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姐姐，你要买花吗？”
回过神来，我瞥了一眼小女孩的篮子里。又四处看了看，除了停在不远处电线杆上的乌鸦、乌鸦？以外，没看到别的可疑的东西。
“你篮子的并不是花。”
我凑近了小声说。
“对，这里有枪、子弹、还有芯核。”
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如果不是在N109我很难想象，这些话会从一个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孩子口中讲出。
“你说的芯核，是改造过的吗？”我问她。
“改造？唔……”她思考了一会儿，“姑姑可能会知道。”
“你的姑姑会改造芯核？”
“不，她是贩卖情报的。”
情报，在听到这个关键词，好像一切又都绕回了原点。像在卡戎那样大的交易中心乱打听，非但不顺利还被秦彻带走了，虽然不知道又为何被撵了出来，但无论如何不能再冒第二次险了。就在这时，陶桃联络到了我，内部通讯终于恢复。
「终于联系上你了！」
「放心，我没事……」
「你现在在哪儿？」
「在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这里。」
“姐姐，你要买吗？”小女孩又问了我一遍。这次她指的是‘情报’。
“花钱就能买到吗？”
“当然，姑姑她最喜欢钱、哦不，最喜欢做生意了。”
是生意人就好办。我心想。
「你把位置发我，」陶桃在另一头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很快就过去跟你汇合。」
「嗯。」
跟着小女孩来到了一处类似棋牌室的地方。
不像蚁巢地下昏暗，这里是更明亮一点的地方。但暖光灯下的氛围暧昧，除了进口处设有一个提供酒水的吧台以外，其他供客人坐下休憩的桌上，摆放着各类娱乐棋牌道具。当然，也有紧闭着像存在暗室的缝隙。
“要进什么货？”
吧台后的年轻女人，优雅地将双臂撑在台面上一只手转着竖起的纸牌，只有在看向我的那一瞬，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凌厉。
“我听说最近有一场大型的拍卖会，除了邀请函以外，有没有其他可以，”我顿了顿，“进入的办法？”
“有的哇。”女子年轻的声音响起一举一动却尽显风情却并不轻佻，一对大圈耳环明晃晃的，“但要看你付不付得起这个价格。”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显露的一丝犹豫，推开了像是暗室的门缝。
在N109区，恐怕打着棋牌名义的赌博行为都已是默许，我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外面的大厅，而在内室，想必接待的是一些更“重要”或者“特别”的客人。
他们或多或少地讨论着关于拍卖会上的大宝贝，以及秦彻很久没在暗点露面之类的事情。
这其中，我捕捉到了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两点信息——“明天”、“Solon酒店”。虽然听到拍卖会的举行时间就在明天有一点惊讶，但我想，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关于尚未知晓的会场结构以及出席人员名单那些，我得尽快和小组其他成员汇合，一起想办法搞定。
“价格好谈嘛。”
就在这时，陶桃踏进了这家店，略显浮夸的做派倒是与这家店的名字相得益彰——Elysium。极乐之境。
闻声店主、也就是卖花小女孩的姑姑，再次合上了刚被打开的暗门。
是的，就这么直接离开未免太过可疑。我和陶桃打了个照面，价格的事情由她去谈，我们并不是要真的要获得邀请函或者买其他方式进入的情报，而是要以价格谈不拢的方式离开这里。在她和年轻女子砍价的期间，我走到卖花小女孩的面前蹲下，快要枯萎了的玫瑰花下面，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接触的一些东西。
我可以尝试着帮她把这几朵玫瑰花复原，想了想，我改了主意，掏出了一颗之前在白沙湾装海水时捡到的贝壳。
“哇。”一看到我手心里的贝壳，小女孩果然两眼放光。
“给你。”我将贝壳递到她手中。
“好漂亮的……”她看向我。
“贝壳，这个东西叫做。”我告诉她。
“贝壳。它是长在哪里的？”
“海边，白色，”不，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像是跟这颗贝壳上面一样，泛着熠熠彩光的沙滩上的。”
