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咔哒。
“门真的没锁。”宁安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拧动的门把手，歪头，看向旁边的两个哥，“要不要进去？”
刘浏摇头，“私闯民宅可是违法的。”
霍明德摇头，“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啊？”宁安然走过来，一边喘匀气，一边摸着门用鼻子嗅。
但他的鼻息间都是汗味和霍明德身上的消毒酒精味，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味掩盖住气味，他什么都没有闻出来，“没有。”
霍明德低头，看着门把手，“这家有人住，门把手是新的，什么情况会在上面夹一块布条丝。”
刘浏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门把手，果然看到在转动的转轴处夹了一条极细的布条，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你要是觉得不对，我们敲门亮证件，就当是替社区民警干活走访了。”
“先把线人的那伙打掉再说吧。”霍明德对着门把手拍了一张照片，周围的空气闷热，他有些作呕，转头靠在窗户上大喘气。
支援的民警很快赶到，鲁辛和二队的人一起过来的，只不过这些人是从电梯口出来，旁边还有手里拿着电梯卡的保安。
“不是，鲁队，您是怎么找到保安的呢，刚刚我们……”刘浏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直接进的地下停车场，压根没在一楼停留，看到电梯不能用着急忙慌往上跑，忘了保安还有修电梯的技能。
鲁辛带着一伙人在前面把守，对霍明德说敲门。
宁安然躲在霍明德后面，霍明德夹着嗓子，“有快递，麻烦开一下门。”
没有回应，鲁辛眼神示意刘浏，刘浏点头，再次确认。
但此时，却传来了声音，烦躁无比，“什么快递？谁特么买的快递？”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锁链条，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的出现在霍明德视野范围内，隔着缝隙，一股比刚才的门更为强烈的脂粉混合着酒精香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就在此时，戴着面具的男人显然意识到不对劲，还没等霍明德说话，就要拽着关门，但已经来不及了，前锋用甩棍别住门缝，猛地用力，锁链哗啦一下断开，另外一人猛地踹一脚，公寓门骤然敞开。
“别动！”
一声大喝之下，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人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正是最先进去的霍明德。
只见在不大的房间里目力所及十多人，像是最原始的人类，没有任何遮蔽的布料，而在他们脸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面具，干涸的白色、黄色液体遍布地毯，垃圾桶里堆了层叠的透明针管，靠窗户近的四个人连成一串，应该是刚进行完开火车的行为。
房间不大，空气稀薄，烛火干涸，堆积的衣服在厕所里面，鲁辛从厕所马桶里揪出来一个喝||尿的光头，好在鲁辛戴了口罩，扣着胳膊背拷，扔给了他一条裤||衩。
刘浏一脚踹飞一个刚打开高层窗户试图跳楼的，揪着他后颈反摔在地上，“你他妈要死啊！”
躺在地上乱爬的人有些清醒过来，神志不清的抓衣服，尖叫，捂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不松手。
似乎面具就是最后的遮羞布，挡住了残余不多的尊严。
霍明德看到上下颠倒的两个人，还是没忍住跑出来，好在一上午只吃了一块帕尼尼，现在干呕，旁边的同事给他递了矿泉水，“贩d够呛了，没抓到现行，但聚众□□是板上钉钉的。”
霍明德忍着头昏脑涨抬起头，结果看到宁安然同手同脚走出来，之后抱着之前没开的门开始大吐特吐，最后瘫软坐在地上，手指无意识扣着门和地砖的缝隙，“啊，我要死了，这是工伤啊。”
二十层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抓捕行动已经持续十分钟，按照以前在居民楼的惯性，应该先清场，后来再进行抓捕，封锁所有出入口，但现在二十层哑然像是没有人住一样，没有人围观，只有电梯保安大爷缩在电梯口，手里拿着公寓钥匙神不思属。
