尔曼。阿尔曼侧边，和边野薛熙泽一样选择白色装扮的青年耸耸肩，主动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边姐，薛哥，看来我很好运和你们分在一组哦。”
他的声音在男性Alpha里属于特别细弱的类型，和变异鼹鼠的精神体相当匹配。
“维……”
“黎铮少将，请您配合。”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站在门口的六人循声往后看去。
就在边野他们出来后不久，第一军事基地的大门附近围了一圈穿着第九军团军服的士官。领头的那个梳着个大背头，棕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蜡固定在脑后，鹰钩鼻上深灰色的眼睛盯着面前只简单穿着白衣黑裤的青年，重复：“请您配合。”
短短几天不见，曾经那个像尖刀一样锋利不可一世的年轻少将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整个人就像个飘忽现世的游魂，只有一双黑色凤眸依旧如往日般幽深冰冷，带着丝苟延残喘的活气。
“戎曦的情况好像不太好……”阿尔曼低声说，“我们之前去……申请探望的时候，在门口听见威格尔少将、陈老师和拉马尔少校他们在说这件事，还说……这件事暂时不能让黎少将知道。SS级的精神攻击，就算是长年累月在战场上的S级Alpha也很难抵抗，更何况……”
戎曦是个Omega。虽然事后证明，他的精神体双头巨蜥极有可能根本不是远古异兽种，而是和应龙、金乌一样来自上古神话幻想里的产物。但很可惜，精神体属于战斗系的Omega本就稀少，能够拥有幻想种精神体的Omega更是凤毛麟角，更遑论要让这些娇贵的温室花朵来战场经受一番风吹雨打了——任何帝国境内的军事基地，在针对这类Omega的治疗水平上都有所欠缺。战场是Alpha的地盘，和所有Omega绝缘。
阿尔曼下意识看了薛熙泽一眼，庆幸自己脸上戴着黑不溜秋的假面。
“威格尔少将他们的意思是和帝星来使一起先回帝星，毕竟那边的医院明显在这方面更加出色。就算是战场上的损伤，他们应该也能拿出相对更好的方案。但是黎少将这边好像不同意。”
边野眼底划过一缕深思。
“毕竟……虽然他们解除了婚约，但显然从之前的融合态就可以看出，他们……”说到这里，阿尔曼又下意识想看薛熙泽，“他们应该……至少没有明面上那么泾渭分明。”他努力斟酌着用词。
“在Alpha不同意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强行带走他的Omega……这是前几年才新颁布的法案。”
薛熙泽从喉头溢出声冷笑。
明晃晃的阳光跳跃在几人群魔乱舞的装扮上，带不来一丝暖意。
那边的争执还在继续。
黎铮笔直地站着，让边野没来由想起那些固执地要在废墟上挺立的破损灰墙。
就像一排又一排书写着过往所有不朽与辉煌的丰碑。
“火炬和戎曦。”黎铮抿唇，“我都不会交给你们。”
“少将。”
“我想这并不违反任何帝国法律。”
鹰钩鼻军官皱眉：“这是特莱菲斯上将的意思。您也知道，您这次不经许可就擅自使用黄金之眼，为第九军团造成了很多麻烦。上将现在疲于应对各类弹劾，现在已经焦头烂额，您……”
“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格列夫斯基上校，恕我失陪。”
“少将！”格列夫斯基上前一步，“您是打算放弃来自特莱菲斯上将的支持吗。”
黎铮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蓦然回头。
边野在那双眼里看见了将一切都付之一炬后的疯狂。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在视野余光接触到正朝这边看过来的边野几人时，朝他们略微颔了颔首。
格列夫斯基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像要用眼神给对方挺直的脊背烧出个窟窿。
“黎铮，你会后悔的。”他恨声说。
然后径自带着乌泱泱一圈第九军团士官朝反方向离去。
基地大门口，围观了全程的边野几人互看一眼。
薛熙泽说：“我们也出发吧。”
好像只是发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