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韵看着呆滞的扬柳，把她赶到一边，用手探他的鼻息，确定是死了。
下一刻童韵还是把药丸喂进他嘴里，扬柳：“他还活着？”
“死了，现在给他吃，也活不了了。”
“那你这是？”
童韵十分冷静地道：“只要我及时救助，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扬柳眼里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童韵：“我之前的那家KTV出过这样的事，客人情绪激动，死在了KTV的沙发上，小姐被抓，但是与她无关，就只是因为□□关了十五天，就放出来了。后面的事，无非就是客人的亲属不讲理，管她要钱，可总归不会进去。只要能证明，人死的时候，我救了他，打了急救，之后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扬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他从前就能让老扬的受伤只变成是醉汉闹事，不了了之。这一次，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谁有知道他的家庭会有怎样的举动？
童韵看出她的举棋不定，把话又说的白了些：“已到了这一步，人已经死了，咱们俩现在有嘴也说不清。”
“是我，不是你。” 扬柳坚定地道。
童韵：“是我，小柳不是你。是他找了个小姐，他给你的卡，我儿子出事后，你也借给了我，是我在花，不是你。你救了我儿子一命，我还给你，你听懂没有？”
扬柳：“可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根本不需要。”
童韵：“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反正这样不光彩的事，我也不是没做过，就当他找个鸡。就算问我什么，我也有办法对付警察，老实交代就老实交代。总归我每句都是实话，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找小白，帮我办后面的事办妥。她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我知道她本事大着呢。你父亲还生死未卜，你家里没人了。就算我进去了，我还有我妈，你不行。”
扬柳眼里滚泪，上前抱着童韵，却没有让泪落下，“童韵，这次我欠你。只要我爸能活过来，今天我欠你的，我一辈子还你。”
童韵拍拍她：“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你先走，我来处理。”
扬柳哭到一半，转身瞬间摇头，“不对，不对。”
童韵：“什么不对？”
扬柳指着院长道：“他死了。”
童韵不明所以，“他是死了？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扬柳摇头，“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说他死了。就是他死了，他不可能说话了，就是死无对证了。你还报什么警呢？不是……你该报警，但不是招妓，是、是自愿的，他死了，你明白吗？这不是KTV、不是会所，这是他家！”
童韵恍然明白扬柳说的意思，死人不会开口，就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扬柳：“你说你们是情侣、是恋人，都没关系，就是一夜情又能怎么样？对吗？卡是你用的，我用的手机是你借给我的。”
童韵嘴巴微睁，想了好久才明白扬柳在说什么：“你说的对，他死了，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罢，童韵推着扬柳，“你快走小柳，你多待一秒就危险一秒。”
扬柳哭着抹眼泪，“记着，你们只是情妇。”扬柳要走前，童韵握住她的手，“小柳我就求你一件事，如果真出了事，我儿子和我妈，一定帮我照看着。”
扬柳哭着点头，接着就这么被童韵赶出了那间屋子，她离开了现场，在一个无人的胡同，给小白打了电话。她知道这样极其冒险，小白没有理由帮她。把人搞得身败名裂是一码事，可人死了，帮她们脱罪又是另一码事。
但她相信了童韵，她打了这个电话，小白在那边鲜见地沉默了。
“你先回来，我这边来想办法。”
扬柳听了她的话，赶去了会所。路上徐渡风给她发来消息，邀请她一起去进晚餐。
扬柳没回，到了会所后，小白再听了一遍她现场发生的事，又见她手机响了，徐渡风打来的。小白让她去赴晚餐，“你得有不在场的证据，就算徐渡风他如何怀疑，警察最后找上了门，他也会先倾向于帮你。
这场饭要去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童韵叫了救护车，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你得和她撇清关系。