要死了的宁安然终于蹭到霍明德旁边，摸索着他喝剩半瓶的矿泉水一饮而尽，“这水瓶上沾的什么啊？”
宁安然抓住矿泉水瓶，看着上面出现清晰的五个深褐色手指印，反应过来翻转自己的手掌，“我这是蹭上什么了啊？”
他懵懂抬头，刚巧霍明德白着一张脸，颇为嫌弃捏起他的手，“你刚才抠哪了？”
宁安然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就那，应该是哪里。”
那扇门堆了一堆宁安然的呕吐物，宁安然不忍再看，赶紧回过头，酸水直往上涌。
现在满走廊的气味怕是可以堪比毒||气工厂。
“走，叫保安开门。”
-------------------------------------
两天时间，骆飞尘游览了最大的动漫市场，终于买到了限定版的游戏机，他心满意足和阙得边走边聊，“我们要不要买点光盘看看？”
“你说那个？”阙得指向敞开的小店，从店门口延伸到里面都是无穷无尽的粉白色，“还是别了吧，这种东西看了伤身体。”
“你一天可正经了，我问你，你就没有那个过？”
“哪个过？”阙得笑，“你说清楚，我才能回应你啊。”
“算了，对，今天还要去吃螃蟹自助，导游说晚上就去屋村泡温泉了，可得先吃点海鲜。”骆飞尘飞快在小巷子跑着，他边跑边回头，和同桌的笑重叠在一起。
吃饱喝足，坐上大巴车等人齐，洛丽塔小姑娘买了一整套新的粉色洛丽塔，还有一只超级仿真的人皮面具，说是要cosplay。
旁边的娃娃脸贺翼说这东西能带过海关吗？
洛丽塔小姑娘白了他一眼，“要是不行我就扔在安检，要你管。”
贺翼脸有些泛红，可能是大巴车里的空调调太高了。
很快到了温泉酒店，开始分房间，有一个独身男性和一个独身女性，两个人要和其他同性别的人一起住三人间，或者在本来的团费上面加钱。
单身男性肌肉突出，自述是搏击教练，愿意和其他人一个屋子，骆飞尘刚想举手，阙得就把他手按下去。
贺翼和蒲克倒是很热情欢迎他来住，说是晚上正好斗地主。
独身女性和洛丽塔小姑娘以及闺蜜一起住。
剩下的四对情侣四个屋子，一家四口一间屋子。
导游到温泉酒店的前台取房卡，八张房卡放在了桌子上，“本来想给大家都是南面的，但是房间有限，三楼六间，二楼两间，二楼的房间朝北，但是面积大，只有两间，大家可以自由选择。”
一家四口先选择了三楼的房间，毕竟三楼视野好，早上醒来可以看到温泉酒店前面的群山，很有氛围感。
见状，洛丽塔小姑娘、四对情侣先挑了三楼，剩下的贺翼、骆飞尘没够上前，选择了二楼的房间。
洛丽塔小姑娘走在前面，回过头对贺翼做了一个鬼脸，“我在来之前已经查好攻略了，这家酒店是这趟旅游团最坑人的项目，二楼的房间虽然面积大，但是没有空调，现在这个天气，热也热死了，开窗户还没有纱窗，等着喂蚊子吧。”
小姑娘扬长而去，她闺蜜在旁边跟着笑。
贺翼这次没跟着小姑娘一起笑，微微攥紧了拳头，回头拽了拽蒲克的书包带子，“要不咱俩出去找个酒店住？”
“我们刚刚坐大巴车来的，方圆十里，你看到除了这家温泉酒店还有别的吗？”蒲克回答。
贺翼回顾，一路上越往温泉酒店就越黑，周围连路灯都没有，确实很偏僻，但他立刻乐观起来，“不好的房间总要有人住，我当做好事了。”
几个人上了楼，导游说可以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去公共泡澡池泡澡，也可以在户外温泉池泡温泉。
搏击大哥先进屋，二楼201房间里确实很大，没有床，全都是地铺，窗户外面有个和202联通的露台，搏击大哥先行选了靠窗的位置铺了被，“你们放心吧，我睡这里，先让蚊子吃我。”
贺翼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抢楼上的房间了。”
“没事，就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就去城市了，咱也算是体验一下这边的温泉。”大哥很爽快，毫不避讳开始换衣服。
见状，贺翼也开始换衣服，拉着蒲克三个人一起去泡温泉。
正好出门的时候看到下楼的一家四口，夫妻俩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小孩子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妈妈蹲下来，对着他们说安静，就像是有魔法一样，两个孩子立刻就安静下来。
温泉池在户外，假山后面围出了一个大池子，冒着热气。
骆飞尘舒服地躺在池子里，旁边是阙得，“真好真舒服啊，感觉骨头缝都酥了。”
阙得满足喟叹，“是啊，要是我奶奶也能来就好了。”
骆飞尘身体一僵，他奶奶不是去世了吗？