她想象了一下，大概是很难想象出这样的景象。但还是出于童稚的本能，给予了我一个微笑。
我们不该，也不能只生活在黑暗与血腥交织的夜色下……
“那还真是可惜了。”是陶桃的声音，“BOSS，这桩生意是谈不成了。”
BOSS？是在指我吗？？
我起身，重新走向吧台和陶桃那边。就在我俩想借机离开之际，数声枪响中我随即将陶桃护在身后。随即两扇被破坏了门栓的门板“轰隆”倒下，一双皮靴自上面踩过。
秦彻！？我心中一下子紧张起来。
而来人却不是，是一个戴着墨镜，背后还跟着七八个持枪黑衣人的陌生脸庞。
“今晚怎么这么多事！”是店主咂嘴的声音。
几乎同时，“今晚可真热闹啊。”皮靴的主人开口，“大家不用紧张，是我们暗点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走失了，劳烦各位配合下。”
可N109区‘民风淳朴’，坐在这里的可不是临空市那般普通市民，我眼见他们掏出了各自的家伙，拿手枪的拿枪，拿小刀的拿刀。“哇哦。”陶桃小声地感慨了下。但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我以眼神示意陶桃，我们得趁乱赶紧逃走，既然大门已被暗点（？）的人堵住，我的目光移向左前方的窗户，那里正敞开着！
身后枪声与桌椅翻倒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黑话。
我可以和陶桃就此逃脱出去，却在回眸间看到那个小女孩还站在原处，她并非怔住了无法动弹而是以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一切，似乎还在说着“哇好多人啊，有好多生意可以做——”
“——××。”与陶桃的呼喊相对应的，是我一个翻滚连同怀中抱着的小女孩，一同躲进了吧台的下面。
“姐姐！”
“嘘，别出声。”
“我们在玩捉迷藏游戏嘛？”
我冲她挤出一个笑脸，额头上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我想趁此机会把她交给她姑姑，不料姑姑却正与那陌生男人对话。
“你是这儿的老板？照片上的人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向先生要找的人。”
……向先生？暗点的首领是秦彻，他们打着暗点的旗号，那这个向先生又是谁？
思考之际，老板，也就是小女孩的姑姑，这家店的主人用余光与我对视了一秒。
“没见过啊。我根本没印象，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
“哼哼，”男人发出诡异的笑声，“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那就一个个地给我撬开嘴！我不信没有人开口。”
照片我并没有看到，就算店主与我对视，也不代表要找的人就一定是我。
不如说，如果是秦彻本人来，那还有点说服力。我把小女孩推到她姑姑怀里，临走之时听到她姑姑同我说，“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吧？”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笑了笑。
“不简单啊，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感觉到。能被暗点盯上……”
果然，这个姓向的也跟暗点有关系。
但是无所谓了，就算她把我供出去，那也是我跟陶桃翻窗逃走之后的事情了。小女孩既已安全，陶桃也已翻过窗在外面随时准备接应我。
“放心，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她蹲下身来，替小女孩整理了下被弄皱的衣服下摆，与我平视的同时，很快替换掉了皱眉的表情，“相对应的，你可以稍微透露下你和暗点的关系？”
她在套我的话。
我该走了，连无可奉告四个字都不该留下的。忽然，一只乌鸦飞进来，猛地冲向为首的男人，羽翼如刀刃般地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就是现在！
我正跃到窗边准备翻出去，却被人揪住了领口。条件反射般地，我扣住了手枪的扳机。一张眼熟、还算不上熟悉的脸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下出现。
“拿枪来对准帮你的人，你喜欢这么表达谢意？”
