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出席的嘉宾都落了座。室内暗下来，大屏幕播放香水的概念预告。
梁空湘的边上就是Katy，Katy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邀请她去法国旅游。法国的建筑让梁空湘很有兴趣。她告诉Katy自己有空一定会联系她，这绝不是托词，感谢她的邀请。
Katy抬起手遮住嘴巴，凑过去小声问：“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梁空湘笑着说：“法国的签证申请条件需要已婚人士吗。”
Katy被逗笑：“没有啦。我觉得你和我表哥一定也很聊得来。”
梁空湘很奇怪，明明聊天时，大部分都是Katy挑起话头才让梁空湘顺畅地完成社交，可她居然觉得梁空湘是个健谈的人。
梁空湘顺着说：“你的表哥也这么寡言吗。”
说完听到Katy用夸张的语气说：“几乎到了非必要不说话的程度！不过我们都很喜欢他。他的长相……硬要说，和载盈的蒋总有点——”
听到停顿，梁空湘的目光转向Katy正望着的方向。
蒋铰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大概过了三四秒，梁空湘看见他走向这里。
Katy在社交时很专业，不再跟梁空湘说一些法国与表哥的私事。
金色的长发别在耳后，绿色的眼瞳像湖水般，在看到蒋铰明后荡起涟漪。
蒋铰明与Katy打完招呼后看着梁空湘，拿酒杯与她轻轻一碰：“梁小姐。”
Katy看了看梁空湘又看了看蒋铰明：“蒋总。刚还在说呢，我说我的表哥和您长得很像。”又说：“我们女人都喜欢你们这样的帅哥。”
“是吗。”蒋铰明笑，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是啊。如果有机会与蒋总谈恋爱，那人生的憾事就少了一件了。”
蒋铰明立刻明白这位总监的意外之意，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梁空湘低头喝了一口酒，发现早已见底。Katy问她是否要喝另一种口感的酒，指了指蒋铰明手里的酒杯：“蒋总好眼光，就是您手里这杯。”
“我手里这杯。还是这种？”蒋铰明笑着问完又看梁空湘：“梁小姐，你选。”
梁空湘并没有顺着俩人的话题往下说：“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太好。Katy，谢谢你的邀请。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有事立马给我发信息。”
Katy面露忧色：“还好吗？”
“这几天事情太多，休息一会儿就好。”梁空湘说：“不用担心。我马上回来。”
对上蒋铰明冷下的神色，没什么力气地：“你们聊，失陪。”
陈晩知道梁空湘这几天精神紧绷，麻烦事也堆在一起，带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问她：“要吃点东西吗，估计有点低血糖？”
梁空湘坐在沙发上：“没事。你先下去吧，Katy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但到时候有急事她不见得会及时联系我，你盯着比较好。”
陈晩：“小方在车上等着呢，你要有事儿吩咐他去办就行。”
梁空湘点点头。
也许是昏暗的环境过于让人昏昏欲睡，也许是蒋铰明高大的身体杵在梁空湘面前时让梁空湘感到呼吸不顺，也许也只是因为Katy与蒋铰明相谈甚欢，让不爱说话、不会聊天、毫无情趣的梁空湘鲜少感到惊慌失措。
小学时，梁空湘是个性子很闷、委屈了也不讲、吃亏了不计较、被骂了不还嘴的人。所有歇斯底里的情绪都与她无关。
王梅这个当外婆的是与梁空湘很相反的人，她总是要红着脖子跟人争论一块五一斤的小青菜烂了叶子为什么不能特价处理。顶着半白的头发骂欺负梁空湘的小女生怎么能这样狠心，对梁空湘这么乖的小孩都能下得去手。
梁空湘从来不说这些话的。
但追根溯源，只是因为梁空湘就算大声哭也不会得到更好的待遇、就算梁空湘讲了“妈妈”或者“爸爸”，不会有人说“我们回家”和“我们爱你”。不过年过半百的王梅给了梁空湘很丰富的情绪和爱，梁空湘很满足。她不会再想要搬着小板凳问月亮为什么不能掉一个嫦娥妈妈或者玉兔姐姐给她。等再长大一点，她学会了感谢从来都是那么吝啬地对待她的这个世界。即使老天就是冷冰冰地给予她吃不完的苦难。
情绪。毫无用处。也毫无必要。
但难过、失落、无力。这些都是看似与梁空湘背道而驰的词，究竟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要已经无坚不摧的梁空湘开始破了窟窿。
手机忽然震动。
梁空湘拿过来解锁：“在哪。”
是蒋铰明。
梁空湘将房间号发给他。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蒋铰明进门。反锁。
梁空湘看了眼蒋铰明，带他到沙发上坐下。
忽然间的沉默让蒋铰明烦躁、不安、想要啃指甲。
他盯着梁空湘的神色，用他多年来的研究成果推测，梁空湘在难过。
终于烦我了吗。蒋铰明想。