“门真的没锁。”宁安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拧动的门把手，歪头，看向旁边的两个哥，“要不要进去？”
刘浏摇头，“私闯民宅可是违法的。”
霍明德摇头，“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啊？”宁安然走过来，一边喘匀气，一边摸着门用鼻子嗅。
但他的鼻息间都是汗味和霍明德身上的消毒酒精味，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味掩盖住气味，他什么都没有闻出来，“没有。”
霍明德低头，看着门把手，“这家有人住，门把手是新的，什么情况会在上面夹一块布条丝。”
刘浏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门把手，果然看到在转动的转轴处夹了一条极细的布条，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你要是觉得不对，我们敲门亮证件，就当是替社区民警干活走访了。”
“先把线人的那伙打掉再说吧。”霍明德对着门把手拍了一张照片，周围的空气闷热，他有些作呕，转头靠在窗户上大喘气。
支援的民警很快赶到，鲁辛和二队的人一起过来的，只不过这些人是从电梯口出来，旁边还有手里拿着电梯卡的保安。
“不是，鲁队，您是怎么找到保安的呢，刚刚我们……”刘浏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直接进的地下停车场，压根没在一楼停留，看到电梯不能用着急忙慌往上跑，忘了保安还有修电梯的技能。
鲁辛带着一伙人在前面把守，对霍明德说敲门。
宁安然躲在霍明德后面，霍明德夹着嗓子，“有快递，麻烦开一下门。”
没有回应，鲁辛眼神示意刘浏，刘浏点头，再次确认。
但此时，却传来了声音，烦躁无比，“什么快递？谁特么买的快递？”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锁链条，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的出现在霍明德视野范围内，隔着缝隙，一股比刚才的门更为强烈的脂粉混合着酒精香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就在此时，戴着面具的男人显然意识到不对劲，还没等霍明德说话，就要拽着关门，但已经来不及了，前锋用甩棍别住门缝，猛地用力，锁链哗啦一下断开，另外一人猛地踹一脚，公寓门骤然敞开。
“别动！”
一声大喝之下，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人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正是最先进去的霍明德。
只见在不大的房间里目力所及十多人，像是最原始的人类，没有任何遮蔽的布料，而在他们脸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面具，干涸的白色、黄色液体遍布地毯，垃圾桶里堆了层叠的透明针管，靠窗户近的四个人连成一串，应该是刚进行完开火车的行为。
房间不大，空气稀薄，烛火干涸，堆积的衣服在厕所里面，鲁辛从厕所马桶里揪出来一个喝||尿的光头，好在鲁辛戴了口罩，扣着胳膊背拷，扔给了他一条裤||衩。
刘浏一脚踹飞一个刚打开高层窗户试图跳楼的，揪着他后颈反摔在地上，“你他妈要死啊！”
躺在地上乱爬的人有些清醒过来，神志不清的抓衣服，尖叫，捂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不松手。
似乎面具就是最后的遮羞布，挡住了残余不多的尊严。
霍明德看到上下颠倒的两个人，还是没忍住跑出来，好在一上午只吃了一块帕尼尼，现在干呕，旁边的同事给他递了矿泉水，“贩d够呛了，没抓到现行，但聚众□□是板上钉钉的。”
霍明德忍着头昏脑涨抬起头，结果看到宁安然同手同脚走出来，之后抱着之前没开的门开始大吐特吐，最后瘫软坐在地上，手指无意识扣着门和地砖的缝隙，“啊，我要死了，这是工伤啊。”
二十层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抓捕行动已经持续十分钟，按照以前在居民楼的惯性，应该先清场，后来再进行抓捕，封锁所有出入口，但现在二十层哑然像是没有人住一样，没有人围观，只有电梯保安大爷缩在电梯口，手里拿着公寓钥匙神不思属。
