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最后，关于范腾、毛文围堵钱赫凡等人的事情不了了之。
不过堂长也并非什么都不知，而是选择睁一只闭一只眼。
能待在嵊山书院的人，除了那些家世普通的，其余人都是非富即贵，更不要说其中关乎于未来朝堂的势力。
堂长能做到的是尽量公平，而非一身正气去极力打压有权有势的那一方。
至于姜逢坠马一事，实乃诡异。
想到这儿，堂长凝视着桌上的粉末，幽思万千，终是长叹一声。
每逢正月，天气不定，时阴时晴，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日晌午，冷风吹过玉漱斋的窗棂，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李簪雪在旁垂首凝视着手里的纸张。
身畔路过的行人，都用一种极其荒淫的目光瞟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视线汇聚在那丰满的胸.前，唇角不自觉荡着猥.琐的笑容。
李簪雪不戴帷帽，无家庭拖累，一人带着几名男子将玉漱斋开得不错，但也因为她这般张扬，颇受街坊四邻的诟病。
“客官，这是在找什么？”
李簪雪放下手中的纸张，站起来扭着腰，一颦一笑带着些初入风尘的味道，再加上她的领口微微敞开，更露春.光，看得那人的眼睛都直愣愣的。
当李簪雪靠近成左时，身上传来的馨香，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稍一侧身，像是要埋在李簪雪的颈窝处，深深吸上一口，那种飘飘然的感觉由外入内，令自己痴迷其中。
李簪雪挑眉，一只手搭在成左的肩膀靠下方，似是要抚摸着他的胸膛。只一瞬息，她就将手移开，笑吟吟地歪头道。
“客官，可有喜欢的？”
成左的手覆在方才李簪雪摸过的地方，春心荡漾之余，还凑在鼻尖嗅了嗅其残留的香味，对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美眸，喉咙一涩，喘着粗气道。
“我瞧娘子貌赛水仙，身段窈窕，不知是否许了人家？”
李簪雪冲成左微微一笑，绕过他去前面的陈列柜前，取了一支珠钗在手里把.玩，媚眼轻睨成左，口吐幽兰道。
“奴家的丈夫是个病秧子，刚成亲半年就病逝了。家中老母伤心过度，亦追随而去。如今奴家支撑着这偌大的玉漱斋，不过是想挣口饭吃而已。”
双眉微蹙，彷如春秋里的弯柳，眸里带着似有似无的幽怨，让本就清秀的脸颊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再加上她凄惨的身世，更是引得成左下腹在隐隐发热。
“娘子真是命运多舛，让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心焉如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娘子为何不趁着年轻貌美，再找个人嫁了，何苦像现在这般，一个人做着这些辛苦活儿？”
成左来到李簪雪的身边，一只手想要抚上她的纤纤玉手，可还没有碰上就被其躲开了。对此，他眼底染上淡淡的遗憾。
“这不是没有遇到合心意的人吗？”
李簪雪在说这话时，还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成左，这轻微的举动，让他对她的迷恋更上一层。
“娘子觉得我这样的人配得上做你的意中人吗？”
瞧成左一脸自信的神情，李簪雪掩唇一笑，笑得极其明媚，惹得他霎那间的怔愣。
她见状，低头看着手里的珠钗，上面镶嵌着一百颗豆大的珍珠，其中间附上浅色的翡翠，放在日光下，更显通透。
“这枚珠钗是我的嫁妆，自夫君病逝后，我就暗中发誓，要是有人能买走它，那我便视他为意中人。”
说到“意中人”三个字时，声音轻柔而又缥缈，恍若是湖面上的浮萍，微小脆弱却也令人捉摸不透。
成左不知其意，只当是李簪雪在暗示自己，于是眼前一亮，接过她手里的珠钗，笑道：“娘子可知……我钟意你很久了。”
李簪雪眉眼噙着困惑：“哦？”
成左以为她不信自己，语气急切道：“我对娘子的心天地可鉴！你就说这枚珠钗多少银两吧，我买就是了。日后你跟着我，必不会吃苦。家里的琐事，自有我那婆娘操心，你只需享福便是了。”
李簪雪低眸看着成左那双粗粝的手上多了枚珠钗，梨涡深陷，岔开这个话题：“这珠钗原是在三十二贯左右的，但因为不经常呵护，故有了些瑕疵。这样吧，你给二十四贯，便可将它带回家。”
起初，成左听到“瑕疵”二字的时候，心下一喜，以为这东西不贵，但紧跟着“二十四贯”的字眼进入到耳朵里，面露不虞，似是在觉得李簪雪不给自己面子。
“二十四贯？就这一个珠钗？你抢钱呢！”
此话一出，李簪雪娇.躯一颤，看向成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受伤：“难道奴家在公子的眼里，就连二十四贯都不如吗？”