还有你和那男的通讯记录，有吗？”
扬柳：“早就删除了，他很谨慎，每次都不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就算发消息，也是发完就删掉。”
小白沉吟，“那就好，别露了把柄。我现在去找人查，你去吃饭。童韵的事，我来处理。”
扬柳：“你确定，童韵真的能出来？”
小白：“说实话，我不那么确定，但我尽力做。”
扬柳去找徐渡风吃了晚餐，而正如预期，童韵被抓了，她同时打了救护车和报警。
……
小白咳嗽两声，“有什么事儿咱去车里说，在这外头站着也不嫌晦气。”
那一晚，小白开车回了自己家。在她最爱的那家店，定了火锅来。老板从没做过这样的生意，她多拍了八百块钱，老板乐呵呵地送上了门。
那一晚三个人，守在一锅涮羊肉周围，一时沉默无语。小白，拿出了一瓶白酒，什么也没说，三个人先喝了两杯进肚。酒把身子暖了，人心就暖了起来。
童韵给小白倒了杯酒，“如愿，这回我得多谢你，你帮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却没什么能耐帮你。”
小白：“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你那点本事从今往后就踏踏实实的，你还有儿子和老妈。这次老太太可是吓得不轻，我是左右哄了几天，才给她哄好。以后别冒这样的险了，有什么事先商量着来。您倒好，脑门一拍就真冲了。真有一天出了事儿，姐们儿可真没办法了。”
童韵眼里还是落下泪来，“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心软着呢。”
小白嗤笑， “得，都白说，真拿捏住我了。”
童韵又倒了杯酒给扬柳，“小柳，你这情我还完了，我知道，你这次也破了不少财，老家房子也没了，你爸的病还没个着落，以后的钱我能帮就尽量帮了。”
扬柳没敢喝这杯酒，“这话是怎么说的，这钱天经地义也该我还，你给我顶了这么大的事，我连钱都不出，我扬柳就真是一点良心也没了。童韵，不是你欠我的，是我欠了你的。否则今天进去的那个人是我，身败名裂的也该是我。”
童韵：“不是，你是个好姑娘，碰上这样的事，都是倒霉。没什么谁欠谁，这事儿就翻篇了，你好好念书，我好好做我的工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扬柳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酒杯里，杯中酒被溅出了杯外。
小白看不惯两个人这么磨叽，直接把涮羊肉夹在两个人盘里，“该吃吃，再不吃就凉了。老娘可是花了一千多大洋，才把这锅子搬进来的。别把我这钱浪费了，我挣钱可没那么容易。”
扬柳再不多说，直接一仰而尽。三个女人这一晚，喝了多少已不清楚，围在热锅子周围，哭得哭，笑得笑。说了许多不堪回首的故事，也畅望了许多清醒时不敢奢求的未来。如今七年过去了，扬柳却从未忘记那份生死相依的情谊。
那夜之后，她同徐渡风提了分手，没什么原因，就说自己不想了。他执意挽回，可无论如何，扬柳终究不肯再同他在一起了。
她心里清楚，在这一刻辜负了他是最好的选择，那个曾对爱情保留过美好的扬柳，已经在院长死去的那天一同没了。
同徐渡风分手后，扬柳开始陆陆续续地还给他钱，他垫付的住院费和护工费，徐渡风不肯收，可扬柳执意还了。就算是一清二楚地说再见，不用在钱上牵扯。
徐渡风说她这是在拿钱买感情，扬柳不争辩，“就当是吧。”这些事都没了，扬柳也不必再顾忌旁人的眼光，她拼命地赚钱，在会所的时间一天比一天久。老扬是在她毕业半年后苏醒的，那时候童韵不愿意再留在这边，儿子大了总要上学，怕给他留下影响。小白的会所生意开够了，有老板请她去扬州做。扬柳也因为老扬醒了，想带他回家。
三人一合计，就去了扬州。回了扬州，房子已没了，扬柳租了间够父女两人居住的简单的小屋。只要能赚钱，扬柳什么都做，只是不做皮肉生意。
就这么磕磕绊绊，几个人互相扶持，也走到了扬柳变成林苘的日子。后来成了林苘后，她背着周姜管第一个她接触的男人要了笔钱，把和老扬曾经的房子给买了回来。
这些前尘往事再想起，林苘只觉历历在目，这些年过去了，她已经不知道看过了多少人的生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慌乱的小女孩了。
时间早已将她蹉跎成了一个满身伤痕又善于隐藏的成熟女人，如果重来一次，她想她依旧会做当年的那个选择，只是一切可能会更快些。
单荫抽烟存了一口烟丝，他吻住林苘，让烟丝幻化在两个人之间。
单荫摸着她xiong/ 口的纹身，仔仔细细，一寸一寸。
“怎么会纹这个？”
“做会所的那一年，碰上个不讲理的要对我用强，跟他动手的时候，被他刮胡刀划破了，留下个疤。”
单荫仔细看着那个疤痕，她轻描淡写的一个回答，背后又有多少的故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洗了吧。”
“什么？”
他看着林苘，“做自己吧，做扬柳，做一个你想做的女人，在我面前。”
林苘不敢再看他，她拉近单荫，他们相拥，林苘眼中似有一片迷蒙，雾气茫茫，半晌他只听见她说：“你想得美。”
