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事情变得大条了。
江一看着手机上的字怔愣片刻，然后迅速打字上去：
「一江：车上有没有我不知道。」
「一江：但是我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团圆没有说话，沈念白看了眼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车子即将到达学校，江一在纠结要不要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时候，沈念白才回消息：
「沈：我明白了。」
江一无语凝噎，他明白什么了？
怎么说的好像江一就是杀人犯一样。
车子稳当的停留在学校门口，团圆下车后长舒一口气，她拉着江一到学校角落里的空教室坐下，感叹道：“怪不得江一每天表情都惨惨的，每天上学都要这样来一下，换我我都要精神衰弱了。”
江一嘴角微抽，什么叫表情惨惨。
沈念白在窗前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嘴里念念有词，江一听不清。
结束念词，沈念白才转过头来对江一和团圆说：“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家的车子有问题。”
“大问题？”江一知道问题不小，但还是试探的问了句白痴的话。
沈念白是个有礼貌的孩子，他没在意江一的傻瓜问题，点点头：“沾了人命的问题，你家的车子之前出过事吗？”
江一的记性很差，但是还是使劲回想，时间久远，毕竟这算是这次重生事前的事情了，但是没有什么印象：“好像没有……但是别太相信我的记性。”
说完，江一得给自己解释一句：“我记性不太好。”
团圆这时候可以插得上话了，她也附和江一：“不是一般的差，一般早上跟她说完的话，她下午就忘记了。”
说着，团圆还把幽怨的视线移到江一身上。
江一浑身不自在，为了防止自己有做过对不起团圆的事情，江一再次回想，但是记忆库里显示她和团圆关系也是一般朋友，没有什么特殊交情。
于是江一放心大胆的随便她看。
沈念白没注意团圆和江一的小插曲，他眉头紧皱：“如果不是车有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车上除了你……还有司机。”
“司机！”团圆惊呼：“他的人命瓜？”
江一倒是不意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私下里赌博，可能是欠钱。”
江一之前也想过是不是司机犯的事，但她没能力也没精力去管，干脆当做自己不知道，省的徒增烦恼。
"哇哦，你家招司机没有做背调吗？"团圆不理解的感叹。
江一叹气：“走后门的，但是走得是大门。”
团圆恍然大悟，然后同情的拍拍江一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谁家都有几个难搞的关系户，没准将来咱们也是关系户呢？”
江一冷笑，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江一简单的给他们讲了幻觉出现的情况，包括和现在热门的分尸案相像的蓝色马赛克。
当然，江一反复强调了她的联想不可靠，事情具体分析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去判断。
一下子没看沈念白，转回头来发现他拿着两个硬币蹲在地上盘算，还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江一凑过去看，只看见本子上鬼画符一样满满当当，丑不拉几的。
沈念白立刻把本子合拢，不给江一看：“咳，车上的幻觉一次比一次严重了，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了。我刚谶纬，西南方向有破局之法。”
“西南？”团圆动作迅速，她打开手机地图就往西南方向找去：“诶，有很多地方，有公园、医院、还有综合体和大片居民区。”
“我们从哪里开始找起？”团圆抬头看着江一和沈念白。
江一转头看沈念白，想让他再算算。
沈念白却没再拿硬币算，他转头看江一：“你觉得是哪里？”
“我？”江一不自信的指指自己。
沈念白点点头，团圆也没反应，她也看着江一。
江一从没人这样注视过，紧张的手心是汗。人在紧张的时候反而会冷静，她忽然想起昨天听到护士说的话。
“医院。”江一说：“如果车上的鬼是分尸案的受害者，那她还有个女儿在医院。”