成左瞧她怆然的模样，突然有些懊恼自己的耿直发言了，他忙不迭地宽慰地脱口而出，像是在为自己适才丢的面子挽尊。
“怎么会？只是我觉得这珠钗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远不如吃穿重要。你要是跟了我，我今儿就带你去成衣铺子，做件新衣裳。”
闻言，李簪雪娇哼了一声，不想理睬成左，一把手夺过那珠钗，也在这个时候，成左眼疾手快，攥住了她的手，心猿意马地摩挲着白嫩的手背。
“既然你不是诚心的，那也就不是我的意中人了。”
“莫急，我刚刚是在对你开玩笑的。不就是二十四贯吗？全当我给你的彩礼钱，不过这银钱向来是由我家的婆娘管着，恐怕现在也拿不出来……”
李簪雪听成左肯掏钱，立即换了副神色，并打断他的话说：“这有何难？我让人去你家里拿不就成了？”
话音刚落，李簪雪就对玉漱斋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莽汉出去了。
成左微微汗颜，“这……”
李簪雪唇畔微扬，眼梢处弥漫起冷意，眉间不复刚才的柔情蜜意，只剩下冰凉的讥诮，使得成左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来人，把他绑了，丢到后院。”
说话间，李簪雪为了防止成左逃出去，先行一步将他的双.腿打断，并从盛道桉接过麻绳缠住其嘴部，不让发出声音。
等成左被人带下去后，盛道桉方无奈道：“其实你也不用每次都那么麻烦的，还是要以自身安全着想，这些让他们做就是了。”
李簪雪疏朗浅笑：“只是有些无聊罢了，再说他那双眼睛盯在我身上，确实让人不大爽利。正好我也略懂些拳脚，就与他唱了一出戏。”
盛道桉笑而不语，上前几步，来到将才李簪雪待过的位置，拿起桌上的纸张，粗略地看了一遍，语气带着好奇道。
“这是什么？”
李簪雪没有答，而是谩不经意地说：“你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我的东西都敢随便动。”
在她的话还没有落下前，盛道桉就已经露.出了狗腿子专用的奸佞表情，声音里透出如无其事的意思。
“怎么会？只是在道桉的心中，早已视您为衣食父母，不敢半点不敬，怎么可能会逾了规矩？”
李簪雪盯了盛道桉半晌，蓦然笑言：“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愈发熟练了。”
不等盛道桉接话，她又说：“这东西是地动仪。若是做出来，也算是大功一件。”
语毕，李簪雪复又看向盛道桉，察觉他的瞳孔微动，淡笑不言，似乎是很好奇眼前的这个人的反应。
“我素来爱读些杂书，对百年间的事情，心之向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曾经也有人做出地动仪，后身居一品，成为太皇太后的肱股之臣。
而今东家您欲要做出与那人相同的地动仪，可有十全的把握？不过此事亦有冒险之举，万不能举玉漱斋的全部财力去做成这件事情。”
李簪雪只看了盛道桉一眼，而后将珠钗放回原位。此时外面下着小雪，忽觉凉意，双手拢了拢身上的披帛，低首莞尔道。
“玉漱斋应有应有，包罗万象，才是我心中所期盼的。你别看它的截面不大，统共上下两层。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要的，便是这个。
至于你口中说的那位太皇太后身边的肱股之臣，我从未听说过。百年间的事迹，知晓的人大多已经作古，就算他们其中有高寿之人，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出来。
往事如过眼云烟，年轻的，懵懂不知，早已习惯如今的生活。而年长的，比起怀念往昔，更在意的是岁月静好。
能将这些挂在嘴边的，大多是读书人。他们怀才不遇，就想渴.望有明主能看到他们，也做一回贤臣名将，青史留名。
奈何明主寥寥可数，这些人开始悲观失望，哪怕那段岁月也不尽然全是清明盛世，但他们仍选择忘却，想些美好之事。
如此反复，就算再清醒之人也有魔障的那一日。与其留恋虚无缥缈之事，不如珍惜当下寸阴。至少目今安居乐俗，无战火之乱。”
李簪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屏退左右，唯有盛道桉跟在身后，静静聆听语意。
她的所言所语，比大多数通透，也说中了为何有人看了些杂书，或道听途说知道些事情，就开始对那百年间的岁月充满了无限企望，情有独钟。
就连盛道桉本人，亦如李簪雪口中所说的那般，读书人的眠思梦想、自暴自弃罢了。
“是啊，正因得不到，所以才心醉神迷。”盛道桉苦涩扯唇，遂转移话题：“东家，这地动仪要是做出来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与那位所制的东西相比较，又有何不同呢？”
