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如鹅羽般柔软的触感,倏然,唇上被两瓣温暖覆盖。

    苏鸢立马推开,脸上闪过惊愕随即化为一抹愠色。

    “林公子,自重。”

    林易黎站在原地并未接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恍惚之间,陆雨青那张不羁的脸庞如同幻影一般浮现在了眼前。

    林易黎见苏鸢目光开始变得迷离朦胧,透着一股深深眷恋之情,也不知道她是想起哪位郎君,可是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他也只当对方是会长大人的替代品罢了,只要这药起效便好。

    慢慢的靠近苏鸢,用手机会抚摸着女人的脸庞,下巴,嘴唇,一个字一个字悠悠吐露

    “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你…”

    苏鸢凝视着眼前的“阿青”,她是如此热情主动,嘴唇一张一合间,往日的喋喋不休犹在耳畔。

    …为何却无法听清阿青在说些什么…

    无妨,只要是她便好,本能地想靠近她更多。

    一条灵活的的小蛇轻巧地撬开了她的贝齿,缓缓探入口腔之中,相互交织、缠绕,难舍难分。

    是吻啊…阿青在吻自己…苏鸢的内心怦怦直跳,好紧张…生怕惊吓到了这只四处探寻的小蛇。就这样纵容它为所欲为…也无是不可。

    自从成年之后,家中便已安排男侍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然而,那也仅仅只是为了身体排解,她从未对任何人产生情感上的羁绊。

    不在他人房中过夜,也不差人到自己房间侍奉,男侍也会被要求蒙上双眼,第二天喝上一碗浓稠发苦的避子汤药,任谁都不会想到,春风一度之人会是京城负有盛名的女公子。

    一股燥热的情动难以遏制,苏鸢反手将林易黎抵在了墙上,动作轻柔的解开他的腰带,男人轻薄的衣衫没了束缚半褪而下,白皙的肌肤曝露在了空气之中,淬着毒液的美貌宛如一杯鸩酒,人心甘情愿饮下。

    缓缓抬起男人的一条腿,埋头亲吻着凸出的锁骨,一寸寸沿下。林易黎舒服的昂起了头,身子簌簌颤栗着,为了稳住身形,只得双手攀附着苏鸢,如同依附悬崖上的藤蔓。

    苏鸢另一只手经由大腿没至了大腿根,林易黎娇嗔出声,身体慢慢爬上绯色红霞。

    “会…会长大人…易黎好想…好想成为你的人…”

    几句呢喃像小犬一般的呜咽,此刻的她听不到的。

    两人亲密许久,房间内的乌木檀香味也愈发浓烈,苏鸢感觉灵台稍清明了些许,缓缓抬起羽睫,这才看清与自己亲热之人…

    怎么会是林公子…

    那个吻…

    妄念一场…

    许是自己内功深厚,险些因唇上的迷药差点失了控制,头酸胀泛疼。

    “鸢姐姐…鸢姐姐你在这儿吗。”

    门外传来令狐莲的呼喊之声。苏鸢立马放下男人的大腿,替林易黎拢好衣领小声嘱咐道

    “林公子莫要出声,恐你名声受损,来日,我定给公子一个交代。”

    林易黎眼里噙着泪花,低眉顺眼,一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模样,面对女人停下的动作,身子难受着,也只能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脸上无奈的笑容很是破碎,终是被对方瞧见自己这副上赶着的模样,刚才还沾满娇媚欲色的脸此刻也惨白上几分。

    苏鸢整理好仪容后,推门就看见令狐莲四处找寻着什么,这才出声应答,两人四目相对。

    一番询问后,才得知他的意图,缘是陆雨青出去许久,仍然未归。

    苏鸢揉了揉太阳穴,温柔一笑出声道

    “什么时候,我们眸儿都开始关心起阿青来了,素日里,你不是最…”

    令狐莲撇开头反驳道

    “我们只是朋友…我才没有,哎,都怪这怪船上劳什子同心节,现在我还是她正牌夫郎呢,她就当着我的面同别的男子彻夜不归,这算什么事。”

    随后想起什么又急忙补充一句

    “我这是怕她在这艘船上遇到什么事儿,要是误了明天的行程可怎么办,我才没有别的心思,仅仅如此而已!”

    苏鸢看着眼前人言不由衷的模样,也没戳破他的心思,阿青现下除了跟那个人在一起,不可能在别处。

    只是那个人善于藏匿气息,只要他不想被人找到,别人永远都找不到。

    “眸儿无须担心,明天我们便到桃花谷了,走吧,现下我陪你去找找。”

    两人在船上寻了片刻,碍于已是深夜子时,船客们纷纷都已回房休息。

    此时各处房门紧闭,不利于二人潜入。要是在这节骨眼上横生枝节,那还真就成了一件麻烦事儿。

    苏鸢只好送令狐莲回到床上房间,嘱托几句

    “眸儿放心,阿青一向机灵,明天下船她自会与我们会和,你先好生休息,不然明天哪有精神去请神医出谷?”