要死了的宁安然终于蹭到霍明德旁边，摸索着他喝剩半瓶的矿泉水一饮而尽，“这水瓶上沾的什么啊？”
宁安然抓住矿泉水瓶，看着上面出现清晰的五个深褐色手指印，反应过来翻转自己的手掌，“我这是蹭上什么了啊？”
他懵懂抬头，刚巧霍明德白着一张脸，颇为嫌弃捏起他的手，“你刚才抠哪了？”
宁安然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就那，应该是哪里。”
那扇门堆了一堆宁安然的呕吐物，宁安然不忍再看，赶紧回过头，酸水直往上涌。
现在满走廊的气味怕是可以堪比毒||气工厂。
“走，叫保安开门。”
-------------------------------------
两天时间，骆飞尘游览了最大的动漫市场，终于买到了限定版的游戏机，他心满意足和阙得边走边聊，“我们要不要买点光盘看看？”
“你说那个？”阙得指向敞开的小店，从店门口延伸到里面都是无穷无尽的粉白色，“还是别了吧，这种东西看了伤身体。”
“你一天可正经了，我问你，你就没有那个过？”
“哪个过？”阙得笑，“你说清楚，我才能回应你啊。”
“算了，对，今天还要去吃螃蟹自助，导游说晚上就去屋村泡温泉了，可得先吃点海鲜。”骆飞尘飞快在小巷子跑着，他边跑边回头，和同桌的笑重叠在一起。
吃饱喝足，坐上大巴车等人齐，洛丽塔小姑娘买了一整套新的粉色洛丽塔，还有一只超级仿真的人皮面具，说是要cosplay。
旁边的娃娃脸贺翼说这东西能带过海关吗？
洛丽塔小姑娘白了他一眼，“要是不行我就扔在安检，要你管。”
贺翼脸有些泛红，可能是大巴车里的空调调太高了。
很快到了温泉酒店，开始分房间，有一个独身男性和一个独身女性，两个人要和其他同性别的人一起住三人间，或者在本来的团费上面加钱。
单身男性肌肉突出，自述是搏击教练，愿意和其他人一个屋子，骆飞尘刚想举手，阙得就把他手按下去。
贺翼和蒲克倒是很热情欢迎他来住，说是晚上正好斗地主。
独身女性和洛丽塔小姑娘以及闺蜜一起住。
剩下的四对情侣四个屋子，一家四口一间屋子。
导游到温泉酒店的前台取房卡，八张房卡放在了桌子上，“本来想给大家都是南面的，但是房间有限，三楼六间，二楼两间，二楼的房间朝北，但是面积大，只有两间，大家可以自由选择。”
一家四口先选择了三楼的房间，毕竟三楼视野好，早上醒来可以看到温泉酒店前面的群山，很有氛围感。
见状，洛丽塔小姑娘、四对情侣先挑了三楼，剩下的贺翼、骆飞尘没够上前，选择了二楼的房间。
洛丽塔小姑娘走在前面，回过头对贺翼做了一个鬼脸，“我在来之前已经查好攻略了，这家酒店是这趟旅游团最坑人的项目，二楼的房间虽然面积大，但是没有空调，现在这个天气，热也热死了，开窗户还没有纱窗，等着喂蚊子吧。”
小姑娘扬长而去，她闺蜜在旁边跟着笑。
贺翼这次没跟着小姑娘一起笑，微微攥紧了拳头，回头拽了拽蒲克的书包带子，“要不咱俩出去找个酒店住？”
“我们刚刚坐大巴车来的，方圆十里，你看到除了这家温泉酒店还有别的吗？”蒲克回答。
贺翼回顾，一路上越往温泉酒店就越黑，周围连路灯都没有，确实很偏僻，但他立刻乐观起来，“不好的房间总要有人住，我当做好事了。”
几个人上了楼，导游说可以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去公共泡澡池泡澡，也可以在户外温泉池泡温泉。
搏击大哥先进屋，二楼201房间里确实很大，没有床，全都是地铺，窗户外面有个和202联通的露台，搏击大哥先行选了靠窗的位置铺了被，“你们放心吧，我睡这里，先让蚊子吃我。”
贺翼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抢楼上的房间了。”
“没事，就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就去城市了，咱也算是体验一下这边的温泉。”大哥很爽快，毫不避讳开始换衣服。
见状，贺翼也开始换衣服，拉着蒲克三个人一起去泡温泉。
正好出门的时候看到下楼的一家四口，夫妻俩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小孩子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妈妈蹲下来，对着他们说安静，就像是有魔法一样，两个孩子立刻就安静下来。
温泉池在户外，假山后面围出了一个大池子，冒着热气。
骆飞尘舒服地躺在池子里，旁边是阙得，“真好真舒服啊，感觉骨头缝都酥了。”
阙得满足喟叹，“是啊，要是我奶奶也能来就好了。”
骆飞尘身体一僵，他奶奶不是去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