下一刻童韵还是把药丸喂进他嘴里，扬柳：“他还活着？”
“死了，现在给他吃，也活不了了。”
“那你这是？”
童韵十分冷静地道：“只要我及时救助，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扬柳眼里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童韵：“我之前的那家KTV出过这样的事，客人情绪激动，死在了KTV的沙发上，小姐被抓，但是与她无关，就只是因为□□关了十五天，就放出来了。后面的事，无非就是客人的亲属不讲理，管她要钱，可总归不会进去。只要能证明，人死的时候，我救了他，打了急救，之后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扬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他从前就能让老扬的受伤只变成是醉汉闹事，不了了之。这一次，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谁有知道他的家庭会有怎样的举动？
童韵看出她的举棋不定，把话又说的白了些：“已到了这一步，人已经死了，咱们俩现在有嘴也说不清。”
“是我，不是你。” 扬柳坚定地道。
童韵：“是我，小柳不是你。是他找了个小姐，他给你的卡，我儿子出事后，你也借给了我，是我在花，不是你。你救了我儿子一命，我还给你，你听懂没有？”
扬柳：“可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根本不需要。”
童韵：“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反正这样不光彩的事，我也不是没做过，就当他找个鸡。就算问我什么，我也有办法对付警察，老实交代就老实交代。总归我每句都是实话，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找小白，帮我办后面的事办妥。她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我知道她本事大着呢。你父亲还生死未卜，你家里没人了。就算我进去了，我还有我妈，你不行。”
扬柳眼里滚泪，上前抱着童韵，却没有让泪落下，“童韵，这次我欠你。只要我爸能活过来，今天我欠你的，我一辈子还你。”
童韵拍拍她：“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你先走，我来处理。”
扬柳哭到一半，转身瞬间摇头，“不对，不对。”
童韵：“什么不对？”
扬柳指着院长道：“他死了。”
童韵不明所以，“他是死了？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扬柳摇头，“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说他死了。就是他死了，他不可能说话了，就是死无对证了。你还报什么警呢？不是……你该报警，但不是招妓，是、是自愿的，他死了，你明白吗？这不是KTV、不是会所，这是他家！”
童韵恍然明白扬柳说的意思，死人不会开口，就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扬柳：“你说你们是情侣、是恋人，都没关系，就是一夜情又能怎么样？对吗？卡是你用的，我用的手机是你借给我的。”
童韵嘴巴微睁，想了好久才明白扬柳在说什么：“你说的对，他死了，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罢，童韵推着扬柳，“你快走小柳，你多待一秒就危险一秒。”
扬柳哭着抹眼泪，“记着，你们只是情妇。”扬柳要走前，童韵握住她的手，“小柳我就求你一件事，如果真出了事，我儿子和我妈，一定帮我照看着。”
扬柳哭着点头，接着就这么被童韵赶出了那间屋子，她离开了现场，在一个无人的胡同，给小白打了电话。她知道这样极其冒险，小白没有理由帮她。把人搞得身败名裂是一码事，可人死了，帮她们脱罪又是另一码事。
但她相信了童韵，她打了这个电话，小白在那边鲜见地沉默了。
“你先回来，我这边来想办法。”
扬柳听了她的话，赶去了会所。路上徐渡风给她发来消息，邀请她一起去进晚餐。
扬柳没回，到了会所后，小白再听了一遍她现场发生的事，又见她手机响了，徐渡风打来的。小白让她去赴晚餐，“你得有不在场的证据，就算徐渡风他如何怀疑，警察最后找上了门，他也会先倾向于帮你。
这场饭要去吃，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童韵叫了救护车，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你得和她撇清关系。
还有你和那男的通讯记录，有吗？”