是秦彻。他又来搞什么鬼，不是把我丢在了大街上。向先生……秦彻不在暗点，联系到刚刚听到的一些传闻，这已经不是鱼龙混杂的程度了，如果他们同属暗点，那就是内部纷争。有想要询问的话，但既然秦彻出现在这里，那陶桃！！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话的是用枪抵住了秦彻后脑勺的陶桃。
“别开枪。”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陶桃诧异了一秒，可这一秒就足以让秦彻抓住了机会，他明明都没有转身，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抓住了陶桃的手腕，挣脱不了，随即她手里的枪掉落下去。挺响的一声，这里距离地面还有着数十米的高度。
“你放我们走。”和那时拿枪对着他的动作并无二致，这次手也绝对不会抖，“我不知道你又出现是什么目的，但这不关我朋友的事。”
我从未感觉到事态的紧迫，前有狼（如果秦彻不是他口中所说来‘帮忙’）后有虎（我被店主‘出卖’向先生那边的人发现我正翻窗逃走）。
“你拿什么和我交易？”秦彻的一双眼睛对准我，像要更深入地捕捉我内心里的东西。
“你们暗点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向先生’的，如果他是你的手下，很可能已经背叛了你。”
“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
“秦彻，你别太过分。”我实在是无法再忍耐。
陶桃来不及感叹面前的人就是秦彻，就已经又被像是看不见的手扼制住，只不过这次是她的身体，被迫悬空！“你相不相信，我随时可以把你的‘朋友’从这里丢下去。”朋友二字被秦彻加重。
快思考，为什么他把我放了此刻又来堵住我的去路。现在不是能够耐下心来与他共鸣的时候，同样的伎俩我也无法保证能再次起效果，更何况——
“你想要我怎么做！”虽不情愿，但我却在第一时间收起了手枪。
秦彻的嘴角像是上扬，他将我转了个向，我又重新面朝店内。在听到他凑近了我耳边说“想要保证她的安全，先把这些怪物清理掉。”
在我面前出现的，是咆哮着在能量粒子烟雾中已经显现成型的数只流浪体。
砰砰数声，这次我终于毫不犹豫扣响了扳机。
回过神来，我瞥了一眼小女孩的篮子里。又四处看了看，除了停在不远处电线杆上的乌鸦、乌鸦？以外，没看到别的可疑的东西。
“你篮子的并不是花。”
我凑近了小声说。
“对，这里有枪、子弹、还有芯核。”
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如果不是在N109我很难想象，这些话会从一个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孩子口中讲出。
“你说的芯核，是改造过的吗？”我问她。
“改造？唔……”她思考了一会儿，“姑姑可能会知道。”
“你的姑姑会改造芯核？”
“不，她是贩卖情报的。”
情报，在听到这个关键词，好像一切又都绕回了原点。像在卡戎那样大的交易中心乱打听，非但不顺利还被秦彻带走了，虽然不知道又为何被撵了出来，但无论如何不能再冒第二次险了。就在这时，陶桃联络到了我，内部通讯终于恢复。
「终于联系上你了！」
「放心，我没事……」
「你现在在哪儿？」
「在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这里。」
“姐姐，你要买吗？”小女孩又问了我一遍。这次她指的是‘情报’。
“花钱就能买到吗？”
“当然，姑姑她最喜欢钱、哦不，最喜欢做生意了。”
是生意人就好办。我心想。
「你把位置发我，」陶桃在另一头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很快就过去跟你汇合。」
「嗯。」
跟着小女孩来到了一处类似棋牌室的地方。
不像蚁巢地下昏暗，这里是更明亮一点的地方。但暖光灯下的氛围暧昧，除了进口处设有一个提供酒水的吧台以外，其他供客人坐下休憩的桌上，摆放着各类娱乐棋牌道具。当然，也有紧闭着像存在暗室的缝隙。
“要进什么货？”
吧台后的年轻女人，优雅地将双臂撑在台面上一只手转着竖起的纸牌，只有在看向我的那一瞬，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凌厉。
“我听说最近有一场大型的拍卖会，除了邀请函以外，有没有其他可以，”我顿了顿，“进入的办法？”