    令狐莲闻言也点了点头,此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祖母解毒,乖巧的回复道

    “多谢鸢姐姐,那鸢姐姐也早点休息。”

    苏鸢前脚刚离开不久,门吱噶一声被推开,惊得令狐莲抓紧手袖中的软鞭,询了一声

    “何人?!”

    陆雨青吹了一下火折子,露出些许影子

    “我…是我…”

    令狐莲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不禁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然而,他突然脑补出陆雨青刚和别人把酒言欢的模样,已经舒缓下来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哼,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舍不得回来了呢,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在意我的感受和颜面,反正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令狐莲早就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令狐莲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怼和自嘲,殊不知此时自己说的那些酸溜溜的话,像极了戏文里善妒的怨夫。

    另一头,陆雨青自顾自的脱下身上的外袍,此刻的她身子疲乏,对于令狐莲那些带着刺儿的话语,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回应,更无心与其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默默爬上床榻,侧身躺下,合上双眼,只想好好休息。

    之所以趁着楚靛熟睡之际偷溜回来,就是担心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瞧见,从而招来更多的闲言碎语,给计划带来不必要的阻力。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令狐莲竟也没睡,还在房内等她回来…说的话也带着一番醋意,这行为实属反常,俨然不像是令狐小公子会做的事儿。

    就在陆雨青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她便察觉身后的被子里钻进来一个人,用臂膀环抱着她,出声询问道

    “你这…你这是做甚?”

    令狐莲将自己的头轻轻贴在陆雨青脊背上,嘴里发出像孩子似的嘟囔

    “我害怕在这里一个人睡不行吗,你怎么也不解释解释,不说话算什么…”

    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委屈。

    令狐莲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黑暗之中,他就是觉得这么靠着她很是安心。

    或许这就是母亲曾对他所言过的遮风挡雨?

    陆雨青闭上双眼,露出一副难以言说的神色,拍了拍他的手,耐着性子柔声哄道:“没发生什么自然不用解释,这不是赶回来了你?今日一路奔波,所以疲惫而已。”

    听到这话,令狐莲嘴角才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自知的笑容。其实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没必要追根究底,只要眼前这个女人还在自己身边,那就算回家。

    是以,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不去过多追问其中真假。

    “好…那妻…楚蓝你快些…歇息吧。”令狐莲用如同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呢喃道,差点就把“妻主”二字脱口而出。

    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在意。

    片刻后,令狐莲半坐起身子,仔细观察着陆雨青的侧颜,如她所说,累到极致已然沉稳睡去,这么一看,她的容貌并不丑陋,眉宇之间还带着一股洒脱不羁的俊俏,和她身上那股痞坏的气息相辅相成。

    饶是,她也没有赶自己下去,就意味着她也是默许自己可以这样抱着她。

    或许…说不定…她也喜欢…喜欢自己呢?

    不敢往下想,令狐莲的脸颊热得发烫。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生怕惊动枕边人,困意袭来,也阖上了眼眸。

    次日,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锣声音,船保大声吆喝着

    “各位船客,还有半个时辰,马上就快到桃花谷了啊!”

    陆雨青被刺眼的日光晒醒,该死,昨晚都忘了拉遮挡了,这两天一直都没工夫睡个好觉,难得昨夜好眠。总觉怀中抱着一个软软的东西,往下看去。

    令狐莲娇憨的脸庞在日光下泛着光泽,皮肤吹弹可破,长长的鸦羽上下轻颤,也有醒来的趋势。

    陆雨青倒是不担忧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衣物完好健在,就算她想要做什么,那也有心无力。她只是怕这气氛过于暧昧,不好面对小公子。

    “你…你醒来盯着我做什么?!”

    果不其然,小牛这先发制人的毛病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陆雨青悠悠翻身,便将令狐莲桎梏在了自己小小范围之内,尾指玩味的勾起他鬓角旁的一缕发丝,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嘶哑感

    “昨夜,眸儿主动爬我的床,现下还要问我想做什么?不应该…是你想对我最什么吗?”

    女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令狐莲觉得酥麻至极,别开头,殊不知身子已软绵绵不听使唤,连反驳的声音都变得底气不足。

    “才没有…谁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冷罢了。”

    “哦…这样啊…”

    阳光映照在陆雨青的身躯上,令他感到目眩,不敢直视女人的目光。

    仿若一只渺小的飞蛾,落入蜘蛛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

    陆雨青沉稳地向右侧翻身下床,她本就无意有所举动,挑逗纯情小公子不过是她闲暇时的一点消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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