“具体什么医院我不知道，但是是公立医院，白血病，icu。”
江一把能记得的关键词一股脑的倒出来。
团圆立马定位：“临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公立医院，在西南方向。”
沈念白点头，他大多数时候表情都没有变化。
江一犹豫：“不用打探下消息吗，万一不是这个医院呢？”
“这个我等下打个电话就行。”团圆倒是无所谓，她晃晃手机：“念白让你做决定，不会出错的。”
沈念白把本子收好：“下午去医院看看情况，我去准备。”
说完他顿顿，又有些迟疑的问团圆：“你去——”
吗字还没问出口，团圆就斩钉截铁：“去，我必须去！！”
沈念白没说啥，点点头，朝江一挥手说再见就走出了教室。
江一这才发现这人来上学连书包都没背，他就只是来陪她上学了一下就走了。
团圆扯起江一的手带她回教室。
不出意外的，江一和团圆都迟到了，但是也没被老师说什么，直接回位子坐好。
贵族学校的老师一般不是大问题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事最好。
毕竟像他们这些孩子，都没几个是在学校里学习的，谁家没几个上门私教了。
学校更像个大型托儿所，安全，社交，快乐才是要紧事。
学习，那得看家长态度。
团圆上课把手机递给江一，上面是今天的新闻，新闻是警方对于分尸案的目击者征集，案件已经迟迟没有进展了，警方的压力很大。
有相关爱好者做了凶手的侧写——分尸手法粗糙，但是心理素质高，冲动，易怒，排除医生法医等高端职业……
江一简单的看了两眼，试图把他和李宁强联系在一起。
李宁强赌博江一是知道的，但具体是多少她没打听过，有没有欠钱她也不知道，从前只觉得与她不相干，现在后悔自己怎么没长一颗八卦的心。
但是从李宁强开车来看，冲动易怒这点倒是和人物侧写对上了。
虽然她觉得他确实极有可能是凶手，但是他什么时候，开着她家的车，去杀了人呢？
江一对于自己坐了杀人凶手好几天的车感到后怕，但是想想好像目前车里的鬼比杀人凶手还可怕一些，所以又放下心来。
人，真是奇妙呢。
沈念白很快就查到小女孩在的医院就是西南方向的医院。
团圆下课后跑去给家里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下午团圆的逃课还是走了她家长的正面手续。
江一家向来不管她，连电话都不用打，最多通知司机不用来接她。
下午沈念白开车来接她们。
团圆毫不意外的上车，江一上车后震惊的不行。
“沈同学有驾照吗？”江一真的很怕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有啊。”团圆替他回答。
“我晚读书，虽然和你们同年级，但是比你们大一岁。”沈念白一边开车一边讲。
江一写小说不会写蠢笨的主角，所以晚读书没有留级的可能。
江一没有回话，没有问为什么晚读书，只是隐约的觉得，沈念白好像小时候也过得惨惨的。
医院是在老城区，车子要开一段长长的下坡路才能到。
下坡后是拥挤的居民楼，最初修建的马路都很窄，交通也混乱。
居民楼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不配备电梯，以前是单位分配的员工宿舍，现在都改成了住宅，拥挤的四十平方里挤着一家人，一层楼里挤着十几户人家，一栋楼里挤着密密麻麻的人。
这样的居民楼复制粘贴，在旁边略大些的空地上建立的就是第二人民医院。
医院的外表能看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修葺过了，表面的墙皮斑驳，医院的标识也褪去表面的镀金，漏出里面铜色的底胎。
沈念白艰难地把车开到停车场，老城区地段拥挤，停车场也很小，他们绕了两圈才找到角落停车。
沈念白跟她们交代身份，她们是过来捐款的当地富商的小孩，沈念白是她们长辈的助理，他带她们过来看看情况。
下车后江一和团圆还穿着校服，但是沈念白换了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确实干练。
有时候觉得沈念白就是个演员，他穿什么就像什么，穿道士的衣服是道士，穿学生的衣服是学生，穿社畜的衣服像精英社畜。
沈念白跟人打了电话后，就有护士来接他们上去。
医院里人也很多，住院部里过道上也都是人，要穿过拥挤的人群，才能到达电梯厅，人群又在这里排队。
什么味道都有，有消毒水味，香水味，洗了没晒干的衣服的臭味，江一的鼻子一直在被攻击。
什么声音也都有，哭声，打骂声，聊天声，询问的声音，江一的感官要超载了。
护士带着口罩，对他们很客气，她给她们讲解了一下受害者女儿的大概情况。