“有的哇。”女子年轻的声音响起一举一动却尽显风情却并不轻佻，一对大圈耳环明晃晃的，“但要看你付不付得起这个价格。”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显露的一丝犹豫，推开了像是暗室的门缝。
在N109区，恐怕打着棋牌名义的赌博行为都已是默许，我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外面的大厅，而在内室，想必接待的是一些更“重要”或者“特别”的客人。
他们或多或少地讨论着关于拍卖会上的大宝贝，以及秦彻很久没在暗点露面之类的事情。
这其中，我捕捉到了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两点信息——“明天”、“Solon酒店”。虽然听到拍卖会的举行时间就在明天有一点惊讶，但我想，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关于尚未知晓的会场结构以及出席人员名单那些，我得尽快和小组其他成员汇合，一起想办法搞定。
“价格好谈嘛。”
就在这时，陶桃踏进了这家店，略显浮夸的做派倒是与这家店的名字相得益彰——Elysium。极乐之境。
闻声店主、也就是卖花小女孩的姑姑，再次合上了刚被打开的暗门。
是的，就这么直接离开未免太过可疑。我和陶桃打了个照面，价格的事情由她去谈，我们并不是要真的要获得邀请函或者买其他方式进入的情报，而是要以价格谈不拢的方式离开这里。在她和年轻女子砍价的期间，我走到卖花小女孩的面前蹲下，快要枯萎了的玫瑰花下面，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接触的一些东西。
我可以尝试着帮她把这几朵玫瑰花复原，想了想，我改了主意，掏出了一颗之前在白沙湾装海水时捡到的贝壳。
“哇。”一看到我手心里的贝壳，小女孩果然两眼放光。
“给你。”我将贝壳递到她手中。
“好漂亮的……”她看向我。
“贝壳，这个东西叫做。”我告诉她。
“贝壳。它是长在哪里的？”
“海边，白色，”不，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像是跟这颗贝壳上面一样，泛着熠熠彩光的沙滩上的。”
她想象了一下，大概是很难想象出这样的景象。但还是出于童稚的本能，给予了我一个微笑。
我们不该，也不能只生活在黑暗与血腥交织的夜色下……
“那还真是可惜了。”是陶桃的声音，“BOSS，这桩生意是谈不成了。”
BOSS？是在指我吗？？
我起身，重新走向吧台和陶桃那边。就在我俩想借机离开之际，数声枪响中我随即将陶桃护在身后。随即两扇被破坏了门栓的门板“轰隆”倒下，一双皮靴自上面踩过。
秦彻！？我心中一下子紧张起来。
而来人却不是，是一个戴着墨镜，背后还跟着七八个持枪黑衣人的陌生脸庞。
“今晚怎么这么多事！”是店主咂嘴的声音。
几乎同时，“今晚可真热闹啊。”皮靴的主人开口，“大家不用紧张，是我们暗点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走失了，劳烦各位配合下。”
可N109区‘民风淳朴’，坐在这里的可不是临空市那般普通市民，我眼见他们掏出了各自的家伙，拿手枪的拿枪，拿小刀的拿刀。“哇哦。”陶桃小声地感慨了下。但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我以眼神示意陶桃，我们得趁乱赶紧逃走，既然大门已被暗点（？）的人堵住，我的目光移向左前方的窗户，那里正敞开着！
身后枪声与桌椅翻倒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黑话。
我可以和陶桃就此逃脱出去，却在回眸间看到那个小女孩还站在原处，她并非怔住了无法动弹而是以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一切，似乎还在说着“哇好多人啊，有好多生意可以做——”
“——××。”与陶桃的呼喊相对应的，是我一个翻滚连同怀中抱着的小女孩，一同躲进了吧台的下面。
“姐姐！”
“嘘，别出声。”
“我们在玩捉迷藏游戏嘛？”
我冲她挤出一个笑脸，额头上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我想趁此机会把她交给她姑姑，不料姑姑却正与那陌生男人对话。
“你是这儿的老板？照片上的人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向先生要找的人。”
……向先生？暗点的首领是秦彻，他们打着暗点的旗号，那这个向先生又是谁？