是因为我毫无用处的占有欲让你感到疲惫么。
梁空湘依然不说话，蒋铰明先开口责备：“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没有不舒服。”梁空湘说：“不用担心。”
蒋铰明冷哼一声：“谁担心你。”
隔了一会儿。蒋铰明没有等到梁空湘说“你”或者“你怎么来了”。
她仿佛对蒋铰明毫不关心，不在意他为什么又开始犯了少爷病，也不再说让蒋铰明感到开心的话。
沉默再一次让蒋铰明恼火，正想说些什么。
听到梁空湘很平静地讲：“其实，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后面有一句“你会后悔跟我在一起”吗，梁空湘没有讲。她是不会讲出这句话的人。
她想，她实在是有些木讷，有些不解风情，也有很多不懂感情或者说情感迟钝。想说的话好像永远找不对时间，找不对场合，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解决矛盾。
蒋铰明愣在那里，一路的烦躁在这一刻被梁空湘莫名其妙的话撞得找不着北。
“……你说什么？”蒋铰明皱眉：“谁跟你说什么了？”
蒋铰明总是这样，不愿意先听别人解释，要用自己的猜测先抒发一顿情绪：“是不是Katy？她跟你说什么了？她给你喝很多酒是不是？给你喝了多少酒？”又很生气地骂人，说要教训Katy。可Katy不是张三李四，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句完“真受不了你这个大少爷，我要杀了你”以后毫无下文的张三和李四。所以梁空湘说：“没有。别多想。”
别多想？想什么？再少想一点还不知道梁空湘会说些什么让蒋铰明感到气闷和难受的话。
“你刚刚为什么说那样的话。”蒋铰明语气笃定：“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
梁空湘摇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很迟钝。”
Katy可以自信地用语言挑逗一个男人，游刃有余地来来回回。而梁空湘好像从来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蒋铰明一手摸梁空湘左脸，另一只手抬她下巴，眯着眼：“最后一遍。是谁。”
梁空湘很累，顺势倒在了蒋铰明的右手上，不说话。
蒋铰明瞬间拿她被办法，可隔了一会儿依然不死心，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
他的神色仿佛很焦急，让梁空湘感到愧疚。
蒋铰明变得很有耐心，引导她：“没关系。我不会对他做任何事的。说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扯到别人。”
梁空湘仿佛累极，又仿佛被蒋铰明的语气触动，慢慢说：“你不觉得，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吗。”
蒋铰明：“不会。谁……我从来没说过。”
蒋铰明烦得要死。如果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品行恶劣的人让梁空湘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他一定要对方受到折磨，至少破财。
看梁空湘的依然不说话，蒋铰明只能又列出梁空湘的罪状讨伐她：“Katy说，你要和她去法国旅游，你们刚刚聊到了她表哥。对吗。她说你们很相配。”
蒋铰明恨不得现在就在家，能和梁空湘大闹一场，说一些“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和他在一起”“如果见到她的表哥，你是不是会多看他一眼”。诸如此类让梁空湘感到无奈的话。
想到Katy，蒋铰明几乎是瞬间又愣住。
像Katy这样对蒋铰明说一些暗示很足的挑逗言语的人很多，蒋铰明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今天在梁空湘面前，只顾着想欺负梁空湘，逗她表现得对蒋铰明不一样，忽略了梁空湘也许想不到这一层。
以在她的视角来看。蒋铰明代入自己。
如果梁空湘身边有个男人对梁空湘说那样冒犯的话，梁空湘只需要无动于衷，就能让蒋铰明的妒火燎原。
沉默间，蒋铰明不再追究什么“表哥”的事情。忽然变得懂事起来，没有对此咄咄逼人，非要梁空湘说“我只喜欢你”。
隔了很久，蒋铰明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梁空湘的嘴唇，终于说：“我只喜欢你。”
梁空湘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王梅面对欺负梁空湘的那些人，咄咄逼人地要对方家长道歉，要他们说对不起梁空湘，保证再也不会藏起梁空湘的作业，也不会故意拿走梁空湘的杯子和校服。
那天下午，王梅也说：“我只有你一个孙女。我就要你高兴。就要你不受委屈。”
“只”是个让梁空湘感到安全的字，只是她没想到。