不过堂长也并非什么都不知，而是选择睁一只闭一只眼。
能待在嵊山书院的人，除了那些家世普通的，其余人都是非富即贵，更不要说其中关乎于未来朝堂的势力。
堂长能做到的是尽量公平，而非一身正气去极力打压有权有势的那一方。
至于姜逢坠马一事，实乃诡异。
想到这儿，堂长凝视着桌上的粉末，幽思万千，终是长叹一声。
每逢正月，天气不定，时阴时晴，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日晌午，冷风吹过玉漱斋的窗棂，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李簪雪在旁垂首凝视着手里的纸张。
身畔路过的行人，都用一种极其荒淫的目光瞟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视线汇聚在那丰满的胸.前，唇角不自觉荡着猥.琐的笑容。
李簪雪不戴帷帽，无家庭拖累，一人带着几名男子将玉漱斋开得不错，但也因为她这般张扬，颇受街坊四邻的诟病。
“客官，这是在找什么？”
李簪雪放下手中的纸张，站起来扭着腰，一颦一笑带着些初入风尘的味道，再加上她的领口微微敞开，更露春.光，看得那人的眼睛都直愣愣的。
当李簪雪靠近成左时，身上传来的馨香，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稍一侧身，像是要埋在李簪雪的颈窝处，深深吸上一口，那种飘飘然的感觉由外入内，令自己痴迷其中。
李簪雪挑眉，一只手搭在成左的肩膀靠下方，似是要抚摸着他的胸膛。只一瞬息，她就将手移开，笑吟吟地歪头道。
“客官，可有喜欢的？”
成左的手覆在方才李簪雪摸过的地方，春心荡漾之余，还凑在鼻尖嗅了嗅其残留的香味，对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美眸，喉咙一涩，喘着粗气道。
“我瞧娘子貌赛水仙，身段窈窕，不知是否许了人家？”
李簪雪冲成左微微一笑，绕过他去前面的陈列柜前，取了一支珠钗在手里把.玩，媚眼轻睨成左，口吐幽兰道。
“奴家的丈夫是个病秧子，刚成亲半年就病逝了。家中老母伤心过度，亦追随而去。如今奴家支撑着这偌大的玉漱斋，不过是想挣口饭吃而已。”
双眉微蹙，彷如春秋里的弯柳，眸里带着似有似无的幽怨，让本就清秀的脸颊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再加上她凄惨的身世，更是引得成左下腹在隐隐发热。
“娘子真是命运多舛，让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心焉如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娘子为何不趁着年轻貌美，再找个人嫁了，何苦像现在这般，一个人做着这些辛苦活儿？”
成左来到李簪雪的身边，一只手想要抚上她的纤纤玉手，可还没有碰上就被其躲开了。对此，他眼底染上淡淡的遗憾。
“这不是没有遇到合心意的人吗？”
李簪雪在说这话时，还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成左，这轻微的举动，让他对她的迷恋更上一层。
“娘子觉得我这样的人配得上做你的意中人吗？”
瞧成左一脸自信的神情，李簪雪掩唇一笑，笑得极其明媚，惹得他霎那间的怔愣。
她见状，低头看着手里的珠钗，上面镶嵌着一百颗豆大的珍珠，其中间附上浅色的翡翠，放在日光下，更显通透。
“这枚珠钗是我的嫁妆，自夫君病逝后，我就暗中发誓，要是有人能买走它，那我便视他为意中人。”
说到“意中人”三个字时，声音轻柔而又缥缈，恍若是湖面上的浮萍，微小脆弱却也令人捉摸不透。
成左不知其意，只当是李簪雪在暗示自己，于是眼前一亮，接过她手里的珠钗，笑道：“娘子可知……我钟意你很久了。”
李簪雪眉眼噙着困惑：“哦？”
成左以为她不信自己，语气急切道：“我对娘子的心天地可鉴！你就说这枚珠钗多少银两吧，我买就是了。日后你跟着我，必不会吃苦。家里的琐事，自有我那婆娘操心，你只需享福便是了。”
李簪雪低眸看着成左那双粗粝的手上多了枚珠钗，梨涡深陷，岔开这个话题：“这珠钗原是在三十二贯左右的，但因为不经常呵护，故有了些瑕疵。这样吧，你给二十四贯，便可将它带回家。”
起初，成左听到“瑕疵”二字的时候，心下一喜，以为这东西不贵，但紧跟着“二十四贯”的字眼进入到耳朵里，面露不虞，似是在觉得李簪雪不给自己面子。
“二十四贯？就这一个珠钗？你抢钱呢！”
此话一出，李簪雪娇.躯一颤，看向成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受伤：“难道奴家在公子的眼里，就连二十四贯都不如吗？”