“她叫林悦，十三岁了。”
江一看着手机上的字怔愣片刻，然后迅速打字上去：
「一江：车上有没有我不知道。」
「一江：但是我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团圆没有说话，沈念白看了眼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车子即将到达学校，江一在纠结要不要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时候，沈念白才回消息：
「沈：我明白了。」
江一无语凝噎，他明白什么了？
怎么说的好像江一就是杀人犯一样。
车子稳当的停留在学校门口，团圆下车后长舒一口气，她拉着江一到学校角落里的空教室坐下，感叹道：“怪不得江一每天表情都惨惨的，每天上学都要这样来一下，换我我都要精神衰弱了。”
江一嘴角微抽，什么叫表情惨惨。
沈念白在窗前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嘴里念念有词，江一听不清。
结束念词，沈念白才转过头来对江一和团圆说：“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家的车子有问题。”
“大问题？”江一知道问题不小，但还是试探的问了句白痴的话。
沈念白是个有礼貌的孩子，他没在意江一的傻瓜问题，点点头：“沾了人命的问题，你家的车子之前出过事吗？”
江一的记性很差，但是还是使劲回想，时间久远，毕竟这算是这次重生事前的事情了，但是没有什么印象：“好像没有……但是别太相信我的记性。”
说完，江一得给自己解释一句：“我记性不太好。”
团圆这时候可以插得上话了，她也附和江一：“不是一般的差，一般早上跟她说完的话，她下午就忘记了。”
说着，团圆还把幽怨的视线移到江一身上。
江一浑身不自在，为了防止自己有做过对不起团圆的事情，江一再次回想，但是记忆库里显示她和团圆关系也是一般朋友，没有什么特殊交情。
于是江一放心大胆的随便她看。
沈念白没注意团圆和江一的小插曲，他眉头紧皱：“如果不是车有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车上除了你……还有司机。”
“司机！”团圆惊呼：“他的人命瓜？”
江一倒是不意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私下里赌博，可能是欠钱。”
江一之前也想过是不是司机犯的事，但她没能力也没精力去管，干脆当做自己不知道，省的徒增烦恼。
"哇哦，你家招司机没有做背调吗？"团圆不理解的感叹。
江一叹气：“走后门的，但是走得是大门。”
团圆恍然大悟，然后同情的拍拍江一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谁家都有几个难搞的关系户，没准将来咱们也是关系户呢？”
江一冷笑，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江一简单的给他们讲了幻觉出现的情况，包括和现在热门的分尸案相像的蓝色马赛克。
当然，江一反复强调了她的联想不可靠，事情具体分析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去判断。
一下子没看沈念白，转回头来发现他拿着两个硬币蹲在地上盘算，还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江一凑过去看，只看见本子上鬼画符一样满满当当，丑不拉几的。
沈念白立刻把本子合拢，不给江一看：“咳，车上的幻觉一次比一次严重了，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了。我刚谶纬，西南方向有破局之法。”
“西南？”团圆动作迅速，她打开手机地图就往西南方向找去：“诶，有很多地方，有公园、医院、还有综合体和大片居民区。”
“我们从哪里开始找起？”团圆抬头看着江一和沈念白。
江一转头看沈念白，想让他再算算。
沈念白却没再拿硬币算，他转头看江一：“你觉得是哪里？”
“我？”江一不自信的指指自己。
沈念白点点头，团圆也没反应，她也看着江一。
江一从没人这样注视过，紧张的手心是汗。人在紧张的时候反而会冷静，她忽然想起昨天听到护士说的话。
“医院。”江一说：“如果车上的鬼是分尸案的受害者，那她还有个女儿在医院。”
“具体什么医院我不知道，但是是公立医院，白血病，icu。”
江一把能记得的关键词一股脑的倒出来。