25岁这一年，梁空湘没想到她会再听到这样的字眼，用在她身上。
梁空湘的边上就是Katy，Katy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邀请她去法国旅游。法国的建筑让梁空湘很有兴趣。她告诉Katy自己有空一定会联系她，这绝不是托词，感谢她的邀请。
Katy抬起手遮住嘴巴，凑过去小声问：“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梁空湘笑着说：“法国的签证申请条件需要已婚人士吗。”
Katy被逗笑：“没有啦。我觉得你和我表哥一定也很聊得来。”
梁空湘很奇怪，明明聊天时，大部分都是Katy挑起话头才让梁空湘顺畅地完成社交，可她居然觉得梁空湘是个健谈的人。
梁空湘顺着说：“你的表哥也这么寡言吗。”
说完听到Katy用夸张的语气说：“几乎到了非必要不说话的程度！不过我们都很喜欢他。他的长相……硬要说，和载盈的蒋总有点——”
听到停顿，梁空湘的目光转向Katy正望着的方向。
蒋铰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大概过了三四秒，梁空湘看见他走向这里。
Katy在社交时很专业，不再跟梁空湘说一些法国与表哥的私事。
金色的长发别在耳后，绿色的眼瞳像湖水般，在看到蒋铰明后荡起涟漪。
蒋铰明与Katy打完招呼后看着梁空湘，拿酒杯与她轻轻一碰：“梁小姐。”
Katy看了看梁空湘又看了看蒋铰明：“蒋总。刚还在说呢，我说我的表哥和您长得很像。”又说：“我们女人都喜欢你们这样的帅哥。”
“是吗。”蒋铰明笑，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是啊。如果有机会与蒋总谈恋爱，那人生的憾事就少了一件了。”
蒋铰明立刻明白这位总监的意外之意，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梁空湘低头喝了一口酒，发现早已见底。Katy问她是否要喝另一种口感的酒，指了指蒋铰明手里的酒杯：“蒋总好眼光，就是您手里这杯。”
“我手里这杯。还是这种？”蒋铰明笑着问完又看梁空湘：“梁小姐，你选。”
梁空湘并没有顺着俩人的话题往下说：“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太好。Katy，谢谢你的邀请。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有事立马给我发信息。”
Katy面露忧色：“还好吗？”
“这几天事情太多，休息一会儿就好。”梁空湘说：“不用担心。我马上回来。”
对上蒋铰明冷下的神色，没什么力气地：“你们聊，失陪。”
陈晩知道梁空湘这几天精神紧绷，麻烦事也堆在一起，带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问她：“要吃点东西吗，估计有点低血糖？”
梁空湘坐在沙发上：“没事。你先下去吧，Katy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但到时候有急事她不见得会及时联系我，你盯着比较好。”
陈晩：“小方在车上等着呢，你要有事儿吩咐他去办就行。”
梁空湘点点头。
也许是昏暗的环境过于让人昏昏欲睡，也许是蒋铰明高大的身体杵在梁空湘面前时让梁空湘感到呼吸不顺，也许也只是因为Katy与蒋铰明相谈甚欢，让不爱说话、不会聊天、毫无情趣的梁空湘鲜少感到惊慌失措。
小学时，梁空湘是个性子很闷、委屈了也不讲、吃亏了不计较、被骂了不还嘴的人。所有歇斯底里的情绪都与她无关。
王梅这个当外婆的是与梁空湘很相反的人，她总是要红着脖子跟人争论一块五一斤的小青菜烂了叶子为什么不能特价处理。顶着半白的头发骂欺负梁空湘的小女生怎么能这样狠心，对梁空湘这么乖的小孩都能下得去手。
梁空湘从来不说这些话的。
但追根溯源，只是因为梁空湘就算大声哭也不会得到更好的待遇、就算梁空湘讲了“妈妈”或者“爸爸”，不会有人说“我们回家”和“我们爱你”。不过年过半百的王梅给了梁空湘很丰富的情绪和爱，梁空湘很满足。她不会再想要搬着小板凳问月亮为什么不能掉一个嫦娥妈妈或者玉兔姐姐给她。等再长大一点，她学会了感谢从来都是那么吝啬地对待她的这个世界。即使老天就是冷冰冰地给予她吃不完的苦难。
情绪。毫无用处。也毫无必要。
但难过、失落、无力。这些都是看似与梁空湘背道而驰的词，究竟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要已经无坚不摧的梁空湘开始破了窟窿。
手机忽然震动。
梁空湘拿过来解锁：“在哪。”
是蒋铰明。
梁空湘将房间号发给他。五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蒋铰明进门。反锁。
梁空湘看了眼蒋铰明，带他到沙发上坐下。
忽然间的沉默让蒋铰明烦躁、不安、想要啃指甲。
他盯着梁空湘的神色，用他多年来的研究成果推测，梁空湘在难过。
终于烦我了吗。蒋铰明想。
是因为我毫无用处的占有欲让你感到疲惫么。