成左瞧她怆然的模样，突然有些懊恼自己的耿直发言了，他忙不迭地宽慰地脱口而出，像是在为自己适才丢的面子挽尊。
“怎么会？只是我觉得这珠钗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远不如吃穿重要。你要是跟了我，我今儿就带你去成衣铺子，做件新衣裳。”
闻言，李簪雪娇哼了一声，不想理睬成左，一把手夺过那珠钗，也在这个时候，成左眼疾手快，攥住了她的手，心猿意马地摩挲着白嫩的手背。
“既然你不是诚心的，那也就不是我的意中人了。”
“莫急，我刚刚是在对你开玩笑的。不就是二十四贯吗？全当我给你的彩礼钱，不过这银钱向来是由我家的婆娘管着，恐怕现在也拿不出来……”
李簪雪听成左肯掏钱，立即换了副神色，并打断他的话说：“这有何难？我让人去你家里拿不就成了？”
话音刚落，李簪雪就对玉漱斋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莽汉出去了。
成左微微汗颜，“这……”
李簪雪唇畔微扬，眼梢处弥漫起冷意，眉间不复刚才的柔情蜜意，只剩下冰凉的讥诮，使得成左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来人，把他绑了，丢到后院。”
说话间，李簪雪为了防止成左逃出去，先行一步将他的双.腿打断，并从盛道桉接过麻绳缠住其嘴部，不让发出声音。
等成左被人带下去后，盛道桉方无奈道：“其实你也不用每次都那么麻烦的，还是要以自身安全着想，这些让他们做就是了。”
李簪雪疏朗浅笑：“只是有些无聊罢了，再说他那双眼睛盯在我身上，确实让人不大爽利。正好我也略懂些拳脚，就与他唱了一出戏。”
盛道桉笑而不语，上前几步，来到将才李簪雪待过的位置，拿起桌上的纸张，粗略地看了一遍，语气带着好奇道。
“这是什么？”
李簪雪没有答，而是谩不经意地说：“你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我的东西都敢随便动。”
在她的话还没有落下前，盛道桉就已经露.出了狗腿子专用的奸佞表情，声音里透出如无其事的意思。
“怎么会？只是在道桉的心中，早已视您为衣食父母，不敢半点不敬，怎么可能会逾了规矩？”
李簪雪盯了盛道桉半晌，蓦然笑言：“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愈发熟练了。”
不等盛道桉接话，她又说：“这东西是地动仪。若是做出来，也算是大功一件。”
语毕，李簪雪复又看向盛道桉，察觉他的瞳孔微动，淡笑不言，似乎是很好奇眼前的这个人的反应。
“我素来爱读些杂书，对百年间的事情，心之向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曾经也有人做出地动仪，后身居一品，成为太皇太后的肱股之臣。
而今东家您欲要做出与那人相同的地动仪，可有十全的把握？不过此事亦有冒险之举，万不能举玉漱斋的全部财力去做成这件事情。”
李簪雪只看了盛道桉一眼，而后将珠钗放回原位。此时外面下着小雪，忽觉凉意，双手拢了拢身上的披帛，低首莞尔道。
“玉漱斋应有应有，包罗万象，才是我心中所期盼的。你别看它的截面不大，统共上下两层。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要的，便是这个。
至于你口中说的那位太皇太后身边的肱股之臣，我从未听说过。百年间的事迹，知晓的人大多已经作古，就算他们其中有高寿之人，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出来。
往事如过眼云烟，年轻的，懵懂不知，早已习惯如今的生活。而年长的，比起怀念往昔，更在意的是岁月静好。
能将这些挂在嘴边的，大多是读书人。他们怀才不遇，就想渴.望有明主能看到他们，也做一回贤臣名将，青史留名。
奈何明主寥寥可数，这些人开始悲观失望，哪怕那段岁月也不尽然全是清明盛世，但他们仍选择忘却，想些美好之事。
如此反复，就算再清醒之人也有魔障的那一日。与其留恋虚无缥缈之事，不如珍惜当下寸阴。至少目今安居乐俗，无战火之乱。”
李簪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屏退左右，唯有盛道桉跟在身后，静静聆听语意。
她的所言所语，比大多数通透，也说中了为何有人看了些杂书，或道听途说知道些事情，就开始对那百年间的岁月充满了无限企望，情有独钟。
就连盛道桉本人，亦如李簪雪口中所说的那般，读书人的眠思梦想、自暴自弃罢了。
“是啊，正因得不到，所以才心醉神迷。”盛道桉苦涩扯唇，遂转移话题：“东家，这地动仪要是做出来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与那位所制的东西相比较，又有何不同呢？”