团圆立马定位：“临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公立医院，在西南方向。”
沈念白点头，他大多数时候表情都没有变化。
江一犹豫：“不用打探下消息吗，万一不是这个医院呢？”
“这个我等下打个电话就行。”团圆倒是无所谓，她晃晃手机：“念白让你做决定，不会出错的。”
沈念白把本子收好：“下午去医院看看情况，我去准备。”
说完他顿顿，又有些迟疑的问团圆：“你去——”
吗字还没问出口，团圆就斩钉截铁：“去，我必须去！！”
沈念白没说啥，点点头，朝江一挥手说再见就走出了教室。
江一这才发现这人来上学连书包都没背，他就只是来陪她上学了一下就走了。
团圆扯起江一的手带她回教室。
不出意外的，江一和团圆都迟到了，但是也没被老师说什么，直接回位子坐好。
贵族学校的老师一般不是大问题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事最好。
毕竟像他们这些孩子，都没几个是在学校里学习的，谁家没几个上门私教了。
学校更像个大型托儿所，安全，社交，快乐才是要紧事。
学习，那得看家长态度。
团圆上课把手机递给江一，上面是今天的新闻，新闻是警方对于分尸案的目击者征集，案件已经迟迟没有进展了，警方的压力很大。
有相关爱好者做了凶手的侧写——分尸手法粗糙，但是心理素质高，冲动，易怒，排除医生法医等高端职业……
江一简单的看了两眼，试图把他和李宁强联系在一起。
李宁强赌博江一是知道的，但具体是多少她没打听过，有没有欠钱她也不知道，从前只觉得与她不相干，现在后悔自己怎么没长一颗八卦的心。
但是从李宁强开车来看，冲动易怒这点倒是和人物侧写对上了。
虽然她觉得他确实极有可能是凶手，但是他什么时候，开着她家的车，去杀了人呢？
江一对于自己坐了杀人凶手好几天的车感到后怕，但是想想好像目前车里的鬼比杀人凶手还可怕一些，所以又放下心来。
人，真是奇妙呢。
沈念白很快就查到小女孩在的医院就是西南方向的医院。
团圆下课后跑去给家里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下午团圆的逃课还是走了她家长的正面手续。
江一家向来不管她，连电话都不用打，最多通知司机不用来接她。
下午沈念白开车来接她们。
团圆毫不意外的上车，江一上车后震惊的不行。
“沈同学有驾照吗？”江一真的很怕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有啊。”团圆替他回答。
“我晚读书，虽然和你们同年级，但是比你们大一岁。”沈念白一边开车一边讲。
江一写小说不会写蠢笨的主角，所以晚读书没有留级的可能。
江一没有回话，没有问为什么晚读书，只是隐约的觉得，沈念白好像小时候也过得惨惨的。
医院是在老城区，车子要开一段长长的下坡路才能到。
下坡后是拥挤的居民楼，最初修建的马路都很窄，交通也混乱。
居民楼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不配备电梯，以前是单位分配的员工宿舍，现在都改成了住宅，拥挤的四十平方里挤着一家人，一层楼里挤着十几户人家，一栋楼里挤着密密麻麻的人。
这样的居民楼复制粘贴，在旁边略大些的空地上建立的就是第二人民医院。
医院的外表能看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修葺过了，表面的墙皮斑驳，医院的标识也褪去表面的镀金，漏出里面铜色的底胎。
沈念白艰难地把车开到停车场，老城区地段拥挤，停车场也很小，他们绕了两圈才找到角落停车。
沈念白跟她们交代身份，她们是过来捐款的当地富商的小孩，沈念白是她们长辈的助理，他带她们过来看看情况。
下车后江一和团圆还穿着校服，但是沈念白换了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确实干练。
有时候觉得沈念白就是个演员，他穿什么就像什么，穿道士的衣服是道士，穿学生的衣服是学生，穿社畜的衣服像精英社畜。
沈念白跟人打了电话后，就有护士来接他们上去。
医院里人也很多，住院部里过道上也都是人，要穿过拥挤的人群，才能到达电梯厅，人群又在这里排队。
什么味道都有，有消毒水味，香水味，洗了没晒干的衣服的臭味，江一的鼻子一直在被攻击。
什么声音也都有，哭声，打骂声，聊天声，询问的声音，江一的感官要超载了。
护士带着口罩，对他们很客气，她给她们讲解了一下受害者女儿的大概情况。
“她叫林悦，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