梁空湘依然不说话，蒋铰明先开口责备：“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没有不舒服。”梁空湘说：“不用担心。”
蒋铰明冷哼一声：“谁担心你。”
隔了一会儿。蒋铰明没有等到梁空湘说“你”或者“你怎么来了”。
她仿佛对蒋铰明毫不关心，不在意他为什么又开始犯了少爷病，也不再说让蒋铰明感到开心的话。
沉默再一次让蒋铰明恼火，正想说些什么。
听到梁空湘很平静地讲：“其实，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后面有一句“你会后悔跟我在一起”吗，梁空湘没有讲。她是不会讲出这句话的人。
她想，她实在是有些木讷，有些不解风情，也有很多不懂感情或者说情感迟钝。想说的话好像永远找不对时间，找不对场合，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解决矛盾。
蒋铰明愣在那里，一路的烦躁在这一刻被梁空湘莫名其妙的话撞得找不着北。
“……你说什么？”蒋铰明皱眉：“谁跟你说什么了？”
蒋铰明总是这样，不愿意先听别人解释，要用自己的猜测先抒发一顿情绪：“是不是Katy？她跟你说什么了？她给你喝很多酒是不是？给你喝了多少酒？”又很生气地骂人，说要教训Katy。可Katy不是张三李四，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句完“真受不了你这个大少爷，我要杀了你”以后毫无下文的张三和李四。所以梁空湘说：“没有。别多想。”
别多想？想什么？再少想一点还不知道梁空湘会说些什么让蒋铰明感到气闷和难受的话。
“你刚刚为什么说那样的话。”蒋铰明语气笃定：“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
梁空湘摇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很迟钝。”
Katy可以自信地用语言挑逗一个男人，游刃有余地来来回回。而梁空湘好像从来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蒋铰明一手摸梁空湘左脸，另一只手抬她下巴，眯着眼：“最后一遍。是谁。”
梁空湘很累，顺势倒在了蒋铰明的右手上，不说话。
蒋铰明瞬间拿她被办法，可隔了一会儿依然不死心，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
他的神色仿佛很焦急，让梁空湘感到愧疚。
蒋铰明变得很有耐心，引导她：“没关系。我不会对他做任何事的。说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扯到别人。”
梁空湘仿佛累极，又仿佛被蒋铰明的语气触动，慢慢说：“你不觉得，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吗。”
蒋铰明：“不会。谁……我从来没说过。”
蒋铰明烦得要死。如果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品行恶劣的人让梁空湘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他一定要对方受到折磨，至少破财。
看梁空湘的依然不说话，蒋铰明只能又列出梁空湘的罪状讨伐她：“Katy说，你要和她去法国旅游，你们刚刚聊到了她表哥。对吗。她说你们很相配。”
蒋铰明恨不得现在就在家，能和梁空湘大闹一场，说一些“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和他在一起”“如果见到她的表哥，你是不是会多看他一眼”。诸如此类让梁空湘感到无奈的话。
想到Katy，蒋铰明几乎是瞬间又愣住。
像Katy这样对蒋铰明说一些暗示很足的挑逗言语的人很多，蒋铰明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今天在梁空湘面前，只顾着想欺负梁空湘，逗她表现得对蒋铰明不一样，忽略了梁空湘也许想不到这一层。
以在她的视角来看。蒋铰明代入自己。
如果梁空湘身边有个男人对梁空湘说那样冒犯的话，梁空湘只需要无动于衷，就能让蒋铰明的妒火燎原。
沉默间，蒋铰明不再追究什么“表哥”的事情。忽然变得懂事起来，没有对此咄咄逼人，非要梁空湘说“我只喜欢你”。
隔了很久，蒋铰明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梁空湘的嘴唇，终于说：“我只喜欢你。”
梁空湘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王梅面对欺负梁空湘的那些人，咄咄逼人地要对方家长道歉，要他们说对不起梁空湘，保证再也不会藏起梁空湘的作业，也不会故意拿走梁空湘的杯子和校服。
那天下午，王梅也说：“我只有你一个孙女。我就要你高兴。就要你不受委屈。”
“只”是个让梁空湘感到安全的字，只是她没想到。
25岁这一年，梁空湘没想到她会再听到这样的字眼，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