扬柳：“早就删除了，他很谨慎，每次都不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就算发消息，也是发完就删掉。”
小白沉吟，“那就好，别露了把柄。我现在去找人查，你去吃饭。童韵的事，我来处理。”
扬柳：“你确定，童韵真的能出来？”
小白：“说实话，我不那么确定，但我尽力做。”
扬柳去找徐渡风吃了晚餐，而正如预期，童韵被抓了，她同时打了救护车和报警。
……
小白咳嗽两声，“有什么事儿咱去车里说，在这外头站着也不嫌晦气。”
那一晚，小白开车回了自己家。在她最爱的那家店，定了火锅来。老板从没做过这样的生意，她多拍了八百块钱，老板乐呵呵地送上了门。
那一晚三个人，守在一锅涮羊肉周围，一时沉默无语。小白，拿出了一瓶白酒，什么也没说，三个人先喝了两杯进肚。酒把身子暖了，人心就暖了起来。
童韵给小白倒了杯酒，“如愿，这回我得多谢你，你帮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却没什么能耐帮你。”
小白：“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你那点本事从今往后就踏踏实实的，你还有儿子和老妈。这次老太太可是吓得不轻，我是左右哄了几天，才给她哄好。以后别冒这样的险了，有什么事先商量着来。您倒好，脑门一拍就真冲了。真有一天出了事儿，姐们儿可真没办法了。”
童韵眼里还是落下泪来，“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心软着呢。”
小白嗤笑， “得，都白说，真拿捏住我了。”
童韵又倒了杯酒给扬柳，“小柳，你这情我还完了，我知道，你这次也破了不少财，老家房子也没了，你爸的病还没个着落，以后的钱我能帮就尽量帮了。”
扬柳没敢喝这杯酒，“这话是怎么说的，这钱天经地义也该我还，你给我顶了这么大的事，我连钱都不出，我扬柳就真是一点良心也没了。童韵，不是你欠我的，是我欠了你的。否则今天进去的那个人是我，身败名裂的也该是我。”
童韵：“不是，你是个好姑娘，碰上这样的事，都是倒霉。没什么谁欠谁，这事儿就翻篇了，你好好念书，我好好做我的工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扬柳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酒杯里，杯中酒被溅出了杯外。
小白看不惯两个人这么磨叽，直接把涮羊肉夹在两个人盘里，“该吃吃，再不吃就凉了。老娘可是花了一千多大洋，才把这锅子搬进来的。别把我这钱浪费了，我挣钱可没那么容易。”
扬柳再不多说，直接一仰而尽。三个女人这一晚，喝了多少已不清楚，围在热锅子周围，哭得哭，笑得笑。说了许多不堪回首的故事，也畅望了许多清醒时不敢奢求的未来。如今七年过去了，扬柳却从未忘记那份生死相依的情谊。
那夜之后，她同徐渡风提了分手，没什么原因，就说自己不想了。他执意挽回，可无论如何，扬柳终究不肯再同他在一起了。
她心里清楚，在这一刻辜负了他是最好的选择，那个曾对爱情保留过美好的扬柳，已经在院长死去的那天一同没了。
同徐渡风分手后，扬柳开始陆陆续续地还给他钱，他垫付的住院费和护工费，徐渡风不肯收，可扬柳执意还了。就算是一清二楚地说再见，不用在钱上牵扯。
徐渡风说她这是在拿钱买感情，扬柳不争辩，“就当是吧。”这些事都没了，扬柳也不必再顾忌旁人的眼光，她拼命地赚钱，在会所的时间一天比一天久。老扬是在她毕业半年后苏醒的，那时候童韵不愿意再留在这边，儿子大了总要上学，怕给他留下影响。小白的会所生意开够了，有老板请她去扬州做。扬柳也因为老扬醒了，想带他回家。
三人一合计，就去了扬州。回了扬州，房子已没了，扬柳租了间够父女两人居住的简单的小屋。只要能赚钱，扬柳什么都做，只是不做皮肉生意。
就这么磕磕绊绊，几个人互相扶持，也走到了扬柳变成林苘的日子。后来成了林苘后，她背着周姜管第一个她接触的男人要了笔钱，把和老扬曾经的房子给买了回来。
这些前尘往事再想起，林苘只觉历历在目，这些年过去了，她已经不知道看过了多少人的生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慌乱的小女孩了。
时间早已将她蹉跎成了一个满身伤痕又善于隐藏的成熟女人，如果重来一次，她想她依旧会做当年的那个选择，只是一切可能会更快些。
单荫抽烟存了一口烟丝，他吻住林苘，让烟丝幻化在两个人之间。
单荫摸着她xiong/ 口的纹身，仔仔细细，一寸一寸。
“怎么会纹这个？”
“做会所的那一年，碰上个不讲理的要对我用强，跟他动手的时候，被他刮胡刀划破了，留下个疤。”
单荫仔细看着那个疤痕，她轻描淡写的一个回答，背后又有多少的故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洗了吧。”
“什么？”
他看着林苘，“做自己吧，做扬柳，做一个你想做的女人，在我面前。”
林苘不敢再看他，她拉近单荫，他们相拥，林苘眼中似有一片迷蒙，雾气茫茫，半晌他只听见她说：“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