思考之际，老板，也就是小女孩的姑姑，这家店的主人用余光与我对视了一秒。
“没见过啊。我根本没印象，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
“哼哼，”男人发出诡异的笑声，“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那就一个个地给我撬开嘴！我不信没有人开口。”
照片我并没有看到，就算店主与我对视，也不代表要找的人就一定是我。
不如说，如果是秦彻本人来，那还有点说服力。我把小女孩推到她姑姑怀里，临走之时听到她姑姑同我说，“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吧？”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笑了笑。
“不简单啊，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感觉到。能被暗点盯上……”
果然，这个姓向的也跟暗点有关系。
但是无所谓了，就算她把我供出去，那也是我跟陶桃翻窗逃走之后的事情了。小女孩既已安全，陶桃也已翻过窗在外面随时准备接应我。
“放心，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她蹲下身来，替小女孩整理了下被弄皱的衣服下摆，与我平视的同时，很快替换掉了皱眉的表情，“相对应的，你可以稍微透露下你和暗点的关系？”
她在套我的话。
我该走了，连无可奉告四个字都不该留下的。忽然，一只乌鸦飞进来，猛地冲向为首的男人，羽翼如刀刃般地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就是现在！
我正跃到窗边准备翻出去，却被人揪住了领口。条件反射般地，我扣住了手枪的扳机。一张眼熟、还算不上熟悉的脸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下出现。
“拿枪来对准帮你的人，你喜欢这么表达谢意？”
是秦彻。他又来搞什么鬼，不是把我丢在了大街上。向先生……秦彻不在暗点，联系到刚刚听到的一些传闻，这已经不是鱼龙混杂的程度了，如果他们同属暗点，那就是内部纷争。有想要询问的话，但既然秦彻出现在这里，那陶桃！！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话的是用枪抵住了秦彻后脑勺的陶桃。
“别开枪。”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陶桃诧异了一秒，可这一秒就足以让秦彻抓住了机会，他明明都没有转身，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抓住了陶桃的手腕，挣脱不了，随即她手里的枪掉落下去。挺响的一声，这里距离地面还有着数十米的高度。
“你放我们走。”和那时拿枪对着他的动作并无二致，这次手也绝对不会抖，“我不知道你又出现是什么目的，但这不关我朋友的事。”
我从未感觉到事态的紧迫，前有狼（如果秦彻不是他口中所说来‘帮忙’）后有虎（我被店主‘出卖’向先生那边的人发现我正翻窗逃走）。
“你拿什么和我交易？”秦彻的一双眼睛对准我，像要更深入地捕捉我内心里的东西。
“你们暗点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向先生’的，如果他是你的手下，很可能已经背叛了你。”
“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
“秦彻，你别太过分。”我实在是无法再忍耐。
陶桃来不及感叹面前的人就是秦彻，就已经又被像是看不见的手扼制住，只不过这次是她的身体，被迫悬空！“你相不相信，我随时可以把你的‘朋友’从这里丢下去。”朋友二字被秦彻加重。
快思考，为什么他把我放了此刻又来堵住我的去路。现在不是能够耐下心来与他共鸣的时候，同样的伎俩我也无法保证能再次起效果，更何况——
“你想要我怎么做！”虽不情愿，但我却在第一时间收起了手枪。
秦彻的嘴角像是上扬，他将我转了个向，我又重新面朝店内。在听到他凑近了我耳边说“想要保证她的安全，先把这些怪物清理掉。”
在我面前出现的，是咆哮着在能量粒子烟雾中已经显现成型的数只流浪体。
砰砰数声，这次我终于毫不犹豫扣响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